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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余光中!今天讓我們再讀一遍《鄉愁》

據台灣媒體報道,詩人余光中12月14日在高雄醫院過世,享壽89。原先只以為是天氣多變、氣溫偏低,到醫院檢查後決定住院靜養,沒想到疑似有些小中風,肺部感染、轉進加護病房;旅居在外的女兒們也從國外趕回,謝絕採訪,結果1天之隔,這位作品多選入課本、文壇的「璀璨五彩筆」就過世,親人與文壇好友都十分傷痛。

余光中是知名文學家、詩人、散文家。他祖籍福建永春,1949年隨父母遷香港,次年赴台。余光中從事文學創作超過半個世紀,馳譽海內外,一曲《鄉愁》在全球華人世界引發強烈共鳴。

受到文壇大師梁實秋稱讚「右手寫詩、左手寫散文,成就之高、一時無兩」的余光中,在現代詩、現代散文、翻譯、評論等文學領域都有涉獵,大學時期就讀外文系的他,還沒畢業就在文學刊物上投稿詩作,受到梁實秋賞識後出版詩集處女作《舟子的悲歌》;畢業後,更與覃子豪、鍾鼎文、鄧禹平等當時文壇上活躍的青年詩人們,共同創立藍星詩社,《藍星》周刊也成為文壇一本非常有影響力的著作。

余光中先生從事文學創作超過半世紀,政大台文所教授陳芳明曾讚譽余光中在的地方就是文學中心,熟知的詩作有選錄課本中的《車過枋寮》、《翠玉白菜》、《鄉愁》等,還有楊弦、李泰祥等眾多音樂家譜成歌曲,成為流行歌的經典;散文作品則有《我的四個假想敵》、《聽聽那冷雨》,翻譯則以《梵谷傳》最經典、最為人所知。

余光中是個複雜而多變的詩人,他變化的軌跡基本上可以說是台灣整個詩壇三十多年來的一個走向,即先西化後回歸。他一生從事詩歌、散文、評論、翻譯、自稱為自己寫作的「四度空間」。在台灣早期的詩歌論戰和70 年代中期的鄉土文學論戰中,余光中的詩論和作品都相當強烈地顯示了主張西化、無視讀者和脫離現實的傾向。如他自己所述,「少年時代,筆尖所染,不是希頓克靈的餘波,便是泰晤士的河水。所釀業無非一八四二年的葡萄酒。」 20世紀80年代後,他開始認識到自己民族居住的地方對創作的重要性,把詩筆「伸回那塊大陸」,寫了許多動情的鄉愁詩,對鄉土文學的態度也由反對變為親切,顯示了由西方回歸東方的明顯軌跡,因而被台灣詩壇稱為「回頭浪子」。

從詩歌藝術上看,余光中被譽為「藝術上的多妻主義詩人」。他的作品風格極不統一,一般來說,他的詩風是因題材而異的。表達意志和理想的詩,一般都顯得壯闊鏗鏘,而描寫鄉愁和愛情的作品,一般都顯得細膩而柔綿。

其文學生涯悠遠、遼闊、深沉,且兼有中國古典文學與外國現代文學之精神,創作手法新穎靈活,比喻奇特,描寫精雕細刻,抒情細膩纏綿,一唱三嘆,含蓄雋永,意味深長,韻律優美,節奏感強。他因此被尊為台灣詩壇祭酒。他的詩論視野開闊,富有開拓探索的犀利朝氣;他強調作家的民族感和責任感,善於從語言的角度把握詩的品格和價值,自成一家。

余光中先生熱愛中華傳統文化,熱愛中國。禮讚「中國,最美最母親的國度」。他說:「藍墨水的上游是汨羅江」,「要做屈原和李白的傳人」,「我的血系中有一條黃河的支流」。他是中國文壇傑出的詩人與散文家,他的名字已經顯目地鏤刻在中國新文學的史冊上。

