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六年從不碰我的他,離婚前卻要個不停!
阮顏睜開眼,頭痛欲裂,垂著眸子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肌膚的所見之處,儘是密密匝匝的紅痕。
前一夜的回憶如電影序幕,翻箱倒櫃般浮上心頭。
她依稀記得顧惜城吻她時的炙熱和狂躁,進入她身體時的強勢和霸道,以及耳邊回蕩的低啞冷冽的聲音。
「想結束?沒問題,但我要你的身體作為六年來的補償!」
阮顏怎麼也料不到,她做了顧惜城妻子六年之久,他頭一回碰她,卻是以等價交換的方式來完成,他要她的身體,她要他放過她。
垂了垂眸子,將頭藏進蜷縮的雙腿之間,下體傳來鑽心般的痛,連同心臟也微微的疼。
一夜激情,他像是貪婪的獵人,怎麼也要不夠,把她折磨得夠嗆。
眼眶泛紅,星星點點的淚花閃爍其中。
翻身下床,而雙腿卻無力的一軟,差點跌落在地。
這輕微的聲響,輕卻驚醒了身後的男人。
阮顏心裡一個激靈,抬眸看過去,猝不及防的,就跌入顧惜城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
冷清的,深邃如湖水般的眼,深不見底,全然不似晨曦被吵醒的惺忪和惶然。
前一晚上的激情翻湧在腦海,耳根陡地一燙,阮顏的臉頰染得緋紅,隨手撿起地上的衣物,踉蹌著沖向了浴室。
墨色的瞳孔倒映出女人落荒而逃的模樣,如同一隻小獸,顧惜城回過神,眉心繾綣成
「川」,視線逡巡。
空氣中瀰漫了荷爾蒙交織的味道,滿地零落的衣服,昭示了昨晚的瘋狂。
「惜城,我們結束吧……」
「我們之間本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這樣下去對你我都不好,我累了,到時候你簽下字吧……」女人的話似乎近在耳邊。
昨夜已經接近凌晨,他應酬回來,喝得爛醉,掏出鑰匙,擰開別墅的門。
入目,就是明亮的燈光下目光惶惑盯著自己的阮顏。
離婚?!
兩個字如同一顆炸彈在他的頭頂忽地炸開。
聽了她的話,憤怒的火焰飛快的竄入他的五臟六腑。
他黑眸陰鷙,一腳踹翻了身前的衣架,轟然倒地,發齣劇烈的響聲。
頎長魁梧的身形疾步逼近阮顏,不等她反抗,便將她拽進了房間。
再回過神時,顧惜城的眸冷若寒霜。
沒想到,六年來的忍耐,卻在她說出兩個字時潰不成軍。
顧惜城倏地起身,下床,大步流星往洗手間走過去。
溫熱的水,沿著頭頂流至頸項,腰腹
……
在清洗下體時,身子止不住一陣顫慄,莫名的,回想起那天撞見的那一幕。
還有,白染對她所說的話。
阮顏的心臟,像是抽刺般,密密麻麻的疼痛起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她猛然回頭望過去,就見到白染面色陰沉的衝到她面前,在她失神的片刻,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阮顏悶哼出聲,背脊傳來的震痛刺激著她的痛覺神經。
她回過神,男人的手撐在她頭頂右上方,黑色的身影將她籠罩,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喘不過氣來。
小麥色的肌膚,結實的胸膛,映入眼帘。
阮顏的臉
「唰」得漲紅,慌張的低下頭,不去看顧惜城那張冷漠駭人的臉。
「昨晚……你……我……」
安染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可那句話卻說得格外流暢,
「現在,是不是可以離婚了……」
該死!這兩個字似乎成了他不可提及的禁忌。
他抬起手,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頸,黑色瞳孔划過一道危險的光芒,冷漠斐然。
「阮顏,你就這麼討厭我,為了離開我不惜以身體為代價?」沙啞的聲音,不夾雜一絲溫度。
他勾著唇,挑起的眼尾溢滿不屑。
阮顏聽了他的話,身體一怔,一股苦澀在喉嚨處蔓延,說不出話來。
本以為
……
在她提出離婚的時候,他會想也不想的同意。
從今往後,他們
……
老死不相往來。
然而始料未及的,顧惜城竟是這般憤怒。
她不明白。
他不是早就想和她離婚了嗎?這樣就可以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了。
「想離婚?做夢!你別忘了,當年可是你們阮家求我娶你的,如今阮氏集團轉危為安,想過河拆橋,是不是太天真了?」
阮顏低著頭,不說話,頭頂卻傳來一聲輕蔑的笑,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依舊是沉默
……
顧惜城狠狠的擰眉,一字一頓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一般,帶著令人心悸的狠辣,
「阮顏,告訴我,你嫁給我六年,我給了我什麼,我又得到了什麼?」
「我是個生意人,不做無利可圖的買賣,我給了你要的,那我要的呢?」
顧惜城很憤怒,扼住她脖子的手不自覺加深了力度,那雙黑色的眸幽冷的可怕,讓人不寒而慄。
呵
……
他動怒,只是由於在這場婚姻交易里沒有得到他想要的。
殊不知,如此精明的他,卻敗在了她手裡。
這麼多年,顧惜城和她人前伉儷情深,人後,卻形同陌路。
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
他經常都在忙著工作,很少有時間回家,就是回,也是一進屋就去了書房,六年卻說不到幾句話。
於顧惜城來說,她也許只是明碼標價的商品,商業利益的犧牲品。
阮家用她來換取阮氏集團起死回生,有何不可?
