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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不但擅長踢球,而且是一名相撲高手

讀過施耐庵的《水滸傳》,應該都知道小說中的高俅高太尉擅長蹴球,《水滸傳》是這麼寫的:「東京開封府汴梁宣武軍,一個浮浪破落戶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業,只好刺槍使棒,最是踢得好腳氣毬。京師人口順,不叫高二,卻都叫他做高球。後來發跡,便將氣球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便改作姓高,名俅。這人吹彈歌舞,刺槍使棒,相撲頑耍,亦胡亂學詩書詞賦。若論仁義禮智、信行忠良,卻是不會。只在東京城裡城外幫閑。」

後來,高俅投奔在東京城裡金梁橋下開生藥鋪的董將士,董又將他推薦給小蘇學士,小蘇學士知道高俅原是幫閑浮浪的人,心下想道:「我這裡如何安著得他!不如做個人情,薦他去駙馬王晉卿府里,做個親隨。」所以高俅又成了王晉卿的親隨。一日,王晉卿讓高俅給端王送玉龍筆架,恰好當時端王正在蹴氣球。也是高俅合當發跡,時運到來,那個氣球騰地起來,端王接個不著,向人叢里直滾到高俅身邊,那高俅見氣球來,也是一時的膽量,使個鴛鴦拐,踢還端王。端王大喜,請高俅解膝下場。才踢幾腳,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來,那身分模樣,這氣球一似鰾膠粘在身上的。端王賞識他的球技,將他留了下來。其後端王即皇帝位,是為宋徽宗,高俅也隨之飛黃騰達,可謂「因球得福」。

《水滸傳》說高俅是「浮浪破落戶子弟」,是小說家的不實之詞,高俅史有其人,出身並不低賤,他父親高敦復,是節度使;兄長高伸,是進士出身;他本人則是蘇軾的書僮。《水滸傳》又說高俅毫無仁義禮智、信行忠良,也是厚誣之詞,高俅雖聲名不大好,卻是頗講信義。據王明清《揮塵後錄》的記載,高俅發跡後,「然不忘蘇氏,每其子弟入都,則給養問恤甚勤」。

不過,《水滸傳》說擅長踢球,並因球得端王賞識,倒不是小說家的虛構,據《揮塵後錄》,歷史上的高俅確實踢得一腳好球,高俅原是蘇軾的書僮,後蘇軾將他送給駙馬都尉王晉卿。一日,王晉卿派遣高俅給端王趙佶送掠鬢的篦刀,「值王在園中蹴鞠,俅候報之際,睥睨不已。王呼前來,詢曰:『汝亦解此技耶?』俅曰:『能之。』漫令對蹴,遂愜王之意,大喜,呼隸輩云:『可往傳語都尉,既謝篦刀之貺,並所送人皆輟留矣。』由是日見親信。」

高俅還有另一個本領,那就是相撲。《水滸傳》講述,高俅領兵征梁山泊,卻被梁山好漢擒了上山,宋江因為決意要受招安,非但沒有為難高俅,反而殺牛宰馬,大設筵宴招待,席間,「高太尉大醉,酒後不覺放蕩,便道:『我自小學得一身相撲,天下無對。』盧俊義卻也醉了,怪高太尉自誇天下無對,便指著燕青道:『我這個小兄弟,也會相撲,三番上岱嶽爭交,天下無對。』高俅便起身來,脫了衣裳,要與燕青廝撲。」 結果一個回合便被燕青扳倒在地。不過,我們也不好認為高俅吹牛,因為他當時畢竟喝醉了。

高俅會蹴鞠與相撲,是完全不必奇怪的,因為這兩項都是宋時最熱門的全民性體育運動。宋人張舜民有詩寫道:「寶馬嘶風車擊轂,東市鬥雞西市鞠。」如果我們將「鬥雞」換成「相撲」,「東市相撲西市鞠」正是宋人的生活寫照。

生活在元末明初的施耐庵重點渲染高俅會蹴球、相撲,無非是為了說明他不務正業的市井閑漢身份,但宋人未必有這樣的觀念,因為在宋代,蹴鞠與相撲屬於正當的體育運動與娛樂方式,沒有人覺得那是不務正業。現在我們知道足球運動是歐洲人與南美人的天下,相撲運動則是日本的國技;但我們未必知道,在1000年前,踢球與相撲都是宋朝人的國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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