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上將：怕死的人不配當將軍

就是戰爭時期，軍人也必需想著打仗。假如圖閑適，還想著做生意，早晚會喪失戰役力。」

1934年10月，當李天佑帶領紅五師踏上長征路的時分，離21歲華誕還差3個月，身上有6處戰傷。在中央紅軍長征隊伍的12位師長中，李天佑的傷疤還不是最多的。包括兩位軍團長兼任的師長，12位師長均勻年齡27.5歲，只要22條胳膊。紅一軍團十五師師長彭紹輝和紅三軍團四師師長洪超，在捍衛蘇區的戰役中負傷截肢，每人只剩下一條右臂。

多年以前，我在火車上遇到一位回大陸探親的國民黨老兵，老人行伍終身，也曾「圍殲」過紅軍。得知我是新華社記者，老人大發慨嘆，說本人最信服共產黨軍隊兩點：一是官兵分歧，「危殆關頭當官的端著槍就往前面沖，連眼都不眨」；二是擅長宣傳，「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發起大眾」。

25歲的洪超，就是由於沖在最前面而犧牲在長征路上的第一位師長。1934年10月21日，打破長征途中第一道防線時，靠前指揮的洪超中彈犧牲，而這時間隔踏上長征之路僅僅10天。參與過南昌起義的洪超先後擔任過4個主力師師長，是紅軍隊伍中著名的戰將，連一張照片也沒留下。

不到兩個月，打破第四道防線時，又一位連照片也沒有留下的紅軍師長壯烈而死。黨中央和紅軍主力渡過湘江後，擔負全軍總後衛的紅五軍團三十四師被國民黨重兵重重包圍，腹部受傷的師長陳樹湘躺在擔架上指揮戰役，最後不幸被俘，紅三十四師全軍覆沒。醒來的陳樹湘誓死不當俘虜，硬是從腹部傷口處扯斷了本人的腸子。

據考證，如今網上的洪超和陳樹湘的照片，都是後人依據他們生前戰友的回想恢復的。

紅三十四師政委程翠霖、紅四師顧問長杜中美、紅五師顧問長鬍震、紅二師五團政委易蕩平、紅四師十團團長沈述清、紅五師第十四團團長黃冕昌……14位團以上幹部倒在了湘江兩岸。他們都是久歷戰火的優秀指揮員。血戰湘江，8.6萬人的中央紅軍銳減至3萬餘人，負傷挂彩者不可勝數。聶榮臻元帥後來說：「紅軍打仗打的是幹部，打的是黨團員。每一仗下來，黨團員傷亡之數，常常佔到傷亡數的25％，以至50％。」土城戰役，是毛澤東在遵義會議重掌指揮權後指揮的初次大戰，由於情報失誤，紅軍一度墮入被動，朱德總司令提出親身上前線指揮，毛澤東連吸幾口煙沒有容許。朱德把帽子一脫：「只需紅軍成功，區區一個朱德又何惜？」成排成排的兵士倒在彈雨中。炮彈，在朱德身邊爆炸，氣浪幾次把這位「紅軍之父」震倒在地。抖抖身上的土，50歲的朱德像普通兵士一樣端著機槍沖入敵陣。

紅軍總司令一馬領先，紅軍首領與兵士情同手足。這樣的隊伍怎能不勝？四渡赤水，敵我力氣之比為40萬對3萬，最終的結果是，紅軍衝出了層層包圍。

我的同事吳東峰從上世紀八十年代起用20年時間採訪了200位開國將軍。據他統計，他們的戰傷累計400多個，均勻每人2個以上。最多的一人有30多處傷痕，令老人驕傲的是，「都是前面負傷的，在背後負傷的是逃兵！」

連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人，自然不把個人的官位和榮辱放在心上。一渡赤水後扎西整編，紅三軍團取消師級編製，接替洪超出任紅四師師長的張宗遜和政委黃克誠分別到10團任團長、政委，紅五師師長彭雪楓成了13團團長，政委鍾赤兵改任12團政委。曾經擔任過五師師長的李天佑改任軍團司令部作戰科長，人人毫無怨言。

僅僅10天之後，紅軍第二次渡過赤水河，取桐梓、奪婁山關、重占遵義城，5天內殲滅和擊潰蔣介石嫡系吳奇偉部兩個師另8個團，獲得長征以來最大一次成功。激戰之中，衝鋒在前的張宗遜腿部中彈，鍾赤兵負傷後被截去一條右腿。而吳奇偉則只顧個人逃命，匆匆下令砍斷烏江上的浮橋，使尚未過江的1800餘人全部做了紅軍的俘虜。兩相比照，結局不可思議。

1955年，從長征路上，從南方叢林，從戰火硝煙中走出的一代戰將，組成了世界上最為年輕也是戰傷最多的將軍方陣。那是既令對手望而卻步也令對手為之敬佩的一代戰將。

蕭克：怕死的人不配當將軍！

1996年長征成功60周年前夕，我曾幾度採訪蕭克上將。這位長征時被國民黨拿來與賀龍並稱為「蕭賀匪首」的紅軍將領，27歲擔任軍團長、28歲擔任紅二方面軍副總指揮，曾是那一級指揮員中最年輕的。建國後蕭克幾經坎坷，還一度參軍隊貶到農墾部當副部長。當時，老人年近九十高齡，腳步仍然邁得穩穩妥當。談到軍人的榮辱生死，老人眼一瞪，大聲一喊：「怕死的人不配當將軍！」當時的社會習尚曾經局部侵襲到了一些部隊，老人自然也有所聞，他提示我們呼籲：「就是戰爭時期，軍人也必需想著打仗。假如圖閑適，還想著做生意，早晚會喪失戰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