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3年丈夫不肯與我圓房,直到家中爆炸我才知他背後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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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春日正好,柳綠花紅時。
京城校場,馬背之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遠遠看去,其二人衣擺相接,看起來混亂異常,動作不可描述。
眾人紅著臉站得更遠,馬上二人的對話伴著細暖的和風飄遠。
女聲遲疑:「這樣不好吧?」
男聲厲色:「有什麼不好的,再不踹朕,朕就把你踹下去。」
這激將法當真奏效,「撲通」一聲男子被踹翻在地,下一秒面色漲成豬肝色,額上青筋暴起。
眼風瞄到腳印所在的襠部,女子倒吸了口涼氣,「我的娘,踹錯面了!」
1
大楚元順七年,春獵前夕,皇帝蕭映與一紅衣女子在馬上尋樂,姿勢非常大膽,以至於顛簸下馬,重傷昏迷。
乾元宮的龍榻上,蕭映正安靜躺著,呼吸微弱,面色慘白如紙。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鬍子,再次確定我目前的身份後,這才伸出手,裝模作樣地探著蕭映的脈。
「太醫,陛下究竟傷勢如何?」
立在身側的攝政王魏衍眉目豎起,中氣十足地問道。
我壓著嗓子變成中年男子的聲音,若有所思地開口:「陛下摔斷了腿需要好好將養,龍體並無大礙,只是如此後日的圍獵是斷斷去不了的。」
魏衍眉頭緊皺,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憤懣,末了又問:「既然無大礙,那陛下怎麼到現在還不醒?」
我語有凝噎之際,在他們看不見的錦被之下,一根手指悄悄伸出來,戳了戳我的手掌心。本來我就緊張,這般被戳心尖更是一顫,差點兒跳起來。
不過和蕭映配合這麼多年,我隨即了悟他的意思,忙從身側的藥箱里拿出銀針。
「待微臣施針,陛下便會醒來。」
我捏著細細的銀針照著蕭映的人中往下一按,下一秒錦被下的手用力地箍著我的手腕。片刻,鬆開後蕭映動了動眼皮睜開眼,順利「醒來」。
歸公公上前扶著他倚坐在床邊,蕭映唇邊掛著欣慰的微笑,眼中卻凜冽異常,好似有無數把淬著毒的刀直直向我飛來。
「愛卿真是好醫術啊!」他邊誇讚著邊拍著我的肩膀,外人眼裡好一副君安臣樂的場景。但其實,那肩膀已經被拍麻了。
我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真是人生艱難。
後來我才知道蕭映戳我的意思是讓我掐他,不是扎他……
蕭映偏頭看向魏衍,嘆了口氣,「朕傷得實在不是時候,此行春獵便只能辛苦攝政王代朕去了。」
「臣遵旨,還請陛下保重龍體。」魏衍拱手一禮,又叮囑了幾句方才告退離宮。
歸公公十分有眼力,帶著宮人內侍去外頭候著了,一時間殿中只剩下我和蕭映二人。
我拿著白紗湊上前,輕輕按上蕭映的人中止血,「臣妾失禮了。」
蕭映沒應聲,卻在我放下手準備離開的時候往床榻里側挪了挪,拍著騰出來的地方,「朕困了。」
我褪下鞋,從善如流地躺過去的瞬間,蕭映本該「斷了」的右腿纏上來,手臂亦是自然地搭上我的腰,整個人趴在我身上。
多年前的一件事後,蕭映每每睡覺時總要人陪,後來發展到摟著人才能入睡。
因著我們多年的革命情誼,這個「人」指的就是我了。
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轉過身窩進他的懷。一隻大手探過來,那灼熱的指尖在我臉上摸摸索索良久,總算尋到了邊緣處用力一撕,隨即人皮面具被他扔在了地上。
「抱著個大鬍子睡覺,朕會做噩夢的。」蕭映咂咂嘴闔上眼,不過片刻均勻的呼吸聲便響起。
我睜開眼,近乎小心翼翼地伸手覆在他的手上,嘴角輕輕彎起。
蕭映這一覺睡到日近黃昏,我換好衣裳回到鳳棲宮時,六宮妃嬪已經聚齊有一會兒了。
我坐在上首聽她們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其主題不外乎是兩件事:問蕭映的病情,還有那個在校場和蕭映共馬的紅衣小妖精。
「只是騎了次馬就害得陛下這樣,一看就是個禍水。陛下最聽皇后娘娘的話了,娘娘可要勸一勸陛下才是。」
欣貴嬪這話說得我心下五味雜陳。
蕭映聽我的話?
