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當並天下漢字寫春秋——尋繹漢瓦文字之美

文史 12-28

陝西關中地區是先秦文化的中心地帶，也是瓦當最先發明和使用的地區。在漢陽陵博物館內，陳列著由一批社會捐贈的漢代瓦當，它們無聲地訴說著「秦磚漢瓦」的輝煌和鼎盛。

瓦文詞語以吉祥語、禱頌詞最常見漢代的文字瓦當，以「漢並天下」、「唯漢三年並天下」等文字為代表作。自武帝起，文字瓦當的使用更為廣泛，多用於宮殿、官署、宛囿、關隘、陵墓、祠堂、私舍等建築上。以吉祥語、禱頌詞為最常見，如「延年益壽」、「與天無極」、「長樂未央」等。這些詞句與漢賦中的詞語及當時印璽、銅鏡、絲綢、磚文上的銘文詞句相通。也有為註明建築物名稱用途的瓦文，如「年宮」、「上林」、「宗正官當」、「華倉」、「京師庚當」等，起著類似今日的牌匾的作用。瓦文少則一二字，多則十餘字。瓦文以篆書和隸書為主，間有鳥蟲篆、繆篆、章篆、真書等多種書體。瓦文隨勢屈曲，顧盼朝揖，或配以畫像圖案和界格，互相襯托，極盡變換之妙。

「漢並天下」當：直徑16.4cm窄邊0.9cm重0.775kg. 當面輪內側凸起單弦紋，當心凸起外延正十字雙線界格。《漢書。董仲舒傳》「今陛下並有天下，海內莫不率服......」

「海內皆臣」16字方磚：長30.5CM寬30.2CM ，重3.635kg。模壓陽文，有界格。文意：政治權利上的大一統、風調雨順年成好、黎民百姓不受飢餓之苦，實現這三條，才是有德之君。這是做皇帝的標準和要求。經專家研究，此類磚有「踐此萬歲」4字的、無「踐此萬歲」12字的等約18個版別，邊長在28-34CM之間，文字雜糅篆隸筆意，只有「皆」字結體變化甚微，「熟」字多有左右結構互換。此磚為皇室建築專用，可鋪地或做壁磚（如韓城漢武避暑之扶荔宮壁磚）。西漢中期文字已完成篆書向隸書的過度而成熟，故篆書碑刻甚少，需從磚瓦、印章處獲取。

「上林」當：直徑直徑16.3cm邊寬1.1cm重0.95kg。當面凸起單弦紋。

早在秦代就有上林苑，但範圍不大，大體在秦都咸陽渭河以南的今長安戶縣地區。《三輔故事》說秦始皇在上林苑修了146所離宮別館，其中就有阿房宮。根據司馬相如的《上林賦》、楊雄的《羽獵賦》、班固的《西都賦》和張衡的《西京賦》，漢武於建元2年（前138年）擴建上林苑，東起鼎湖宮（在今藍田縣焦岱鎮），南到終南山北麓，西南到周至，向北跨過渭河，繞黃山宮（在今興平市馬嵬鎮），沿渭河之濱向東。周圍土城牆周長20多公里，開有12道苑門。其範圍大體包括今天的藍田、長安、戶縣、周至、興平5個縣（市）和西安、咸陽兩個市區。其範圍，東西直線長約100公里，南北直線長約30公里，總面積為2500至3000平方公里。這樣大的面積在歷代皇家園林中是絕無僅有的。「中有苑二十六，宮二十，觀三十五。」。建章宮（太初元年前104年）建造，是其中最大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