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的首個漢人謀士，竟是千里之外的浙江紹興人

滿清的首個漢人謀士，竟是千里之外的浙江紹興人

滿清開國皇帝努爾哈赤，有著相當高的漢文化水準。這一點，幾乎是學界的共識。那麼，問題來了。他的漢文化知識是從哪裡學來的？

先看看他的出生，或許能發現端倪。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努爾哈赤出生在建州左衛蘇克蘇滸河部的佛阿拉城。這個地方大體在今天遼寧省新賓縣舊老城。努爾哈赤祖父覺昌安，父親塔克世乃覺的第四子，母親為塔克世的嫡妃喜塔臘氏額穆齊，是建州右衛酋長王杲之長女。

不論是史料還是民間傳說故事，都表明他家世不同尋常。他的第一世祖先，傳說為仙女所生。第四世祖先，則為萬戶、建州左衛指揮、都督。其曾祖父福滿，雖自稱為都督，但並沒有得到明王朝的認可。人們推測，建州左衛內部發生動亂所致。儘管如此，福滿的還是一個比較富有的家庭。他的6個兒子各佔一方。地方雖有些狹小，但還是號稱寧古塔六貝勒。覺昌安為六貝勒中的四貝勒。可見，努爾哈赤家世不錯，家庭能承擔的起必須的教育支出。

首先，女真的騎射是必須學習的。女真重視騎射，男孩子出生，要在門上懸掛弓箭。長到六七歲，就要拿著榆柳木製作的弓箭練習。自然，努爾哈赤也不例外。努爾哈赤後來，以《三國演義》為兵法，他是能看懂《三國》、《水滸》這明代白話文小說的，可見他漢文化水平不太差。明人黃道周的《 博物典匯》中說：努爾哈赤不僅精通蒙古文，更通曉漢文，熟悉「中國 知識」。

有人說，他的漢文化是給李成梁家當僕從時學來的。也有人說是他在少年時，經商遊獵中學到的。還有一個說法，他曾離家千里求學，在隱居的漢人進士家裡學了半年。這些或許是來源之一，但不是主要的來源。那麼，究竟是誰教他的漢文化呢？

大體上努爾哈赤的漢文化來源有四個渠道：其一，其母親從小的教育，其母親是建州右衛酋長王杲之長女，努爾哈赤十歲時母親去世。其二，覺昌安家的私塾。有人考證，教努爾哈赤的文化的人，名叫龔正陸。其三，跟隨其外祖父王杲學習一段時間。其四，在李成梁的總兵府當童僕時學習的。

可以說，他是在家裡啟蒙，在王杲、李成梁那裡得到了提高。沒有啟蒙，如何識字，讀書。經商遊獵只能學說漢話而已。可努爾哈赤是文武兼修。

有人曾目睹了，努爾哈赤的漢文化水平。這人就是朝鮮南部主簿申忠一，他在萬曆二十三年十二月（1596年1月）去建州女真交涉，並打探虛實。後來，他寫了《建州紀程圖記》，其中說到：努爾哈赤長得「不肥不瘦，軀幹壯健，鼻直而大，面鐵而長」。此時，女真已經具備初步禮儀法典。努爾哈赤出入柵城時，在城門設樂寫了，吹打奏樂，以顯示威嚴。申忠一見到努爾哈赤時，他坐在一把黑漆椅子上，諸將佩劍衛立。宴會上，努爾哈赤高興時：「自彈琵琶，聳動其身；舞罷，優人八名，各呈其才」。可見，努爾哈赤的漢文化水平，不僅僅是看懂三國、水滸，這麼簡單。

申忠一記載，努爾哈赤給朝鮮國王的回帖是漢人龔正陸負責的。這裡就不能不說龔正陸了，龔正陸浙江紹興人，長期在努爾哈赤家族中，曾充任私塾老師，也擔任謀士一類的角色。以往人們說，范文程是第一個投靠，滿清的讀書人。其實，龔正陸才是第一個。不過，關於這一方面的材料，明清史料中相對較少，倒是朝鮮保存一部分。朝鮮的《李朝實錄》中曾有記述。

不過，龔正陸也是位可憐人。他家鄉在浙江紹興，而且還有一個兒子。誰知，流年不利，在遼東給某人當幕僚師爺時，卻被搶了過來。朝鮮史料《李朝宣祖實錄》第70卷中：浙江紹興府會稽縣人龔正六（陸），年少客於遼東，被搶在其處，有子姓群妾，家產致萬金。老乙可赤號為師傅，方教老乙可赤兒子書，而老乙可赤極其厚待。虜中識字者，只有此人，而文理未盡通矣。

這裡的老乙可赤，就是努爾哈赤。可見，龔正陸在努爾哈赤眼裡，分量不輕，能成為師傅。還掌管文書，參與機密，教子讀書。滿清的第一個漢人謀士，龔正陸是當之無愧的。

申忠一也記載說： 歪乃本上國（明朝）人，來於奴酋處，掌文書雲，而文理不通。此人之外，更無解文者，且無學習者。有的材料直接寫：龔正陸又作龔正六，明末浙江紹興會稽人。努爾哈赤首任顧問。努爾哈赤的兒子褚英、莽古爾泰、阿巴泰以及皇太極，皆拜師授業。

龔正陸在女真待了三十餘年，家產萬金，妻妾成群。有人考證：龔正陸在 嘉 靖末年，被擄於建 州，後 躋 身 於 建 州 貴 族階 層，做了努爾哈赤的啟蒙教師,努爾哈赤父子的「中國知識 」，最 早都是從龔正陸那裡學來的。努爾哈赤起兵後，他又擔任文學外 郎，參與內政外交機密事務，為努爾哈赤謀取女真諸部，為維持 持建州與明朝、朝鮮的均衡關係，做了不少輔佐工作。

這時，建州的漢人教師，除龔正陸外還有方孝忠、陳國用、陳忠等人。

人們說，不怕流氓拿磚頭，就怕流氓有文化。游牧遊獵民族兇悍不怕，就怕他們掌握了文法，用文字建立法規法統，這就具備系統的管理體系。

最後，關於龔正陸的去向。人們推測，大概在萬 歷 二 十 八 年( 公 元 1 6 0 0 年 )前後，龔正陸五十多歲時，被找了由頭殺了。這就是罪誅，罪有應得是也。

參考資料：

《清史稿》《明史》《明清各朝實錄》朝鮮《李朝實錄》、各種版本《努爾哈赤傳》

王文元（蘭州老王）原創作品，非經授權，嚴禁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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