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前驚現紅色蝴蝶他好奇做標本，誰料這竟讓他被一女人追殺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弱鹼水 | 禁止轉載

1.

小時候每晚都要躺在爸爸的懷裡，聽著爸爸講的光怪陸離的故事入睡。跌宕起伏的故事配上父親那獨特的嗓音，那叫一個享受。

今天這個故事就是爸爸給我講的故事中的一個。名字叫《蝶殤》。

2.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姓李的秀才。他的名字已經沒有人記得了，他們家世代務農。

老李家就出了李秀才這麼一個從小就對書本感興趣的娃娃，所以就沒有人讓他干農活兒，從小就培養他讀書，希望李秀才以後能通過讀書謀個一官半職。

李秀才的父親走得早，由母親一個人織布撫養成人。這李秀才也是爭氣，學什麼都比同齡人快，五歲出口成章，十歲作的詩讓教書先生都自愧不如。

等到可以考試的年紀，李秀才可謂是學富五車。鄉里鄉親遇見他母親都說她可有福了，能借上兒子的光。

每次母親都揮揮手不說什麼，其實心裡早就笑開了花。

可李秀才進京趕考了三次都沒能如意。

第一次趕考，路遇悍匪搶走了所有的盤纏，差點連家都沒能回來。

第二次趕考適逢狼群鬧得厲害。在半路被狼群圍住，要不是幾個務農的老鄉及時趕到驅走狼群，小命可就交代在這路上了。

雖說這命是救下了，可是秀才全身都是傷，有進氣沒出氣，在老鄉家裡養了一個多月的病才能勉強站起來走路，還是老鄉送回家的。就這樣，錯過了考試。

第三次李秀才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一切都安排妥當。跋山涉水早早地就到了考試地點，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考試的前一天，秀才高燒不退，考試的時候連字都看不清了，能考上才怪。說來也奇怪，考試一過，燒馬上就退了。

村裡人也漸漸對秀才失去了信心，以前總上他們家去的親戚也不去了，知道指不上秀才了。

村裡人都說秀才是原本是文曲星，得罪了玉帝被貶下凡受罪了。可李母沒對秀才喪失信心，鼓勵秀才再考。

李秀才第三次考試回來以後一直悶悶不樂。整個人失了魂兒一樣，鬍子老長了也不知道修理一下。每天除了當私塾先生教小孩子識字，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讓母親進屋，也不知道他在幹些什麼。

李母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只能幹著急，不知道怎麼辦。一日三餐都是做好了放在秀才門口。

有時候送餐的時候，發現上一餐還原封不動的放在原地，有幾次試著敲了敲兒子的門，無一例外都是沒反應。也只能作罷，放下食物，嘆口氣，便轉身離開了。

3.

這天早上，李秀才突然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還和母親問了好。雖然人瘦了一圈，但還是精神了不少。

李母甚是奇怪，但看見兒子這樣，心裡也挺開心的，也沒問什麼。

中午特意給兒子做了幾個愛吃的菜，飯桌上，李母看見秀才幾次欲言又止，也沒主動問。她知道兒子要是想和她說就一定會說，不想說問了也白問。

這時秀才咬了下嘴唇，放下筷子，緊緊握住母親的手，認真地說：「媽，我決定最後再考一次。這次要是還沒中，我就回來老老實實過日子，給您養老。」

說完，緊緊盯著李母的眼睛。

李母發現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了，嘆了口氣：「行！再考，只要你好好的，幹什麼媽都支持你。」

秀才低頭看了看母親的手。長年織布，很多細小的裂口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母親的手上，和自己白白嫩嫩的手形成了很刺眼的對比。

秀才用手指摸了摸李母的手背，李母驚慌失措地把手抽了回去，便起身收拾桌子。

接下來的日子秀才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每天早早便起來讀書。李母看著心裡也開心，好像生活一下又變得有了生機。

4.