你是啥時候瞎的?
2
最後我斂眉端正姿態,道了句「來路不明的女子斷不可入宮」之後,妃嬪們才心滿意足,各回各宮去了。
用過晚膳,夜幕悄然而至。
我讓小廚房熬了骨頭湯,提著食盒到乾元宮給蕭映送溫暖去了。
喝完湯,就是寬衣解帶,紅燭床帳。
宮人們紅著臉走遠,我激靈一下坐起來,從食盒下面的夾層里取出個小盒子,裡面是兩張人皮面具。
今夜的月光並不算皎潔,我憑著過硬的技術幫蕭映戴好,霎時那個郎艷獨絕的年輕帝王,便變成了一個普通到極致的黑瘦漢子。
我取出另一張人皮面具就要往臉上糊,卻被蕭映拉住了手,「朕幫你戴。」
我娘曾和我說,在她們家鄉,男女成親時要交換信物。此刻我耳邊莫名其妙地響起一道聲音:「請這對新人交換人皮面具。」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蕭映戴面具的手法很是生疏,隨著話音我頭髮被扯了一下,疼得我「嘶」了一聲。
黑暗中視覺不好,其他的感官便會被無限放大。
鼻尖縈繞著蕭映身上龍涎香的氣味,鬢角的痛處被溫熱的呼氣撫平。
「還疼不疼?」可能是今夜太過靜謐,蕭映的聲音竟也帶著幾分溫柔。
我心跳如鼓之際,蕭映又若有所思地道了句「這麼怕疼,以後可要怎麼辦?」
入宮之時宮裡的嬤嬤自是教過規矩……不過以蕭映對我的態度,怕疼什麼的,這一定是我想歪了。
裝扮完畢後,我們從皇宮西北側的角門輕車熟路地溜了出去。
蕭映是出了名的驕奢淫逸,不學無術。他聽說今夜在長東街角有家地下賭坊開業,為了能去玩就一手炮製了墜馬事件。而那個紅衣小妖精,不才,正是本宮我易容假扮的。
我這分飾三角的精分演技,耍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所有人都信了蕭映腿斷了不能去春獵這個事實。
彼時賭坊里人聲鼎沸,雖已經月上中梢,可這玩的人卻是不減反增。
我跟著五六個人押骰子點數的大小,可今晚運氣背到了極點,一開十把,我把把輸,輸得快要當褲子了。
蕭映去別處晃悠了一大圈之後,悠哉悠哉地走過來,玉骨扇挑著我的下巴抬起,一副十足的紈絝子弟模樣,「嘖,看你這臉都擠成包子了。為夫今兒就教娘子兩個道理,一是先贏不算贏。二是誰笑到最後,誰才笑得最好。輸光了絕地翻盤,這才是最好玩之處。」
言罷他撤回扇子支在桌案上,唇邊掛著邪邪的笑轉頭看向莊家。那是個十分英武的男子,眸子轉到蕭映手間時頓了頓,輕笑道:「既然這位公子如此自信,那便下注吧!」
蕭映湊近,熱氣搔著耳下那處軟肉,「看為夫如何為你力挽狂瀾。」
我因為他的一句「娘子」而心頭雀躍到想上天,聞聲用力點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他放下扇子、掏出銀票、自信抖腿……每個動作皆美好到可堪入畫。
再然後……他的褲子也差點兒輸進去了。
莊家將所有銀子撈入懷中,「承讓了。」
蕭映戴著人皮面具看不到真實臉色,想來一定是鐵青鐵青的。出了賭坊,他猶自咬牙切齒道:「我手滑押錯了才輸了的。」
