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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被殺我設計嫁兇手,潛伏多年欲動手發現真兇是我家裡人

姐姐被殺我設計嫁兇手,潛伏多年欲動手發現真兇是我家裡人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金不大 | 禁止轉載

1

鐘有恩一場夢醒來,汗水早已濕了被褥,一旁的燕兒溫柔將她扶起,餵了葯。左長申踱步進屋,「身子骨怎麼這樣弱,從昨日回來便這樣了,」他扳動拇指上的玉戒,又轉向燕兒,「宋醫生怎麼說?」

燕兒起身:「回老爺的話,只說夫人惹了風寒,休息幾日便好。」

「真是,怎麼只一夜天兒就變了。」左長申嘆口氣,又踏出了屋。

這話是說給鐘有恩聽的,自從昨日從童家小姐婚宴回家之後,鐘有恩就跟變了個人兒似的,之前冷淡卻也還講得幾句話,這下,一句也不與他講了。

鐘有恩昂了昂脖頸,望向窗外,昨日還蟬鳴聲聲的天氣,今日就秋雨連綿,落葉紛紛。她乾脆坐起身,「燕兒,我想出去走走。」

燕兒拗不過夫人,將有恩裹了幾層,手裡還不忘帶上貂子毛披風——若是起了風還得趕緊披上。

雨滴越下越大,吧嗒吧嗒打在油紙傘上,順著傘檐滑落,鐘有恩只站在逍遙亭外不動,想起昨夜的婚宴,好像很不真實。

童家小姐大嫁,排場盛大,宅子的大門前連燈籠都掛了不下十個,不過鐘有恩沒有去湊中午的熱鬧,左長申只說忙,抽不開身,賀禮一早送了去,便只去夜飯罷了。

她挽著左長申落座,長申將有恩的薄衫掛在椅靠上,有人在桌上便打趣:「左大將軍可真是在外如虎家如羊啊。」聲音異常熟悉,鐘有恩抬頭去看,只見甄永連直勾勾地盯住她。

完全不一樣了,和她從前認識的甄永連完全不同了。瘦削的兩腮,濃黑的眼圈,即使是精心抹過髮油的頭髮也顯得厚重凌亂。鐘有恩自是驚訝的,可是多年來的生活經驗教會她不動聲色,她愣了愣,又低下頭去。

左長申這時只是不慌不忙地回答甄永連剛才的話:「既然因愛結婚,自然做事都因愛而起啊!」他特地將「愛」字強調了兩遍,惹得同一桌的人都笑起來,他們都誇左將軍愛護夫人那是有名的啊。

鐘有恩微微抬眼,看見甄永連低頭一口咬開了獅子頭。在她看來,左長申將這「愛」字說得如此滑稽,她若是旁人,也得忍俊不禁。

雨淅淅瀝瀝又小了,鐘有恩腳也發麻了,轉過身去看見身後撐傘的小丫鬟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左長申。左長申抖了抖肩上的雨水,笑道:「出來多走走也是好的。」

鐘有恩垂下眼角,嘴上說著 「謝老爺關心」,然後繞過左長申徑直朝屋內走,左長申為她舉高了傘大步跟上前去。

街頭的李家鋪新進了幾副新鐲子,老闆託人送來給有恩瞧瞧。有恩看一眼便放在一邊,左長申討好似的說:「怎麼?不喜歡?再捎回去重新拿吧!」她淡淡地點頭,也不望左長申,只端起桌面的清茶抿了一口。

晚飯過後,左長申說:「今晚不在家住了。」

鐘有恩沒有接話,伸手去夠桌那邊的蟹。左長申轉身回來,將蟹端放到她跟前才出門。

「怎麼?有恩姐還是那樣?」

「哪樣?」

「見你便冷冰冰唄。昨日的事我都聽說了,有恩怎的又不與你講話了?」

「胡說……」左長申說得沒有底氣,又無奈地笑起來,「她喜歡就隨她去。」

「哈哈,」冷月一挑眉,將腿擱在左長申的膝上,「讀過書的女人吶,心思活絡,倒成了個麻煩。」這話倒是意味深長。

左長申順著冷月腳尖向上摸去,指腹划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接著又掀起旗袍,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你麻煩不麻煩。」

