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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導演李翰祥為什麼兩拒翻拍《紅樓夢》電影?

【編者按】


大導演李翰祥(1926年4月18日-1996年12月17日),曾師從畫家徐悲鴻,後進入電影公司,最終成為一代名導。他以《貂蟬》、《江山美人》、《梁山伯與祝英台》等作品引領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港台黃梅調電影潮流,又為台灣電影的崛起培養了不少了新人演員、導演。1980年代,李翰祥來到內地,拍攝了《火燒圓明園》、《垂簾聽政》,成為第一位獲准進入故宮實地取景拍攝的導演。


公映於1977年的《金玉良緣紅樓夢》,在李翰祥的作品中並非上乘,但深受中國古典文學熏陶的他,把這部名著搬上銀幕,一改當時港台地區盛行的、粗糙拙劣的紅樓改編之風。而在開拍初,李翰祥臨時把林青霞、張艾嘉的角色互換,也發掘了林青霞後來的反串潛力。在《金玉良緣紅樓夢》之前,李翰祥曾有過兩次改編《紅樓夢》的機會,卻都被他拒絕了。這是為什麼?

剛剛過去的2016年,是李翰祥誕辰90周年、逝世20周年,他的回憶錄《三十年細說從頭》由後浪出版公司於近日首次在內地出版。書中,他細說從頭,各種影壇掌故、民俗文化都有。關於《紅樓夢》電影的改編,也有詳細述及,澎湃新聞獲得授權摘錄其相關部分。



大導演李翰祥為什麼兩拒翻拍《紅樓夢》電影?



李翰祥

看《紅樓夢》表演愈看愈過癮


其實,在我拍林青霞與張艾嘉的《金玉良緣紅樓夢》之前,有兩次可以導演《紅樓夢》的機會,都叫我推掉了。第一次是上海越劇團到香港演出的時候,表演劇目中以徐玉蘭、王文娟的《紅樓夢》為主,金採風的《碧玉簪》及呂瑞英的《打金枝》(即《金枝玉葉》)為副。當時的演出相當轟動。我是標準戲迷,除了對廣東大戲的粵曲聽不大懂之外,其他任何劇種和曲藝,都是每演必到的。紹興戲和評彈本來也聽不大懂,不過有一位杭州老婆做翻譯,聽上幾遍之後,也就全部瞭然了。看《紅樓夢》的時候,對徐玉蘭和王文娟她們兩位的表演愈看愈過癮,唱腔越聽越入迷。本來對徐玉蘭一出場還有些不能接受,總覺得寶玉胖了些,年齡也實在太大了些,可是一場三摔玉表演下來,這些缺點全忘得一乾二淨,覺得她就是曹雪芹筆下的賈寶玉。她的唱腔旋律優美,有時剛勁、挺拔,有時委婉、柔和;哭靈時一聲悲切而哀怨的「林妹妹我來遲了!」動人心弦,感人肺腑,底下的「想當初你初到我家來」的一大段清板,娓娓唱來,如珠落銀盤,頓挫顯著,明暗清晰。普慶台下,靜得連隔鄰觀眾的呼吸聲都聽得到。



大導演李翰祥為什麼兩拒翻拍《紅樓夢》電影?



1962年的越劇電影《紅樓夢》,徐玉蘭、王文娟主演,岑范導演。

王文娟的黛玉焚稿,唱腔清雅婉轉,韻味醇厚。對黛玉的性格構思,邏輯嚴密,表演細膩準確,真可以說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看她全心全意地投入角色的表演,幾疑舞台即是瀟湘館。


黛玉葬花和焚稿時都有若隱若現的暗泣,紫鵑在黛玉歸天后的一聲「姑娘」,和寶玉哭靈時的一聲「林妹妹」之後,都有喊地呼天地號啕大哭,她們幾位都能表演得恰如其時、恰如其分。



大導演李翰祥為什麼兩拒翻拍《紅樓夢》電影?