我憋著笑,誠懇附和:「陛下長得帥,您說的都對。」
3
我叫沈輕衣,名義上我是蕭映的皇后,但我們的真實關係……很複雜。
後宮中人人都道帝後情深,無論皇后做什麼錯事陛下都不會怪罪……其實她們真是誤會了。
我娘是個非常開明的人,她主張男女平等,從小就對我採取放養政策,想學什麼就學什麼。我跟著江湖術士學做人皮面具,又跟著戲班子里的戲子學著變換嗓音,平日無事時則溜出去玩。一日我去百花樓見世面,撞上了同樣溜出來玩的蕭映。
彼時他尚是太子,我爹是太傅。蕭映眼尖,一下子注意到了我脖子上掛的玉牌,「這不是孤送給太傅的壽禮?」
怕他把我當成賊送去衙門,我只能撕下人皮面具暴露身份,從那時起蕭映就發現了我的特殊偽裝技能。
再後來我做皇后,大婚之夜蕭映同我說了他之所以選我的目的。
他幫我在後宮稱霸,得到一切。我易容扮裝幫他四處坑蒙拐騙,兩個人一起出去放蕩不羈地玩。我們保持著這樣純潔的交易關係到現在,本來一切都很和平,但我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自從春獵結束之後,蕭映作死作得太厲害了,朝臣上下憤而不滿,說蕭映不理朝政、渾噩度日。
蕭映叫其中說得最憤怒的諫臣李大人,下朝後到御花園面聖。
御湖中因著引了城外的溫泉水進來,金蓮已經盡數開了。湖心涼亭中,李大人一進來就被面前的場面鎮住了。
只見他們尊貴的皇帝陛下「斷了」的右腳,綁著木條鐵板搭在矮椅上,整個人靠在軟榻上,懷裡抱著彷彿沒骨頭的皇后。兩個人絮絮地低聲說著話,皇后媚眼如絲,想也知道在說些什麼。一時間這位耿直的大人面色漲紅,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我有些同情,終止了和蕭映關於「晚膳時鴨子該紅燒還是做湯」的探討,軟糯嗓子,粉拳攥起捶了捶他的胸口,「陛下不要再說這些了,李大人都來了。」
蕭映長指揉著我的耳垂,神態十分陶醉,隨口道:「李愛卿把你嘔心瀝血寫的那奏章讀一遍吧!朕很忙沒空看,你讀朕聽著。」
李大人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展開奏章一字一句地讀著。
「大聲點,朕聽不清。對了李愛卿記得帶感情來讀,朕才能感受到你的誠意。」
李大人頓了頓,深吸了口氣,開始扯著嗓子全情投入,慷慨激昂地朗讀。
伴隨著李大人的朗朗讀奏摺聲一同響起的,是蕭映低啞的話語:「你耳朵紅了,很像牡丹花的顏色。
下一秒溫熱的唇觸了觸他口中的「牡丹花」,先是輕輕親了親,隨後牙齒陡然銜住,細細密密地咬著。霎時一道電流順著四肢迅速遊走,我腦中一片空白,只記得顫顫出聲:「李……李大人還在……」
耳畔蕭映模模糊糊地笑了,「他沒工夫看我們,朕更喜歡鳳凰花的顏色,鮮紅欲滴。你呢,輕衣?」
這一日李大人回去之後,形容蕭映的前綴就又加了一個——貪圖美色。順道補充一句……這美色長得不咋樣。
聽到消息我差點兒氣得背過氣去。
長得不好看咋了,吃你們家稻米了?
