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愛吃的補品」讓墨西哥漁民日賺70萬，致珍稀魚類瀕臨滅絕

擺放在地上密密麻麻的東西，不是塑料袋、也不是什麼保護套一類的東西，而是一種魚身上的魚鰾。這種魚學名加利福尼亞灣石首魚（totoaba，也稱犬魚），它身上的魚鰾要比普通魚類大上不少，因而成為了製作中國傳統滋補品「花膠」的上好原料。誰都沒想到，因為這種補品，石首魚聯同其他海洋生物，慢慢走向滅絕——中國市場巨大需求，高昂價格讓墨西哥漁民開始無差別的大肆捕殺，每公斤價格高達八千美元（約合5萬人民幣）。

圖為中國沿海城市內一家售賣花膠的商店。花膠被認為是極佳的補品，用來烹飪、燉湯都是大補。花膠越大、年份越長就越珍貴。

自從墨西哥地區的石首魚魚鰾被發現尺寸異乎尋常後，中國市場旺盛的需求，開始驅使墨西哥漁民、黑市商人、走私犯進行鋌而走險的交易，目的只為把這一片可能價值數百萬人民幣的魚鰾送到中國顧客手裡。

2013年美國海關在加州美墨邊境擋獲一名華人，從他的車上搜出了169個新鮮魚鰾。接著海關執法人員在他的家中又發現了200多個還在晾曬的魚鰾。這一發現震驚全美，由此也揭開了一條秘密走私石首魚魚鰾的地下網路。

光這三百多個魚鰾涉案價值就高達360萬美元（約合2300萬人民幣），利潤之高足以讓人鋌而走險。花膠產業比起它的近親魚翅，受關注度低得多，所以多年來走私行為都未收到足夠重視。

這種快被中國人吃滅種的石首魚，從1979年開始就陸續被列入了美國、墨西哥的保護目錄，嚴禁捕撈。這種魚體型巨大，最大的能長到2米長，90公斤重。

它們只生活在美國墨西哥邊境以南120公里的墨西哥科爾特斯海域，而瀕臨這片海域的是一個名為聖菲利佩的小鎮。當2014年當地一個犯罪頭目因為魚鰾生意糾紛被槍殺後，當地居民才意識到自己坐在一個「金礦」上。短短數年時間，這個小鎮就成為了魚鰾走私產業的核心區域。

在墨西哥一公斤石首魚魚鰾可以賣到8000美元（約合5萬人民幣），如果魚鰾能順利運送至中國，一個完整的大魚鰾可以賣到25萬美元天價（約合165萬人民幣）。

相比之下聖菲利佩的漁民以前捕捉魚蝦，每公斤只能賺5-10美元。於是在巨大利益誘惑下，當地漁民瘋狂搜捕石首魚，很難想像曾經月入500美元的漁民現在開著跑車兜風。一個青少年一晚上捕魚能掙得2萬美元，在社交平台上大肆炫耀。

中國香港街頭一處商店正在晾曬花膠

這個生意比以前犯罪團伙經營的毒品生意要安全賺錢得多，於是很多犯罪團伙都在聖菲利佩鎮開始了自己的走私生意。儘管政府在2015年開始派駐了許多士兵和警察，企圖打擊猖獗的非法捕撈，但是漁民的偷捕行為依然存在。

一位漁民最多的時候一個晚上進賬11萬美元（約合72萬人民幣），他們用GPS定位藏在海底的漁網，然後收網後把魚鰾取出，將其交給一個中間商換取現金。

曾經石首魚被捕殺取出魚鰾後，就被這樣暴屍荒野。但現在漁民們在船上捕撈到後，會將魚的屍體藏起來，以免被發現。

石首魚在日益滅絕的同時，漁民非法捕撈行為也意外地促使另一種珍稀生物「小頭鼠海豚」數量驟減。這種海豚是迄今為止海豚家族中最小的一類。

設置在海中的漁網沒有抓到魚，反而把海豚捕殺了不少。以至於現在墨西哥漁民對這種海豚的認識，只能停留在書本、照片上，甚至有人認為「這只是傳說中的海豚，並不存在」。

小頭鼠海豚和石首魚一樣，只生活在科爾斯特海域這一小範圍水域內。目前科學家認為小頭鼠海豚數量可能只有30頭，已經處在了滅絕的邊緣，誰都想不到中國一個補品的需求，卻能讓另外一種珍稀海洋生物滅絕。

2015年開始，墨西哥政府全面禁止在這片海域捕魚，並且給漁民發放每個月500美元的補貼。但是經歷過天價魚鰾買賣的漁民卻並不買賬。

現在的聖菲利佩鎮剩下的人幾乎都和花膠走私、非法捕撈有關，其他人都離開了這裡。一位漁民覺得自己捕殺石首魚，也是因為自己要生存「要不我們出路在哪裡？餓肚子，然後等死？」

現在石首魚數量越來越少，但花膠走私網路的所有人都很興奮，因為一旦石首魚真的滅絕了，花膠價格將會攀升到一個誰都想像不到的天價。到時候，手上囤積有新鮮魚鰾、大花膠、陳年花膠的商家將會狠狠賺上一筆。

至於珍稀動物滅絕的事情，誰在乎呢？。（來源：CNN）

（九號洋鏡頭原創編譯，更多海外趣聞歡迎關注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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