而於她來說,和顧家聯姻無疑是一場從天而降的驚喜,這樣她就可以靠近他,或許還可以讓他愛上她。
只是沒想到不管她怎麼做,顧惜城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捨,整整六年,他從未碰過她,直到昨晚
……
她說:
「我們結束吧……」
回憶起昨晚顧惜城猙獰的面容,阮顏一雙黑眸暈起水霧,流露出惶恐的神色。
她怕他?
顧惜城內心底憤怒的火焰瞬間爆發。
「我讓你告訴我!面對我就這麼痛苦嗎?」顧惜城說著,額頭上青筋乍現,似乎耐性到了極點。
阮顏心臟緊繃,感受到脖子處男人的盛怒,身體緊緊貼著牆壁,卻再也沒有退路。
空氣中的溫度降到最低,耳邊只有嘩嘩的流水聲,而她始終一句話也不說。
顧惜城的灼然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俊顏冷冽得可怕。
阮顏的面色泛白,捏緊了手心,極力隱忍住百轉千回的淚水。
這就是阮顏,沉默的阮顏,即便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可她整個人卻如同水墨畫中沉睡的蓮。
就算她看見他和白染相擁在一起,可她卻一個字也沒有問他。
獨自想了好幾天,她決定離婚。
然而她的沉默,恰恰是顧惜城最痛恨的,他扣住她的頸項,迫使她仰著臉看向他。
「因為穆以恭嗎?」顧惜城神情暴戾,死死盯著她。
阮顏的意識尚處於混沌狀態,迷茫的神情如受驚的小鹿。
只是在聽到
「穆以恭」這個名字時,她的眸光驀地一怔,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顧惜城他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他們之間的事情,怎麼牽扯到了穆以恭?
阮顏的嗓音輕顫,有些沙啞,就察覺顧惜城陡然陰寒的眼,就連扼住她頸項的手也是一滯。
「你跟我離婚,不就是由於穆以恭回來了么?」顧惜城近乎暴戾,語調中的冷意讓人如墜冰窟。
聽了他的話,阮顏睜大了雙眼,錯愕都盯著他,神色千變萬化,半響,又恢復了原本的沉寂。
強作冷靜的看向顧惜城,似乎在確定什麼?
穆以恭回來了?
阮顏久久的沉默,而神色中的任何變化都被顧惜城收入眼底。
顧惜城怒火燒得愈旺,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憤怒?
他隱忍著,唯恐自己的怒意會把面前的女人燒死。
沉著呼吸,目光落在阮顏的唇上,隱隱抱著些希冀。
希冀聽見她的否認。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彼此各有所思。
良久,阮顏才呼出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望向顧惜城,淡淡的說,
「對,以恭回來了,我們……離婚吧?」
「離婚」二字,說得格外艱難。
我,們,離,婚,吧。
一句話,似是用盡了阮顏所有的力氣。
當年提及阮顧兩家聯姻,她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同意了,不只是因為阮氏,更加是因為
……
她的那些心思。
為了嫁給顧惜城,哪怕是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她也無所謂,她做到了
……
她成了他的妻子,可是在朝夕相處的六年,卻沒能成為他的愛人
……
如今阮顏已經心灰意冷,她想放棄了,或許顧惜城,整天對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卻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他也很難受吧?
