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吃過的「燒烤」
作者簡介:許學琪,就職於榆林市高新開發區明珠大道市工商局,熱愛文學,勤於寫作。
那些年我們吃過的「燒烤」
許學琪
據說古代並無「烤」字,是近代美食達人所創,這個發明創造可真了不起,現在無數的美食家或資深「吃貨」看到這個字,饞蟲一起,嘴裡就會不由自主地分泌涎水。
如果所有鹵煮的食品都能稱之為「鹵貨」的話,那所有的燒制食品也可以叫做「燒貨」。雖然燒烤現在也沒什麼稀罕,但小時候在村子中做過的「土燒烤」還是讓人不能忘懷。
秋天的高原,碧空澄凈,金風送爽,風景絕美,更是一年中最為多彩和富足的季節。彤紅的高粱染紅半個山坡,沉沉甸甸的谷穗金黃飽滿,粗壯的玉米一片連著一片。長了大半年的紅薯、土豆像是急著掙脫泥土的束縛,蠻橫的向上使勁,將根下的土塊脹裂撐開。花生葉子變得青黃,山藥架下鋪著一層土色的山藥蛋蛋,野菊長的自肆而奔放。整個高原瀰漫著一股得意洋洋的豐收氣息。
那麼好吧,鄉村燒烤就要來了。
燒黑豆(黃豆)是很有技巧的。在山坡里撿了一抱乾柴,找一處平坦的地塊燃著,挑成熟飽滿的黑豆挽了,放在火頭上面,轉著圈嗶嗶剝剝燒了,只見豆莢不停地掉進火里,趕緊用火棍翻動,要不就燒焦了。燒的半生不熟,早有性急的用柴棍撥拉了,用手撿了剝來吃,一邊燙地呲牙咧嘴,一邊吃得黑渣滿嘴。眼見豆仁如玉,口中鮮嫩爽口。一群孩子搶著,打鬧著,一個個吃的像是三花(戲裡的小丑),滿臉俱黑的當然是包文正了。
燒紅薯和燒土豆的路道差不多。都是把柴草生著(樹枝更好),燒成柴灰各半,挑無蟲眼偏長的(粗圓的難熟),埋在灰堆里煨了,上面繼續加火,慢慢地炙烤。
秋日的夕陽給粗線條的高原塗上一抹溫情的慰藉和迷幻的色彩,夕照的餘輝將孩子們的影子拉細拉長,裊裊青煙中,影子們在等待中熬煎。終於有年長、經驗豐富的頭兒宣布「熟了」,馬上一窩蜂似地搶開了,燙手的紅薯一下擘開,一股甘甜撲鼻而來,香氣茵茵地散開,狠狠地咬下去,沾牙噎喉,甜糯鬆軟,絕沒有蒸煮的那種水味。土豆也熟了,揀一個,燙燙地來回倒著手,擘開滋滋冒著熱氣,裡面又沙又面,甜膩地好像是夢裡憧憬的童話生活。
玉米燒時也有講究,揀鮮嫩飽滿的玉米搬上幾個,剝去外面的老皮,捋去玉米胡胡,留下三四層嫩嫩的青皮,挖個土坑在上面生了火來煨,或者就放在灰堆里,上面慢火炙烤。等到青皮焦黃,刨出來拍去灰,燙燙地剝了,玉米粒排列整齊,通體晶瑩剔透,焦香甘甜,韌勁彈牙,不由地讓你調動全部的味蕾來感受美味的衝擊。
到了冬天,還有調皮的孩子掃開雪,套了麻雀,裹了泥巴來燒了吃,現在是三級保護動物了。最為奇特的是三弟四弟一股小娃娃們,竟然捉了蚌(大概是蜻蜓)和螳螂來燒,真是什麼也敢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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