這天秀才早上出門，看見門口半人高的櫻桃樹頂有一個綠色的破了一個口的繭格外顯眼。

等到中午回來的時候，抬頭看見那個繭裡面正有一個紅色的蝴蝶慢慢地，又充滿力量地向外掙扎。

蝴蝶的大部分身子都已經出來了，只剩下左半邊翅膀還在繭里。

秀才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的蝴蝶，不由得向前走近了一步仔細觀察。

這隻蝴蝶全身火紅，在陽光的照耀下像一團跳動的火苗，翅膀上還有金色絲線狀的漂亮花紋，秀才心中甚是喜愛。

等到晚上時，秀才又特意出門想看看那蝴蝶飛沒飛走。還沒走到樹前，秀才就看見了那團火苗。

秀才有些奇怪，走近一看，發現蝴蝶還是中午的樣子。看來左半邊翅膀是被卡住了，此時的蝴蝶已經奄奄一息。

秀才動了惻隱之心，他把那根樹枝輕輕折下，一手擎著樹枝，一手捧著蝴蝶拿回屋子裡，放在書桌上。

他找來剪子，借著油燈跳動的火光，小心翼翼地把卡住蝴蝶翅膀的繭剪開，露出了蝴蝶還沒展開暗紅色的小翅膀。只見這蝴蝶撲騰了兩下便一動不動了。

秀才這下傻眼了，急得不知所措。又撥了撥蝴蝶，確定蝴蝶死了也只能作罷，無奈地嘆了口氣，雙手捧著蝴蝶放在一個精緻的木盒裡。

那晚秀才也沒有心思看書，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拿著盒子，看著盒子里的蝴蝶怔怔發愣。心裡有過一絲愧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想著想著，秀才便睡著了。

那晚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灰濛濛的一片，隱約有一條小巷。順著巷子走，他看見一個大戶人家張燈結綵，門上都掛著喜字，但是偌大的院子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他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地向院子里走，走到正中間的房間，推開了一扇門。

屋子裡黑黑的，但借著外面燈籠的光，依稀可以看見屋裡床上的一個輪廓，大概是坐著的。這人影給他很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這時他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好像是從屋子的四面八方傳來的，散發著無比的幽怨直抵腦海：「終於找到你了。」

這一下把李秀才驚醒。摸了摸額頭，手上都是冷汗，原來是個夢。

秀才低頭一看，盒子還在手裡，但不知道盒子里的蝴蝶什麼時候出來了，趴在他的枕頭旁邊。

他以為是自己睡著的時候把蝴蝶甩了出來，也沒在意。把紅蝴蝶小心放在盒子里，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第二天李母在給秀才送飯的時候看見秀才桌子上的紅蝴蝶，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便問秀才：「這蝴蝶哪來的？」

李秀才如實和母親說了，李母放下盤子，像是自言自語：「聽老一輩人說，這紅蝴蝶都是有靈性的，上輩子有什麼未了的心事。」

秀才聽罷，也看了看那紅蝴蝶。透過窗子，陽光照在蝴蝶身上，好像蝴蝶活了一般，拍打著翅膀。

秀才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蝴蝶，蝴蝶靜靜地躺在盒子里。

秀才心裡也自嘲道，死了的怎麼會活呢！

這天，秀才傍晚捧著裝著紅蝴蝶的盒子坐在自家門口的樹墩上歇息，看著小巷中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討論著家長里短。這讓秀才心中莫名的寧靜，但卻真實。

這時路過一個穿著藏青色袍子的老頭兒低著頭路過他家門口。走過了幾步，老頭兒突然轉過身來，先是抬頭看了看秀才家的房子，又看了看秀才，最後目光定格在了秀才手裡捧著的盒子上。

老頭兒走上前，盯著秀才，用他那沙啞的嗓子賣力地道：「小友，你這蝴蝶哪裡來的？咦！這翅膀怎麼是這樣的？」

秀才抬頭審視著老頭，干皺的皮膚包裹著骨頭，身上似乎沒有一點肉，但看著也是仙風道骨。

秀才連忙起身讓出了樹墩給老頭坐，老頭兒揮了揮手：「不必了，回答我的問題！」

態度有些強硬。但秀才心裡沒有一點不快，如實地和老者說了。

老者聽罷，點了點頭：「小友，最近可否有些不適？」

秀才頓了一下：「也沒什麼不適，就是晚上總會做一些奇怪可怕的夢。」

老頭彎下腰：「小友，這樣可好？你把這蝴蝶放在我這裡幾天，等到下月這時，你到城北道觀里找我可好？」

秀才心想，難道最近的夢真的和這蝴蝶有關？放在他那裡幾天也沒什麼關係，算了，那就聽他的吧。想著，李秀才站起身把盒子交給了老者。

老者用一塊黃色的布把盒子包起來便拂袖離去。走著說：「到道觀里說找瘋老道就會有人接應你！」

老道走後，李秀才心裡也犯嘀咕，回屋問李母，「瘋老道是誰？」

李母驚訝地看了兒子一眼：「你怎麼知道瘋老道？那道長已經失蹤好些年了。但是不得不說他算得還挺靈，我小時候家裡丟了一頭牛，還是他算出來牛跑到後山。你姥姥和姥爺一去找，果真看見那老牛在後山吃草。

