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發現史話：東周城址與墓葬

今天我們接著上節課的內容講東周。東周要一個諸侯國一個諸侯國的講下來。東周出土的東西非常的豐富。因為到了春秋戰國，實際上用孔子的話來說叫禮崩樂壞，用我們現在教科書里的來說叫文化下移。

實際上是商周時代為天子、商王他們所壟斷的那一些技術、文化、知識分子、工匠。到了春秋戰國時期幾乎就普及到各個諸侯國了。各個諸侯國的國君都能做出像商周時代周天子商王那樣水平的東西來。所以到了春秋戰國我們看到，所謂文化下移像是一種文化的普及，這種現象其實是一種好現象。

從政治上看到，周天子的勢力衰弱了。在政治的舞台上天子的號令不起什麼作用了。都是諸侯僭越諸侯在代表周天子在發號施令。從孔子的正統思想觀念來看覺得這樣一種現象是一種很壞的現象，但是從整個社會來看，實際上這種文化下移反映著整個社會文化水平的提高，各個諸侯都能做出原來天子才能做的那種東西。文化的普及是一種好現象，但是從天子的角度來說這就是孔子所說的禮崩樂壞。所以我們現在來看春秋戰國時期我們考古發現出土的東西，遠遠要比商周時代豐富，東西要多，分布的面也廣。所以我這一集的題目叫東周的城址和墓葬。那麼具體的我們就分一個一個諸侯國來講。

一．洛陽王城與周墓

首先介紹天子，因為春秋戰國的時候雖然政治舞台上天子已經不像原來那樣顯赫了，但是天子還是天子，他的地位在那個地方，他的都城在現在的洛陽，當時叫洛邑，平王東遷以後就搬到了洛邑。一直到戰國末期周天子被秦國滅掉，那麼周天子從中國歷史上就消失了，這一個時期大概從公園前770年平王東遷一直到公元前256年周赧王被秦滅掉，這五百多年裡面，25個王都生活在洛陽這個地方，洛陽有他一個都城叫王城，東周的王城在地圖裡的這個地方。

現在洛陽市區西周遺址範圍的那一片地方，因為那個地方是洛陽老城也就是明清時期的洛陽老城在那個地方，後來解放以後洛陽的市區也是那個地方。這個地方是屬於洛陽的郊區，現在當然全部都被開發了。隋唐時候洛陽市東都，漯河以北的地區也是東都的地方，但是更大的地方是在漯河以南的一大片，漯河以南的一大片在隋唐時期都是東都的範圍，但是我在80年代到洛陽去，漯河以南的地方全是農村，那麼現在漯河以南應該也開發了。

洛陽這個地方實際上在商代的時候實際上就有很多的商人居住在那裡，那個地方是商人的一個據點，但是這個據點是商代時候的哪一個方國，或者是商代哪一個諸侯住在那個地方，我們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們現在知道的那邊有一片商人的墓區在東邊，說明當時在洛陽這個地方是有很多商人住在這裡的。所以周公營造洛邑作為一個陪都，它不是沒有道理的。西周的時候我們可以去分析一下，凡是周人分封諸侯的地方，都有商人強大的部落或者方國在那個地方。

所以西周分封諸侯，這些諸侯的目的都是看住當地商人的方國。所以周人的分封，他們的目的就是叫封建親戚，以藩屏周，就是把這些諸侯作為天子的一個屏障，那麼屏障擋誰呢當然就是擋商人，他們的主要敵人是商人。所以我們看到西周分封的這些諸侯國，都在商人的據點或在遺址的內側，就是靠近成周的這邊，他不會把自己的諸侯分到敵人的外邊，封在敵人的裡面擋住敵人。時間一長這些商人也不反叛，西周初武庚有過叛亂，但是以後呢，商人也接受了周人的統治。