余光中2004年曾做客《文匯報》,接受記者專訪。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日前,台灣著名詩人、評論家、翻譯家余光中攜夫人作客《文匯報》,並欣然提筆寫下以上詩句。手拿刊載他長文的《文匯報》,鶴髮童顏的余光中看得尤其仔細,隨後,他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

多年來,余光中的鄉土詩一直受到海峽兩岸讀者的喜愛,著名的《鄉愁》更是耳熟能詳。去年,國務院總理溫家寶訪問美國在紐約會見華僑華人時,脫口而出的詩句,「淺淺的海峽,國之大殤,鄉之深愁」,援引的就是這首詩。多少年來,這首引起海峽兩岸讀者內心共鳴的詩,在不同的場合被不同的人反覆傳誦著。而昨天,余光中回憶起當年寫這首詩時的心境,時光流轉,彷彿近在眼前。他說:「寫《鄉愁》,我用的是孩子的視角,一種近乎童話的天真。我想,做一個詩人應該懷著廣泛的同情。不設防、不世故,好的詩人應該一輩子天真,在這種前提下,所有的比喻都成為可能。」

好的詩應該是深入淺出的

「掉頭一去是風吹黑髮,回首再來已雪滿白頭。」

記者對余光中先生的專訪自然而然就從這濃得化不開的「鄉愁」開始。回憶起上世紀70年代初創作《鄉愁》時的情景,余光中低首沉思,他說:「當時,隨著日子的流失,我的懷鄉之情便日重,在離開祖國大陸整整20年的時候,我在台北的舊居內一揮而就,僅用了20分鐘寫出了《鄉愁》。」

余光中說:「我寫詩通常不是很難懂,按照中國傳統的觀念,好的詩應該是深入淺出的,即使你有很高深的思想,文字也該是透明的。」對於現在的新詩,余光中有著自己的看法:「新詩寫得任性,句子不是太長,就是隨意分行,太寫自我,與讀者、整個民族沒有共通之處。這也許是它沒落的一個主要原因。」

鄉情怯怯,只怕是找得回蒲扇再找不回螢火

「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近來常常會想點從前的事,從前的朋友。」說起此次上海之行,余光中話中是帶點悵茫的。1994年第一次來到上海,余光中見到了柯靈也見到了辛笛。

然而,這次回來,他們都走了。昨天(5.24),余光中在排滿的行程中硬是擠出時間來,攜夫人看望了柯靈的太太。故人相見,心中萬般感慨,鄉情怯怯,只怕是找得回蒲扇再找不回螢火。

當你的女友已改名瑪麗,你怎能送她一首《菩薩蠻》

現代人正在把一些傳統閱讀品束之高閣,包括詩在內的古典文學、駢文面臨著極大的危機。無論是台灣還是內地,都流行中文夾雜洋文的表達,余光中將這種情況稱作「洋燉」,是全球化這鍋粥里的一個零件兒。他說他一生寫詩的滋養來自於《詩經》。但是到了今天,情況不同了,就像余光中的一個比喻:「當你的女友已改名瑪麗,你怎能送她一首《菩薩蠻》?」

一隻腳跨在學院之外

雖然在大學裡呆了這麼多年,余光中卻對記者一再聲稱,自己是一隻腳跨在學院之外。他說他是三分之一的學者,三分之二的作家。

由於不經常閱讀小說,對內地這邊比較活躍的作家,余光中看得不多。好在這次「同濟大學的作家周講演」活動提供了一個機會,讓海對面的這位老人能與蘇童、莫言、馬原相識。余光中說,聽這些小說家的演講,經常被他們的誠摯打動。小說家的講話往往是從他們的經驗出發,比如蘇童說到和女兒在南京,經常走過一個又臟又亂的地方,蘇童每一次都抱怨說,人怎麼能住這樣的地方呢?而他的女兒則說,你不讓他們住這裡又能讓他們到哪裡去呢?蘇童一下子覺得很慚愧,一個小孩子往往能一句話說出事情的真相。

(文:陳熙涵 攝:謝震霖 2004年5月25日)

余光中給《文匯報》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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