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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佛弟子如何表達祝福——為什麼佛弟子「祝福快樂,不過耶誕」?

近年來,每當12月25日「耶誕節」,都有佛弟子自覺發聲,真誠祝福基督教友大眾耶誕節平安快樂。但因信仰理念及文化觀存在差別,故佛弟子亦有所迴避,「祝福快樂,不過耶誕」,說白了,佛教徒們所說的「聖誕」節並不是西方宗教的聖誕節。

這一覺悟最初來自法師們的提倡,並得到了越來越多四眾弟子的讚許與認同。但也有不少佛子因此遭到了質疑乃至譏諷。有人質疑:佛弟子不寬容,容不下不同的宗教;有人嘲諷:既然不過聖誕,那就連洋人發明的高科技產品也不要用了;更有人把佛弟子的「祝福快樂,不過耶誕」說成是民粹主義對西方宗教的生硬抵制。各方不同的聲音,的確使一些佛子迫於輿論壓力而不敢公開表態,甚至轉而贊同某種疑為「豁達空見」的「宗教包容論」觀點。

但是,各種含混不清的觀點越是蕪雜,我們越有必要重申:佛弟子「祝福快樂,不過耶誕」並不是文化自閉,也不是無端排斥他教,更不是民粹主義,相反,它是源於佛弟子最基本的信仰歸屬與信仰自覺而做出的有效規避「文化集體無意識」的如理如法的「聖誕觀」。

什麼是佛弟子如理如法的「聖誕觀」?有以下幾個基本的要點:

第一,佛教以佛陀(包括諸佛、菩薩、阿羅漢與得道祖師)為聖人,並認為「神」與「與之相關的諸聖」示現上似為仍需度化的有情眾生。佛教的「聖人」標準及解脫道標準全然不同於基督教,因此佛弟子宜於迴避過「耶誕節」,且應抱慈悲之心為基督教之「神」「聖」祈福,祈求他們獲得終極的生命解脫之道。

第二,佛弟子以「君子和而不同」為包容,既尊重基督教的信仰,也明確自己的信仰立場,相互敬愛,相互尊重,因此「祝福快樂,不過耶誕」;

第三,佛教以諸佛菩薩的誕辰為「聖誕」,佛弟子應重視佛教教主的「聖誕節」。

聖人標準不同,解脫道不同,故「聖誕」不宜含混

所謂「聖誕」,即是「聖人的誕辰」,那麼「聖誕」就不應該是一個有所特指的概念。在世俗的意義上,世界各大宗教是平等的,基督教有基督教的「聖誕」,佛教也有屬於佛教的「聖誕」;基督教有基督教的「聖人」標準,佛教也有佛教的「聖人」標準。

眾所周知,基督教的聖人是上帝、是耶穌。同樣眾所周知,佛教的聖者是佛陀。不僅是釋迦牟尼佛,還有十方三世一切諸佛,乃至諸大菩薩、阿羅漢也是佛教所認可的聖者。

不僅二教各有「聖人」,且因為教義不同,聖人的標準也不一樣。基督教是一神崇拜的宗教,故以創世界的「上帝」以及作為救世主的耶穌為聖者。佛教既非崇敬一元神的宗教,也非崇敬多元神的宗教,而恰恰是否定存在造世「神我」的「無我」的宗教,故佛教以證得「無我」的覺悟者為「聖」。佛陀是最圓滿覺悟「無我」之道的聖人,直接以「覺者」為名。並且,以佛教的聖人標準,基督教的「神」與「聖」仍屬於有情眾生,也需要被度化。

聖人標準不同,也意味著解脫道內涵不同。基督教以上帝的救贖為解脫,而佛教以親證「諸法無我」「諸行無常」,獲得「涅槃寂靜」——親見本來面目、離苦得樂、究竟成佛為解脫。基督教的救贖來自「神」的他力,而佛教的解脫來自自力、他力不二的救度,眾生本具佛性,人人可以成聖。

