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人倫奇案

豫西伏牛山區地薄水少，加之交通閉塞歷來是貧困地區。女兒家以外嫁為尚，所以這裡的男人找媳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直到近代這裡仍是人販拐賣的熱區之一。

話說解放後的三年自然災害期間，這裡一個姓李的鰥夫在外逃荒時撿了一個外地破腳傻女人，返鄉後育有兩男兩女，在此地也算合滿之家。可惜好景不長，夫婦倆在大兒子未滿18歲時就雙雙離世，除了兩間土坯房、幾畝薄田外幾乎沒留下任何東西。四子成人後均以務農為生，因換親不協，轉眼最小的兒子將過了而立之年，小女兒也過了26、7歲仍都娶嫁未定。

一日農罷，四人閑坐。大女兒提起這件事出了個主意說，咱兄妹都老大不小了，嫁沒有合適的，娶沒有願意的，不如我們四個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大娶老大，老二娶老幺如何？三人一聽，眼睛一亮都覺可行。四人商議，為避人閑言在外仍稱兄妹，在家自稱夫妻，不辦酒席，不辦證，幾畝田地每對一半，土房兩間各取一間。當晚兩對兄妹就各入洞房各行其事。

人說窮則變，變之通。兄妹四個經人倫變革後，積極性大大提高，生產力也搞上去了，四個合夥新開了幾畝荒地，不到一年就賺了錢買了一頭牛。一切似乎很和諧、美滿。

很快老大婆就懷了孕，一家人都很高興。開了春生下來一個男孩，卻是兔唇。過了七八個月仍不會爬，去醫院檢查說是軟骨病沒的治。小孩很快就夭折了。老大婆在月子里染了病，也沒多餘的錢看病就硬扛著，白天仍下地幹活，晚上還要伺候男人，沒過多久就死了。

另老大奇怪的是，老二兩口子兩年了也沒生個一男半女。照說老二也是個棒勞力，啥就不行呢？難道是天要絕老李家？

一天晚上，老大捺不奇怪就問老二這兩口子。這兩口子都說自己好的很，沒問題。老大就在旁邊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咱不能在咱這一輩上絕了老李家的種，要不我跟老幺試試，要是老幺還生不出來，那就只能想法再討個女人了。

老二在一旁悶著個臉不說話。李老大從17歲那年就又當爹又當娘養活他們三姊妹，在家裡也算是一言九鼎，老二心裡極不情願也不敢反駁，何況老大說的又是傳種接代的大事。

這老二婆看老二不說話，老大拿眼睛看自己。就對老二說到：唉，這給老李家續後代是大事，咱現在年輕還能幹點活兒，老了咋辦？連掘墳、燒紙的人都沒得！再說，這大哥也不是外人，他的種，還不是你的種，是咱老李家的種！

老二臉憋的通紅，憋出來一句：搞出來個兒就別搞了！

老大趕緊接著說：搞出來兒，咱老李家有後了，還搞個啥？老幺還是你老婆！

老二說：你發個誓！

老二婆在旁邊說：發啥誓耶！都是自己人！

老二說：老大你說搞出個兒來要是還搞老幺，你就是龜孫，不得好死！

老大：瑪勒個碧！你揍不來個熊種，還有臉說這話！白養活你嘞！

老二一見老大發火就瓤了，老二婆也走上來勸老大，老大這才回屋睡下。當晚半夜，老二婆就上老大屋裡過夜去了。

此後，兩夫一婦。老二雖然心理不願，但沒多久就習以為常了，三個人有時甚至共卧一床。

過了兩個月，老二婆就懷了孕。果然是老二有問題。老二也就更就沒理由不情願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老二婆生了個女娃。女娃滿月後，似乎很健康。老大沒有和老二婆分開意思，這老二婆也越來越偏向老大。過了一年，老二婆又生了一個女娃，也很健康。又過了半年，老二婆又懷孕了，隨著老大造後的順利與保存老二婆育種的重要性，老二不得不兼干起原來他二人的大部分農活。老二很不順，因為老二婆雖名義上是他的老婆卻越來越不想讓他沾邊，老二對此顯得無可奈何。後來，他每到晚飯上就端著個碗，跑老遠跟鄰居吹牛，也不願呆在家裡。

村子不大，什麼事都傳得開。他們兄妹的事別人早就知道了，平常少見到當事人也就閑扯不上。現在不同了，老二天天往鄰居家竄門還就這事讓人評理，村裡人都不管閑事，反到有了戲謔的對象。逐漸李老二大名被人忘記，被村人送了個外號叫二憨。

後來有人不知同情還是捉弄，出個主意讓他去鄉政府告他哥，能把媳婦要回來。這李二憨還真去了鄉里，在鄉里有人告訴他，他們一沒登記結婚，二沒強行霸佔，構不成罪，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這檔子事也不好說，倒是可去計生辦里說道說道，或許能解決。這李二憨去了計生辦，人家還真接了這檔事，很快採取行動。隨李二憨到家裡以超生超育、非法婚姻罰款三千，並責令他們兄妹不得再非法同居，否則要送去做牢。這一下三個人都憨住了，不但自己沒要回老婆，家裡的牛也被人牽走了，還得在交公糧後補交一千塊錢。