他們兩族人慢慢也融化了。到後來春秋戰國時，實際上商人和周人已經分不出來了，已經混而為一了。所以我們看到西周遺址分布範圍它是在商人部曲的西邊，這是合乎邏輯的。這一個地方呢，周人的墓葬區是在北邊，在邙山腳底下那一片，這一片地方呢，就是後來的洛陽老城區，這個是原來的洛陽老城區。現在整個遺址都被壓在洛陽市區的下面。東周王城大概在50年代的時候，當時從洛陽往洛陽市區往西修一條大路，這條大路叫中州路，一條東西向的大道，這條大道在修的過程中就衝掉了很多墓葬，所以當時修這條路是就把這些墓葬全部都發掘了，發掘了以後就出了一本書就叫《洛陽中州路》。

這是五十年代比較早的一本考古發掘報告，圖書館應該有，但是市面上應該沒有賣的了，這本書比較早，50年代早期。作為我們學考古的話呢，這一本是屬於我們考古史裡面需要看的一本比較早期的經典著作。在修中州路的過程中就發現很多墓葬，墓葬有春秋戰國的，也有漢代的，因為這個地方在漢代的時候是一個縣城，是漢代的河南縣的縣城。

根據文獻記載，根據當時的考古連續發現，首先我們發現了漢代河南縣城的這一個城牆圈，根據這個城牆圈的線索和文獻裡面的記載，又找到了東周王城的城牆圈。東周王城的城牆圈，在漢代河南縣城外圍的一大圈，大體上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這樣一個情況。那麼現在在洛陽東周王城這個地方，不是全部，修了一個王城公園。如果我們將來的洛陽旅遊的話，那個王城公園那一片是比較集中它有一個墓葬博物館，它把在洛陽發現的各個時期的典型墓葬，都把它移過來，移過來以後再重新在地下挖了以後埋下去，所以你都可以走進去看不同時代的墓葬。

另外呢，在洛陽這一片因為是新的開發區，在開發的過程中陸陸續續發現了很多的墓葬，還有很多的車馬坑，特別是前兩年他們在車馬坑裡面出土了一輛車子，前面有六匹馬，洛陽人高興的不得了，挖到了天子的馬車了，因為文獻記載說：天子駕六。普通的馬車四匹馬拉的，天子可以有六匹馬拉。所以洛陽就專門為這一輛車修了一個博物館，叫天子駕六博物館，洛陽還很自豪：我們這是天子的地盤。

實際上我們在洛陽可能發現周王的墓是好多，但是具體哪一座墓是哪一個周王的，可能很難一一對的上號，但是我們相信那一些墓，除了周天子不可能別的人有那麼豪華的墓葬。這個呢是整個東周王城就春秋戰國時期，周天子住的地方，具體來說他們住在王城的西南角，這個王城的範圍我們剛才已經看到了，它的面積應該來說是比較大的，東西南北差不多都是要三公里見方，現在還有一些殘存的城牆，殘存的城牆寬窄不等，因為幾千年下來很多都癱掉了，風化掉了，所以有的寬一點，有的窄一點，都不是原來的樣子。殘存的斷斷續續的城牆遺址我們現在還是能見到的。

東周王城遺址北依邙山，南臨洛河，平面大體呈正方形。北垣長2890米、西垣南北兩端相距3200米、東垣殘存1000米，殘存的城牆寬5-15米，東南城角已被洛河沖毀，整個王城周長約15公里。

東周王城的宮殿建築群位於城內西南隅，而不是中心部位。大致範圍在今天的澗東路以西、凱旋路以南的城內，在這個範圍內先後發現南北兩組大型建築群基址，北組建築群四周有夯土牆圍繞，東西長344米、南北寬182米。在城西南角的瞿家屯一帶也發現有大型建築群遺址。

瞿家屯大型建築遺址

它的宮殿遺址位於整個東周王城的西南角，不是在中間，那麼中間有沒有呢，實際上中間情況我們不知道。中間這一片後來是河南縣城所在地，所以如果原來有恐怕這一片破壞的也很厲害。西南角這一片，許家屯這一片呢，因為它原來是農村，所以破壞的不厲害，所以能被我們發現。城中心的那一片實際上我們不太了解。建築遺址我們現在也有所發現。