因為解脫道內涵不同,故解脫路徑徹底不同,世間善法行持的意義也不同。基督教重視世間仁愛,以神的救贖來獲得善惡二分下的世間至善;佛教以不思善不思惡、世間出世間不二的大悲為究竟善的功用,以善巧世間種種善法為福慧二種資糧勝因,以菩提道的修行為到達智慧彼岸的解脫路徑,以隨許世俗的智慧圓滿不可思議真如的親證。

綜觀宗教的內涵、價值與功用,確定「聖人」標準不僅僅是簡單地身份確認,而是包含著對本宗教義與自身信仰的全盤認可,所以,對於宗教徒而言,這是一件嚴肅的、富有原則性的重要取捨,若以「隨大流」「做選擇題」的心態對待,就顯得對於自己的信仰缺乏基本的敬畏心。故佛弟子的「聖誕觀」絕不能含混隨便,以「聖人」標準及解脫道標準全然不同於基督教的原因,佛弟子不過「耶誕節」。並且,對於基督教認可的「聖人」,佛弟子應心懷大悲為之祈福,祝願他們福慧增上,究竟成佛,獲證終極的生命解脫之道。

理念有別,不宜混融;和而不同,是即包容

當然,有人會質疑:大眾從來沒有強迫佛弟子認耶穌為聖,佛子自己心知肚明、默默不過就好,為什麼定要「不合時宜」地公開表達「不過耶誕」的看法?佛弟子是否太不包容?

也有一些佛弟子表示:自己當然不會把基督教的聖人當成自宗的聖人,但是12月25日那天還是可以用「隨喜」之心道一聲「聖誕快樂」;或者因為不想破壞大眾的歡樂而隨大流過一下「耶誕」也是無妨的。

那麼,真的無妨嗎?是不是只要「無心」,佛弟子「過聖誕」的行為就能免除「慶祝耶誕」的意義表達了呢?佛弟子是否在「包容」的話語正確名義的裹挾下,已經陷入了「文化集體無意識」「宗教自覺無意識」而竟不自知?

無論大眾怎麼看待「耶誕節」,或以怎樣的心情過「耶誕節」,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這是一個屬於基督教的節日,是基督徒紀念其聖人誕辰的日子。因此,對於已經有宗教信仰的佛弟子來說,過「耶誕節」就不只是無意識的隨流,而是具備了信仰層面的意義表達。

佛教是和平的宗教,佛弟子從沒有忘記過「眾生平等」的教誡。因此,對於他人的宗奉,佛子天生主張尊重其信仰而無意於排斥他教。但不排斥、寬容、尊重不等於含混教義,不等於放棄自己的信仰歸屬與宗教立場,更不認為祝福快樂、祈願平安必須放棄信仰立場、在他宗信仰話語下進行才可稱為「包容平等」。如果真的要講求包容,那麼最合理的方式是,不把一教之「聖」普遍加諸他教人士及不信教人士之上;在沒有統一文化認同的地區,不把單一宗教的「聖誕」紀念與慶祝當成社會公共的節日。

越是多元的社會與時代,君子和而不同的美德越是值得被提倡,越是應該成為社會公序的道德基礎。只有和而不同,才能真正尊重到各個宗教,才能真正保障大眾信仰自由的權利,才能使得「多元」各綻其美、不被壟斷。

因此,佛弟子的「不過耶誕」不是排斥他教,而是在呼籲良序;不是破壞「多元」,而是尊重自他。佛弟子的「祝福快樂」也不僅限於某一天,而是每一天都祈願眾生能夠獲得快樂的心情、吉祥安康的人生;佛弟子不僅為大眾的現世快樂祈福,更為眾生終究的離苦得樂迴向,迴向人們終究放下掛礙,獲得「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日日好日,夜夜平安」的究竟智慧與福德;佛弟子不僅祈願吉祥、迴向平安,還深刻認識到三界火宅無安,從而仰信唯有獲得生命究竟解脫,才能獲得究竟平安的佛陀根本智慧。