黛玉葬花。

生活中的哭,是從悲中來,難以抑制,很自然地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了起來,絕對想不到也顧不到姿態音韻美不美、妙不妙。可是舞台上的哭是通過了技巧的表演,非但要哭得真,更要哭得美,還要邊哭邊唱;唱又要陰陽分得清,輕重聽得明,感情激動時,如江河一瀉千里,但山迴路轉,當急則急,當緩則緩;調門兒也有時高可入雲,有時又低沉海底,調門高,固然難度大,但調門低,有時更不好唱,徐玉蘭哭靈時的「如今是,千呼萬喚喚不歸」的「歸」字,和王文娟焚稿時的「我一生與詩書作了閨中伴」的「伴」字,一高一低,她們兩位的抑揚頓挫,都恰到好處,不溫不火。


黛玉歸天前,耳聞喜樂,鑼鼓喧天,迷濛間彷彿看見寶玉前來,一句:「寶玉……你好……」然後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你好」的下面也許是千言萬語道不盡的,如今省略處不嫌其簡,正如中國畫講究,「藏」和「露」的道理一樣。所謂「善藏者未始不露,善露者未始不藏」,省略是要表現更高的藝術境界。「豎畫三寸,當千仞之高,橫墨數尺,體百里之回」,這餘味是無窮無盡的!


看過戲回家,徹夜難眠,我真希望把這一台戲搬上銀幕。那時我剛拍過《貂蟬》和《江山美人》,成績都還差強人意,尤以《江山美人》,是打破了歷來國片票房紀錄的。那時新華戲院重建新張,票房的長龍居然由彌敦道繞過邵氏大廈的後身,整整圍了一圈兒,是直至新華再拆除之前重未再有過的現象。所以很多人對我拍古裝歌唱片還比較有信心,但怎麼也想不到,鳳凰公司的導演朱石麟先生,打電話給我,說是請我和翠英吃飯,並且知道我看過幾遍越劇《紅樓夢》,所以也約了徐玉蘭和王文娟!


始終沒參與拍《紅樓夢》

和朱石麟先生在永華公司分手之後,多少年來因為左了右了的關係,一直就沒有見過面。我和翠英商量了一下,她認為也許朱先生希望知道我對《紅樓夢》(越劇)的觀後感,只是大家對藝術方面交換交換意見而已,不會有任何政治成分在內的。尤其朱先生是老前輩,卻之不恭,於是我們如期赴約。


遺憾的是那天徐玉蘭因為感冒的關係未能和王文娟一道來,不過翠英認為看看台下的林妹妹也應該知足了。她絲毫沒有化妝,看慣了香港女士的描眉畫鬢,藍眼圈,紅嘴唇,反倒覺得她格外地淡雅宜人。王文娟一直不大講話,我則是一向口沒遮攔,發表欲強烈得很,朱石麟先生在恰當的時候也說些對越劇團的意見,怎麼也想不到朱先生忽然問我:「有沒有興趣把《紅樓夢》搬上銀幕,來一個舞台藝術片怎麼樣?」我乍聽之下還真是一愕,半天不知如何對答才好。雖然知道那時鳳凰公司出品的片子,星馬版權大部分是邵氏兄弟公司發行的,但在製片方面,倒從來沒有公開合作過。雖然說《紅樓夢》是中國古典文學名著,本身沒有什麼政治成分,但鳳凰總算一家左派公司,如果合作起來,不只台灣的上映有了問題,甚至於會牽一髮動全身地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也許朱先生明了我久久不出聲的道理,他想出了個折中的辦法,說是可以由我和胡小峰聯合導演,我只是做幕後的策劃工作。雖然如此,我仍因邵氏的合約關係,事前一定要取得六先生的同意,朱石麟先生倒也認為是應該的。