他在鐘有恩那裡無法得到的,他要狠狠從冷月這裡奪回,壓抑憤怒的宣洩讓他變成一隻吼叫的老虎。他忽然想起飯桌上甄永連的話,在家裡的他只能當一隻羊——他的確是不敢亂碰鐘有恩一根手指。

沒過幾日,冷月便上左府拜訪。燕兒報信的時候嘀咕道:「還真當自己嫁入左家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何出身,就她……」

「好了,請她進來吧。」鐘有恩放下手中的書,示意燕兒不要再講了。

「喲,瞧左大少奶奶,嗬,這屋子的氣派!」冷月一進屋就感嘆。

鐘有恩示意燕兒給冷月拖來凳子,她自己先端起茶碗,坐在椅子上一動也沒動,「瞧你說的,冷月小姐才貌雙全,自然吃住不比我差。」

冷月改口:「有恩姐,今兒我來也不是尋什麼不平衡,就是想來找你說說心裡話兒。我獨自住一空房,心裡好生寂寞。上次聽長申說姐姐在家即使一人也過得十分有趣,我今兒便來取取經。」

區區一段話,鐘有恩聽明白了所有點到為止的諷刺。但她無意去回應這些細碎的攻擊,「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便說。」

「有恩姐就是聰明人。我來也沒什麼大事,便是些小事也是不敢勞煩有恩姐你的。只不過,我心裡一直念著你,想到——」冷月挑挑手指,湊近鐘有恩的耳邊,「甄永連回來了,有恩姐你不見見他嗎?」

鐘有恩先是瞪大了眼睛,又匆忙收起目光,手慌亂起來不知所措。空氣里沉默了半晌,她又順著茶几摸到茶杯,「叮叮咚咚」弄得茶杯直響。

答案已經很清楚了。即使數年未相見,她對甄永連的挂念仍是一分不少。即便當年甄永連拋棄她一走了之,她對他也足夠寬容。

這麼多年的日日夜夜,她為他編造好了借口,現在她終於可以親口問問為什麼當年會那樣絕情。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而為了這個苦衷,她等了兩三年,她就知道甄永連是會回來的。

冷月似乎對鐘有恩的心思了如指掌,見她眼神飄落,便湊得更近了,「李家鋪老闆與我是熟人,你若是有心想見,九月初六午飯過後,我和甄永連自當候著。」

鐘有恩抬眼望向冷月,欲言又止。

「不必害怕長申,我自有法子……」

「我不認識。」

「嗯?」

「你說的人我不認識,我為何要去見他?」

冷月一笑,眼線勾勒得她更顯嫵媚,「沒想到有恩姐這麼絕情。你還在害怕什麼呢?與長申一起你過得不快樂,這又是何苦呢?甄永連這次特意回來,就是來接你的……」

「燕兒,送客!」

冷月笑出了聲,「九月初六,鍾小姐。」

2

九月的天,日頭還照得額頭密密地出汗。

鐘有恩隱隱覺得身後有人尾隨,緊著腳步快走了幾步,低聲問燕兒。燕兒不經意地回過頭掃視過一圈,便說夫人多慮了。

路過賣糖花的小攤,鐘有恩放慢腳步猛地一轉身,望了幾眼的確也是什麼也沒有。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都是許久未見甄永連才心不安的。

到了李家鋪,老闆候了多時,一見鐘有恩就將她迎進去,「太太,你總算來了。他們在樓上等著您呢。」

「你來了。」一上樓,就聽見甄永連的聲音,好像還是那麼親切。

鐘有恩頓在樓梯最後一階,直到冷月提醒 「進來說話」,她才抬起頭,卻已是被眼淚澆得花容失色,「我夜夜都在想,你怎麼會一聲不吭就跑掉。」

「是我甄某對不住你。」甄永連坐在桌邊喝著茶,一口一口像是悶酒。

「我先下樓在門前守著,你們聊。」冷月經過燕兒身旁,示意她一同出門,隨後帶上門。

「不不不,你回來便好。我不怕別的,現在你回來了就好。即使已為左妻,我也是一直在等你的。」鐘有恩也坐下,摸上甄永連的手。

「不!」甄永連生硬地抽過手,卻連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緩了一口氣,從胸口摸出一副舊鐲,又帶一點兒哄,「不是……我說,李家新鐲若是不如意,看看這個可還好?」

