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德州撲克頂級職業牌手對決，人工智慧竟然…

撰文： Joshua Brustein

計算機在國際象棋、跳棋、雙陸棋和圍棋比賽中都戰勝了最好的人類棋手

「德州撲克可以打聯賽，人們普遍認為德州撲克更像是一門藝術，而不是科學」

2017年1月的大部分時間裡，四名世界頂級的職業撲克牌手窩在匹茲堡的河流賭場(Rivers Casino)里輸得一敗塗地。

他們早上11點之前就會來到賭場，穿著運動長褲和潮款運動鞋，坐到電腦屏幕前。每名牌手都要對著電腦玩一對一無限注德州撲克，一天打上1500手才能回酒店過夜。也就是說，他們要一直戰鬥到晚上10點以後。一天下來，牌手的鍵盤旁邊堆滿了星巴克的杯子和礦泉水瓶，腳邊則是墨西哥玉米餅快餐店Chipotle的包裝袋。

贏了人類1800萬美元的人工智慧

牌手的每一次動作都被即時傳送給五英里外卡內基梅隆大學(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的一台電腦，這台電腦再把信號傳到12英里外蒙羅維爾郊區的匹茲堡超級計算中心(Pittsburgh Supercomputing Center)，而對手就是該中心運行的一款名為Libratus的軟體。Libratus 同時打八手牌，一個玩家兩手。

Libratus從容不迫的玩牌節奏讓人類對手傑森?萊斯(Jason Les)有點抓狂。「連時間都變慢了，」萊斯是個嚴肅認真、體格健壯的小夥子。某個下午他看起來很想休息幾分鐘。「也不是說等待會影響我，但有時候你就會想，「好吧，這還有完沒完？」

當然，Libratus是不需要休息的，而且它在其他方面也和人類對手不同。人們在面對更大賭注的時候傾向於多思考一會兒。但電腦在面對小賭注的時候出手最慢，因為電腦需要計算手裡剩下更多籌碼時帶來的更多可能性。Libratus也傾向於突然下大注，它會猛地押下金額突兀的賭注，其押注行為實在有違常規做法。

要是這些行為出自人類玩家，這就是令人不快、魯莽草率、長期就會千金散去的做法。但Libratus玩撲克的主要特點就是，它的技術是非人般的好。

當河流賭場這場為期20天的人機大賽結束時，人類牌手總共輸掉了1800萬美元（他們不用付輸的這筆錢；錢只是用來計分的。）研發了Libratus的卡內基梅隆計算機科學家圖奧馬斯?桑德霍姆(Tuomas Sandholm)和諾姆?布朗(Noam Brown)慶祝了Libratus的勝利，這是計算機首次在無限注德州撲克比賽中打敗頂級撲克牌手。德州撲克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撲克遊戲。

用棋牌博弈來測試發明

人工智慧專家一直以來都通過棋牌博弈來研發和測試他們的發明。計算機在國際象棋、跳棋、雙陸棋和圍棋比賽中都戰勝了最好的人類棋手。撲克牌則是不同尋常的挑戰，一是因為其中的運氣元素，二是因為玩家互相不知道對方手裡的牌。這類不完全信息博弈需要一定的人類智能，如詐唬對手以及分辨對方是否在詐牌，而這種能力是機器所缺乏的。

「德州撲克可以打聯賽，而且人們普遍認為德州撲克更像是一門藝術，而不是科學，」《完美賭局：科學和數學如何帶走賭博中的運氣》(The Perfect Bet: How Science and Math Are Taking the Luck Out of Gambling)一書的作者亞當?庫哈爾斯基(Adam Kucharski)表示。「有一種看法是，德州撲克被計算機打敗應該是更久以後的事。」

卡內基梅隴大學撲克研究項目負責人奧馬斯?桑德霍姆

但打不敗的神話破滅了。2017年1月初，阿爾伯塔大學(University of Alberta)的研究人員基於人機比賽的實驗發表了一篇論文。他們研發的人工智慧程序DeepStack在比賽中打敗了11名職業撲克牌手。

關於DeepStack是否會打敗Libratus還存在爭議。桑德霍姆表示，和他的程序對陣的職業牌手的技術好過那些被DeepStack打敗的牌手。阿爾伯塔大學計算機程序的負責人邁克爾?鮑林(Michael Bowling)承認了這一點。但他質疑人類牌手在連續奮戰近一個月的情況下恐怕不能保持最佳狀態。DeepStack的贏率也是Libratus的三倍。

但他們兩人都同意，撲克牌人工智慧剛剛跨過了一個重要門檻。對他們來說，這和撲克本身沒什麼關係。德州撲克只是為人工智慧程序找到有力對手的一種途徑，而這些愛玩牌的機器人程序所取得的進展將被應用在網路安全等方面。「這是我們科學界達成的評價計算機性能的主要標準，但這些演算法並不是針對撲克牌，」 桑德霍姆說。他以前是世界排名前幾的帆板運動員，和比爾?蓋茨(Bill Gates)長得有幾分相似。「這些演算法的應用是廣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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