飯後王文娟先走,留下我們夫婦,和朱先生隨便談了些越劇團在港上演的盛況,然後也談到徐玉蘭和王文娟兩位在舞台上的造詣。我忽然想到,剛才吃飯的時候,發現王文娟好像是鑲了兩個金牙齒,在舞台上,觀眾距離遠,倒也看不清楚,但在銀幕上的大特寫,一定會看得一清二楚,林黛玉鑲著兩個金牙總不大對味兒。朱先生認為這是很容易處理的,最多重新裝過。我把這次談話和邵逸夫先生講過之後,他沒說什麼,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所以,雖然我也出席過廖一原、胡小峰和韓雄飛幾位先生在普慶樓上的高華酒樓舉行的初步研討拍攝《紅樓夢》的座談,但我始終沒參與紅片的幕前幕後工作。


事後知道《紅樓夢》在清水灣片廠搭景拍了一個多月,因為徐王兩位對於布景、服裝等等的不滿意,就停了下來,回到上海之後又重新拍攝,導演也換了《清宮秘史》的副導演岑范。


這就是金漢在台灣對新聞界大聲疾呼地說是抄襲的樣本。至於這件事的內情他當然不知道,因為那時凌波還以小娟的名義,在演廈門戲。而金漢還沒有參加電影界。


樹大招風,他們乘虛而入


邵氏公司第一次籌備拍攝《紅樓夢》的時候,舉止很神秘,大概是當時的製片主任的意思吧。我到日本京都的今津區,拍攝《楊貴妃》《王昭君》《武則天》三部影片之前,只聽說袁秋楓要拍一部古裝歌唱片叫《秋鳳》的,並沒有揚言要拍《紅樓夢》,一直到我們的外景隊出發了,才開始收唱歌,搭布景。我還是在日本看到由家中寄去的報紙,才知道樂蒂演林黛玉,任潔演賈寶玉,幕後代唱的是靜婷和廈語片的小娟。



大導演李翰祥為什麼兩拒翻拍《紅樓夢》電影?




大導演李翰祥為什麼兩拒翻拍《紅樓夢》電影?



邵氏第一次翻拍《紅樓夢》,樂蒂演林黛玉,任潔演賈寶玉。


《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故世近兩百年,不會向任何人把它搬上銀幕的製片公司追究版權,也沒有任何公司和任何人取得專利,所以誰都可以把它改編成電影。雖然我曾向公司提出拍攝《紅樓夢》的計劃,但製片大可以名正言順地告訴我其他影片尚未結束,已經交給別的導演拍攝,為什麼如此這般的鬼鬼祟祟呢?實在令人費解!


一直到我離開邵氏公司之後才瞭然,原來這是有人長遠計劃的迫虎跳牆第一招。因為當時我在邵氏上得老闆信任,下受同人愛戴,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後來幾乎整個邵氏的攝影棚排期,都是由我策劃(迄今的排期表,仍是我設計的那一張)。同時開拍的四組黃梅調影片(王月汀的《西廂記》、高立的《鳳還巢》、何夢華的《楊乃武與小白菜》、胡金銓的《玉堂春》),都掛著我聯合導演的名義。樹大招風,所以,早有一小圈子人,在暗中使勁兒,伺機而動,所以我說《紅樓夢》的開拍,是他們乘虛而入,聲東擊西的第一招。


我一向處人行事,都是明來明往,心裡絕對存不下話,直言談相,有一句說一句,沒有什麼夾帶藏掖。兩點之間,不是以直線為最短嗎?那麼何必曲曲彎彎?


等我由日本回來,袁秋楓的《紅樓夢》已經開始拍攝。秋楓老弟倒是很虛心地到我住的加多利山道的山景大廈,來過幾次,就個人對《紅樓夢》的看法,提出一些問題來討論,等戲拍完之後倒也約請看了毛片。據說六先生並不滿意,所以由張徹兄提出一些補戲的意見,把金釧跳井的戲重新拍過(那時張徹只是邵氏的編劇,還沒開始導演工作)。


沒有完美的《紅樓夢》電影


我第二次推卻拍《紅樓夢》的機會是我由台返港,重新加入邵氏公司的時候。簽好兩年的導演合約之後,六先生希望我第一部戲先拍黃梅調的《紅樓夢》,原因是岳老爺籌備了一陣,唱歌也收了一部分,飾演賈寶玉的人選也決定了凌波,他認為黃梅調是我的拿手好戲,凌波又是老搭檔,駕輕就熟,理應事半功倍。但是我認為不然。


