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引發的熱情：原作西尾維新談《傷物語Ⅲ冷血篇》及《物語系列》

封面來源：《傷物語》

《傷物語》的最後一部劇場版《冷血篇》終於迎來上映，小說原作西尾維新接受了17年1月號《Animage》的採訪，談了他對《物語系列》小說及劇場版的見解。

西尾首先指出，《傷物語》的映像化迄今已是第二次了。因為早在7年前，TV版《化物語》的開場部分，曾經播映過一段濃縮成僅有90秒的《傷物語》精簡版。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西尾感覺那段片子萃取了《傷物語》的所有精華，並近乎完美地將其展現了出來。但話說回來，倘若那段精簡版不是安排在《化物語》放送開始前播放，也就無法借用那種形式進行表達。此次的劇場版與之前的精簡版不單單在載體和片長上有所差異，動畫製作技法也在7年之中發生著改變，還有就是，大家對於《傷物語》的理解也多出了長達7年的累積，因而，當年看過精簡版的觀眾對照這回的劇場版三部曲肯定會有有趣的新發現，亦或者，在欣賞影片之餘重溫小說原版，又會品出一翻別樣的滋味吧。

在西尾看來，原作出版8年，精簡版播出7年後的今天，劇場版動畫不僅為廣大受眾提供了鑒賞作品的另一種渠道，而且不少氣勢逼人的場面也只有劇場版才能很好地加以表現。受訪時，西尾尚未觀看完整的《冷血篇》，但他根據此前觀摩配音現場的所見所聞，斷言劇場版肯定能達到超出自己預期的視覺衝擊。他還稱讚卡司們投入的表演充滿了張力，稱聲優們對待工作的敬業態度是自己必須效仿的榜樣。

西尾表示，從事小說版《物語系列》的創作也好，或是其他系列的寫作也好，每一次的切身體驗總會激發出新一輪的靈感。正因為有了TV版的《物語系列》，才催生出了今時今日的西尾維新，同樣，在觀賞了這次的劇場版以後，小說家再次真切地感受到，又一個全新的西尾維新即將應運而生。或許是剛才的發言聽上去有些太過慷慨激昂，西尾連忙調侃，明明是《冷血篇》還弄得這麼熱血，看來自己的涵養還沒修鍊到家。

既然放話說劇場版能讓人領略別樣的滋味，那作家本人所指何人呢？毋庸置疑其人便是——羽川翼。早在《物語系列》第一部就登場的羽川翼，在其後第二部《貓物語（白）》以及最後一部的《終物語》中分別被勾勒出角色的多個側面，是不折不扣茁壯成長的角色。《化物語》里，羽川給人以聰慧過人的班長形象，卻也讓人窺見了她與家人相處的不如意……在對人物眾多不同側面進行打造之後，才有了當下最新（這裡指的是《3月的獅子12》特裝版附贈的聯動特別小說《月物語帶翼之獅》）的羽川。西尾是在寫完《月物語》的小說之後再看的《熱血篇》，真心感覺小說同影片里的羽川判若兩人，但真要說她們是兩個人，卻也不見得，因為在作者心目中，無論哪個都是如假包換的羽川。

有一點需要特別指出，小說出版的順序與《物語系列》的內在時間軸順序存在著差別。僅以小說的第一部為例，發行順序依次是：《化物語》、《傷物語》、《偽物語》、《貓物語（黑）》。但按照故事發生的時間軸正確排序則應該是：《傷物語》、《化物語》、《貓物語（黑）》、《偽物語》。作者本人是將人物在不同時期的不同狀態，在頭腦中人為分段後進行創作的，而TV版的《物語系列》在這方面有著動畫特有的視覺優勢，僅憑人設的改動，就能夠讓觀眾感受到直觀的區別。

此時，記者站在《物語》粉絲的立場，表示自己看到《偽物語 火憐蜂》里短髮且不帶眼鏡的羽川，情感上有點接受不了。西尾承認他本人也有同感，羽川的確是一個無論內在、外在發生細微改動都會讓人心生遺憾的角色，只不過，她的這種轉變對於小說本身是不可或缺的，因此，西尾希望粉絲們能夠連同這份缺憾一起關注角色。話雖如此，但其實此刻《傷物語》的小說和劇場版都已經完結了，就算不看《物語》的其他系列，單拿這一部出來，也足可以看到十二分的爽。而他剛才講的這些，就權當做是欣賞作品的一個OP選項即可。

