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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貓者說:頑趣,天真,丘吉爾與之鬥智斗勇

我寧願做一隻喵喵叫的小貓,也不願做那故作深情的賣唱人。

——莎士比亞

貓捕獵時機敏異常,但大多時候都嗜睡慵懶,它們常常好奇、探索,更關心如何好好玩耍。作家威廉·福克納頻頻提及一個古老的傳說:從前統治這個世界的物種其實是貓,它們同樣有所謂的政府。戰爭、饑饉、傳染病、不公、愛慕權力、貪得無厭……貓也要面對這些誘惑與考驗。為了找到解決之道,最聰明的貓聚集起來召開了大會,商議過很長時間後,它們得出的結論是,放棄這個地位、責任與其相配的不幸。另外要在低級物種里選出能夠替代貓的生物——足夠樂觀,以為能找到解決的良方,也足夠無知,永遠不能獲得貓的智慧——大家都懂的,「愚蠢的人類」便如此應運而生。貓兒們樂享悠閑舒適,也用不曾有任何遺忘的眼睛關注著人類。

貓調皮而與世無爭,這種狀態讓人也變得放鬆,情不自禁受吸引,和它們重拾遊戲的快樂。散文家蒙田就喜歡和貓一起玩,「當我和我的母貓玩耍時,誰知道是它在打發我的時間呢,還是我在打發它的時間?我們彼此用滑稽的動作來交談」。德國音樂家阿爾伯特·施韋策說:「有兩種忘記生活煩惱的方式:音樂和貓。」

關於貓的趣事也是不勝枚舉。作家馬克·吐溫一向是愛貓派的激進分子,贊貓的同時總忍不住順道把人類批判一番,他寫過,「在上帝的所有造物之中,只有一個不會成為皮鞭的奴隸那就是貓。如果人類可以和貓雜交,那將有利於改良人類,但卻敗壞了貓」。他最多同時養了19隻貓,有一隻非常喜歡在他打撞球時指點江山,它端坐在撞球桌拐角處的洞邊觀戰,在自認必要時加以干預,突然伸爪改變球的方向。還有一次,一隻叫巴比諾的貓跑走不見了,馬克·吐溫心急如焚,在當地所有的報紙上都刊登了尋貓啟事。這條廣而告之被書迷們解讀為,有一個機會見到自己的偶像,據說絡繹不絕的人抱著貓到他家「求證」,直到後來巴比諾回家了,還有人因此登門造訪,馬克·吐溫不得不再發了一條廣告說貓已找到。如今美國有人登尋貓啟事,還會聲明是「馬克·吐溫體」。

愛貓者說:頑趣,天真,丘吉爾與之鬥智斗勇

丘吉爾走路停下來摸摸偶遇的貓咪。愛貓「喬克」陪伴他度過人生最後的時光,他的遺囑中有一條,希望故鄉查特韋爾老宅中一直住著一隻叫「喬克」的貓。人們謹遵其遺願,如今已是「喬克四世」生活在這裡

丘吉爾對於貓的偏心一目了然。他幾次被人抓拍到走路停下來摸摸偶遇貓咪的慈愛瞬間,而拿黑狗比喻自己的抑鬱症,black dog自此成了英語世界中抑鬱症的代名詞;還說過一句名言,「狗全都崇拜地看著你們。貓全都蔑視地看著你們。只有豬把你們看作是和它們平等的」。

丘吉爾的私人秘書喬克·科爾維爾,在其回憶錄中提過某天令他瞠目的一幕。彼時正在二戰倫敦大轟炸期間,唐寧街10號也無法倖免,曾有3名值班的公務員當場炸死殉職。但丘吉爾拒絕撤出倫敦,甚至不願離開唐寧街,他和他的那些激情澎湃的演說,一直鼓舞著民眾抵抗納粹的信心。一天下午,空襲警報又響了,科爾維爾來找他,表面上是轉交羅斯福的電報,實際是想勸他轉移到防空洞。敲了半天門,沒人回應,他徑直走進房間,卻撞見丘吉爾半裸著身子在地上爬,勉強將頭擠進衣櫃底下,對愛貓納爾遜——對,就是那位著名的海軍將領之名——叫喊:「你應該感到恥辱!空有個好名字,卻躲在這裡不出來。皇家空軍勇敢的小夥子們這會兒都在空中奮勇作戰,保家衛國呢!」當然,並不能責怪貓嘛。不過一個以鐵腕政策聞名的強人首相,在烽火一線,也有這麼一會兒放下沉重身份、與愛貓鬥智斗勇的頑趣片刻。

丘吉爾88歲時收到了科爾維爾送給他的心愛禮物——一隻名叫喬克的橘貓,陪伴他度過人生最後的時光。每到飯點,僕人都要找到喬克將它帶到飯桌上,丘吉爾才肯開始用餐。他的遺囑中有一條,希望故鄉查特韋爾老宅中一直住著一隻叫「喬克」的貓。1966年英國國家歷史名勝信託基金會從丘吉爾家族接管過故居的管理權後,謹遵其遺願,如今已是「喬克四世」生活在這裡。

萬物有靈且美。讀到這裡,鏟屎官們是不是乖乖拿起小鏟子,碼好貓罐頭,開始重新審視自家那隻靈動跳躍的生靈。哈利·斯沃森說:「你無法擁有一隻貓,最好的辦法是成為它的伴侶。」貓有貓格,人與貓從來都不像是主從關係,也正因此,更顯獨具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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