比我還激動的是我娘,她翌日一早匆匆進宮,只不過她激動的點和我的明顯不太一樣。
「幹得漂亮!既然貪圖了就讓他一次腐敗到底!你看娘給你帶來的衣裳,你可別小瞧了這個小東西,這在我家那裡可是爆款!」
我看著那兩塊穿了不會比不穿多的破布,一個頭四個大,紅著臉讓她拿回去。
我娘定定瞧了我半晌,兀自開口:「你不是喜歡皇上嗎?慫個什麼!」
4
我娘曾和我說,人這一生所遇上的事情就同她上學的時候一樣,可以分成兩類:可以躲開的選修課;避也沒有鬼用的必修課。
而蕭映於我來說,就是後者。
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我在尚年少時腦補未來夫君時,都自行帶入蕭映那張臉。等到長大我發現我非常不喜歡其他的姑娘靠近蕭映後,在閨房中呆愣愣坐了一整日。
我發現竟然找不到一個不喜歡蕭映的理由,隨後我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我喜歡蕭映。
當立後的聖旨傳到家裡的時候,我當真是歡喜,銅鏡里的自己勉強算得上是清秀的臉,因著喜色變得明麗起來。
只是大婚之夜,蕭映的那一席所謂的交易的話,卻把我從九天的雲絮中直直踹到了泥里。
蕭映不喜歡我。
我雖然不高興,甚至難過到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抓住一樣,慘痛非常。但我是個講理的人,蕭映喜不喜歡我跟我沒太大關係,我喜歡他就夠了。
因為喜歡他,即使知道他對我無感我仍然用盡全身的本事幫他。只要他高興了,我也覺得開心。
可我從來沒想過別的。
我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狠狠地戳著我的腦袋,「你要是不穿,我就把這衣裳隨便送給後宮哪個妃子,到時候你就哭去吧!」
這一句話深深刺激到了我的心,我腦子一熱就應了下來。
「好樣的,娘等著你的好消息。」
我娘離開後,我愁眉苦臉地盯著那套衣裳,盯得眼睛都快花了。
反正都這樣了,我豁出去了!
我揚了揚手,招呼貼身宮女皎皎過來,「你去乾元宮走一趟,請陛下入夜到鳳棲宮來。」
好不容易有一次鼓起勇氣勾引蕭映的機會,我做了萬全的準備。
殿中點著梨香,甜膩非常,燈火滅掉幾盞,更添旖旎。
我找了金蠶絲製成的那張貌若天仙的人皮面具戴上,細細地化了一個桃花妝。髮髻高束,輕紗籠身遮住那上下堪堪遮住重點部位的衣裳。
蕭映過來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我笑靨如花,步步後移,輕紗一層層掉落在地。
我眼睜睜看著他眼中變得猩紅,我有些得意,抬起塗著紅色丹蔻的手,輕喚著他的字:「郁之。」
蕭映喉頭一滾,幾步邁過來扛起我放在床榻上,順勢壓了上來。
他撐著胳膊在我身側,一雙眼亮得懾人,鼻尖呼吸灼熱,似是在壓制某種情緒。
我心頭鼓點打得更加密集,探出手臂環住他的腰身。霎時黑影壓下來,纏綿攪弄,無止無休,我的嘴彷彿都要被嘬腫了。
我被他這太過激烈的反應弄得怕了,可實在是提不上力氣推開他,只能任由其胡作非為,火爐般的大手順著脖頸兒向下……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我迷茫著雙眼望過去,他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什麼,隨後竟是舒了口氣,拽起床單將我嚴嚴實實地裹住。
我正不明所以之際,窗柩被人猛地破開,一個黑衣人竄進來,手中長劍泛著清寒的光。
蕭映滿身戾氣擋也擋不住,飛起一腳踹過去。正常來說這一下並不會有大礙,可蕭映腿上用來裝病而綁著的鐵片木條十分沉,被擊中胸口的黑衣人立時癱倒在地,嘔出一大攤血。
我驚呼出聲,對蕭映的愛意又加深了幾分,「哇!好腿!」
聞聲趕來的侍衛衝進來將刺客拿下,眾人看著裹成粽子的我皆是目瞪口呆。皎皎更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清楚,「皇……皇后娘娘呢?」
我摸了摸臉,隨即面如死灰地閉上眼。
方才太過激動我竟忘了……我現在頂著的,是旁人的臉。
作孽啊!
