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不了城市,回不了家鄉……誰來直面他們的真實人生?
原標題:住不了城市,回不了家鄉……誰來直面他們的真實人生?
終於,北京「清理」運動終於漸漸沉默。眾多媒體所抗議、所批評的效果,似乎並不容樂觀。至少,今天我在豆瓣廣播里,看到一條信息,運動還在進行著。但似乎,已經沒有人關注了。
喧囂過後,不再繼續關注,這是媒體的天性。自媒體時代尤甚。今天,給大家推薦兩本書,一本是陳慶港的《十四家》,一本是《冰點·特稿2012-2013》。
前些年,讀陳慶港的《十四家》,很是震撼。雖然自己也生於農村,但書里所描述的赤貧之家的生存狀態,還是真實得令人難以接受。
這個由十四個家庭生活記錄,組成的調查報告,事實上缺乏理論的支撐,它只呈現出生存狀態。
在社會學裡,向來有宏大視野的傳統,像功能主義,自塗爾干時起,便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他們把社會看做是一個生物體,或者更甚,看作是一部運行著的機器,所要研究的是整體。
在美國社會學家帕森斯那裡,功能主義發展到巔峰,人依附於精密的社會機器上,個體的意義趨於無。這種理論自然是有缺陷的,雖然帕森斯的學生提出中層理論來彌補帕森斯的不足,但我們心裡也難免會犯一兩聲嘀咕,它是否真的能解決社會問題?
這是社會學尷尬的地方,永遠在追問,也在抓藥開方,但效果其實值得商榷。
《冰點·特稿》一書,好的地方是沒有落入社會學的窠臼,它像《十四家》那樣把感情傾注於個體。
或者,我們可以用另外一種說法,它試圖用細節來體現目前的中國社會。城市與外向人的矛盾、鄉鎮少年的生存狀況、法治的現狀、歷史的反思……若是細心閱讀,可以發現,書里所關注的問題,事實上是急需這個時代來回答和解決的問題。
《冰點·特稿》沒有給出明確而清晰的答案,但通過閱讀個體的遭遇,了解另一群的狀況,會有助於我們思考,有助於我們得出自己的答案。
一座城市的成長,離不開人——確切地說,離不開外鄉人。城市與農村的差距,一是地理環境的,另外一個則是制度性的。我們知道,後者是可以通過改革來改變的。
在開篇第一個案例中,便是令人慾哭無淚的城市病人的故事。外鄉的年輕人,在城裡打拚、繳稅、生活,奉獻了自己的智慧,可真正得了癌症,需要城市公共服務幫助之時,卻發現人為的制度在他們面前築起一堵高牆。
城裡的諸多福利,外鄉人並不能享受到。我們不能說戶籍制度是完全失敗的,畢竟它在控制著城市,使之沒有無限制的膨脹。但它確實是像一把鋒利的剪刀一般,把農村和城市分割成兩塊。
這些年,常常看到「同命不同價」的新聞,同是車禍喪命,農村人命賤,城裡人命貴,很是荒謬,但也無奈。
現在的農村,算不上美好,誠然人們的生活有所提高。但鄉村事實上更進一步空心化,青壯年往城裡去了,鄉村裡只留下老人和兒童。資源不平衡所造就的悲劇,很是令人泫然的。
我仍記得讀高中時,上英語課,老師是提著老舊的錄音機來上課的,磁帶一放便卡住了,發出尖銳而瘮人的聲音。讀書是農村人逃離農村的唯一途徑,但教育資源、師資力量而言,又難以與城市競爭。
及至後來,我去縣城高中讀書,播放英語便不再是老舊的錄音機,而是播放系統。再到上海學校一看,差距就更大了。在《高考落榜生之死》一文中,我看到了無盡的悲哀;在《彬縣少年殺人事件》中,我看到了少年臉上的執拗和絕望。
不管是城市,還是鄉村,都背負著沉重的歷史,或滿懷榮光,或布滿不堪。榮光倒是一直在宣揚,而不堪則被有意識地忽視,甚至忽略。有些歷史,是繞不過去的。
陳小魯一干文革紅衛兵,時代的犧牲者,同時也是加害人。事實上,他們有理由保持沉默——年輕人能知道什麼?熱血,樸素的政治信仰,崇尚暴力——但被他們所傷害的人,更有理由得到一份道歉。
讀到年老的陳小魯們向老師鞠躬道歉,我不禁感概萬千,幾欲落淚。個人的良心覺醒,終究會喚醒整個民族的良心。
《冰點·特稿》不是一部社會學的著作,但它卻提出尖銳而現實的問題。以個體的生存狀態,深沉地討論了整個國家的過去、現在,以及展望了未來——雖然沒有下一個清晰的結論,我們仔細閱讀,還是能非常容易地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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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江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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