當被問及劇場版的其他重頭戲時，西尾表示，劇場版三部曲中包含了在此後《物語系列》中變成忍野忍的吸血鬼，也就是姬絲秀忒·雅賽勞拉莉昂·刃下心的成長（？）變化的全過程。在《鐵血篇》里，因被奪去四肢，姬絲秀忒由完全體演變成10歲左右的幼女；到了《熱血篇》里，從10歲長到12歲、再從12歲長到17歲；而後的《冷血篇》里，重又回到27歲的完全體、恢復到了全力的狀態。這些都是不容錯過的亮點所在，他本人也同樣會密切關注。

而之所以會在《傷物語》中對歷和姬絲秀忒的相識過程花費如此之多的筆墨，是因為西尾覺得，在《物語系列》第一作《化物語》里，歷與曾經的姬絲秀忒——忍野忍之間存在著很強的距離感。而那時的忍始終閉口不言，這勢必會讓讀者和觀眾心中生出「兩人間究竟存在何種糾葛」的疑問，西尾原本就打算找機會讓忍開口的，但在此之前，需要先闡明「忍為何保持緘默」的理由。如果不交代清楚歷與忍之間昔日的種種恩怨，就無法使二人日後的和解以及新關係的構築等橋段順理成章，這也是作者寫作《傷物語》的真實動機。有了《傷物語》的前期鋪墊，才能順利動筆寫《偽物語》，也終於能讓忍開口說話。也就是說，《傷物語》是忍下一階段故事展開的必由之路。

《偽物語》中的忍遠比《化物語》中更更接近姬絲秀忒，這是因為8歲的忍雖然和《傷物語》中10~27歲的姬絲秀忒是同一個人，但西尾是嚴格遵照人物所處的年齡階段分段創作的。對此，作者的觀點是，撇開《化物語》里忍的自閉狀態不提，人物一旦開口，就應當帶有姬絲秀忒特有的自信高傲、目空一切的感覺，關於這點，自己用文字表現起來毫不費力，可對於製作成音畫後的效果，多少還是心存不安。但在觀賞了《鐵血篇》和《熱血篇》以後，看到聲優在把握住姬絲秀忒內核的基礎上，精準演繹出各個年齡階段、或嬌媚可愛、或美艷動人的各種風情，讓西尾對坂本真綾的精湛演技讚不絕口。

除了卡司們的賣力出演，另一個讓西尾吃驚的地方要數劇場版三部曲與TV版《物語系列》在演出手法上的迥異了。TV版《物語系列》里，歷以獨白的形式，喋喋不休地介紹說明著各類情況。原本獨白的表現手段在動畫領域算不上主流，但運用到本作中，卻將歷的風格體現得恰到好處。而劇場版卻截然相反，想方設法地減少人物的獨白，這樣做不僅能與TV版形成對比，同時能將運用文字難以表現的角色的喘息、慘叫等狀態、情感直觀地傳達給觀眾，將影視作品獨特的表現力發揮得淋漓盡致。為此西尾重申自己剛才的觀點，他再次肯定7年前90秒精簡版對《傷物語》的詮釋。而此次的劇場版棄用原作的獨白形式、貫徹自身演出理念、卻依舊達成了對作品的完美呈現，影片確實了得，理應大書特書。

而要論《鐵血篇》、《熱血篇》在演出方面的獨到之處，就不得不提歷和德拉曼茲路基的決鬥場面里多次用到「音畫錯位」的處理法。即、在播放現階段台詞的同時，有意將影像的時間軸往前拉，讓觀眾提前看到之後的內容。為便於各位理解，下面以歷向德拉曼茲路基擲出棒球的那一幕為例，會讓觀者在頭腦中產生視覺所感知的情報與聽覺所獲得的信息被重新洗牌的錯覺。西尾稱，那是文字難以企及的唯有影像方能實現的酷炫技法，他自己不曉得該如何用文字達成相同的效果。但硬要舉例的話，只能說和《業物語 翼睡眠》里使用的敘事手法有些接近。運用到剛才的情境里，可以處理成，由羽川向忍野咩咩講述自己遭遇德拉曼茲路基的經過，在刻畫兩人當日具體情形的同時，中間或插入羽川與咩咩在此刻的對話……說完，西尾又覺不妥，想了想還是覺得跟《物語系列》的BD/DVD里收錄的副音軌（這是一種根據畫面播放主題，由角色們在畫外八卦的特殊表現形式）更為接近。講到這裡，西尾突然表態說，自己今後要在別的小說里也嘗試一下。

