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寵妃褒姒之二：「烽火戲諸侯」能和「狼來了」畫等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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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莫玉林

【作者簡介】莫玉林，四川儀隴人。干過建築，修過鐵路，進過工廠，閑暇時愛好文字。作品散見於《深圳特區報》《江門文藝》《西江文藝》《大鵬灣》《嘉應文學》《打工知音》《中華手工》等。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褒姒雖然給了周幽王一個「下馬威」，但她此行的目的還是要投懷送抱，以柔克剛。她愛自己的褒國，為了乞求平息戰爭，褒姒只有委身於周幽王這個老男人，讓他無心再攻打褒國。周幽王四年（前778年），褒姒為周幽王生下一子，取名伯服。褒姒生下兒子伯服後，周幽王對她更加寵愛。周幽王八年（前774年），周幽王竟然廢除王后申後（申國國君申侯之女）和太子宜臼（申後所生，即周平王），而立褒姒為王后，伯服為太子。

1996年電視劇《東周列國·春秋篇》：林乃楨飾演褒姒，裡邊有一個細節，可以佐證周幽王對褒姒的偏愛。褒姒看到太子宜臼搗亂，沉著臉，想上前說幾句，太子突然跑過來，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大聲叫道：「賤人！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連王后都瞧不起，看我不打你一頓，也讓你認認我是誰！」太子說完出拳便打。周幽王知道後，十分心疼，便趕忙問怎麼回事。褒姒如此這般一說，周幽王勸道：「這也不是太子的本意，肯定是王后指使。」褒姒卻哭著說：「君王，臣妾被打死值幾個錢，可臣妾腹中的孩子要是被打死怎麼辦？臣妾已懷孕兩個多月了，宮裡不安全，你放我回老家。」

（褒姒故里，漢中石門棧道）

周幽王一聽，心裡更是捨不得。於是下旨說：「太子宜臼，做事勇猛但不知禮儀，先讓他到申國去吧，太子老師教育無方，一律削職處理。」併當即廢去申後的王后之位，還賜白綾給申後讓她含恨自縊而死。?

褒姒是一位冷美人，有著自身的性格和特點，周幽王愛慕她的容顏，更傾慕她的笑容。因為少見，所以好奇，因為稀有，所以珍貴。周幽王對她萬般恩寵，錦衣玉食，享盡了人間繁華，儘管如此，可她入宮好些年，從未一笑。讓周幽王百思不解，於是，傳令天下，若有人能使褒姒一笑，獎萬兩黃金。

向來鬼點子極多的虢石父子，聽到這個消息，欣喜若狂，看到大大小小的黃金像麻雀一樣正他自己飛來。一天中午，父子倆把周幽王夾在中間，對周幽王一陣耳語，周幽王眉開眼笑，高興得像個孩子，腳後跟直拍地面，嘴裡連連說，好哇，好主意！隨即，周幽王攜帶褒姒登上城牆。此時，天空瓦藍瓦藍的，遠遠近近的烽火台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爍爍，像一幅唯美的圖畫，周幽王擁著褒姒出現在畫面的最前景。

（褒姒故里，漢中）

周幽王大手一揮，命令士兵點燃皇場面周圍的烽火，一時之間，鏘鏘，以得鏘，以得鏘……戰鼓齊鳴，狼煙四起，四方諸侯見了狼煙，聽得擂鼓，以為京城有敵兵偷襲，一個個調兵遣將，立即向京城方向趕來。褒姒憑欄遠眺，看見城下黑壓壓的人流，扛著各種兵器，如蟻群一樣行進著，人們衝鋒吶喊的聲音像洶湧的波滔，一浪高過一浪。遠遠近近烽火台上，其煙霧像一根根巨大的柱子直插雲霄。

周幽王雙手捧著褒姒的臉蛋，驚喜地問，美人，怎麼樣，這情景……話還沒問完，褒姒把他的手擋開，張開嘴樂呵呵直笑，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周幽王見了美人的笑，高興得在一旁手舞足蹈，彷彿立了大功一樣。

