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渝川：人類應如何順應自然之法

原標題：鄭渝川：人類應如何順應自然之法

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本《地球正義宣言：荒野法》，出自全球著名的環保主義者、「地球法理」新概念首倡者、環境法執業律師科馬克·卡利南。這本書認為，要更好的應對全球資源、環境危機，最重要的是要順應自然之法，按照自然規律來改進現有的法律制度，由此推動人類行為實踐改進。

法律的本意在於約束、強制、合法化和文明化，這看上去與「荒野法」中的「荒野」是不沾邊的。「荒野」意味著自然屬性，荒野時光、荒野區域、「荒野人」似乎與文明格格不入，但近代以來，基於科學、文明的發展方式、開發方式、法律制度，恰恰造成了生態問題。科馬克·卡利南說，人們每年消耗了超過自己應公平享有的自然界的饋贈，剝奪了供地球生命體繁榮發展所需的物質，更為嚴峻的是，這種消耗速度近些年來還在加快。在消耗提速的同時，人類生產、生活所產生的排放，也在加速的耗損生態系統本身。

「荒野法」的提出，正是在此背景下，旨在警示人們，地球的生命支持能力已經受到威脅，最能清楚表明這一點的問題是，全球氣候變化，可能因此加速目前已經非常突出的物種滅絕。「荒野法」的倡導者認為，人類社會之所以走入發展困境，就在於現有的治理方式、發展方式、法律體系建立在脫離生態、忽略荒野、罔顧規律的基礎上，如果不能從根本上汲取自然智慧，很可能就將導致更為嚴重的自毀式後果。

那麼，為何近代以來的發展，以及因此形成的現代生活方式，會脫離生態，並很大程度上背棄了自然規律呢？書中指出，歐洲歷史中，「與自然相分離的神話日漸高漲」，這是文藝復新、啟蒙運動以來消除蒙昧、文明進化的結果，因此創造出巨大福祉，然而，也不可避免的將「自然從養育生命的母親變成了機器」。

通過改進完善法律，來改變發展方式、生活方式，是必要的。不僅在於法律在當代社會、政治環境中起到的作用，更主要的是，現有法律是現有的發展方式、生活方式內涵的價值理念的反映，即除了人以外，「地球的其他部分被界定為無權利的客體」——而人享有的權利，非但過度而廣泛，而且也不與義務相匹配。

書作者認為，要遵循宇宙、自然的法則，並因此修正人類法律制度和法理，就要從絕對人類中心主義之中自覺地解脫出來。書中第八章中提出，人類應學會更加認真的對待權利，要從全球持續發展、生態平衡的角度來界定人類之外其他物種的權利，要意識到現有「法律制度…無法充分關照到其他共同體成員的存在」的弊端所在。按照書作者的觀點，地球權利即全球持續發展、生態平衡的需要，應當勝於其他權利（包括人們的財產權等）。由此展開的地理法理原則包括，「所有地球共同體成員基本『地球權利』的淵源，是宇宙而不是人類治理制度」；「以人類行為是否能夠增強或削弱組成地球共同體聯繫為基礎，而容許或反對這些行為的方法，等等。

按照書作者的觀點，如果迴避「荒野法」、地理法理原則，僅僅依託於更多的技術、對自然更有效的「控制」而尋求安全，無異於緣木求魚。要增進當代人的安全感，首先應當致力於創造出新的儀式，讓人們生髮出地球共同體意識，生髮出與土地、其他生命體共同依存的意識，逐步改變治理制度，探索能夠最為有效、最大化兼容人的生存發展權利與其他生命體權利依存的治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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