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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盾,古人稱「干」,與戈同為古代戰爭用具,故有「干戈相見」等詞。後後來還稱作「牌」、「彭排」等。傳說我國最早的盾,遠在黃帝時代就有了。

《山海經》中有關於「刑天」這位英雄人物的神話,描寫他一手操干,一手持斧,揮舞不停的雄姿。

「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水陸攻戰畫中,我們可以看到大量盾牌的應用,但盾牌的具體形制不得而知

陶淵明為此寫詩讚道:「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盾作為一種「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早在商代就已經存在。到唐代時,盾改稱「彭排」。宋代時正式稱「牌」。明清兩代沿襲宋習,稱牌而不再稱盾。

盾,用於進攻時防禦。可以掩蔽身體,防衛敵人的兵刃矢石的殺傷,通常和刺殺格鬥類兵器,如刀、劍等配合使用。早期的盾都用木、皮等材料製作,表面塗漆,形狀多呈長方形或上窄下寬的梯形,長度一般不超過三尺。

從戰國說起,戰國盾牌目前出土的有兩種,既雙弧盾和塔盾,有圖畫記載表明,盾牌多配合短戈,短劍,長矛三種兵器使用。大盾的出土表明,中國歷史可能也存在類似羅馬希臘式的盾牌陣部隊,只是今無可考。

秦皇兵馬俑目前出土盾牌甚少,其姿勢也多為持長兵,可反映出,戰國時代各國軍事風格的不同,但兵馬俑大都穿著甲胄,可能與其盾牌較少有關係,但中國戰國時代,各地依舊保持著各自的戰爭風格,或許戰國時也有某國熱衷使用盾牌兵也不可知。

緊接秦兵馬俑的漢代劉邦墓兵馬俑,持盾者數大幅增加,可見從秦到漢戰鬥風格出現較大改變,此時的盾牌多是雙弧盾。

「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同樣的盾牌在徐州獅子山等其他漢墓廣泛也大量出土,雙弧盾造型複雜,又無特別益處,其形制是否是軍隊制式是存疑的,也許只是冥器的形制,一個有趣的問題是這些盾牌配備什麼兵器,根據晁錯的說法,應該是盾劍合用。

「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東漢,長牌開始廣泛應用,大量的畫像石上我們可以看到東漢士兵或武士,使用盾牌配合刀作戰

另一個有趣的證據來自於一份西漢時代的武庫記錄本,其盾牌和劍的記錄同樣是99991件,側面證明了,盾劍合用的說法,但楊家灣兵馬俑多見其將兵器抗於肩上,其是否就是攜帶劍值得懷疑,應為此制式若是抗劍,劍必傷己,倒是短戟之類的可能性更大,這在東漢的墓葬中得到證實。

東漢是盾牌黃金時代的開始,雙弧盾這種樣式複雜的盾牌逐漸讓位於表面帶有弧度的長方形盾牌,盾牌防護面積也增大。東漢流行畫像石,從中可以看出,當時的比武,最常使用的兵器要麼是戟,要麼是刀盾,盾牌還進化出了一個特殊品種既鉤鑲。

說明,盾牌在東漢得到前所未有的大發展,逐漸成為持續500年以上的戰爭風格。刀取代劍成為盾牌兵的最主要兵器,環首刀超長的刀身利於直刺,考慮到秦漢時的長劍,我們可以總結,中國更喜歡小盾長刀,和羅馬大盾短劍形成對比,這裡面包含了很多影響因素,比如羅馬攻擊更喜歡用盾牌衝撞,短劍隨後刺擊,當然,這也可能與羅馬士兵尚需配備標槍長矛有關。

晉是漢代的延續,盾牌兵此時還沒有太大的變化,通過壁畫和雕塑可知,盾牌還可配合戟使用,我以前認為,用刀是主流,但現在我認為,東漢末年或許還是廣泛使用戟的,直到胡人亂華,刀才成為主要的兵器。

東晉的盾牌兵

「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用戟的魏晉盾牌兵

南北朝時代,大量的重騎兵出現在中原大地,同時北方出現了許多使用大型盾牌的鎧甲武士,數量之多令人咋舌,甚至發展出一種特別的形象,叫鎮墓立盾俑。南北皆廣泛使用此兵種,大部分士兵,持盾則無甲,穿南寬北緊的武袍,部分北方士兵,則是盾甲皆配,尤其到隋代之前,不僅盾牌體積大增,甲胄也愈加精良,對防禦之重視,堪稱全世界獨一無二。

「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這個盾牌是我見到的南北朝單兵盾牌最大的

高句麗的步兵也是類似的裝備,其壁畫為今日研究提供了絕佳的材料,從其壁畫可看出,盾牌兵分兩種,既盾戟和盾刀,分開單獨編製,另有弓箭手輔助,騎兵為甲騎具裝配合弓箭輕騎,既我以前說過的帕提亞組合。

考慮到當時朝鮮半島和東北裝備風格與中原相比幾無差異,我們可以此推測出北方中國的士兵裝備及戰術配置。同樣的配置也能在東晉壁畫中發現,只是沒有了弓箭輕騎這種少數民族兵種。

「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高句麗在軍事風格上與南北朝北方諸國頗為相似

「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這個李朝盾牌倒是和高句麗的頗像

隋唐時代,中國的盾牌多為五邊形,偶見異型盾牌,五邊形盾牌一直使用到清末,根據敦煌壁畫,我們發現,矛盾兵有出現,但更多的仍然是刀盾步兵,刀盾,步槊是近戰步兵兩種主要配置,這個配置也在新舊唐書中提及。

唐代冷兵器研究最大的困惑,其實是文字記載與圖畫記載的不一致,不僅我們在多處壁畫中未見陌刀,弩也從未見到,最常見的依舊是北方輕重騎兵,從刀楯兵可位於禮儀部隊之列可見,刀楯兵在唐代地位仍然頗高。

「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隋代重步兵

「主衛而不主刺」的衛體武器——盾

唐代甚喜五邊形長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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