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映嵐光鎖翠，山有黛色含青
日映嵐光鎖翠，山有黛色含青
日映嵐光鎖翠，山有黛色含青。怕也是傷情離別，依著這好山好水，最為讓人唏噓。
付嬰遇上紅萼那一年，正值夏末秋初之際，秋風清涼，拂面而來，微有一絲冷意。
付嬰是誰？南陽國最臭名昭著的一代奸臣。
皇帝年邁，聽盡他的讒言。
百姓怨懟，過的苦不堪言。
就連朝中上下，也是被他搞的一片烏煙瘴氣。
紅萼是南陽奉城的雅妓。
那日她在台上信手彈曲，唱著一江秋水，何年蕭索。他在二樓廂房負手而立，眉頭緊鎖，而那房中還有一名中年男子正顫慄不已，跪拜在地。
那跪著的人瑟瑟發抖，他看向付嬰的方向，戰戰兢兢說道：「大人，小的也是讓江海都督按您的意思了了此事，可那人新官上任，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不聽您的…」
「你覺得這事會牽扯到本相嗎？」
「不會，不會，大人，此事要怪，就全怪小的一人頭上，小的絕對不會半分透露大人…」
付嬰轉身邪睨著他，淡淡說道：「這事，和本相有關係嗎？」
「大人，您這是…」
「本相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件事因你而起，所以你自然該死…」
還未等那男子張口說話，只聽得悶哼一聲，早已氣息滅絕。
付嬰推開房門，只見門外一名壯漢拉扯著衣衫不整的一位雅妓。
那壯漢醉意洶洶，非要那名雅妓與他行雲雨之歡。
雅妓不肯，想要掙脫，這樣半扯半拉之間，剛止步付嬰的廂房之前。
樓里的這種事見怪不怪，都不肯有人上來幫她。
她看著付嬰眉眼間冷漠無情，卻還是苦苦哀求道：「公子，紅萼本是良妓，不願遭人糟蹋，救奴可好？」
付嬰目光都未看她一眼，冷笑道：「在下不是多管閑事之人。」
待到付嬰走了幾步，她不甘朝他喊道：「倘若公子救下紅萼，從今以後，奴願為公子赴湯蹈火！」
付嬰停了片刻，嘴角上揚：「願意為在下萬次不辭的，不缺你一個…」
那時她心灰意冷，使勁掙開那男子的手臂，跨過朱紅的欄杆，朝樓下縱身一躍。
滿堂驚呼，付嬰看著她摔倒在地，疼得要死要活的模樣說：「真是個倔強的，你叫紅萼吧…不如跟我回去，算我助你脫離花樓，從此有自由之身…」
那時紅萼心中雖然厭惡付嬰，但還是被他所提的條件引誘。
後來他派人接她入了丞相府。
有專門的教習婆婆給她每日教著宮廷規矩。
她雖學的勤奮，但也十分困惑，不知學這些作何。
那日付嬰前來，看著她一臉憤懣，把頭上的青瓷細碗摔至地上。付嬰故意高聲說道：「相府的碗價值不菲，你這日日摔碗，可不知欠了多少債？」
她瞧見付嬰揶揄的模樣，有些慌亂：「公子，原來…」
「你大抵見了本相，有些驚愕吧…」
「你不是人見人唾的奸臣！」
她剛說出口，忽而發現自己太過唐突，再不好，這也是為當朝丞相啊。
只聽見男子爽朗笑聲：「有多久沒有聽到真話了，紅萼，你真的很好…」
很好是幾個意思，紅萼有些不解。
後來她每每見到他，舉止也未有尋常女子該有嬌態，反倒是有次指著鼻子大罵他冷得跟冰塊一樣，初見她都那般求他，他還不幫她。
他抓過她蠢蠢欲動的柔荑，放在懷中，附耳說道：「紅萼，這天下那麼多人，我不是每個人都會去救的…你懂我嗎？」
她有些發愣看著眼前他長睫顫動，心中忽而想起，他是高高在上的丞相，生殺予奪，世態炎涼，早該瞧得明明白白…
只是她如今太過自在，竟忘了尊他怕他敬他。
可這其中，卻獨獨多了愛他。
後來他把她送入皇宮，三尺高牆，築起她的心房。
老皇帝新封的宸妃是當朝丞相之妹，絕麗無雙，芳華萬千。
她鬧過哭過，可是這一切全被他生生阻絕。
他看著她踏入九重宮闕，卻轉身背離。
那年皇帝來宸宮時，要與她行周公之禮。
她暗自私自藏了把剪刀，將那皇帝捅傷。
皇帝重傷不治身亡，舉國哀悼。
他奉新皇旨意，前來送她赴死。
「紅萼，你罪大滔天，這杯毒酒賜你也算對你是個好的歸宿。」
她看著他面無表情，哭訴道：「你便這麼想我死嗎…」
「紅萼…」
「付嬰，帶我看場雪吧，現在正值隆冬時節，我要去奉城北邊的戲台上，去再唱一曲，求你了…」
那時夜半，已快至黎明。
肅雪而飛，她一襲紅袍，獨坐台上，唱著隔夜小曲。
他在大雪紛飛中看著她的模樣，心疼不已。
當日送她入宮那一刻起，他便後悔不已。
他畢生愛的女子，怎麼敢輕易這般放棄…
女子含笑向那端著鴆毒的宮人走去。含笑飲下，如一朵紅梅，隨風而墜。
後來，大奸臣的府中入了一位新姬。
付嬰疼之入骨。
晚來風急，女子言笑間全是媚意：「阿嬰，怎麼想到得假死脫身？還有新皇會不會發現老皇帝沒死，只是去雲遊一方，丟下個爛攤子給他…」
男子嗅著她青絲的香氣，吻上她的鬢角：「不會，老皇帝早就想離開去尋我娘了。」
「那新皇知不知道你是他親弟弟呀？」
「不知。」
「天哪，我竟然拐了皇子！快跟我講講，你娘和你爹的故事!」
「你呀，就是愛管別人的事…」
「怎麼是別人的事，給我說說嘛！」
文/苑小月
圖/念念青瑤
TAG:念念青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