以此大悲之心,佛弟子從來都以「隨喜」心祝福人人平安,樂見人群安樂。故佛弟子不僅不是「隨大流」地道一句「快樂」,而是衷心地祝福吉祥平安。也正是基於這樣的發心,更謹慎地觀察時下文化與宗教的「集體無意識」,免於在隨大流與「包容」的美名下含混了自己的宗教歸屬與文化認同。正如一位法師所說:

「一名佛教徒肯定不會隨喜慶祝宰牲的節日,這並不是因為不尊重它,而是因為信仰理念不同——佛教徒不殺害生命。而對於一個有特殊歷史的耶誕節,難道我們就要隨喜過節,體現大度嗎?一位佛弟子要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不要一味地搞「諸法圓融」,這個不是智慧的體現。「圓融」一詞是對法義的融會貫通,而不是事相上的混同,這個我們要涇渭分明才好,萬萬不可一味地做好好先生,到後來搞得大家對佛教與外道軒輊難分,從而混濫信仰,失去本位的自覺。」

文化集體無意識下的「聖誕=耶誕」意識

佛弟子不過「耶誕節」不僅是信仰自信的要求,也是文化自覺的要求。佛弟子以自身的信仰經驗、宗教意識與傳統文化認同感更容易觀察到,國人過「耶誕」、找歡樂、找放鬆的表層呼聲下,商業娛樂與大眾的隨波逐流對「耶誕」節日氛圍的集體助推已然為宗教文化的非理性代入提供了寬鬆文化土壤的事實。

作為一個「洋節日」,耶誕節在全球的風行,其背後是西方基督文化的傳播與擴散。很多人談東西文化要對話,東西宗教要對話,對話則要建立在對等的基礎上。但現實是,在當前東西方文化交流與張力並存的狀態下,西方文化仍以主動的態勢影響著世界的各個角落,是具有心理優勢的一方。

嚴格來說,東西文化在交流上具有平等的地位,卻遠遠沒有得到對等的尊重。而心理優勢方的文化,其影響力和滲透力往往大過人們主觀揀別的有效作用。

2015年即有學人指出,當下大部分不信仰基督教的國人熱衷過「聖誕節」的潮流乃是文化集體無意識的產物,即在「對『耶教』沒有任何價值認同與宗教歸屬的情況下,就隨『耶教』之波,逐『聖誕』之流,無意中為『耶教』在中國的傳播與泛濫推波助瀾,為中國的『耶教化』營造了文化氛圍,做了『傳教士』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並且指出其根本原因在於「中國文化的主位性缺失和主體性沉淪」。

一個民族的群體熱衷於另一個遙遠民族的節日,正是「文化的主位性缺失和主體性沉淪」的表現,甚至可以說這樣的文化僭越已然十分嚴重。這不是危言聳聽。國人對待「耶誕日」的態度從其命名的轉變上就可見一斑。

12月25日耶穌誕辰日是基督教重大的節日。這一節日為國人所知起源於19世紀在上海的傳播。1872年,《申報》報道這一節日時首先使用的是「耶穌誕日」的概念,此後數年的報道改為「西國冬至」「外國冬至」。可見最初國人是以中國傳統節日的眼光去看待這個時間上距「冬至」十分相近的洋節日的。

但是,到了20世紀20年代後,以上海為典型,國人對待「冬至」和「耶誕日」的態度從「你過你的節,我過我的節」逐漸轉變為「你過你的節,我也過你的節」。「耶誕節」不再是「外國冬至」,乃至「冬至」的節日也逐漸式微。《申報》開始大量使用「聖誕節」的概念,12月25日從一個西方宗教節日開始演化為上海民眾的狂歡節。二戰爆發後,又因為戰亂的緣故,這種狂歡的喜樂更使得人們將這一天視為快樂的節日,抓住一切機會縱情享樂,以忘卻戰爭的痛苦。乃至於太平洋戰爭爆發、上海被日軍控制後,民眾仍然痴醉於「聖誕」狂歡,使得當時輿論都不得不側目,指責狂歡之輩「竟忘了出身什麼時代」。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在「聖誕」被當作「christmas」的譯名後,這個詞逐漸失去了原有中國文化中的含義——傳統中國社會把所崇奉的神仙、所皈依的佛陀以及所尊崇的孔子先聖的誕日稱為「聖誕」。也就是說,在中國「聖誕」本非「舶來」的辭彙。

