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楊國忠、蔡京是如何在家辦公的

不敢枉言

蔡京和楊國忠是歷史上有名的奸臣，他們得志時大權獨攬顯赫一時，落難時千夫所指下場可悲，最終一個被剁成肉醬一個餓死荒野，也算死得其所。歷史上，忠臣總是一臉紅光滿身正氣，而奸臣卻各有各的奸相，蔡京的奸白臉家喻戶曉，楊國忠是什麼樣的臉譜呢？其實臉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喜歡在家裡辦公，因為這樣不僅能夠顯示自己的權威，更有利於權錢交易。南宋洪邁文集里就講述了這兩大奸臣在家中辦公的故事，為後人詳細揭秘了大奸臣在家辦公的隱秘場面，並從他們的點滴醜態推斷出誰更奸誰更壞，看後著實讓人警醒。

楊國忠靠著楊貴妃的關係，從窮困潦倒的小癟三一路狂升至右丞相兼吏部尚書，楊國忠認為，國家是皇帝的家天下，而朝廷就是他楊家的小朝廷，為顯示自己的權威，他處理公務儼然像皇帝一樣在家裡進行。據《新唐書》記載，唐玄宗天寶末年，楊國忠把參加科舉的考生集中在自己家裡，從中選任自己中意的官員。按規定，官員委任經考試後還要經過門下侍中、給事中審核，吏部複審，其政審手續非常嚴格，過程十分繁雜，數月後才能完成，楊國忠卻刪繁就簡直接把左丞相陳希烈叫到家中，安排給事中在座，拿出預選名單，然後說：「新任官員已經核對註冊了，門下省也已經審定了。」言下之意自己並無專權營私。左丞相和給事中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時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兩位穿著紫色衣服年輕帥氣的吏部侍郎前來諮詢事情，楊國忠不顧體面叫來妹妹輕率地誇口說：「這兩個紫袍主事怎麼樣，帥不帥？」惹得妹妹一陣淫笑，接著命令他們也坐下聽聽。用如此兒戲般的舉動來作為廣泛聽取意見和民主的象徵，並以此誇耀自己的神明，這就是楊國忠。

宋徽宗政和年間，蔡京以開封府的身份統領三省事務（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他也效仿楊國忠，辦公室根本不去，家裡既是辦公場所也是辦私之地，百官大臣有事相商就要帶著禮物前來。他弟弟蔡卞任經筵官，曾經帶自己的好友吳說去拜見蔡京，當時吳說任將仕郎，屬從九品以下最低級官職，當時蔡京正在如廁，他們便來到側室等候，側室里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筆硯還有三寸寬的玉版紙幾十片。不一會，蔡京回到室內問弟弟有什麼事，蔡卞先說他有位朋友在常州，是一位教授，多年沒被提拔。蔡京問：「你想怎麼安排？」蔡卞說：「可以給他一個提學的職務」。蔡京不加思索隨意拿起一片玉版紙把他的姓名和提拔為提舉學事的事記在上面，忽然想起什麼就問蔡卞道：「要去什麼地方任職呢？」蔡卞答：「他家裡很窮，給他安排在經濟較發達收入較高的地區吧。」於是蔡京就寫下「河北西路」四個字，交給當差的送去吏部。過了一會，一位當差的抱著一對紫匣子和一封信進來，說是福建轉運判官鄭可送來的兩盒福建新茶，蔡京心領神會，立馬又拿起一張玉版紙片寫上提升鄭可為「秘轉運副」，交給來人。這時蔡卞才說起吳說的事：「這吳說是安中司諫的兒子，很有能力，而且也是王逢源的外孫，是王安石夫人的親戚，如今他母親年齡大了，想謀求一個省局級的空缺，你看······。」蔡京問吳說：「你打聽到哪有空缺嗎？」吳說趕緊立身回答道：「打套局正好有。」於是蔡京再次寫了一張玉版紙片交給差人送去吏部。稍微停頓一下，蔡京目視吳說退下，蔡卞趁機送上賄賂，一出賣官鬻爵的好戲就此落幕。別看蔡京在家裡辦公，但其效率之高速度之快卻是極為獨特的。

吳說進京住在姐姐家，其姐夫時任門下侍郎，吳說回到姐姐家就將此事告訴了姐夫，他感嘆蔡太師的辦事風格，驚嘆那些人晉陞的如此迅速，恨自己拜見太師太晚，他姐夫說：「你哪裡知道，你們三個人早已按照次序寫在黃紙上準備下詔了。」聽到這吳說的雙眼像見到外星人一般瞪的更大了。洪邁說，楊國忠雖然奸佞，但選拔官員尚且知道安排他人旁聽，至於蔡京盜弄權威那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從史料的點滴記載上，從選官的故事中就能對這兩個人的奸醜行為窺一斑而見全豹，由此推斷，楊國忠與蔡京相比，還是落了個第二。

讀書至此，筆者似乎悟出一個道理，在家裡不僅可以辦公，更有利於辦私，這個故事也提醒我們，辦公室是官員辦公的最佳場所，否則就會招來暗箱操作的嫌疑，成為別人的詬病，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因為忠臣公而忘私「以廠為家」的例子也是俯拾皆是車載斗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