「嗯?」鐘有恩垂眼,鐲上的紋路她再清楚不過了。

當年在鍾府書房,兩個小人練習書法。甄永連神神秘秘不知從哪變出一隻鐲子,「等你過門了,這隻鐲子就是你的了。這上面還有隻鳳凰!」

「世上鳳凰如此多,你為何獨要這一隻?」

甄永連將鐲子一翻,露出內紋,一字一頓:「有——恩——永——連!」他笑道,「鐲子上的字把姻緣都定好了,我可是想改也改不了。」

鐘有恩伸手便搶,甄永連快手將它舉高,「我甄永連可不是隨便之人,定要光明正大把你娶過來。到時候你做皇后,我做皇帝,不要什麼後宮三千!」

「說話算數?」

「當然。」

後來戰火在東北燃起,日本人三番五次來鍾家勸他們與天皇合作。鍾父骨氣硬,斷是不肯,連夜召左長申護送兒女並遣散奴僕,決定自己一人留下與商鋪共存亡。

鐘有恩臨走時一聲不吭上了汽車。左長申坐在她一旁,問道:「與父親分離,反而比男子更有氣節啊,鍾小姐。」

「流眼淚有什麼用?我們這一去,再見到爹爹也不知是何日。人生老病死,天災人禍,接下來要用到眼淚的時候多了,攢一攢吧。」

左長申愣住半晌,然後忽地笑起來。都說鍾家二丫頭古靈精怪,沒想到還真是如此,大事面前還真與常人不同。

車裡悲傷的氣氛忽然被打散,好像連夜裡下的重重霧氣都漸漸消散,前路顯露出一片明朗。

「對了!」鐘有恩又開了口。

「怎麼?」左長申坐在前座但還是彆扭地轉過身。

「甄永連在哪?」

左長申皺一皺眉頭,「許是後面車上吧。」說完,他立刻轉回去,面向前方。

「怎麼不讓他坐我車上?」

「都這樣,鍾大小姐也自己一輛車。」左長申有點懶於解釋。

而此時的甄永連在車上哭得昏天黑地,才十六歲的他頭一次離開養父,未來看似亦是茫茫不知所途,他抱著臨走前鍾父給他的一把手槍哽咽顫抖著。

郭司機為鍾家開了幾年車,也熟悉甄永連的秉性,長得人高馬大白白凈凈,倒是感性得很。他邊轉動著方向盤邊安慰幾句:「鍾老爺福大命大,相見不是難事,小少爺不必如此傷心。」

甄永連哭久了也累了,在包里翻來翻去,「郭師傅,我爹怎麼沒給我塞點桂花糕什麼的?」

連著幾輛汽車趁著夜色茫茫開向遠方,那遠方對鐘有恩來說,如同貼著玻璃窗能看到的月亮,毛茸茸的有些可愛。鐘有恩當然不是寡情之人,她心裡明白日本人不敢動她爹爹一根毫毛的,她只待著爹爹接她回來,然後過甄家的門安穩地做甄太太。