民國時期熱衷過「耶誕節」的國人雖然集中在上海,但其影響已然不小,即便是二三十年代展開了「非基督教運動」,反對基督教的人士似乎也已經認可了「聖誕節」專指耶穌誕辰日。因此,從「耶穌誕日」「外國冬至」到「聖誕節」,民國時期的用詞轉變已經反映出傳統文化自覺的初步喪失。

到了當代,國人熱衷過「聖誕節」早已不集中於少數的繁華都市,而是遍布全國。這種熱潮已經從商家營銷、大眾娛樂擴展到了大、中、小學校年末的慶祝聯歡活動。在大多數民眾中,其實全無「聖」意,更多是消費與狂歡。但大眾的隨波逐流與不以為意,恰恰反映出了集體無意識下文化主體意識缺失的普遍性。因為經過長期的文化斷層,大眾對於傳統文化中「聖」的概念早已淡漠,少有人關注中國文化中的聖人,更不必說聖人的誕辰紀念日。於是,「聖誕」就成了一個無所指的泛化概念,自然就被西方主流宗教聖人的誕辰日所佔據了,這就形成了當下國人「聖誕=耶誕」意識。

「聖誕=耶誕」,背後實際暗含了「中國無宗教信仰,無神聖,故談『聖』必基督」的心理邏輯。這反映了國人在宗教信仰被長期壓制的斷層後,對於自己的文化與宗教無知到了何等程度。並且,「聖誕=耶誕」意識的確立還只是最顯著的表現,背後關聯的是基督教在中國的傳播與泛濫,及以基督教文化為背景的西方「軟力量」的僭越與擴展。

那麼,服從於基督教的「聖誕」意識是否只是無宗教信仰人士的「專利」而未波及佛教?並非如此,當代不少佛弟子其實很難倖免於此。因為,他們的佛教信仰意識往往是後來的,「聖誕=耶誕」的意識卻是在文化無意識浸淫下先入為主的。在佛弟子面前,「聖誕」的概念一方面混雜著世俗閱歷下的價值認同,一方面被「搶注」了與自身信仰無關的其他宗教的「聖」意,從文化集體無意識變成了信仰無意識。於是,在隨波逐流的「聖誕」祝福聲中,許多佛弟子潛移默化模糊了文化的主體意識,甚至放棄了應有的信仰立場。

然而回顧歷史,我們看到明朝末年面對「耶教」早期的傳入,佛教的祖師們卻全然不是隨波逐流、聽之任之的態度。以憨山大師等「四大師」為代表的佛教大德一貫洞察實質,著書立說,倡導「三教同源」,與傳教士積極辯論,立場鮮明、不遺餘力地維護佛教與中國文化正面與合理的地位。而今耶教傳播之趨勢較彼時有過而無不及,但佛弟子護念信仰與文化卻無如古德之切,著實令人擔憂。

了解歷史的人都知道,基督教的傳來與佛教不同。佛教的傳播只是宗教性的。佛教在中華文明自身充滿自信、十分強大的時期被全盤接納,並且除了使本土文明更為豐富與智慧外,絲毫沒有影響中華文化主體的自信。但是,基督教的傳教過程並不都是單純的,傳教士有時作了西方力量入主其他文明的先鋒。甚至有時,宗教與文化「軟力量」的傳播為利益的攫取鋪平道路,西方經濟、軍事、政治的硬質力量才能隨後實現其入駐理想。