離婚對他們兩個人,都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因為誰又有什麼區別呢,這樣剛剛好,給了她一個理由。
顧惜城聞聲,怔愣了片刻,隨即唇稍上揚,神色冰冷得像是要將阮顏凍僵一樣,凜冽得可怕。
「阮顏,你知不知道?……」
顧惜城緊盯著她,俯身漸漸逼近她,唇齒間吐出一句冷鷙到了極致的話來。
「我後悔了,後悔沒把你搞死在床上!」
他娶她六年,六年的夫妻,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要跟自己離婚?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阮顏面色陡地蒼白,眼前的顧惜城渾身散發出幽冷可怖的氣息,才後知後覺的認知到,自己的話對於叱吒風雲,萬眾矚目的顧惜城而言,是多大的恥辱。
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顧惜城驀地放開了阮顏,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她。
阮顏如得大赦,大口的喘著粗氣,頹然的癱軟到地上。
顧惜城掉轉視線,多看她一眼,就覺得心情壞上幾分,冷哼一聲,闊步朝門口走去。
就在快要出門時,側目,語氣冷淡,
「離婚……沒問題,離婚協議書我會安排律師起擬,顧氏的錢,你一分都得不到,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
一字一句,男人說完,頓了頓,還想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轉身毅然離去。
就算是威脅,對這個女人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六年的婚姻到如今,終於結束,他還是那般無情,狠狠的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
阮顏的手心攥緊,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顧惜城於她,只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罷了,現在,該清醒了。
從洗手間出來,顧惜城已經換好了衣服,量身定製的黑色西裝勾勒出高大精壯的身材,阮顏披著浴袍,髮絲凌亂,脖子處的青痕分外礙眼。
她扶著門沿上,目光獃滯的盯著床邊的男人,喉嚨火燒般的疼痛。
顧惜城一眼都不想再看她,拿起床頭柜上的鑰匙,奪門離去。
黑色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當中,連同空氣也隨之被抽走,阮顏低著頭,淚水終於抑制不住的滑落腮邊。
……
從那天以後,顧惜城便杳無音信,阮顏再也沒有見過他,她好幾次打電話給顧惜城的助理,而那頭卻是機械的回她,
「顧總在出差,太太您下次再打過來。」
出差?
阮顏頭一回去顧氏集團,巍峨氣派的建築物屹立在最繁華的商業中心,卻被前台小姐攔住,
「太太,顧總交代,讓您在家等他回來。」
顯然,出差只是逃避她的借口。
阮顏渾渾噩噩的走出顧氏大廈,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擰擰眉,從懷裡掏出手機。
話筒那邊響了幾聲便被接通,阮顏低語交代著些什麼。
沒過多久,對方回電過來,說了幾句就被掛斷。
「天上人間……」阮顏斟酌著那人報過來的地址。
攔了一輛計程車,揚塵而去。
去的路上,阮顏給錦曦打了個電話,一下車,就看見了不遠處站在天上人間門口的錦曦。
玫紅色連衣裙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她的嬌俏。
阮顏付了車費,抬眸,霓虹燈閃爍,奢靡而頹廢。
天上人間,南海市久負盛名的娛樂場所,豪華的裝飾,一片紅燈綠酒,能夠進出的人,無不是身價過億,豪門顯貴。
她要找的人,就在裡面。
叫錦曦過來,是由於她沒有去過這樣的地方,就算只是站在門口,她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煙酒味。
歌舞昇平,紙醉迷金。
「哎哎,顏顏,你受什麼刺激了,帶我來這?」
自從踏入
『天上人間』,錦曦就喋喋不休,沒個消停。
這種勁爆瘋狂的地方,跟阮顏的樸素恬靜格格不入。
一路不停的發出驚嘆聲,錦曦的目光四處張望著,隨即哇哇大叫,
「chanel
限量版包包,顏顏,快看,我得賣個腎才買得起的啊!」
阮顏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摸索著門牌號走上前去,在二樓最裡邊的
VIP貴賓包廂前停下了腳步。
走廊上只有來往的服務員,將包廂內的喧鬧隔絕於耳,寂靜得幾乎可以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阮顏站在門口,錦曦見她手放在門把上卻遲疑著沒有進去,低聲囁嚅了一句,
「顏顏,杵著幹什麼?還不進去?」
阮顏抿抿唇,沒有說話。
見她一動不動,錦曦心裡陡生疑惑,撓撓頭訕笑道,
「你叫我過來,不會是捉姦來了吧?」
阮顏依舊沒有說話,眉心緊皺。
錦曦心裡一個激靈,我去,要不要這麼刺激?
顧惜城那傢伙總算要被顏顏抓住把柄了。
據錦曦所知,顧惜城娶了阮顏不止,還和初戀情人白染糾纏不清。
這件事幾乎成為了南海市眾所周知的事,可卻沒有任何媒體有證據報道出來,莫非這一次讓阮顏給撞上了?