此時，記者提到了《熱血篇》里，羽川給歷內褲的橋段。西尾接過話題，說《冷血篇》里，兩人在體育倉庫里又跨近了一步。因為受訪時作者還沒看過《冷血篇》的電影，所以尚不了解情況。但在作者看來，《傷物語》講述了看似無懈可擊的班長在成為黃金周《貓物語（黑）》之前的經歷，可以理解為對《化物語》中所創作的羽川翼這一登場人物的進一步解讀。西尾憑藉自身對羽川的觀察，在邊分析邊寫作中逐步發覺，羽川竟然變成一個極具寫作價值的有趣的角色。因為到了後半段，班長過於完美的好孩子形象甚至給人不寒而慄的感覺……在作品當中，歷和咩咩也都多少對羽川敬而遠之。如果只是作為《傷物語》里兩者關係合理性的註解倒不打緊，但若是連廣大讀者也對羽川產生心理上的排斥，卻不是西尾本人所樂見的。

這時，記者提出了自己的困惑，是什麼讓羽川對歷獻身到如此地步？西尾解釋說，在《鐵血篇》里，為了見識一下都市傳說中的吸血鬼，羽川曾經獨自一人在深夜的街道上徘徊。如果不添點能為人物親和力加分的素材，班長只怕是會就此被打上「恐怖」的烙印。為提升人物的好感度，才特意加出送內褲、體育倉庫等讓人緩和氣氛的戲碼。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西尾說自己在看過《冷血篇》的錄製現場後，卻為何感覺羽川越發讓人「毛骨悚然」了Orz。

記者說或許是《熱血篇》里連續上演超能對決，使羽川變得「顯眼」了？西尾對此不置可否，並補充說《冷血篇》最後那場對決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為羽川增添幾分「 滲人」的元素。但他強調，自己從一開始就作出了這樣的設定，目的是為了讓本作與《化物語》之間形成明顯的對比。相對《化物語》中的歪理連篇，《傷物語》里除了戰鬥、戰鬥、仍舊是戰鬥，並且為表現以斷肢再生為前提的同吸血鬼的戰鬥，全篇充斥著血腥的場面，作者也覺得稍稍有點那個。

此外，比起《化物語》，觀眾肯定也感受到《傷物語》里的歷更加硬派。西尾說，因為還沒有遇到八九寺真宵、神原駿河這類搞笑的角色，所以歷會顯得更酷一些。其實西尾還曾寫過歷在《傷物語》以前的故事。那是在《終物語》里出場的高中一年級時的歷，那時的他尚未體會到高中生活的樂趣，因此造就了《傷物語》里歷酷酷的感覺，也就自然讓他和羽川之間的那些搞怪場面更為引人注目。而在遇上了八九寺、神原這樣的活寶後，歷倒了不少霉，對他來講，也真不知是福是禍。

西尾覺得，難得讀者們肯賞光讀他的小說，自己可不想壞了大夥的興緻。《傷物語》里接二連三的戰鬥和鮮血淋漓的場面，想必給大家帶去了不少的壓力。因此才特意往其中穿插歡樂場面。不過，也有通過逗趣場景增添緊張感的手段，這法子他在《物語系列》的其他書里用過。由此，引發出西尾的另一重思緒，因為沒想到自己當初在那部小說里挑戰過的套路，竟然會在《傷物語》的動畫版里被使用，他的胸中既對動畫里該種路數的升級版懷有期待，又為明白今後不可故伎重演而感觸良多。

記者說，看過《傷物語》之後，會對歷和羽川沒能成為戀人感到不可思議。西尾說，因為《化物語》里已經確立了戰場原和歷交往的既成事實，所以在《翼·魅貓》里寫了羽川的失戀。但反過來想想，正是拜這段早已註定的未來所賜，才能在《傷物語》毫無顧忌地盡情展現羽川的魅力。但這說到底，這只是作者一廂情願的想法，事實上，在《傷物語》完稿的時候，就連西尾本人也禁不住感到奇怪。但站在《傷物語》里歷的立場，羽川也未免過於獻身了。小說里，歷親口道出對羽川「好似聖人或聖母般存在」的想法，在他的心目中，羽川業已晉陞到了母親的級別，羽川也因此被排除到了戀愛對象以外。