而清末民國的一兩百年,正是中國傳統文化衰殘而西方文化日益產生影響的時代。西方文化本身的存在當然具足其合理性,但它進入中國的歷史卻不是一部純潔無害的歷史。百年來接受西化的民眾大多樹立起「崇洋媚外」的心態,故不再以歷史上確實發生的文化僭越為意。這種心理實際成為以過「耶誕節」為時尚的心理支持,但往往微細到不能自察,甚至直接成為一種集體的無意識。

因此,無信仰的民眾乃至部分知見搖擺的佛弟子始終認為過「耶誕」只是隨流的行為,不應該被提醒。但正是這種不自察與含糊性,時時在給宗教文化非理性代入鬆土施肥,也同時在壓縮原本正常的宗教信仰與傳統文化的範圍。越來越多的人為了過「耶誕」而狂歡,卻很少為過傳統節日而狂歡;傳統節日雖然在延續,但是其文化氛圍與價值認同卻在事實上削弱;我們的校園中出現傳統宗教信息時,人人都以看待迷信的眼光鄙視之、消解之,反過來校園裡慶祝「耶誕」的主動與自覺早已延續到了小學、幼兒園;在慶祝「耶誕」的氛圍中,人們潛移默化對基督教的文化越來越了解與感興趣,為了獲得更純正的體驗,慶祝的地點逐漸從商業娛樂場所轉移到教堂;在對傳統節日越來越淡漠的氛圍中,人們對於傳統文化與宗教應有的「了解之同情」與「溫情和敬意」卻越來越少,然後徒留空殼與形式,甚至連形式都覺得冗餘……

佛子應知,我們過「耶誕」也許是無意,但傳播者可能是有心;我們也許因為對歷史與現實諸緣起尚存無知,只知一味表達自己的「大度」「包容」「多元」,但卻可能已經漠視乃至丟失了作為炎黃子孫與佛陀弟子的自信與責任;我們還在幻想理想美好的世界,而社會的客觀現實卻並不一定在以同樣仁厚的方式面對我們的文化與信仰。

當你有理有節、合理合法地表達自己的見解、宣說自己的信仰立場時,卻時時要擔心與質疑自己是否表達過分,是否侵犯了他人。這種因為遭遇外來的強勢信仰文化僭越或打壓之後的信仰文化不自信,將嚴重影響佛弟子對基本信仰的自信與堅守,嚴重的甚至將動搖對三寶的基本正信,模糊對菩提道正法修持的路徑選擇。這是必須要清楚認識並嚴肅處理的現實問題。

有識之士早已在大聲呼籲:「打破『古非今是』和『中劣西優』的文化偏見,改變『以今非古』和『崇洋媚外』的文化心態,對中國文化持以『了解之同情』與『溫情和敬意』的立場,回歸傳統,承續斯文,創新與發展、恢弘與光大中國文化,樹立中國人的自尊心和中國文化的自信心,重建中國人的信仰體系和意義世界。」佛教,是中國文化重要組成部分,是對中國人影響最深、貢獻最大的宗教,作為佛弟子,難道不應該更有責任、更為積極主動地來呵護這一份自信、自覺與自尊嗎?

佛弟子應該重視並過好自己的「聖誕節」

數十年來,大眾對於傳統節日的普遍輕視,使得節日所構築和傳遞的文化主體意識十分缺乏。有的節日也單純只是為經濟發展目的而倉促成形,僅有的幾個傳統公眾節日也逐漸有單一服務於經濟需求的特質和危險。這使得大眾難以關注和理解到節日的文化意義,並同樣簡單機械地去理解具有西方宗教背景的外來節日,盲目投入其中卻罔顧其文化層面的衝擊作用,即便意識到了,也頗有後知後覺之被動,以至於無奈付諸激烈的抵制。 這一現實落實到「耶誕節」的話題上,佛弟子作為中國傳統宗教的信仰人群,來為作出相關說明,也確實義不容辭。