當大批的人馬像潮水一樣湧向皇宮時，褒姒如喝醉了酒，笑得彎腰駝背，雙手捧著肚子，偏偏倒倒，前仰後合，笑臉像炸開的煙花一樣燦爛，臉頰的酒窩裡就要溢出酒來。甚至跪倒在夕陽下，手指著烽火台，對天邊的彩雲說，燃燒的烽火，好美，好美喔！最後摟著周幽王的脖子，一連送了幾個香吻。大王，敵軍在哪兒？一名大將氣喘如牛地問。周幽王若無其事地揮著手：沒事，你們回去吧，我逗褒姒玩呢。將士們罵罵咧咧離開了，天快黑時，烽火熄滅了，褒姒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

不久，申後的父親在申國聽到女兒被廢並遇害的消息，聯合鄰國犬延，率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殺到鎬京，把京師圍了個水泄不通。此時，周幽王正與褒姒縱情淫樂、吃喝玩樂，卻不知外面發生大事。守城的士兵慌了手腳，立馬點燃烽火台，並擂起了戰鼓，諸侯因多次遭受戲弄，以為是騙局，再也無人發兵。犬戎軍於是在驪山下殺害周幽王、伯服和鄭桓公，擄走褒姒，取走周朝的全部財物離去，褒姒從此下落不明。

一個國家的滅亡，我覺得不應該怪罪褒姒，不應該怪罪一個弱女子，她的美麗，漂亮是沒有罪的，那是上天對她的恩賜。要說錯還得怪罪周幽王，他自己沒有分寸，把握不好，沒有把人民的疾苦放在心上。

據說有一年，有個地方發生了大地震，大臣向周幽王彙報地震情況，周幽王說：「地震不過是平常事嘛，有什麼了不起，不用上奏了。」大臣趙叔見周幽王對如此大災無動於衷，心中忿忿不平，禁不住大聲叫道：「天子啊，這麼大的地震，連歧山都崩潰了，還將無數居民壓死，災民都在等待朝廷援助啊！」坐在一旁的虢石父卻說：「國都定在鎬京，已成千秋萬歲大業，歧山丟了不過就像扔了一隻鞋子一樣，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再說，無論哪個時代，有些漂亮的女人，就是不愛笑，但心地善良，知書識禮，善解人意，你不能說她不美。怪罪褒姒，是不是言過其實？她的手中，既沒有掌握政治，文化，也沒掌握軍事權利，她僅僅是一個女人，一個長得美麗的寵妃而已。她笑不笑是她的性格，管你周幽王什麼事？再說了，逗人笑可以甜言，可以蜜語，可以說笑話，可以講故事，千百種方法。周幽王不動腦子，聽取他人的意見，選擇最擔風險的方法，風險真的來了，只有自己默默承受，還能怪誰呢？

（褒姒故里，漢中）

記得有一個故事叫《狼來了》，一個在山裡放羊的孩子，有一天，他邊跑邊叫：狼來了，狼來了！而他背後又沒有狼。這故事警示人們，做人要誠實，不要撒謊，撒謊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有一位作家，卻把《狼來了》，重新作了解讀，他居然說，這個放羊的孩子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孩子，他充滿了想像力。他大叫「狼來了」，身後而沒有狼，這就是文學，因為他想像了，編織了，撒謊了，虛構了，這個「撒謊」不具有道德意義。

「狼來了」的故事就可以如此解讀，那麼「烽火戲諸侯」呢？它倆是不是如出一轍的，你看，點燃了烽火，而沒有敵軍到來，是想像，是編織，是撒謊，是虛構？讓褒姒一笑，成為史上最嫵媚的美人。假如有一天，有誰對「烽火戲諸侯」能如「狼來了」，重新作個解讀，美女褒姒在歷史上的名聲會不會來個巨大的逆轉，我們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