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接機、假數據、假粉絲，流量明星還有沒有點兒真東西了！

作者|劉小土

編輯|李春暉

硬糖君越來越覺得自己對娛樂圈知之甚少，原來明星除了文替、武替、裸替、光替……之外，還能有粉替！所謂的粉替就是：粉絲的替身，俗稱托兒。

前幾天，有個極小的八卦新聞，說是十八線小鮮肉宋威龍，在機場被新晉十八線小鮮肉胡一天的粉絲給認錯人、接錯機了。這麼個事兒都能成新聞，還霸佔了微博熱搜和不少媒體版面，只能說，新一代小鮮肉們的捆綁和競爭也真是激烈啊。

更有意思的是，當時就有人指出，粉絲認不出自家愛豆，太不合理。這分明是雇的假粉絲，但職業素質過低，到現場認錯「客戶」了。這就引起硬糖君的八卦魂了，一番詢問之下，居然找到了一位經常做「假粉絲」兼職的朋友。

既然是假粉絲，我們就叫她魔芋吧。在聽完魔芋自述的「粉替生涯」之後，硬糖君不禁感慨，今天的造星工業也太細分太NB了，充當接機粉絲、演唱會粉絲都是標準化作業了。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現在的十八線明星，接機粉絲大部分都是托。那些明星擺你面前你都未必認識，哪有什麼粉絲去機場堵他們。」魔芋對硬糖君說。

假粉絲是份好兼職嗎？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娛樂圈的「托兒」文化，可以說是源遠流長。

最早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莫過於綜藝節目中比台上演員演得更投入的台下觀眾。這些「戲精」觀眾，面對鏡頭時情緒異常飽滿，能準確配合節目氛圍調動自己的面部肌肉，雖然有時戲有點過。

《我是歌手》和《中國好聲音》，都曾因觀眾表情過於誇張而受到網友質疑。在不少圍觀群眾看來，這些「表情帝」絕對是主辦方請來的托兒。

節目製作方則表示觀眾都是真情實感，誇張表情那也是因為受到現場氛圍感染。「我們有條剪輯鐵規，所有的鏡頭必須是真實同步的即時反應。謝謝每個真情流露的觀眾，真誠可以被懷疑，但不可以被譏諷、嘲笑。」《我是歌手》總導演洪濤說。

也有人認為，這些觀眾可能只是想給自己加戲而已。畢竟當時《我是歌手》那麼火，據說觀眾都要經過層層選拔，花錢找托兒，不合理。

熱門綜藝的觀眾到底是不是托兒，還有些爭議，但有些節目的表現就很明顯了。比如某喜劇綜藝，觀眾鏡頭總是給那麼幾位美女，而且每次都是尬笑。要依硬糖君看，這樣目標過於明顯的美女托兒，還不如天津衛視《非你莫屬之藏龍卧虎》電腦繪製的2D觀眾呢。

綜藝節目找托兒的目的比較直接，就是現場撐個場子、烘托個氣氛。而明星、特別是還沒幾個人認識的流量明星找假粉絲，那可就所圖甚大了。

此前一檔節目中，就有位「粉絲製作者」爆料，一些十八線小明星需要接機或者舉辦小型歌友會的時候，就會找一些粉絲充場面。

既然是個固定工種，自然分工明確。光是接機的粉絲，就分為好幾類，什麼吶喊粉絲、鮮花粉絲、追大巴粉絲。而且各類粉絲有相應的職業素質要求，從這位「粉頭」爆料來看，主要涉及到形象和體力兩方面。

能夠追大巴的粉絲，執行難度和體力消耗最大，與之相應的報酬也最高。如果追車的時候能夠表演假摔，為明星提供「xxx現身機場，熱情粉絲為追偶像不慎摔跤」通稿素材，那肯定得加雞腿。

而當接機粉絲，想來最大的要求就是不能「臉盲」。在機場的茫茫人海中認出千人一面的小鮮肉，你以為很容易嗎？

除了開頭提到的宋威龍、胡一天機場錯認事件，之前還有粉絲抱著徐海喬大喊「曾舜晞，我愛你」，算得上假粉職業生涯的重大失誤了吧。

之前硬糖君一直不解，那些路人聞所未聞的十八線明星，都擁有簡直要發生踩踏事件的熱烈接機場面。如今看來，也算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了。