12月25日,佛弟子「祝福快樂,不過耶誕」,既是祝福,也是現實。12月25日祝福耶教同仁之外,佛弟子尤當重視並過好屬於佛子自己的「聖誕節」。

佛教有諸多「聖誕節」,有諸佛的「佛誕日」,有諸大菩薩的「聖誕日」,還有得道祖師的「聖誕日」。一年十二個月,佛弟子每個月都有充分的時機來紀念、慶祝這些殊勝的日子。合理安排,有序組織,鼓勵正信,造福人群,共建佛弟子自己的「聖誕節」,積極展開,依法推進,逐漸在大眾範圍內養成紀念、慶祝佛教諸「聖誕日」的自覺意識與長期習慣。

其次,相應於「耶誕節」的大範圍影響,佛弟子甚至有理由有責任,來積極推動、圓滿促成佛教教主最重大的「聖誕節」——四月初八釋迦牟尼佛的「佛誕日」成為合法的公共假期,使中華三大文化主體組成部分之一的佛教的文化,福利社會更為廣大的人群。

「佛誕日」成為公共假期的意義不僅僅是面向佛弟子的,也是面向大眾、面向整個傳統文化的。在中國傳統社會,佛教影響大眾的廣度和深度是遠遠超出當前人們想像的,可以說,沒有了佛教,傳統文化將會是另一個樣貌。而從今天的現狀來看,佛教仍然是傳承傳統文化最為全面和鮮活的力量,因此,佛弟子有能力也有責任來為傳統文化的健康發展建言獻策。

1998年,香港地區把「佛誕日」確立為公共假期的先例,已經提供了具備積極意義的範本。這一典範提供的經驗是:全社會範圍內對「佛誕日」的認可是重視傳統文化的標誌,是中華民族應該具備的自覺。成為公眾假期,「佛誕日」就不再局限於佛教,而成為全體民眾、全社會的佛誕日,這不僅是佛教四眾的福利,也是全體大眾與傳統文化的福利。

我們可以憧憬,每到那一天,當全社會都來度過這個節日時,人們的文化自覺與傳統宗教情懷便會得到一次充滿自信的認可與提升,人們的文化自豪感與自立感自然加深,對於傳統文化的親近與接納成為自然而然的事。「佛誕日」自然成為喚醒我們文化自覺的絕好契機,而被喚醒的正是沉澱在我們血液身髓中、延續至今的、自然而親切的千年大道之正統,有評論指出:

「自古以來,與佛教相關的全民節日,正是全民大興慈悲之心、大興施舍之道的日子。這些承載信仰的節慶日,是中國古人熱鬧而深沉的嘉年華。這些傳統形成了古代中國共榮共濟的社會基礎,塑造了共同體共享價值的心理基礎,也成為人際互信和認同的核心來源。」

當文化自信與自覺確立,人們再來面對西方的文化和西方的節日,作為中國人、中華文化的主體性自然就將呈現,無需外力再來推動,不再會陷入文化與信仰的集體無意識卻茫然不知。宗教與文化從來都是水漲船高的關係將再次得到明證。

歷史原因所造成的傳統斷層和文化割裂需要人們以新的成就來恢復,無形的文化環境需要由有形的文化形態來建構和引導。大眾的文化自覺應成為當務之急,佛弟子的信仰自覺也應成為當務之急。

近年來,僧俗四眾弟子已有不少有心仁者,以極大地熱忱來呼籲佛弟子關注、慶祝佛教的「聖誕日」。這是難能可貴的開端,也亟需更多有識之士來共同行動、積極推動佛教「聖誕」意識的自覺。每一位佛弟子,都應踐行皈依三寶時「不皈依外道」的誓言,樹立起如理如法的「聖誕觀」,以信仰的自覺帶動文化的自覺,在中華文化全面復興的時節因緣下為社會貢獻更多的智慧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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