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看軍事電影 地雷區中拆彈少年 戰後德軍戰俘命運

標題：地雷區中徒手拆彈的少年 盟軍絕口不提的德軍戰俘命運

1945年德國戰敗，德軍撤出了丹麥結束長達5年的佔領，留下的「戰爭遺產」，既有數十萬枚埋在丹麥海岸邊的地雷，也有大批大批投降的戰俘，包括電影中展現的「被迫留下」一群戰俘少年。對於「戰爭遺產」的處理，丹麥人讓他們到昔日德軍佔領的海灘上徒手拆除這數十萬枚地雷，而「拆彈少年」們稍有不慎就是爆炸聲起，缺胳膊斷腿、血肉橫飛。

在戰後對戰犯審判、對納粹清算的歷史大潮，電影中這群戰敗者的命運，這群「拆彈少年」的故事就是歷史大潮里的邊角料。丹麥導演馬丁·贊里維特與德國聯手拍攝的電影《Land of Mind》/《地雷區》（筆者看來，港台的《拆彈少年》標題上更為突出切意），便以這段「灰色」的真實歷史為背景，來講述祖國丹麥如何對這群「希特勒的孩子」進行的「懲罰」。

一群戰俘少年在丹麥軍官卡爾（歷史上是英國人負責的）的帶領下，走向那片風光靜謐的海灘，「只要拆完這片海岸的地雷，就可以回家」。拆彈少年們趴在灘上，小心翼翼地撥開砂土、拆除炸彈。這些稚氣未脫的戰俘們，心中盼著回家再見媽媽一面。

這樣遊盪在死神邊緣的連日拆彈作業，少年戰俘們也是體力透支，但吃的？戰後整個歐洲都是糧食短缺，丹麥人都保證不了果腹，怎麼可能把食物分給這些「可惡的德國人」。也包括疾病，電影中「威廉」病了，嘔吐不斷，但拆彈工作不能停，最終就是驚天動地的一響，威廉失去雙手、一片血肉模糊中厲聲哭嚎著，「救我、我想回家、我想要找媽媽！」。但威廉也是象徵性的送到了醫院，幾天後也是過世。

回家以後，你最想做什麼？，這是這些少年戰俘們短暫休息時最喜歡討論的話題。但在隨時可能被炸死的現實面前，「回家」成為了微小、越來越難實現的心愿。

誰讓他們來到這裡，誰叫你是德國人，可惡的德國人，自然要受到無數丹麥人的仇視、惡意與凌辱。這樣雷場內的生死未卜與雷場外的「戰爭罪行」，也讓有的戰俘少年倍感絕望，走向沙灘，引爆地雷自殺身亡。日夜相處中，丹麥軍官卡爾也開始對這些少年有著友情。似乎，丹麥人與這些少年德國戰俘間的關係正走向「緩和」，這片雷場的清理也完成了，14名少年只剩4名「幸運」的活了下來。但現實是「記住他們做過什麼，他們不拆，我們就得自己拆！」，拆彈少年還要被派往另一片海灘去拆彈。

電影的最後，拆彈少年的有沒有回家？是個留白。

這不反戰的「地雷區」，打破了「德國是加害者、大家都是受害者」的模式和定型的印象，丹麥人也是直面了這段戰後的「灰色」，記錄下戰敗者的血淚真實。是的，通過鏡頭的視角里，我們觀者可以「代入感」的評判，戰後的丹麥人把這些少年戰俘當成「希特勒」來仇恨，是失去理性的、是瘋狂的報復。但那場世界規模的戰事，若再綿延十年，這批電影中純真的少年，是否也是在十年後「裂變」成那瘋狂的無人性的納粹？想到這個設問的答案，看著電影里那場沙灘足球賽，如鯁在喉，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