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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2017——電影的思考

我覺得《至愛梵高》最偉大之處似乎並不在於輿論最關注的油畫效果,而在於它展現的哲理——從自殺探討到他殺再探討回自殺,結果發現影片最開始時的自殺與影片結束前的自殺,通過對於他殺的討論之後,似乎完全不同了。

順著這種思考評述一下2017年我看電影的思考。我比較喜歡看那種不安正常人思維邏輯出牌的影片。倒不是說它們多麼不可思議,而是因為人嘛,畢竟是有多樣性的創意活法的。

今年到下半年,我逐漸發現,很多好的影片,某一些傳統影院(如五道口)反而沒有,但另一些大眾影院(如華星)還是有的;另外,通過各種影展放映的影片,越來越開放了。

如果一定要說《至愛梵高》的油畫效果,那麼我今年倒是最為推薦在北京國際電影節上,在一些傳統影院公開上映的水墨畫大片《無手的少女》:

劇情雖然比較傳統,但西方水墨片(不同於中國傳統水墨片)對劇情的創意觸動觀眾的心靈,讓人潸然淚下。

當然,今年最觸動心靈,也是讓我流淚最多的還屬不久前公映的《尋夢環遊記》:

該片探討了年輕人該怎樣紀念已經過世的親人這種沉重的話題。有些人死了,他們的親人還通過各種方式紀念他,而另一些人死了,他們卻由於生前與家人的很多恩恩怨怨,導致最後如鴻毛一樣無人問津,在另一個世界裡也異常孤獨。

這裡面也有《至愛梵高》里想要表述的一種意義——成名的藝術家(不論畫家還是歌星)中,許多並非如我們在輿論圈見到的那樣光彩,有些大名鼎鼎的人物的背後,都存在著更該被後人稱道的默默付出者的無名。

默默付出的普通人沒有得到應有的功名或回饋,或許可以喚起觀眾的憐憫;那麼默默付出的殘疾人則更加讓人叫絕——比如,今年在德國電影節上的短片《前進吧,賈斯特》:

今年我愛看的第二類片子是自嘲型。通過主角有趣的自嘲讓人反思人性的不堪。

在這類片子中,首先推薦《一隻資產階級犬的自我批評》。主角通過踐行紅色國家存在的各類主義來戲謔那些自稱「小資」階級的荒謬:

小資很荒謬,那麼「小社」(有關姓資姓社的那個小社)則是另一種荒謬,然而各種荒謬都有其合理性。

所以前南斯拉夫的一個小搖滾樂團就帶著這種合理性去朝鮮進行了一次大膽演出,這整個過程被拍進紀錄片《光復日》中:

如果說,這兩部影片只是討論了某一派角色的荒謬,那麼由范偉和殷桃主演的根據老舍作品改編的《不是問題的問題》則是所有人對所有人的群體自嘲:

這部純黑白片在這樣一個彩色年代映出讓我們這幫對彩色已經習以為常的觀眾來說,本身就是件很諷刺的事情。

而該片並不過時,因為片中講述的內容似乎還很扣時代主題——脫貧。

為了中國很多地方經過了這麼多種政策依然走不出貧困的陰影?貧困地區的當官者的人情弊病是個較好答案,如果不是最準確答案。

地方官治不好的地方,海歸者要是能治好的話,那麼必然經受內心的自我革命。到最後,地方治好了,但根深蒂固幾千年的老問題又爆發了,海歸者也不得不悵然若失,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講所謂人情了。

人情這東西,是一把雙刃劍。作為海歸者的我來說,對落後的中國社會深有體會。

於是乎,就讓我想到了與人情冷漠一詞相關的《芳華》:

嚴歌苓在其個人公眾號上選擇了幾十條她認為精彩的台詞,然而卻沒有任何一條是我滿意的,包括那句看似很有道理卻沒有任何邏輯可言的「最不受善待的人,最能感受善良」。

讓我感觸最深的台詞反倒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時,她的心也對文工團這個集體徹底的失望了」。

集體這個詞,放在現在的中國,依然不過時。輿論經常炒作某些「不合群」的殺人犯和所謂精神病,而卻從不批判自身,因為輿論每批判一次,實際卻也是在誅殺一次。

而且這種論調讓我想起幾年前的《甄嬛傳》,一部古裝版的辦公室政治。在中國的辦公室政治中,集體一詞對與集體格格不入的所謂「不合群者」來說,尤為冷漠。

就如一篇專業影評中剖析的那樣,《芳華》中的看似不合群的何小萍,其實並未對「集體」有過任何報復。以至於馮導在影片最後,聚光燈下烘托的正是這種「格格不入者」孤傲的品質。