理由是我以前拍黃梅調影片,在收唱歌之前已經有了拍攝時的預想,別人收的唱歌,對我是不適用的;而凌波飾演寶玉的年齡,無論如何大了一些。而我那時剛看過《殉情記》,印象猶深,我說我如果拍《紅樓夢》,也希望以《殉情記》的方法拍攝,所以劇中賈寶玉與林黛玉的年齡不應與原著脫離太遠。



大導演李翰祥為什麼兩拒翻拍《紅樓夢》電影?



公映於1978年的《新紅樓夢》,由金漢執導,凌波飾演賈寶玉。


很多人的錯覺,黛玉進府時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其實那時她只不過是六歲的孩子,與混跡在內幃的賈寶玉是兒時的伴侶,一個是貴族階級的少女,一個是「詩禮簪纓之族」的公子哥兒。電影不像舞台劇,蓋叫天八十多歲一樣粉墨登場演二十多歲的武松,儘管功架如何了得,舉手投足依然虎虎生風,可是通過銀幕上的大特寫,豈不要叫觀眾嚇一跳,還以為哪裡來了個老太監!


在曹雪芹虛構的大觀園的藝術境界里,賈寶玉自幼就生活在父親賈政和祖母的矛盾環境中。父親希望他被教養成貴族階級的忠臣孝子,立身揚名,不辜負皇恩祖德;祖母卻一味地嬌養、寵愛,一日不見都不歡心的心肝寶貝兒!所以把他嬌養在內幃,以逃脫賈政的管教。於是寶玉在姐姐妹妹表姐表妹的一群少女和一群丫鬟婆子中間長大,使他產生了對所謂「世俗男子」的輕蔑和憎恨,得出了完全違反「男尊女卑」的封建秩序的結論:「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山川日月之精秀鍾於女兒,鬚眉男子不過是些渣滓濁沫。」這當然是一種十分含混的違背階級觀點的思想。


賈寶玉的這種憤慨和不滿,導致他在思想和行動上對一系列封建制度的懷疑和否定:他厭惡貴族階級的繁文縟節,厭惡僵死的禮教教條,厭惡他父親迫使他努力追求的那種「仕途經濟」;他把專門奔走功名、獵利祿的人們罵為「祿蠹」;他無心於封建文人向上爬的必定之路的科舉制度。用現在的說法,那應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叛逆性格。


所以,我認為演古典文學中的賈寶玉,和坊間傳說的民間故事梁山伯完全是兩回事。梁山伯只要演出他的憨直、誠懇就可以勝任了,而演賈寶玉就要複雜得多。雖然演員並不一定是紅學專家,像周汝昌先生所說的去研究什麼內學、外學,但起碼要看過《紅樓夢》,了解一下賈寶玉和賈寶玉的生活環境,這當然不算苛求,但已非一般演員所能做得到的了。


雖然如今在國內外出了千百位研究紅學的專家,出過了多少部所謂「內學」「外學」的專論,加上了各種版本,和以前的莫名其妙索隱,簡直令人眼花繚亂。儘管有些還算不錯的評彈、戲曲,但至今還沒有一部完美的《紅樓夢》電影。


我不喜歡一貫的扭扭捏捏地捂著半拉充整個的假道學式的《紅樓夢》(一般舞台劇,以及袁秋楓和我所拍的形式),也不喜歡粗俗地描寫大觀園淫亂生活的《紅樓夢》(像邵氏的《紅樓春上春》)。我認為應該用真正忠實於原著的路子,拍一部屬於曹雪芹筆下的《紅樓夢》。



大導演李翰祥為什麼兩拒翻拍《紅樓夢》電影?