錦曦腦洞大開,想像著包廂內的勁爆畫面,而阮顏手一用力,擰開了那扇水晶門。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齊聚在了阮顏和錦曦身上。
「卧槽……」錦曦華麗麗的傻眼了。
震耳欲聾的音樂傳入耳中,彩燈閃爍,晃的人頭暈眼花。
包廂內紅男綠女,喝酒調笑,尤其是那些陪酒女恨不能一絲不掛,乍一看還以為是那什麼現場。
濃烈的煙酒味蕩漾在空氣中,原本飲酒縱樂的男女,在阮顏推開門的瞬間,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或好奇,或錯愕的目光打量著門口的兩個女人。
而被眾人簇擁在最中央的男人,只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看都沒有看阮顏一眼。
銀色量身定製的西裝,包裹住挺拔健碩的身材,翹著二郎腿,姿態閑散得漫不經心。
阮顏進門的第一眼,視線便定格在了男人的身上。
似是被來人驚擾,男人微微擰眉,目光慵懶而迷醉,輕淬了一口酒,一舉一動都散發出優雅而高貴的氣息,炫目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如雕刻般的五官更顯得精湛絕倫,如同墮入凡塵又不染凡塵的神邸。
這樣的姿態,這樣的容顏,不是她守候了六年的丈夫顧惜城又是誰?
只不過,馬上他們就要成為路人了。
「哎,這也是『天上人間』的姑娘嗎,沒想到還有這等貨色……果然還是顧總面子大。」
人群中突兀出這麼一句話來,原本寂靜的氛圍,再次被打破,頓時起鬨起來。
天上人間的白老闆,估計是想討好顧惜城,方才就發話說非得找個讓顧惜城滿意的女人。
沒想到這姓白的辦事這麼利索,幾分鐘不到人就給送過來了。
依偎在男人懷裡的妖艷女人皆是將視線投向了阮顏,直勾勾的目光恨不能將她看穿。
看了半天,終於有人坐不住了,嗤諷了一句,
「顧總會看上這種女人?和大名鼎鼎的白染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白染。
兩個字如同她胸口的刺,每提及一次便扎得更深一分。
阮顏指甲深嵌進肉裡面,不停的提醒自己,必須冷靜,她抿抿唇,佯裝出一副鎮定從容的模樣。
南海市無人不知,顧氏集團顧總的初戀情人叫白染
——國際時尚雜誌名模,本被眾人看好的一對,沒想到顧惜城卻莫名和阮家聯姻。
只是令人唏噓的人,顧惜城娶了六年的妻子阮顏從未露過面,更沒有人知道她的長相。
現在在聽到白染兩個字眼時,阮顏的心臟抽搐著,一張俏臉陡然青白交替。
「這種女人怎麼了?我告訴你,她可不是一個陪酒女能評頭論足的人!」
錦曦一向最受不了看不起阮顏的人,尤其是這種拿阮顏和白染說事的長舌婦。
一個是賢淑爾雅的名門閨秀,一個賣弄身姿,娛樂大眾的心機女,哪來的可比性?
錦曦一股怒火蹭的竄了上來,袖子一撈,瞪著剛才那個袒胸露背的濃妝女,上前就要給她一耳光。
「小曦。」
阮顏張嘴,喝住了急性子的錦曦,只是她的視線,從頭到尾都落在顧惜城的身上。
阮顏的嗓音清脆悅耳,如潺潺流水,叫人莫名的心安。
一如當年,顧惜城去
KTV參加好友的生日聚會,在經過一個包房時,聽見這洋洋盈耳的聲音,便再也挪不動步伐。
鬼使神差的,他推開了房間的門,就見到一個女孩,長發及腰,一身白色連衣裙,朦朧的燈光下格外空靈。
似乎並未注意到門外的他,阮顏動情的唱著,彎如月的眸中洋溢著微醺的氣息,令人沉醉。
直到如今,他也猶記在心中。
而此刻耳邊傳來這熟悉婉轉的聲音,顧惜城喝酒的動作倏忽頓了一下,皺眉,抬眸,就對上了阮顏那雙澄澈的眼。
顧惜城的臉色沉了沉,看不出在想些什麼,隨即,又恢復了原本的冷清,他一口喝完了手中的酒,放在桌台上,頎長的身姿往後一靠,舒展開來,慵懶的深陷進沙發。
神情冷漠倨傲。
顧惜城的一舉一動都被阮顏看在眼裡,她看著男人那張恣意晦暗的臉,揣度不透他的想法。
她今天來找他,不就是為了那件事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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