在許家屯那一片我們發現了大型的建築遺址，這些大型的建築遺址周圍還有夯土牆，那麼這夯土牆的概念就有點像紫禁城的概念，就大城裡面套小城。中國人就是喜歡做圍牆，四合院外面他們也要圍牆，一個單位也要圍牆，小區開發先把圍牆圈起來然后里面再造房子，任何一個單位都是這樣，所以中國到處都可以見到圍牆，甚至我們國家我們都造一道圍牆把它圍起來，叫做長城，長城是國家隊圍牆。

那麼我們在許家屯那個地方，我們發現了建築遺址，發現很好的瓦當，像這種瓦當呢，只有宮殿才可能有，一般的民居是不可能有的。另外有很好的地下排水設施，凡是圍牆圍起來的地方都要有排水管，否則的話下雨裡面要積水。房子也沒有了，住處也看不見，但是這個散水面，就是屋檐滴水的那一圈，他要用石頭，或者是卵石，或者是石塊，或者是瓦片、碎磚瓦把它鋪起來，這樣保護地面，否則屋檐滴水很快就把地面滴壞了。

那麼在王城的西北部我們還發現了很多的手工業作坊遺址，這個作坊遺址有燒陶額作坊，這邊我們看到就是一個陶窯。像這種陶窯呢，我們從觀賞的角度來看呢沒有什麼可看性，但是我們從考古的角度來說很重要，因為它反映了當時人的一種生產水平，我們也可以了解各個時期的技術水平。還有像制骨器的作坊，做石器的作坊，還有像燒乾鍋的作坊。

有燒乾鍋的作坊，附近肯定有冶銅的作坊，冶銅作坊我們沒發現，但是我們發現了燒乾鍋的作坊，那麼這種干鍋呢，它是精鍊銅用的。我們在銅礦遺址會發現的呢，是高爐遺址，就是他把銅礦開出來以後，先放在高爐裡面進行初煉，初煉煉出來的是銅錠，就是一錠一錠的銅塊。把那個銅塊在拿到都城裡邊去，把它砸碎了以後和木炭一起放在干鍋里燒。高爐裡面是把燃料和礦石一起放在高爐裡面燒，把礦石燒融化以後，把那個渣掏掉，底下的銅液流出來。

干鍋呢，是把銅塊和錫塊或者鉛塊放在干鍋裡面，外面放木炭來燒，那麼這個裡面燒成合金，把上面那個渣撇掉，那麼導出來的就是澆鑄用的，所以干鍋它的體積不會太大像我們在殷墟挖出來的那個干鍋，裡面的容量只能盛12.5公斤的銅液，所以你想想，他要是鑄一個司母戊大鼎八百多公斤的大鼎，得多少干鍋一起燒，然後燒好了以後一個接一個來倒，還不能離開時間長了，長了下面凝了，上面倒下去那就兩層皮了。這個工程的組織性要求非常高，它的干鍋是很小，大了端不起來。

那麼這種是我們出土的干鍋。冶銅作坊沒發現。那麼在整個王城的西北部，西南部是宮殿，西北部是作坊，這個是符合《考工記》裡面的說法，那個工匠就是在宮殿旁邊，他們就是為皇室服務的。另外，在宮殿區的東北腳，發現了戰國的糧倉遺址，因為這個宮殿呢，它是從春秋到戰國一直使用的，我們發現這個糧倉遺址是戰國時期的，位置在許家屯的東北方，它肯定也是為宮殿服務的，為宮裡住的那些人儲存糧食用的。

那麼我們現在發現的糧窖都是用地窖，這樣的地窖的分布呢，應該說是非常的整齊。地窖的情況是這樣，挖下去以後，它底下和四周都要鋪上一些襯墊物，糧食就堆在裡面，我們相信上面一定會有蓋。不會像這次大慶那樣糧食就堆在露天。大慶不是國家糧倉著火燒了嗎，我也很奇怪那個糧食怎麼就露天像黃沙堆一樣堆在地上，怎麼會是這樣，我們以前文革中，農村裡面至少還有那個圓倉，土圓倉，糧食太多了，倉庫裡面盛不下，盛不下蓋土圓倉也得堆在圓倉裡面，它怎麼就堆在露天，我怎麼也想不通它那個倉呢，是地窖。