可誰想到,閉眼睜眼便又是幾年,如今的他和她相對而坐,她掩不住她眉梢的喜悅,而他拿出那所謂的「姻緣鐲」,滿臉歉意好像又有一點諂媚。

「這幾年來,你受苦了,你瘦了。」鐘有恩伸手撫摸甄永連的臉龐。

「左長申對你可還好?」

「說什麼好不好的,混日子罷了。殺了我姐姐要我給他什麼好臉色看?」鐘有恩惡狠狠道。

話音剛落,兩人就都陷入沉默,儘管這事情已經過了好些年,鐘有恩回想起來她所見的那幅畫面總是夜夜難寐。

外面都傳左大將軍娶了鍾家小姐遲遲還沒孩子,是因為鍾小姐不能生育,其實哪是呢?成親這麼多年來,左長申甚至連鐘有恩的床都沒爬上去過。

冷月輕輕叩門,說時間快到了。

甄永連已經站起身,「那我不送你下去,有些不便。」

「我明白。」鐘有恩點點頭,轉身要走又突然撲進甄永連懷裡,驚得甄永連連連後退,「你不會再走了吧?」

「不會了。」甄永連咬咬下嘴唇。

下樓來也不見冷月,鐘有恩本想感謝一番,看日頭下墜得厲害,便也不等她了。

3

夜裡又是噩夢一場。

鐘有嘉躺在血泊里,脖子一側仍汩汩不斷地冒血,鐘有恩剛想上前拉她一把,卻被鐘有嘉突然睜大的眼睛嚇得想要逃。她的手腕被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抓住,耳邊的聲音「有恩啊」「疼」相互交替不斷縈繞,在空氣里張牙舞爪。

「燕兒,燕兒!」黑黢黢的屋內,鐘有恩再次驚醒。甄永連的重新出現,把她所有的記憶都喚了出來,可怕的、痛苦的,或是掙扎的,統統出現,變成鬼魅擾得她無法入睡。

「怎麼了?」是左長申的聲音。

鐘有恩裹緊被子,聲音也變得顫抖,「燕兒呢?叫燕兒來。」

左長申腳步聲遠了一點,然後就看著房間明亮起來。

「不要怕,我就在這裡,你睡吧。」

鐘有恩翻身朝牆不再接話。

左長申這麼幾年早就練出自言自語的本領。他搬張凳子坐在床邊,「我記得我小時候我爺爺總給我講一個故事,說有戶人家養了一隻白貓,不捉老鼠,專吃噩夢。大家知道了之後,誰家生個小病大病被噩夢纏身的呀,都借了貓去。

「那貓越養越胖,後來跑不動了,誰要借啊還要抬個轎子請它。你想啊,多好玩,那麼大個轎子,一隻大肥貓端坐其內。

「有恩吶,要是世上真有這樣一隻貓,八抬大轎,十六抬大轎,我都給你請回來。

「有恩,你睡著了嗎?」左長申知道床上的人無論睡著與否都不會給他回應。

「鍾先生當年的囑咐忘不了啊。這輩子我只照顧你一人。」他的眼皮沉沉的有些困了,他向下坐一點,讓背能夠伸直,雙手抱著肩閉上了眼。

當年。如果沒有當年的離家,就不會有鐘有嘉的死,就不會有甄永連的離開,也不會有後來的父親到死都沒能葉落歸根。如果沒有當年,一切就該是順理成章。

鐘有恩背對著左長申,眼淚順著眼角浸濕枕巾,漸漸地,嗚咽聲大了點,像窗外呼呼刮過的風,帶著過去的畫面朝她奔來。

她看見左長申手裡的槍,她聽見鐘有嘉臨死之前輕輕吐出一聲「疼」,她像瘋了一般上去搖晃有嘉,「姐,姐,你不可以死!」而鐘有嘉只像是困了,緩緩合眼,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像是剛睡著的新生嬰兒。

從前好哭的甄永連好像就是從那一刻成長起來的。他遠遠地站著,右手指直指前方,食指微抬,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僵硬的。就那樣佇立半晌,好像是鐘有恩的哭聲將他喚醒,他也哭起來,眼睛鼻頭全紅了,哭得非常動情。

只有左長申,那麼冷漠,最後只將槍摔在地上。

「都是你!都是你!」甄永連大喊起來,「你殺了我大姐!」他走向左長申,眼裡充滿血淚。

「我沒有。」

「你還沒有!你還有臉說沒有!」甄永連甚至捶打起左長申來。

左長申又踢了一腳地上的槍,音量低沉,「甄永連,你可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看是你吧。」鐘有恩跪在地上,停住抽泣,斜睨著左長申。左長申不做辯解,伸手去扶鐘有恩,卻被她甩開,再抬眼一看,她的眉心裡寫滿了恨。

左長申啊左長申,我從未想過你是如此漠然絕情的一個人,殺我姐姐娶我為妻,是想讓我日日夜夜都與殺人犯共處嗎?是想我一看見你就恨不能跳下黃泉陪我那死去的姐姐和爹爹嗎?你可真是狠心,寧願時刻撕開我的傷疤,讓我生死不如。