然而,對個人主義者的最好描述,不應該在中國這種集體主義盛行的社會。可惜,今年的兩部英倫歷史大片所體現的對個體的描述,並不讓我滿意。

儘管《敦刻爾克》和《至暗時刻》廣受各類有品位觀眾的喜愛,但作為一個對西方世界持保留態度的在西方世界生活過數年的我而言,這兩部片子並沒有能夠更深刻一點:

《敦刻爾克》的現實歷史,無論從歷史課本還是從口述史料來說,場面都是異常宏大的。但這位名導演的刻意避開宏大場面的做法,不僅對歷史親歷者不敬,而且無法烘托出那麼宏大場面內個人主義的內心波瀾。

至於《至暗時刻》,我認為導演沒有能夠刻畫出作為丘吉爾而非作為任何一個英國首相的人物性情:

以至於我認為影片中的丘吉爾不是1940年的戰時首相丘吉爾,而是2002年對伊拉克宣戰的首席布萊爾、2008年金融海嘯時的首相布朗、2014年蘇格蘭獨立公投時的首相卡梅倫、2016年英國「脫歐」公投後上位的首相特雷莎·梅。

這幾位當代首相都面臨著各自年代的英國危機,都要爭取黨內黨外的議員支持,都在危機中面臨很大的壓力卻不得不做出英勇果敢的決定,都樹敵無數。

今年另一部被稱為「良心影片」的《二十二》也是這樣的感覺:

導演是要展示慰安婦老人對歷史的無奈以及對現實生活的樂觀態度。卻忽視了很多老人,或者很多非老人都可以有影片所展示的那種內心深處的複雜。

因而影片並沒有展示出作為慰安婦這個特殊群體的特殊心靈。你可以說其實她們未嘗不是平凡的人呢。可以的。但她們畢竟有特殊的標籤。這種標籤應該得到應有的展示,什麼手法我不知道,這是作為導演應該深入思考的。

《岡波仁齊》也是一樣的問題。朝覲的片子不少了,有關西藏的片子也不少了。作為觀眾,我更想去了解不一樣的,而不是繼續千篇一律,重蹈覆轍。

談到標籤化的問題,今年上映的動畫電影《藍精靈3》做得就很好,可惜影評過於稚嫩,都聚焦於「難忘的童年」。。

這部《藍精靈》展示的主題就是——在探討如何拒絕標籤化的過程中,發現標籤化的正面意義。

藍妹妹作為藍精靈中唯一的女性角色,有藍精靈社會賦予女性角色「她」的各種標籤。導演通過探討在男性角色中的「她」意味著什麼,繼而延伸到「她」在從未見過的女性部落中又意味著什麼,來烘托狹義的「她」的唯一性與普遍性,以及「她」所象徵的廣義意義。

在談及女性角色的唯一性時,有必要推薦今年我看的《第一夫人》,一部講述肯尼迪夫人在肯尼迪去世後的故事片:

當特朗普夫人梅拉尼婭今年上台時,美國輿論界談論最多的是肯尼迪夫人傑奎琳,那位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女子。

有時,一個女人可以為其夫君做的事,讓世人為之動容,傑奎琳·肯尼迪就是這樣一個人。肯尼迪葬禮是令美國人難忘的,絲毫不亞於比肯尼迪早100多年的林肯葬禮,而要求這種盛大場面的操辦者,就是本來展示給世人優雅的但卻是內心很悲痛而且「鴨梨山大的」沒有任何政治權力的第一夫人。

據說這部電影會在2018年初的中國大陸公開上映。

說到女人的故事,就要說到很多人已經忘記了的那部奧斯卡美國大片《愛樂之城》也是於今年上映。一些朋友看了之後很傷感,尤其是在若干年之後,出現這麼一幕的時候:

然而這就是社會的殘酷,以及對殘酷世界的藝術描繪。

很多人在寫年度總結的時候,傾向於寫自己的成就。另一些人,無論成就還是失策,都會記錄在案,並展示給世人看——最真實的,往往並不只有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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