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故事——戀愛中小兒女的詩詞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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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驥

【作者簡介】徐驥，安徽樅陽人，在《思維與智慧》《精品故事會》《精選小小說》等雜誌刊發《棋殺》《勝負手》《棄子》等作品200多篇。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一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台。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陸遊《沈園》

如果時光倒流幾年，他會好好選擇，這一生中最美麗的花期。

是的，你曾驚鴻般地息在他身旁，負千年輝煌而神秘的思想，只在那偶似無意的眸光里泄露了全部的秘密。

可是雲開日出，你就要展翅遠去了。知道前面有你最初的嚮往，但這兒會讓你有如何的感覺呢？沈園還在，橋下流水依稀是那時的春波，記得風雨呢喃的昨日，你一簾欲語還遲的夢幻，浮在正注視你的少年的心頭，他好生喜歡和激動。

多謝天公給他一脈多情的氛圍，相守一種默契的心語。昔日的許多憂愁此時全化為默默的祝福和祈禱—風雨更大些吧。

看她眼中的你，不知是誰在羞澀，只覺得她的清泉將你洗得炯炯有神。還猶豫什麼呢？固守一團春夢，而她便是最好的風景，姿態萬千的舒展著，誘你攤開一生中最好的期待。

但你沉默著，無能地安撫自己。不斷。而紅日東起，她徘徊著，經你眼帘，數次翩翩，終於燕子似的輕輕飛越一片藍天，而回眸嗔怨的神色是鞭子，長久地拷打你的靈魂！活該。

二

「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江淹《別賦》

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不想這種無奈的情緒，幾千年後，會讓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品嘗。

正是東風輕吹鳥語花香的季節，即連春雨也讓人覺得輕柔，淅浙瀝瀝如在夢裡。飄過她的眼眸，便漸漸清潤起來，濕潤少年久渴的相思。

可是幻想替代不了現實，她將堅決的遠去。這一下子冷淡了少年的想像和熱情，只覺得天色隱晦春愁如海，而一顆心似被一聲聲的鷓鴣帶走。

回去吧，回去吧，你能聽見?少年的眼裡一片期待的心語等她採摘。束起一按忐忑的春夢，羞澀而坦率的漫開，向她柔柔的擲去，只是她的容顏憔悴，如失神的花蒼白的開著。

是冷風利刃般割面是絲雨涼著你的花蕊？少年停止不住想像的翅膀，一往情深的飛翔著，他想盜來靈丹聖水滋潤你的純潔，而後無悔地接受上天的懲罰，可這只是他無望的內心世界。

行走的瞬間，驀然回首里，一朵絕好的蓮被風吹落，又優雅的飄起。這古樸的詩歌意象，竟只成為少年思想的風景么？若是，待她回來時，你塵封住衝動吧，免得污了她真純的形象。

三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王維《終南別業》

在一起總是很短，雖然很少對話，但相信心裡已交流許多的故事。看相互躲躲碰碰的目光，更堅信彼此的等待何其殷切！

而分別的日子極其漫長。在你遠行的時候，坐看一天的流雲，似是遠古的記憶，飄渺的，讓他懷念你的無蹤無影；總覺得神話一般琢磨不透，是你的忽隱忽現。想你的時候，沿著你離去的小徑獨自往返，許多的情節不語自知。

短短的相聚長長的別離，他更珍惜與你在一起的日子。你也有這種光芒輝轉的夢嗎？微笑著挽起他等待已久的手臂，也挽起他千鈞的信念，便暗暗決定用一生的幸福好好對待你珍惜你。他把這些譜為一首樂曲，神情款款地唱得心枯力盡，能感動你飄忽的心，如流雲執拗地指向他么？

看你脈脈的眸花，輕輕地被春雨濕潤，幽幽的浮起一線淺愁，漫開他眼光讓他心痛。在落紅滿地的小徑上，你踏瓊枝翩然而去，而這不是風情的踏青，只是身不由己。

有怨，為何不停下徘徊的雙腿呢？有怨，卻讓他思緒彷徨，該有如何的言語呢？是勸說？是挽留？是相送？看一朵飛花，無力被溪水捲走，怎麼也留不住一抹淡紅，春矣，逝去！

終於，夢魂的身影消失在少年悵望的眼眸，天邊只有雨後的殘紅強作一種風景線。天呢，你何須如此，留不住她時，該柔光清澈的送她，也不讓她走在軟軟的泥土上。

四

「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古往今來共一時，人生萬事無不有。」杜甫《可嘆》

姑娘，你回頭輕笑一下吧，也不讓他如此的迷茫。你可知道你身後的一雙眼睛，有著如何的神情，而心中又有如何的傷痛。

款款而行，步履逍然，你輕飄漫舞似。在他視線里，走在七彩的光環上，你是高傲的仙子，自在輕盈的揮灑美麗和魅力。

他閑漫的看你，只怕你回頭怨他的輕狂，但就是細緻的讀你，不被你欣賞，也只是一廂的歡喜。想來想去，唯有心中烙上一條條的傷痕，被情感的野火酷烈的燒著。

但這些都將過去，而少年的真情依然，一切俱在眼中夢裡。明月，你可曾照透？帶去他一往情深的風流，也不負很久的山盟，為你，少年獨自承受對自己的許諾。

這些都將消失，曲不終人卻散，暗嘆浮雲蒼狗，說不盡的痴心舊恨！但怪誰呢？三年是的時光，不多也不少的歲月，可你始終沉默，面對熱愛的姑娘，你固守不渝的相思，點點滴滴，濕透寒枕冷衾，也濕不了她的芳心。

活潑的笑著，她多麼的開心！盡情想像美妙的前程，燦爛的笑意如花開放，可有一瓣向他，即使掠過的瞬間也讓少年高興。

說不盡的凄涼，淹沒了最後的幻想你不曾回頭。古往今來共一時，人生萬事無不有。其實他應當祝福你，或許，未來的聚首，一笑，有著多少的塵緣！

五

作一個投手的姿勢，眼睛已瞄準了很久。

但你終於沒有投出，儘管力量和造型都已完美的體現。你輕輕的笑笑，一種如釋重負的心理。又見到這熟悉的形象，便握住一脈溫柔。

少年的靈魂曾徘徊無著，在你遠行的日子裡，坐看一天的流雲，那兒有他新鮮和躁動的夢；你的目光為何彷徨，不親他的詩眉，不吻他的詞唇，偏偏是只靦腆的小燕子，時時帶來一陣雨，潮濕他的褐眸！

只是，在失意的今天，已疏淡了那個春天的心境，而浮沉的記憶中，偶爾漾起你純之又純的笑容……

（春天的故事——戀愛中小兒女的詩詞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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