5
皇宮本是個無風還起三尺浪的地方,更何況此番來的不是風,而是沙塵暴。
隔日一早,陛下在皇后宮中臨幸她人的消息便傳得沸沸揚揚的。因那姑娘藏在鳳棲宮,便有推測說,陛下只是拿皇后做靶子來保護真愛,並無半分情意。
六宮妃嬪紛紛上門,皆被我稱病擋在了外頭。
我癱在床榻上,眼神放空看著房頂垂下來的琉璃墜,憂傷地嘆了口氣。
昨晚最後,蕭映抱著我回了乾元宮。待到四下平靜,我悄無聲息地又回了鳳棲宮,做回了我的皇后。
隨後蕭映故意放出風去,說那姑娘已經被他暗自送出宮,到安全處金屋藏嬌了。
想我千辛萬苦地勾引蕭映,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刺客壞了我的好事。而今再加上這坑人的烏龍事件,我腦子裡亂鬨哄的煩得厲害,實在不想再費心思同後宮那些長舌婦周旋。
「啊啊啊……」我煩躁地拿被子捂住頭,崩潰地嚎叫著。
此後連著幾日,我常常想起那晚的窘迫,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宮中人人都道,皇后失心於陛下,怕是不久後就要廢后讓位給陛下心尖上的姑娘,棄於冷宮安置了。
皎皎聞言忙安慰我:「陛下只是一時被迷住罷了,娘娘不要因為那麼個小蹄子傷心了,奴婢陪您去御花園散散心吧!」
我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皎皎,你真是深得我心。」
進了五月,御花園的鳳凰花開得熱熱鬧鬧。大片大片最極致的紅,看得人心裡都發暖。
我陡然想起來,那日湖心亭中,蕭映與我耳鬢廝磨。心尖情緒反覆,五味一齊湧上,最後化成一抹淡淡的苦澀瀰漫開來。我轉著腳步走進亭子里,沒想到裡面有人。
「見過皇后娘娘。」
是攝政王魏衍。
「攝政王可是要去見陛下?」
魏衍長眸中精光一閃,「見皇后娘娘面容憔悴,可知近日憂慮,臣是特意來為皇后娘娘分憂的。」
我脊背一僵,冷風中我的聲音有些發顫,「攝政王有話不妨直說。」
這一晚我主動去找了蕭映。
像是沒想到我來,蕭映面色有些發怔,旋即同往常一樣唇畔勾起個笑,「怎麼?想朕了?」
我沒了從前的扭捏躲閃,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是啊,臣妾想陛下了。」
蕭映扔下手邊看了一半的書,抱著我上了榻。
月朗星稀,我縮進蕭映的懷裡,掌心貼在他的心口,感受他一聲又一聲有力的心跳聲。
「朕睡不著,你給朕講個故事吧!」蕭映仍閉著眼睛,這麼冷不丁開口嚇了我一跳。我慌忙想撤回手,卻被他精準按住,動彈不得。
「陛下想聽什麼?」
「小狐狸的故事。」
聽了幾百遍還不膩?我心下腹誹後開口:「很久以前,江州顧家的大小姐顧傾出門時,遇上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
我第一次給蕭映講這個故事是在認識他的第二年。
蕭映的母后過世,按照規矩,朝中但凡女眷皆要入宮弔唁。蕭映直直跪在靈堂前,眼眶泛紅的樣子,看得人心中刺痛。
等到眾人皆散去,陰了一日的天終是飄起了雪花。我走近他,沉默相陪。
半晌蕭映兀自開口,聲音沙啞,「輕衣,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那時我亦是和今日一樣說著這個故事,只是才說到一半,就被他用力地抱緊。熱淚滴在脖頸兒處,他低啞著聲音哭得傷心欲絕。
那一年我和他都是十二歲。
我第一次知道,蕭映不只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頑劣太子,他更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故事中,那狐狸有千面,他出現在每一個顧傾可能會出現的地方。酒樓里的小二、搖櫓的船夫、胭脂店裡的雜役……只為一次又一次與她相遇。