模糊的雞鳴游進鐘有恩的耳朵,她的眼淚漸漸乾涸成了枕巾上的一攤鹽漬。她安慰自己,好在甄永連已經回來,逃走之日也近在咫尺了。她還不能死。

冷月託人帶來口信兒,說甄永連正想辦法救她出來讓她耐心等著。

「沒說什麼時候嗎?」鐘有恩擰著手絹不斷摩挲,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只說了這些,說了便走了。」燕兒回道。

「也沒說下次什麼時候見面?」

「沒……」

鐘有恩突然瞪向燕兒,「什麼該跟老爺說,什麼不該,你也知道吧?我待你像姐妹一樣,我要是有了好日子,也少不了你的。」

「燕兒不敢。」

鐘有恩便不再理會她,直走向窗前,巴巴兒地望著。燕兒張張口又退下了。

4

入冬以來下了第一場雪,地面像鋪了厚厚的白鴨絨,鐘有恩幾日前收到消息說應該就是今天了,今天就可以永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永遠不會再見到那個殺人犯了。她心裡壓抑不住的喜悅從她臉上的緋紅里飛了出來。

冷月前幾日從後門鑽進來特意帶來的消息,說是和甄永連商量了很久,也叫她要慎重,走前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鐘有恩對這些時日冷月的幫助都看在眼裡,對她即使有七分不喜歡也被那三分的感激沖淡了。她握著冷月的手,「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我走了以後你也好好找個人家。」

冷月輕輕將手抽出來,拍拍有恩的手背,「不用管我。我還要感激你之前諸多包容,想來還是我對不起你的多。」

「不必再提了,我亦是對不住你的。若是沒有我在中間,你和左長申也許能做得金童玉女。」

「不提了不提了。甄永連這人是不錯,從小為人就老實。」

「那可不是,我和他一起長大的。哎——你怎麼知道他從小就老實?」

「呵呵,瞎說的,看這樣好的人小時候也壞不到哪裡去。」

「我打從有記憶開始他就在我家了。小時候把他當親哥哥,後來我娘跟我說他和我不是親兄妹的時候,我又哭又鬧,我說怎麼可能呢?那個時候啊,還以為我知道了這件事,他就不能待在我家了。」

「是啊,甄永連常常提起你呢,他說你是他最喜歡的妹妹。他小時候老愛哭,哭得老遠都聽得見。」

「是啊,沒想到一轉眼十幾年了。甄伯父也走了十幾年了。」

「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冷月似乎想起了什麼,眼角低垂嘆口氣。

冷月又坐了一會兒便走了,說再不走就要撞上左長申了。鐘有恩扯住她的衣袖,問道:「你們會來接走我的吧?」

冷月笑道:「有恩姐,我還騙你不成?不信我也得信甄永連啊,對不對?這幾天你就別多想了,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到時候趕路時也不怕累著。」

「哎。」鐘有恩應聲,悄悄從後門送出冷月。冷月看了看似乎快要沉下來的烏雲,閉上眼長舒一口氣,那一口氣好像消融了許多情緒,那樣漫長又沉重。

「爹,隨兒終於要替你報仇了。」雪還沒下下來,天兒卻是一刻不停地冷,冷月籠著手朝手心呼了口氣。

看看天也該是時候了,鐘有恩在房間里踱步,昨夜的那一場雪下得這麼徹底,白茫茫的不知道能夠掩蓋多少故事。她腦海不停閃出她和甄永連小時候的記憶,畫面到父親葬禮之後便戛然而止。

誰也沒想到一向身子硬朗的鐘父只睡了一夜便走了。那之後,甄永連遠走英國。鐘有恩想,甄永連為什麼會走那麼遠呢?大抵是家破人亡,他感覺該多麼無助啊。

她當然理解甄永連的不辭而別,那是他為了她而做出的最好的決定,現在他不就是要接她去過好日子嗎?

「夫人,夫人!」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鐘有恩猜著肯定是甄永連來了,她笑笑跑去開門,「燕兒,你小點聲。」

「夫人,房子著火了!後屋已經燒起來了!」(原題:《此生長》,作者:金不大。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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