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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古人畫張像

李曉 (重慶)

我想給古代一些人畫張像。俗話說,相由心生,一個人內心情感的長期堆積,自然會浮現到面相上來,好比大河的晝夜奔流,沉澱之下的河床,似乎可以窺見一條河流的骨骼。

我的這支畫筆,用鳥的羽毛做成,寥寥幾筆,那人就從天幕之下,栩栩如生走來。

宋朝的大文人蘇東坡,我就想用畫筆描摹一下他。蘇東坡集文學家書法家美食家於一身。如生活在宋朝,我很願意與他交往,尤其是他對美食孜孜不倦地開發創造,感覺他即使是遇到陡峭懸崖的人生,依然以赤子之心熱愛著生活,在命運之風中寬袍大袖地穿越到了開闊地帶。

在林語堂寫的《蘇東坡傳》里,他是這樣描摹蘇東坡的:身材頎長,腦顱骨高,大長臉,健壯結實。林雨堂先生的描述,在歷史的曲徑通幽處,為我開啟了一扇通向蘇東坡的窗口。這個常常沉浸在美食世界裡的文人,我想像他是闊嘴厚腮。在古人的相書里說,麵皮青薄不可交,麵皮青薄其情必薄,蘇東坡無論到哪一地,都是朋友滿座,絕非薄情寡義之人,所以我想他的臉上應該肌肉飽滿。看一個人身體里氣流的脈動,眼睛確實是靈魂的窗口,即使他陷入人生困境,也不是那種在灰色情緒里不可自拔的人,所以蘇東坡應該是雙眸炯炯。一個豁達之人,他舒朗的雙眉之間,如一條大河的兩岸。這樣林林總總的壘疊,已經讓我可以大致勾勒出一個生長在內心世界裡的蘇東坡了。

雲遊了古代大半個中國的詩仙李白,也是我想捕捉還原的一個人。李白的好朋友賀知章,在文字里形容李白是「謫仙人」,意思是被貶下凡塵的神仙,這話當然有朋友之間恭維溢美的意思,但我想他對李白面相神韻的大體描述是對的。在李白的詩歌里,永遠是那種長風浩蕩氣吞山河的氣象,一個內心格局狹小的人,是不可能流淌出這樣文字的。一個作家的觀點我很贊同,大意是說一個人的文位元組奏,大體就是這個人平時在生活里的呼吸節奏,比如一個氣喘的人,是不太可能寫出長句子的。所以我通過李白的詩歌,隱隱觸摸到了他的精神氣象。我願意想像他的面相是卧眉蠶眼,他時常用這樣一雙帶著朦朧醉意的眼睛,睥睨著滾滾人生。

李白那位患上了憂鬱症的朋友杜甫,尤其是晚年的境遇,我也可以描摹出他的面容。眼窩深陷,因為長期失眠眼袋很大,思慮過多而雙眉緊鎖,患上腸胃毛病而顴骨高凸。按照杜甫自己的描述「休將短髮還吹帽,笑倩旁人為正冠」,帽子一旦被風吹落,就露出日漸稀疏的短髮了。所以我想像中的杜甫,像如今的中年油膩男出現大面積禿頂一樣,他枯黃泛白的腦袋之下,浮現出一個極其憔悴的面容。

王安石、曾國藩、曹雪芹、王陽明……在我對這些歷史人物的鉤沉中,我給他們畫出的面相,總帶著我一相情願的想像。這也是我對歷史的一種咀嚼,在歷史的深流里,恍然聽到了他們的血流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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