後來顧家被人構陷,狐狸拿出銀子幫助顧家重整家業,而代價是變賣了自己最頂級的皮毛。
故事講完時,蕭映已然入睡了。
我抬起手,止在半空中,順著他臉上的輪廓寸寸描繪。
「郁之,我願意做你的小狐狸。」
我在心裡道。
6
之後蕭映來找我時,我都裝睡不見他。蕭映往往拂袖而去時面無表情,宮中說帝後失和的流言更加肆虐。
而這也算是我的目的了。
大楚立朝於五月末,每年的這個時候帝後帶著文武百官,要一起去神廟祭拜蕭氏先祖,祈求這一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而蕭映的「腿傷」也終於痊癒,能自如地在人前活動。
神廟在京城城郊的岐山之上,這裡我和蕭映早些年一道玩的時候來過。自後山一條小路穿過去,谷底有一條清澈的小河,周遭風景極好。
到了神廟之後,我們明著各自到住處歇息,實則偷溜到了這裡。
我隨身帶著調好的佐料,往烤得金黃的魚上一撒,香得人口水直流。
蕭映吃得開心,一邊吃還一邊道:「你近些日子犯困,太醫院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朕待會兒去廟裡求一道符,你可得日日佩戴,不然朕饒不了你。」
我抿出個笑容,「多謝陛下。」
谷底的風,帶著草木的清香,吹得蕭映的衣擺輕輕盪起。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我,「你怎麼不吃?」
我不答反問:「郁之,你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
「你說什麼?」
蕭映眉宇間凝著的疑惑更深,可他卻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機會了。
我往前接了一把他恍然暈倒在地的身子,側頭吻上了他的額角,吶吶出聲:「不管你把我當什麼,我都喜歡你。」
翌日晨曦剛出時,神廟的金殿內,祭拜相關的一切事宜均已準備妥當。
「皇后娘娘怎麼沒來?」魏衍看了看我身邊,眉峰蹙起。
我穿著蕭映的龍袍,易容成他的樣子。多年的相處讓我自如模仿他的聲音,保證先帝活過來都辨別不出真偽。
我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皇后怕朕擔心,才一直沒有告知她已懷了龍胎。昨日一路奔波太過疲乏,險些動了胎氣。列祖列宗定是希望朕的第一個麟兒能平安降生,料想也不會怪罪,朕便讓她歇著了。」
魏衍面部繃緊,認命地閉上了眼。
祭拜典禮順利完成,我裝作恍然模樣,「皇后說曾給麟兒求了平安符,朕怎麼沒瞧見?」
我看似漫無目的地四處找著,一副慈父模樣,實際上卻是一步又一步,逼近那處死地。
宮中什麼樣的女人怨恨最多?
不是那失寵的,而是自認為得寵反而到頭來失了寵的人。
「皇后娘娘真的甘心做人靶子,之後入冷宮,凄慘渡過餘生?」
魏衍以為我就是這樣的人。
那日湖心亭里,他要我和他合作。他許我做一城城主,保我下半生榮華。而我要做的,則是安排人在神廟大殿的東耳房裡埋下炸藥,並引蕭映過去。在蕭映被炸死的瞬間,魏衍的人會立時包圍神廟。
魏衍傳蕭映口諭,著他即位,但凡在場官員有不服者,便會被立時滅口。
思緒迴轉,我推開東耳房的門(原題:《朕的皇后會變臉》,作者:下麵湯。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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