記者吐槽，那羽川豈不是超級胸悶？西尾分析，羽川對歷毫無保留的奉獻卻招致了事與願違的後果，這對她來講真是無情且無趣的現實。但類似的遭遇不只發生在羽川身上，對歷而言，羽川是第二個母親，象徵著母性；忍是超越戀人關係的另一個自己；神原則是超越戀人的紅顏知己……而只要羽川一天不與歷撇清曖昧，就沒有辦法真正重新開始，為了讓她對歷的這份情感來一個徹底的了斷，西尾寫了《貓物語（白）》。

記者指出，在《貓物語（黑）》里，歷好像糾結過自己對羽川是否真是愛情。西尾的回答是，那都是他妹妹月火惹的禍。月火這樣的角色，就是背負著在關鍵時刻，將事態引入歧途的宿命。記者說，這麼說來，阿良良木兩姐妹都有此種傾向呢。西尾說，自己最近越來越覺得，這類製造事端的配角在作品中非常有必要。像歷、戰場原這類人聰明又靠譜，基本不會發生脫軌暴走的情形，只能依靠月火、還有《傳說》系列裡的地濃鑿等人從中攪局，把故事導向哭笑不得的境地。正是有了這一群龍套撐場子，才讓歷這樣的主角行動起來更加遊刃有餘。

而歷、姬絲秀忒、羽川那幫人當初只需更早些互訴衷腸，也不至於會一再有緣無份地錯過。目睹主角間相互誤解的情形，月火這樣的配角在一旁想必牙癢難耐吧。《物語系列》雖被稱作對話劇，可偏偏最關鍵、最要緊的話，那幾個人卻一向隻字不提。整個《物語系列》就像是為了講清歷與女孩們彼此吐露心聲的原委才不斷問世的。而要讓羽川做到開誠布公，需要讓她直面心底最隱秘的部分，也就是要釋放出「黑羽川」。這就好比，在與他人坦誠相見之前，先要搞清楚自己的真實想法。

記者說，歷在《傷物語》里就沒能領會姬絲秀忒的意圖。西尾聽後笑道，要是歷真的用心洞察出姬絲秀忒的本意，那故事在《鐵血篇》就完結了啊。記者追問，如果歷真的讀懂了她的心事，那《傷物語》又會是怎樣的結局呢？對此，西尾做了以下的假設，假如是在沒寫《化物語》的情況下直接寫了《傷物語》，且羽川還沒有介入，得出其他的結論尚有可能。但果真弄成那樣，那迄今為止的21卷《物語系列》就不成立了，這會讓靠碼字吃飯的人相當困擾，所以，虧得有羽川力挽狂瀾。

記者感覺自己是對待衍生作品的心情來讀吸血鬼阿良良木歷的故事的。西尾說，因為天性使然，歷即便在成了吸血鬼後也還是想變回人類，但換成其他人，可能就不好說了。像《業物語》里就出現了向吸血鬼效忠的吸血鬼。因此，若是歷不表態想變回人類……若是忍野咩咩不出現在歷面前……一時間N多種if映入腦際。西尾說，自己的創作構思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TV版的《物語系列》的左右。可往往彼時認準的「華山一條路」，待到日後借用動畫的形式換一種角度重新審視時，竟發現各種if皆有可能。而作者經常會把這種「事後孔明」式的靈感，以文章的修辭手法或演出技法的形式活用到今後的創作中去。

接下來，又轉成了西尾過去曾說過，在3個吸血鬼獵人里，自己最中意德拉曼茲路基的話題。西尾覺得，德拉曼茲路基具有變通性。之所以會讓他在和歷的初次交鋒中迅速敗北，主要也是基於突顯其作為戰士高尚正直一面的考量。在原作小說里，他甚至邀請歷入伙，西尾重讀這段的時候，感覺此人前來剷除姬絲秀忒，很可能只是受雇於人，讓他不由得想更多深挖該角色的背景。於是，在《業物語 翼睡眠》里，當安排德拉曼茲路基同羽川共同行動之後，開發出人物很有意思的一面。