「據說他總幫城裡的人驅邪避禍，泄露了不少天機，得罪上天，所以上天要懲罰他。他自己算出了有這一劫，出去躲禍去……」

沒等李母說完，秀才就轉身回自己房間了，躺在床上琢磨著這幾天的事，這老道真有那麼神？

這一個月秀才都在煎熬中度過，沒了紅蝴蝶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這天也正好到了老道說的時間，秀才起早就到了城北的道觀。

道觀有些破舊，不過還是有些香火。秀才看見門口有個門童，便和門童說要找瘋老道。

門童聽後，抬起頭，用稚嫩的聲音說道：「師尊說了，讓你再等十九天再來！」

秀才轉過身，眉頭緊皺，這老道搞什麼鬼！不過還是回家又等了十九天。

這次不能再拖了吧！秀才心想。

果真，這次門童看見秀才來了，便擦了一下眼睛，領著秀才進了道觀。秀才注意到門童的眼睛有些紅，估計是剛哭過，沒準兒是淘氣被師父訓了。

這樣想著，門童把秀才領到了一處屋子，開門一看，屋子裡有一口大棺材！

這可把秀才嚇了一跳，仗著膽子和門童進了屋，往棺材裡一看，這不正是那個老頭兒嗎！

這時一個中年的道士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就是李秀才吧？」聲音有些渾厚。秀才連忙點頭。

中年道士揮揮手，門童就轉身出門了，並將門關好。

道士示意秀才坐在客廳椅子上，對秀才說：「師尊失蹤好些年，今年終於回來了，還帶著一個盒子。回來之後便一直在這個屋子裡，不讓任何人進來。

「師尊臨走時囑咐我，說你會來。讓我告訴你，這盒子里的蝴蝶本是一個大家閨秀，和你有些淵源。

「這女子含冤死後沒有投胎，最後變成惡靈，每世都經歷破繭之苦化成一隻蝴蝶滿世界找你，具體的事情你把這隻蝴蝶帶回去就知道了。如今師尊用盡剩餘的修為將這隻蝴蝶煉化。希望你以後能好自為之。」

秀才聽得也是雲里霧裡，但還是捧著盒子回了家，放在了桌子上。

打開盒子，發現裡面還有一個刻滿經文的蝴蝶形狀的金屬小盒子。打開鏤空的金屬小盒子，秀才看見了裡面的蝴蝶，在秀才眼裡蝴蝶變得更加嬌艷。

這晚，秀才又做了同樣的夢，不同的是屋子裡不是黑乎乎的一片，而是被滿房的紅蠟燭照亮。

房子的構造和自己的房間有些相似。床上坐著的那個人他也看清了，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女子火紅的唇和會說話的眼睛讓秀才瞪大了眼睛。

秀才甚至注意到在她嘴唇的旁邊有一顆美人痣。她身上披著一件用金絲綉著美麗花紋的紅色衣裳。頭頂戴著金黃的鳳冠。

秀才仔細一看，這衣服上的花紋怎麼越看越眼熟，仔細一想，這不和那火紅蝴蝶翅膀上的一樣嗎！

秀才嚇得馬上要向後退，然而他的身體並不聽他的使喚，仍然怔怔地站在原地。

那身體張開口，用不屬於他的聲音說了句：「小舞？！」

這時秀才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朦朧中聽見一個動人的聲音：「每日用無根之水將我清洗一遍，點燃一炷香便可相見。」

雖然聲音聽著很動人，但秀才聽出了其中些許的幽怨。

秀才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了。無根之水他聽說過，也就是雨水。

他猶豫地在房檐下的水缸里舀了一瓢雨水，將雨水輕輕倒在裝著紅蝴蝶的盒子上。因為盒子是鏤空的，所以能在不毀壞蝴蝶的情況下清洗蝴蝶。

到了晚上，秀才關好屋門，點燃一炷香。開始的時候並沒什麼反應，秀才不由得嘲笑自己愚蠢的行為。

突然，香燃燒的煙慢慢凝聚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用金絲綉著花紋的紅裝、會說話的眼睛、火紅的嘴唇，還有那顆美人痣。這不正是夢中的那個女子嗎？

都說色膽包天，這時秀才滿眼都是這絕色美女，哪有什麼害怕。

「你……你……就是小舞？」

女子點點頭，坐到了床上。抬頭審視了一下屋子，眼中閃過了一絲懷念：「你的事那老道已經和我解釋清楚了，哎……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恨你了。」

秀才一臉糊塗：「小姐，你說的什麼？我怎麼沒聽懂。」

小舞便將這陳年往事娓娓道來。（原標題：蝶殤 作者：弱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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