計生辦的人幹事很利索，跟村支書交待交待就走了。計生辦的人剛走李老大就拎個大棒子去打李二憨，眾人攔的快，不然一捧子磕到腦袋上就沒命。李二憨跑到鄰居家不敢回去，人家勸說：回去給你哥認個錯，以後把你老婆當你嫂子算啦，反正你個公騾也下不出個種，一家人的事一家人睜眼兒閑眼兒過去算啦，好好過日子去吧，再生出來的小孩叫你爹，將來有人送終不就行啦……

這李二憨還是不敢回去，挨到半夜人家把他攆出來，沒辦法只能回家。回到家到他自己東屋牆根聽他哥睡了沒。誰知他哥正和他老婆辦事，一邊辦事一邊說：這個狗日的……真是吃淤著了……，看回來不……打斷打他的腿！「打斷他的腿？！--還得伺候他呢！不如打死他，省得……他去丟人現眼，……啊，嗯……，要不是他……天天在外面瞎說，咱……咋會搞到這個地步……」「你說的對……！」「他敢回來就……打他滾蛋！這田產都是咱兒的！……」「這回千萬生個孩兒！」「放心，有你……呃……這頭老叫驢，早晚日出個兒來！」「你都懷孕兩個月了，騷勁咋還么大呢？嗯？……看我不頂死你！」「，呃，，呵呵，頂……呀，使勁頂呀……」

李二憨聽到此處是怒火衝天，這兩個狗男女。老子不殺了你們！跑到柴房裡找到手電筒又拿了把菜刀，一腳跺開東房的小破門，用手電筒一照，正見床上他老婆騎在他哥身上。「馬喱個比，老子日了你兩年，沒見你撅過屁股往上頂，你個騷貨！」說罷上前就去砍，他老婆一見他揣開門就爬起來光著屁股往外跑，二憨一把沒拽住，見老大剛想爬起來一刀跺在脖子去，登時氣絕。老二婆夜裡看不清，跑到門口剛喊了句殺人啦就被門檻絆到，李二憨躥上前去也是照頭一刀，砍去半隻眼睛，老二婆只啊到一半就魂飛魄散了。李二憨此時已是殺紅了眼，一不做二不做，去了西屋對著兩個小孩也是一人一刀送去了西天。

殺完小孩子，李二憨把老婆的屍體扔到床上。換身衣服，翻箱倒櫃找出幾十塊錢，然後扛了包花生米，把兩屋的門反鎖上，逃了。

這好些日子沒見李二憨來躥門了，鄰居們以為經過了牽牛的事，在家老實了也不放在心，所有人都各忙各的。只有一個人放心不下，誰？村支書。

上次鄉計生辦錢沒收夠，就安排村支書擔著這事。可著眼下大傢伙都在忙著收麥，這李二憨家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想把麥子爛在地里？村支書就讓大兒子去李二憨家去瞧瞧是怎麼回事，別不是怕罰款全家跑了？晚上村支書的大兒子騎個破車子來到李二憨家門前，看著裡面黑燈瞎火的，在外面喊了幾聲，不見迴音就回來告訴村支書說，李二憨家沒人，怕是走了。

村支書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七八畝麥子不行就讓村裡人收了，當罰款算了。老二，你明天早去再去看看。村支書的二兒子說，爸，現在家家都忙的要命，你操這心幹嘛，等咱家收完麥子再說吧？

「看這天悶的很，說不定要下雨，不幫著收一下雨全完了」「好，好，明天我去看看」

第二天，支書的二兒子來到李二憨門前一腳把院籬子蹬開叫到：裡面有人不？李老大？李二憨？你二叔來勒，都滾起來！支書的二兒，一邊叫一邊往裡走「起來啊？都死啦？」來到門前一看，發現兩屋的門都鎖著，好大的臭味熏的人想嘔。這村支書的二兒是個人精，覺得事不對，仔細一瞧發現東屋門檻上有黑乾的血跡，就趴在門縫裡瞧，裡面太黑看不清楚，但臭味濃的很。支書二兒趕快把情況告訴支書，支書帶了幾個民兵把門撞開，一看裡面的屍體都開始生蛆了。

這李二憨扛了包花生米在鎮集上賣了百十塊錢後，就跑去省城的一家建築工地上做苦力。這種工地上沒人管你是從哪裡往何處去，只要老實幹活就有飯吃。李二憨在這個工地一干就是兩年，看看工程差不多完工，工人都陸續撤場回家。可這建築老闆就是想法扣錢，甚至不給錢，不少人干兩年才拿一年的錢，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能要到算不錯了。可這李二憨不這麼想，從小吃多了苦，一分錢看得跟大鑼似的，就一直跟著工頭要。工頭說我也沒錢，你想要剩下的錢就找老闆要。於是李二憨天天就和一幫人到老闆的公司樓上鬧，總於有一天把老闆堵裡面了，老闆不高興，後果很嚴重，讓下面的人打李二憨這幫民工。衝突中不知哪個人下手太重了，竟把李二憨打死了。這事鬧大了，市裡很重視，說一定要為農民工兄弟討個說法。結果一調查，居然發現李二憨是身負四條人命的兇手。第二天媒體上出現的頭條是：農民工雇凶討薪，殺人犯命喪黃泉（頭標：罪有應得終須死，因果報應何來遲！）

呵呵，說這故事的人很相信因果報應，因為那個建築老闆和他的市委親屬都成了被通緝的人了，不過這因果報應是否在美國也流行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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