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志願軍如何打敗英國王牌部隊：「大塊頭」被小彈炮打成「鐵烏龜」

原標題：看志願軍如何打敗英國王牌部隊：「大塊頭」被小彈炮打成「鐵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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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范國平，復旦大學歷史系博士研究生，季我努學社社長。

編稿編輯：林小靜

發稿編輯：姚天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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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整個朝鮮戰爭史，毫不誇張地說，最精彩的戰役、戰鬥都發生在戰爭的第一年中，後面兩年的戰爭基本上是「實打實」的陣地戰，雖然悲壯異常、雙方傷亡慘重，但是在戰術層面並無太多亮點。在第一年中，志願軍打了幾次漂亮的戰役，雲山、長津湖、臨津江都打得氣勢如虹，精彩異常，但是志願軍也遭遇了砥平里之戰這樣的與成功失之交臂的戰鬥。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兵貴神速在軍事學上永遠是王道。臨津江戰役為什麼能夠取得「幹掉」英軍王牌格洛斯特團（實際上是一個營）的驕人戰績，它是如何避免了砥平里之戰的重演——志願軍在做好攻堅的同時，成功的圍點打援是關鍵！本文所寫的這場戰鬥雖小，但是卻關係到臨津江戰役全局的勝利。這場成功的阻擊，成就了圍殲格洛斯特團的出色戰績。

志願軍重挫敵軍坦步聯合救援部隊

1951年4月22日晚，志願軍發起了臨津江戰役，迅速撕破「聯合國軍」在臨津江沿線設立的防線，將英軍王牌格洛斯特營圍得水泄不通，志願軍部隊63軍187師不怕疲勞，輪番猛攻，俘獲格洛斯特營大部，殲其一部，僅有少量漏網之魚利用山丘地形逃脫。

「聯合國軍」方面得知格洛斯特團被圍，上至「聯合國軍」總司令李奇微，下至英軍第29旅旅長布羅迪准將，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都要將格洛斯特團救出來。李奇微考慮的是國際影響，英國是西方國家之中出兵僅次於美國的國家，是朝鮮戰爭中美國的最重要的盟友，格洛斯特團是英軍王牌，是英國陸軍唯一的「雙徽營」，如果他們被吃掉，英國人面子上不好看，美國人面子上更不好看——因為美國人慣常利用善於防守的英軍部隊殿後擔任掩護任務，若格洛斯特團被全殲，會落人話柄——美軍為了自己逃跑，犧牲友軍。布羅迪准將著急那是很自然的，畢竟格洛斯特團是他麾下的三個步兵營的主力之一，丟了這個團，不僅兵力折損甚大，而且對家鄉父老不好交代。

志願軍戰士押解英軍戰俘

於是「聯合國軍」方面就不顧一切地在各處都遭受志願軍猛攻的同時，緊急組織了幾路救援人馬，想去把格洛斯特團解救出來——能救出來更好，就不出來，就重演砥平里之戰——派一支部隊沖志願軍的包圍圈，加強格洛斯特團的兵力，令其固守待援。

美第三步兵師師長索爾得到李奇微的嚴令——一定要救出格洛斯特團，但是此時他手中並無合適兵力可用。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波多黎各第65步兵團團長（一支完完全全的美國部隊，讀者不要以為是波多黎各部隊）威廉·哈里斯。哈里斯派出了歸其指揮的，不過新近遭受慘重打擊的驚弓之鳥菲律賓營。索爾為加強菲律賓營的戰鬥力，又撥出四輛霞飛式輕型坦克支援菲律賓營。一旦菲律賓營能夠突破志願軍的封鎖，建立一個逃生走廊，就派出29旅下轄的皇家愛爾蘭第8輕騎兵團（老番號，實際上是一個坦克營）的重型百夫長坦克增援他們。

24日早晨8點鐘，由菲律賓第10營戰鬥隊和第8輕騎兵團組成的坦步聯合攻擊部隊上路了。布羅迪派出了6輛百夫長重型坦克與菲律賓部隊一起行動，希望加強救援部隊的攻擊力量。第8騎兵兵團C中隊的亨利·胡特少校負責指揮裝甲縱隊。他們沿著臨津江狹窄的山谷道路前進，這條道路被英軍成為「5Y」道路。笨重的百夫長坦克並不適合走這種小道。為了提高推進速度，霞飛輕型坦克被派去打頭陣。

坦克部隊推進很快，他們首先接觸到的部隊史格洛斯特團的F連，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支孤立的小部隊被志願軍「遺漏」了，使得他們避免了滅頂之災。志願軍戰士潛伏在山谷道路兩側的高地上，窺視著英軍和菲律賓軍隊的救援部隊，他們正在等待時機發動攻擊。