在城南宮殿區以東一帶發現了大面積戰國糧倉遺址，在南北400米、東西300米的範圍內已發現排列有序的74座倉窖遺址。我們在洛陽發現的隋朝的糧倉，含嘉倉遺址，它也是這樣的，從地面挖下去。它那個地方呢，黃土地帶，挖下去那個土質是很乾凈的，而且比較乾燥的，不像我們這個地方，我們這個地方用地窖是沒法藏東西的，挖下去就是井，挖一米深下面就出水了。他們那個地方不是，所以那個土質是可以用地窖來藏東西的。所以你看著一個一個圓的都是地窖，每個地窖裡面可以藏很多的糧食。那個糧窖的位置就在這裡。

這個地方是宮殿區，這個地方是糧窖，這個地方呢是作坊區。墓葬在哪裡呢？我們現在發現的墓葬在東北部的這一片，還有靠東部的這一片，這個一大片是它的墓葬區。所以當時人的居住習慣我們現在很難理解，活人和死人住在一個城市裡面。而且這個墓葬區裡面有很多我們相信它就是周天子的墓。你比方說這個上面一號二號三號四號，這個是我們現在編為叫做西郊一號到四號墓，這些墓都是「甲」字型墓，不是太大。跟殷墟比，殷墟商王墓都是「亞」字型墓，四條墓道的。

在洛陽王城，我們一座四條墓道的大墓，這個墓肯定是周天子的墓。旁邊有一座「中」字型墓，兩條墓道。還有很多墓，都是「甲」字型墓，只有一條墓道。從殷墟的角度來看，這個墓不是最高級的。但是在洛陽王城，這個「甲」字型墓，恐怕就是周天子的墓，因為在東周的時候，周天子的地位已經下降了，所以他墓葬的規格已經低了。但是從墓裡面出土的東西來看，絕對檔次很高。墓規模比較小，但是裡面出土物檔次很高。

東周的王陵可以分為三個陵區：王城內東部、城東北10公里的金村和城西南3.5公里的周山。

所以你看城裡呢，這邊住著活人，那邊住著死人。當然還有一部分的王陵是在王城外面，一個是在王城的東北十公里，那個地方有一個村莊，叫金村，金村所在的地方是漢魏故城的地方，就是後來曹魏和東漢都城所在地，它選的那個地方實際上是東周時候的王陵區，因為地勢比較高。還有一個呢，就是在城西南，有一座小山，這座小山叫周山，周山上有四座王陵，那邊的金村也有四座王陵，還有四個天子的夫人，總共有八座大墓，是四對，都是夫妻墓。那個時候的夫妻墓是一人一個墓，不同時期的習俗不一樣。你看到了明清時代，皇帝和皇后都在一個墓裡面，誰先死了先葬下去，後死的再打開，在葬下去。那個時候一人一個墓，並排的。所以我們現在知道的周天子的墓葬分布呢，大概是這樣一個情況。

在整個王城範圍的東部，我們現在已經發現一萬多座墓。這個裡面大大小小，很多是小墓，大墓只有十幾座。這些大墓旁邊有的還有殉葬坑還有車馬坑，我們發現車馬坑很多。因為那個時候他們的天子墓，貴族墓都不大，墓裡面沒法葬車馬，所以車馬都是旁邊再挖一個坑葬車馬。像我們後來在漢代看到諸侯王墓，諸侯王墓陪葬的車馬就是葬在墓道裡面，墓室裡面葬人，墓道裡面一輛車、兩輛車、三輛車、四輛車，就葬在墓道裡面，也有在外面挖坑的。

那麼像在洛陽二十七中在校園裡面，發現了一座「亞」字型大墓，它裡面出土了一座銅鼎，銅鼎上面有某王做「王作寶尊彝」。前面那個字壞掉了，這個鼎，我找資料找不到。西郊一號「甲：字型大墓裡面出土了一塊玉石瑰的殘片，但是上面有兩個字「天子」，像一號墓旁邊還有一個陪葬坑，陪葬坑裡出了將近兩百件東西，在王城的文化廣場，在建文化廣場的時候，也發現了兩座「甲」字型大墓，旁邊還有十八座車馬坑。