張國榮主演的《紅樓春上春》,海報上寫著「兒童不宜」。


改拍《大軍閥》的原因


當然一部影片的篇幅是有限的,可以分成:「太虛幻境」「王熙鳳大鬧寧國府」「紅樓二尤」「晴雯」「史湘雲」「妙玉」……


從來沒有人拍這賈寶玉初試雲雨情,也是因畫中的「藏」和「露」的問題:「藏」得太多到喉不到胃,「露」得太多又難免流於粗俗。也沒有人拍過賈寶玉的同性戀的傾向。至於焦大口中的:「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真情實景,更是很難直言談相的。但是怎樣才能把榮寧二府潰爛的道德面貌里,男女卑劣混亂的關係,通過電影語言描寫出來呢?


因為賈寶玉、林黛玉是在這樣環境中成長的,不細心準確地描寫出他們周圍的境況,怎樣描寫寶玉憤慨不滿的叛逆性格?又何以解釋黛玉的狹窄、小氣、愛哭,無緣無故發小姐脾氣,而令自己孤立,使別人反感?


這一切都因為他們看不慣榮寧二府在膏粱錦繡生活的外衣下,揮霍無度,荒淫無恥。大觀園裡的流水都是骯髒的,所以黛玉才要為落花安排一個花塚,才要在臨死告訴紫鵑:「叫他們好歹送我回去,我的身子是乾淨的。」


這些話都是我不導《紅樓夢》而改拍《大軍閥》的原因。六先生和一起參與討論的方逸華小姐,都同意了我的見解,暫時不拍《紅樓夢》,但並沒有放棄拍攝《紅樓夢》的意願。這也許就是後來同時拍了兩部《紅樓夢》(《金玉良緣紅樓夢》和《紅樓春上春》)的原因吧。也都不是我想像的《紅樓夢》。如果說一部是非驢,另一部就叫非馬吧。至於金導凌演的一部,因為沒有看過,所以也不能妄加批評。不過後來因為我第三次的合約期滿,有人想約我拍攝一部清末的文藝片,台灣一家公司委託江述凡先生和我談台灣版權問題,因而知道了兩部《紅樓夢》在台灣打對台的內幕。



大導演李翰祥為什麼兩拒翻拍《紅樓夢》電影?



李翰祥最終執導了《金玉良緣紅樓夢》,由林青霞扮演賈寶玉、張艾嘉出演林黛玉,當時兩人都只是參加過表演培訓班的無名小輩。


到現在還有人用「兩部紅樓夢,在台灣展開罵戰」,這是有意替金漢的《紅樓夢》解釋。以邵逸夫先生領導的邵氏公司宣傳稿,一向倒是只宣傳自己,即使別人家的宣傳字眼直指著鼻子叫罵,他也不主張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對金導凌演的《紅樓夢》,更是如此。他們不只在宣傳方面混淆黑白,並且無所不用其極地爭取同情票,登廣告啟事要求邵氏的《紅樓夢》等他們一起上,運用各種關係達到此一目的。


江述凡先生是參與金導的《紅樓夢》宣傳的,他告訴我他看過邵氏的《金玉良緣紅樓夢》之後(用他的原詞):「我看完了就傻了眼了,愣住了,馬上回去就開了個會,告訴他們以戲比戲談都不要談,連門兒都沒有,趕緊想辦法吧!」


所謂想辦法也者,什麼辦法?難道還有工夫補戲不成?當然是想一些高招,什麼橋最好?汲取「哀兵必勝」的道理,說李翰祥以大壓小,說邵氏以強凌弱。廣告的詞句已經到了潑婦罵街的程度。物極必反,單方面的罵街又怕引起觀眾反感,於是又做出來李翰祥罵金漢是「賣山東饅頭的」,然後又博取山東人的同情,說了一些自編自導的話,也就使人覺得「雙方罵陣」的原因。


當然無風不起浪,有一次在拍戲的時候,剛由台北回來的胡錦告訴我,劉維斌說:「金漢怎麼那麼傻,那麼不自量力,那麼多朋友勸都不聽,一定要以卵投石,跟邵氏比,跟李翰祥比,你見過賣饅頭的忽然出版一本書吧?」我當時連笑都不敢笑,也不置可否,怎麼傳到別人的耳里,又怎麼變成了我的話,就要問編劇先生或者是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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