為了讓後面的步兵跟上來，坦克部隊自豪在曲折蜿蜒的小路上緩慢前行。他們越往「5Y」道路的深處走，道路就變得越狹窄。百夫長坦克的頭車跟在霞飛坦克後面，在頭車裡的英國大兵保羅，將腦袋從炮塔中伸出來，他感覺到小路兩旁的石壁向他壓來，他看不到一個志願軍士兵，甚至也看不到菲律賓人，因為兩旁的石壁太陡峭，擋住了他的視線。從12點40份到14點15分，救援部隊才前進了兩英里。

英軍百夫長坦克

等到英軍和菲律賓軍隊在峽谷中走了一半的路程，進退兩難的時候，志願軍發動了進攻。他們充分利用了地形，峽谷中間正好有一片開闊地，裡面有一個茅草屋小村莊和幾英畝稻田，他們在這裡打了敵軍一個冷不防。

戰鬥打響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3點。剛剛衝到開闊地的第一輛霞飛輕型坦克，就被志願軍的迫擊炮引燃了燃料，在後部燃起了大火，它停下來，擋住了敵軍救援部隊的去路。後面的坦克試圖把它頂到一邊，但是沒有成功，敵軍救援部隊被困在谷底，動彈不得。

志願軍戰士開始在山谷兩側的山脊上向敵軍發動猛烈的射擊，由於山谷地帶狹小，無法迴旋，而且山脊高度有30米，敵軍坦克上的主炮和同軸機槍沒有辦法打到他們。胡特少校從自己的座車上下來，在一輛接一輛的坦克底下鑽過去，爬到了最前面，搞清楚了戰場狀況——原來那輛燃燒的M-24擋住了去路。他只能原路返回，回到自己的座車。他看到了中國的「坦克殺手」拿著爆破筒和黏性炸彈步步逼近，然而在峽谷的逼仄地形上，坦克無法給自己的主炮上刺刀——近距離地攻擊志願軍，他們只能絕望地等著挨打。

布羅迪准將得悉這樣的情況，果斷地下令撤退，由於峽谷地形太窄，笨重的百夫長坦克無法轉向，只能咔嗒咔嗒地倒車撤退。菲律賓士兵端著槍，也跟著坦克戰戰兢兢地交替撤退，一眨眼的功夫，就有5名士兵陣亡。實際上布羅迪的命令對菲律賓營無效，但是菲律賓營也跟著撤下來了。而且他們沒有稟報哈里斯，也沒有告訴索爾。菲律賓營在山谷地帶被志願軍迎頭痛擊後，全部撤回，放棄救援格洛斯特團的任務，全部退回。

胡斯的C中隊的百夫長重型坦克這個時候被志願軍居高臨下地完全壓制，志願軍的迫擊炮彈和子彈如雨點般地打在坦克上。在很低的能見度和複雜地形中，百夫長如果想發揮戰力，車長就只能打開艙蓋把頭伸出來指揮，可是志願軍的密集彈雨讓他們不得不緊閉艙門，此時的百夫長也就是仗著自己皮糙肉厚，完全喪失了武器的功能，充其量只是一個鐵烏龜。鐵烏龜防護力強，開足馬力，全速倒車。英軍和菲律賓組成的聯合救援部隊，在山谷地帶逃出升天，要不然也得一個個報銷。

休息中的英軍29步兵旅

有趣的是，索爾認為菲律賓營仍在增援位置，他在當晚又決定向菲律賓營增兵。他命令威廉·哈里斯派出65團的1營、2營、第64坦克營、第10野戰炮兵營等部隊，將在4月25日早上發動進攻。

等到25日早晨，由於哈里斯部隊中的絕大多數步兵已經被調去支援韓國部隊，剩下的3營在24日晚被志願軍打擊，尚處於混亂之中。哈里斯只好派出第64坦克連和第64坦克連、第10野炮營從東面發起進攻，第73坦克營將在韓國軍隊的支持下，從西面發起進攻。臨到部隊出發前，謹慎的哈里斯意識到沒有步兵的支持，派出坦克和炮兵部隊，無疑是去自殺，所以他象徵性地派出了第64坦克連一個坦克排，第64坦克連連長克洛德·史密斯擔心派出一個排，兵力不足，只會白白送給志願軍，要求全連出動，但是哈里斯沒有批准。於是四輛輕型坦克上路了，坦克手知道去就是送死，開到「5Y」路上，急匆匆地打完了所有彈藥就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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