據非資深假粉絲魔芋描述，像她這樣的兼職假粉，處於行業的最底層，基本都是沒技術的雜活，到手的工資也比較低。大部分干這活的都是學生，學生看起來最像粉絲嘛。多數時候，他們只是按照甲方需求，為客戶小明星舉舉海報、喊喊名字，湊人數而已。

錢少就罷了，假粉絲們還經常被「拖欠農民工工資」。因為會去兼職假粉絲的，多數自己也是追星族，只是不追客戶這個十八線明星而已。有些甲方就利用她們想追星的心理，承諾會給充場粉絲一些接觸自己愛豆的福利。但最後能不能兌現，也要看運氣了。

硬糖君就有朋友吃過虧，為了見陳偉霆，給某十八線小鮮肉賣力打call一上午，最後甲方以實在拿不到票的理由搪塞過去了。

硬糖君隨便在微博一搜，發現這樣的事兒還很不少。就在前兩天的騰訊星光大賞上，就有粉絲抱怨，自己是去追華晨宇的，結果被雇去當某十八線鮮肉的托兒，說是可以給活動的紅毯票。結果票是沒拿到，一堆十八線鮮肉粉互相一聊，發現大家都是托兒。

數據為王？水漫金山

話說回來，假接機、假粉絲還只是明星人氣假象的冰山一角。線下的東西，無非是錦上添花而已。線上數據，那才是如今判斷明星商業價值的絕對標準。

從TFBOYS到鹿晗、吳亦凡，再到今天的胡一天、邢昭林、侯明昊，流量明星的走紅，基本都是在社交新媒體完成「原始積累」。然而，也正因業界篤信數據，也就被水軍撐起了明星數據的半壁江山。

今年的3.15，數據監測機構艾漫數據就公布了一份脫水榜單，從水軍佔比、單個水軍「注水量」以及「最敬業水軍」等幾個數據揭示了當今明星、網紅等的真實熱度，戳穿了一大票「假明星」，引發大量網友熱議。

艾漫數據所定義的「水軍」，是24小時之內在社交平台上發布明星相關信息超過20次的用戶。相關負責人表示，從全網社交平台的數據來看，某些明星的「水軍」數超過了總量的1/10，6%的水軍刷了90%的量。

當然，這也不能認定這些水軍都是拿錢辦事的，其中應該也有部分是為愛豆拼數據的粉絲。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可以確定的是，明星數據已經無法反應藝人的真實人氣。

如今我們再看這份水軍明星榜，其中幾位大眾不是很熟悉的「流量明星」，已經聲音漸消。取而代之以半年前我們從未聽過名字的新晉小鮮肉。

而如今在微博熱搜、轉贊評、超話指數、百度指數、微指數……等數據平台異軍突起、一騎絕塵的這些新晉鮮肉們，他們的數據神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用戶在微博莫名其妙的「被點贊」、「被買粉」，如今已算稀鬆平常。讓硬糖君瞠目結舌的是，今天的水軍事業，甚至已經擁有了國際視野：

通常來說，稍微貴一點的水軍公司，就會盜用一些真實用戶的社交賬號發帖、轉發、點贊等。當然，最優質的還是職業水軍，都是真實用戶，和正常用戶行為無差異，這類也是數據平台監控最難識別的。

人氣本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特別是在這個越來越興趣垂直、部落化的時代，掌握決定權的人，常常搞不清年輕人究竟喜歡什麼。

要將人氣具像化、數據化處理，就變成了微博的轉贊評、百度指數以及各大視頻網站的作品點擊量。因此製作方、商家也大多依據數據這種直觀指標來決定明星的商業價值，粉絲、經紀公司也深諳這一道理。

但投資方過多依靠數據來定義明星價值，很可能會因為注水的數據造成選擇失誤，不然為何好幾部主打「大IP+小鮮肉」的影視作品紛紛折戟？

當然，業內也有人想避開「數據陷阱」。但就影視製作來說，製片方只是整個流程的一個環節，還有播放平台、廣告商等參與其中。此前，就有人跟硬糖君抱怨，想選擇好的演員，平台往往嫌數據不好人氣不夠，而且冷門演員又很難找到投資方，最後往往只能妥協告終。

不過，隨著幾部頂級流量的影視作品在今年先後失利，相信破除數據迷信也指日可待。業界急需建立更為完備的評估系統，重估明星的人氣和價值。畢竟，數據可作假，粉絲能兼職，粉絲經濟雖好，可別被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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