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老人真的來過嗎？讓東野圭吾的《聖誕媽媽》告訴你真相吧……

文 / 澤惠

資深媒體人。後跨界進入心理圈，致力於大眾心理學的傳播與普及。

現關注孩子教育以及女性自我的身心成長。願以心理學視角、傳媒人的敏銳觀察並記錄時下混亂而蓬勃的親子教育世界。

早在11月底，各大商家就開始張羅布置聖誕節應景的各種裝飾物。女兒很興奮，也早早地把聖誕襪掛在床頭。每天都追問我：今天幾號？掰著手指頭算還有多少天才能過聖誕節。（這倒是學習數學的好機會。）

「媽媽，一年中，我最喜歡的節日就是聖誕節，其次是萬聖節。」

「哦，說說為什麼，難道不喜歡春節嗎？」

「當然不啊！聖誕節多熱鬧，多漂亮，還有聖誕老人送禮物。」

「那年，我喜歡朵拉和布茨（《愛探險的朵拉》里的主人公），聖誕老人就真給我送了一對朵拉和布茨的毛絨玩具。去年，我什麼都沒有說，聖誕老人就在床底下放了一套樹屋的積木。今年，我打算也不說，看看聖誕老人送我什麼。可是聖誕老人要給全世界這麼多孩子送禮物，送得過來嗎？咱家沒有煙囪，他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小傢伙喃喃自語一大堆問題，很是自嗨。在一旁已經上六年級的外甥女暗自壞笑，湊到我耳旁：「小姨，你就打算這麼欺騙無知兒童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告訴她，聖誕老人是不存在的。」我狠狠地瞪了外甥女一眼，示意她不準再往下說。

據說，國外有機構做過專門的研究，小孩子六七歲時開始對聖誕老人存疑，到了八九歲通過各種渠道就逐漸「識破」了聖誕老人送禮物的「謊言」，童話感逐漸消失。「但是，聖誕老人每年都來的意義不在於禮物本身，就在於這份驚喜，驚喜是另一層更有價值的享受。」教育專家尹建莉說，「只要家長稍微花一些心思和時間，就可以讓孩子有不同凡響的經歷，讓她的生活和世界煥發出奇異的光彩。」

作為母親，我願意將這分美好感、儀式感給女兒延續下去。

有一部廣受好評的韓劇《請回答1988》，劇中說的全是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細水長流，看起來卻很讓人動容。其中，就有一段與聖誕老人有關的場景。

快到聖誕節了，幾家人聚在一起討論怎麼給孩子過節，尤其是最小的那個女孩珍珠。得知已經上大學的寶拉姐告訴珍珠，聖誕老人是不存在的，幾個大人們又是嗔怪又是著急。他們決心要挽回這個局面，讓小珍珠心底還保有聖誕老人是存在的，是會給珍珠送來禮物的念想。

他們打算送珍珠最想要的「雪人」，但天氣預報說，聖誕節那天不下雪，大人們趕緊召開緊急會議，又決定用冰雕刻出雪人，大家分工。結果人算不如天算，那天首爾氣溫回升，冰人瞬間變成一灘冰水。幾個大人面面相覷時，意外得知珍珠喜歡的「雪人」原來是一種雪糕。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很平實，卻很有力量。

這種感覺就像讀這本新出版的小書《聖誕媽媽》。著名推理作家東野圭吾唯一一本寫給孩子的書，一改作家往日精心布局，層層推進的風格，娓娓道來一個簡單卻引人思考的故事。

適逢聖誕前夕，全世界各地的聖誕老人聚集一起開會。其中，美國聖誕老人要退休，新的繼任者是名女性，這引起各國聖誕老人的軒然大波。他們各執己見，頭頭是道，貌似都很有道理，但總有不攻自破的「漏洞」。誰規定聖誕老人必須是白鬍子，白皮膚？誰又規定聖誕老人必須是男人？

最終，由孩子偷偷報名的單親媽媽成功地當選美國聖誕老人。故事的結尾處有彩蛋，話鋒一轉，東野圭吾的風格又回歸了，這裡就先不劇透了。

時常想，我們在養育陪伴孩子的過程中，目送他們一天天長大，除了給予他們很好的生活照顧，優質的教育資源，也應該傳遞給他們一種來自生活的美好感和儀式感。讓孩子們充分感知生活的質感，還有詩和遠方。

正如尹建莉說的：「我們要讓自己的孩子有過做天使的經歷，不要讓她生來只能做沒翅膀的凡人。」今天早上，送女兒去上學，我埋頭讓她背《弟子規》，這是昨天留的作業，她還沒有背熟。「媽媽，快看，那棵聖誕樹終於布置好了。」

這棵巨大的聖誕樹，我們每天上學路上都會經過，已經裝飾了半個月，一直被幕布圍擋著。當時我有些不耐煩，書還沒背好，又走神。當我抬頭看到大聖誕樹的那一刻，不禁感慨：好漂亮！

我焦躁《弟子規》沒背好，女兒早上又磨蹭，卻忽略了當下的美好瞬間，也是我和女兒一起度過的瞬間。我趕緊說：「我們好幸運，這個月每天路上都有聖誕樹相伴！」「是啊，再過幾天，聖誕老人還來給我送禮物。他們不會給大人禮物，但我可以給媽媽送啊。」當時，真想讓時光就此駐足。

「聚攏，成形，捻轉，迴繞，時而返回，暫歇，再聯結，這就是時間。」我很認同電影《你的名字》里的這句話，這也就是生活。很多時候，美好的事物，美好的故事，都和我們產生聯結，讓我們重新生髮對生命的思考與讚許。

我能想到的最美畫面，就是外面寒風凜冽，家中溫暖如春。圍坐小聖誕樹旁，看著孩子驚喜地拆包禮物。然後，我們再一起圍坐慢讀《聖誕媽媽》。孩子依舊在心中憧憬著年復一年的如期之約，我們也可以從書中有所收穫，比如書中所傳達的另外深意——給予孩子父愛的不僅僅是男性，而能給予母愛的也不僅僅是女性。沒有更完美的撫育，卻有更盡職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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