德拉曼茲路基為人耿直，行事乾脆果決、半點不拖泥帶水。因涉嫌小說劇透，西尾在此不想太過詳述，只說，當他和羽川一同被囚禁之時，曾一本正經地對對方說過：「無望之事，不必強求」之類的話，凡此種種，讓西尾寫得樂在其中。他還打算要麼在正劇里，要麼另立個番外篇繼續寫兩人的故事。

記者順水推舟地問起了艾比所特和奇洛金卡達的事。西尾說，艾比所特在《貓物語（白）》有出場戲份。看過《熱血篇》便知，他身為人類和吸血鬼混血兒的身世，屬於最易於加枝添葉的設定。相比之下，奇洛金卡達在《傷物語》里寫得差不多了，但只要有機會，作者還會像寫另兩個人那樣，也給他編一段小插曲。

三部劇場版的標題恰巧分別對應「姬絲秀忒·雅賽勞拉莉昂·刃下心」名字的「鐵血的熱血的冷血的吸血鬼」。如果說，講述歷與姬絲秀忒相逢的《鐵血篇》還不算緊扣主題，那之後奮力廝殺的《熱血篇》、以及救贖吸血鬼的《冷血篇》還是挺應景的。「鐵血的熱血的冷血的吸血鬼」的稱謂，就彷彿是為三部曲量身定製的副標題。在此之中，作者尤其覺得《冷血篇》最是點題。在寫小說的時候，他有意營造了本篇三部式的結構，因而，劇場版也能夠分為三部來拍，著實給了作者一個驚喜。

接著，記者向作家討教，在往期《Animage》雜誌里，他曾對《冷血篇》做出「理解、或不理解」的點評，理由何在？西尾說，在《冷血篇》的開篇部分，有過歷與姬絲秀忒在房頂對話的一場戲。經歷了相遇、戰鬥的二人，總算能心平氣和地說上話了。那一刻，兩人到底是達成相互諒解、亦或是沒有？如果有，那就會面臨今後何去何從的問題；但即便沒有，也不至於當場就得分道揚鑣。具體結果還有待於各位進影院時見分曉，但無論如何，《冷血篇》的結果肯定會波及到《化物語》里人際關係，因而，人類與吸血鬼能否和解並達成共識，會是一項重要的指針，所以，當初他採用了似是而非的語彙加以形容。

說了人類與吸血鬼的關係，記者更關心羽川和姬絲秀忒的理解與不理解。西尾說，以下的回答包含對《冷血篇》的劇透。原本，姬絲秀忒並不對人類特別感興趣，若是忍野咩咩、奇洛金卡達之類擁有特異功能的人類，還能進行交談，而羽川和她之間便無從交流了。作者說，有關與妖怪交流能力方面的內容，他會在最新作《結物語》里做詳解。

記者問，那《熱血篇》的副音軌挑選姬絲秀忒與羽川的配對，是否含有對上述命題補完的意味？西尾說，原本副音軌企劃的意圖便是要「將正劇里缺少交集的角色人為組合」。說實在，當初的設想並沒有上升到剛才探討的高度。以《化物語》為例，讓戰場原和羽川在副音軌搭檔，也不過是因為剛開場時兩人少有機會說話而已。而這次，當《冷血篇》落下帷幕，姬絲秀忒走下舞台，取而代之的是一時半會開不了口的忍野忍。也就是說，姬絲秀忒能跟羽川對聊，過了《鐵血篇》副音軌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而這回又能為《傷物語》里沒搭上線的角色補上一段，作者本人寫得十分歡脫，並說這也是《傷物語》動畫製作里，讓自己頗為欣喜的一項環節。

看來，儘管距離《冷血篇》BD發賣尚有一段時日，副音軌的亮點就值得粉絲期待上一陣子了。不過西尾趕緊強調，最大的看點還是在正劇部分，欣賞過《鐵血篇》、《熱血篇》的觀眾們，在《冷血篇》里一定有更加令人叫絕的影像在等著各位！作者順便廣而告之，觀看完整三部曲的來場觀眾可以獲得他為此特別創作的《混物語》小說，請多關照！

參考資料：

17年1月號《Anim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