像這些現象都反映了這些「甲」字型墓的墓主，絕不是一般性的人物。這是西郊一號墓的剖面圖，從那個墓來說，並不是很大。它就是挖一個豎穴土坑，旁邊有一條墓道，裡邊墓底，它有積石積炭，大概在西周開始就出現了積石積炭，積炭目的是為了防潮，基石就是在棺槨外面把它壘起來，是為了防盜，以後發散出來呢，會有基沙，上面在填的過程中，它裡面填黃沙，黃沙裡面放上大石塊，這個都是為了防盜。

從整個墓的角度來說，跟殷墟的天子墓來說規格小，可是它玉石瑰上面有「天子」兩個字。這是「天」字，「子」字下面不大清楚。既然有這樣的字，這裡面的墓主恐怕就是天子了，因為這個墓，被盜的很厲害，出土的東西很少，但是留下來這兩件東西呢，這兩個字還是很有價值。而在這個西郊一號墓旁邊，我們發現了一個陪葬坑，這個陪葬坑沒有被盜，裡面的東西非常完整，196件東西非常完整，在西郊1號墓東面30米處發現一個陪葬坑，出土了125件青銅器和23枚石磬,其中鼎和簋各有10件，比禮制規定天子「九鼎八簋」還要多。裡面鼎是成套的鼎，簋是成套的簋，還有很多的壺，青銅器都是成套成套的。

而且成套我們來看，鼎和簋都是十件一套。十件一套比天子的規定還高，因為根據周禮的規定天子是九鼎八簋，它是最高的等級，可是它居然出了十個鼎。所以當時東周的情況當時亂是有點亂，連天子自己都不按規矩來辦事，葬九鼎已經到頂了嘛，你葬十鼎。另外呢，西郊四號墓也發掘了，二號墓、三號墓我們沒見發掘報告，四號墓發掘呢，這座墓也多次被盜，我們看到這些盜坑，筆直的從墓穴，它是一個橫洞墓，他就從這個上面打下來就直奔這個墓門。

1974年發掘了西郊4號墓。這座積石積炭的甲字形大墓也遭到多次盜掘，但是仍然出土了銅禮器、兵器、工具、車馬器和裝飾器等各類遺物1637件。

然後這個地方我們看這個盜坑就這個打到墓室裡面去，這後面有一個盜坑，直接打到棺材上去，所以這個盜墓賊的本領真的是不得了，他又沒有什麼透視的儀器就靠洛陽鏟他就可以探到墓室在哪裡，棺材在哪裡，這個盜洞就直接往棺材裡邊打。這座墓除了我們出土的東西多次被盜，偷走了很多東西，大約一千六百多件，當然裡邊很多是小東西，小東西我們也算一件，數量上它很多，實際上大器並不多。

還有一個有很重要價值的地方就在於這個墓室，我們看到這個墓室的剖面圖，它頂上有一個屋頂那樣的斜頂，我們後來從楚墓裡面看到外面的木槨，棺外面有兩層槨，一般上我們看到的棺槨上面都是鋪的橫木，可是這個上面有一個像屋頂的人字形的頂，這種樣子的墓槨我們後來在紹興蘭亭的印山大墓，是春秋允常墓。即勾踐父親的墓，這是我們現在見到年代最早最完整的。

他的墓室就是用大木頭這樣搭出來的這個槨是這樣搭出來的底下鋪一層地板，也是五六十厘米見方的方木鋪一層地板，兩邊用五六米長的木頭兩面搭屋頂，外面用很厚的木炭包起來，用樹皮包起來外面再是木炭，再把它填埋，中間的棺是一條獨木棺。這個當時在印山大墓我們是第一次看到。後來在溧陽那個地方也發現有，當然規模沒那麼大。在浙江其他地方，在武夷山那邊也有出土，有類似的，規模要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