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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無子她去廟裡求妙招,10個月後生子居然當場把穩婆嚇跑


多年無子她去廟裡求妙招,10個月後生子居然當場把穩婆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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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君子端方 | 禁止轉載


1


嬌俏的美人兒端了茶奉在她面前,蔣氏那雙眼便全放在了她的那雙手上。白皙光滑,那手指蔥管樣正輕輕搭在茶碗邊。手與人一樣,端的是年輕的好顏色。粉色這種流於輕浮的顏色,都被她穿得嫵媚風流。


蔣氏心裡一痛,熱茶氤氳起來的霧氣險些濕潤了她的眼。

待婆母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碰、相公輕輕一咳,她才回過神來。接過茶來啜了口,又說了些開枝散葉的場面話,維持著正房妻子的臉面。這是相公新納的小妾,由婆母定下的人選。她竟無從反駁,嫁為人婦五年,一無所出。怎麼有臉面頂著丈夫婆母壓力不讓納妾?


蔣氏褪下腕上赤金鐲,淺笑著遞給侍立在側的新妾。婆母見狀,眼底終於有了點笑意。丈夫沖她點點頭,面上還是露了點喜色。


相公剛中了秋闈,大登科後小登科,哪個男人能拒絕?他不是不知道蔣氏為他操持內務的辛苦,只是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很尋常的事情,更何況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納妾納妾納妾!就像一個咒語一樣不停地在蔣氏的腦子裡翻過來攪過去,擾得她不得安生!


蔣氏是嫡出閨女,父親寵愛小妾,那寵妾仗著自己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在府里囂張跋扈,逼得母親無立足之地。蔣氏母親是受過妾氏苦楚的,在蔣氏出嫁前也拉了蔣氏的手,帶著兩汪苦淚囑咐自己女兒要牢牢拴住丈夫的心。

可是如今,自己也要走母親的老路了嗎?不,絕不。


納妾之事,在蔣氏還是起了波瀾。很快,蔣氏心裡又掀起了驚濤駭浪。


回春堂的大夫替妾室查出了兩個月的身孕。府里上上下下都為姨娘有孕忙活了起來,今日老夫人囑咐要把這個賞給柳姨娘,明日十五丈夫又被腹痛的柳姨娘遣人帶走,哪裡還有人顧得上她啊……


蔣氏也只能日日堆著笑,好生囑咐著柳姨娘養好身子,一舉得男為家裡開枝散葉才是。


府里下人見了,背後都得贊一句賢惠。

賢惠?是啊,她賢惠得都睡不著覺,丈夫這些天晚上不是出去與同僚應酬,便是歇在柳姨娘處,多長時間沒到正房處了。她只能夜夜側卧床上,看那蠟燭留著燭淚、一點點燃盡,堆成冷膩僵硬的一團。


「聽說天寧寺換了個主持,說是求什麼應什麼,香火可旺了呢!」是那打掃院子的小丫頭在和人說話,被正經過廊前的蔣氏聽了個正著。


「我知道我知道!聽人家說,那個主持可厲害了,而且生得也很俊俏呢!」


「俊俏,比咱們大爺還俊俏嗎?」

兩個小丫頭捂了嘴偷笑,你說和尚長那麼好要做什麼用,又不能成親。


天寧寺么?蔣氏眉心一動,她是知道這座寺廟的。天寧寺位於西郊,一向沒什麼人前去,衰敗得很。難道真的能求什麼應什麼?


又是一夜冷清,蔣氏給婆母請安時試探了下,只說夢見亡母,想去廟裡上香祭拜。


是啊,蔣氏的母親在蔣氏出嫁不足一年就死了,娘家只來人說是病死的。這人的命,就是不值錢,就連死法,都只能由得別人上下嘴皮子一碰——說什麼是什麼。蔣氏自然不信,可是她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沒什麼辦法。


蔣氏屏氣垂眼,目光落在地上。時人尚佛,去廟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婆母目光已經略顯渾濁,她撫了下額上天青色的抹額。針腳細密,正是面前兒媳婦的好手藝。見兒媳清減不少,她也是做過媳婦的人。況且……自然能猜到兒媳的幾分心事。


「既如此,就去吧。」


蔣氏盈盈一拜,「多謝母親大人體恤。」


2


她幼時也來過天寧寺,與如今模樣大不相同。這各家馬車,雲集在寺廟不遠處。寺門周圍解簽的、占卜的、還有那替人看姻緣的,比比皆是。好好的佛門清靜之地,實在是熱鬧得有些不像話。


莫非這天寧寺真有些本事?蔣氏心裡暗忖。


由小沙彌領著,一路穿過寺內桃花小徑,進了那大殿。大殿里佛祖金漆,寶相莊嚴。蔣氏緩緩抬頭仰視佛祖,只覺佛祖目光悲憫,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不由跪於蒲團之上,雙手合十,閉目頌起經來。只求佛祖慈悲,能助她成事。


良久,鼻端聞到股沉沉香味,蔣氏心中又喃喃幾句方才睜眼。紅色袈裟一角正從眼前掠過,然後她對上了一雙眼睛。這雙眼睛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所想,大殿里那木魚聲也停了,蔣氏一瞬恍惚。


她看見這雙眼睛的主人,這一個著紅色袈裟卻又不似佛門中人的和尚正捻起簇香灰,拇指中指輕捻,無名指小指微微翹起。如此女氣的動作,這和尚做來並不顯突兀。很明顯,他並不是一般的和尚。


「我知道夫人所求何事。」他雙手合十,眼神掃過蔣氏。蔣氏起身,自顧自出門並不理會。聲音又響起,「夫人該知,求人不如求己。」蔣氏一隻腳已邁出大殿,硬生生頓住,「我能讓夫人得償所願。」蔣氏一驚,轉身望他。


他視線落在蔣氏臉色,抿著嘴,只嘴角微微上揚。蔣氏環顧,殿內不少婦人正像她剛才那般跪在蒲團上虔誠祈禱,並無什麼異樣——就好像,她們什麼話也聽不到一樣。


「夫人若是有意,便隨我來。」那紅色袈裟極快地一閃,便險些消失在蔣氏視線之內。罷了、罷了!就前去走一遭,若是,萬一?蔣氏壓住心底希翼,腳下急忙跟上。


蔣氏被他引進內室,這內室富麗堂皇,實在不像佛門之地。蔣氏夫家娘家雖然都不是簪纓大族,但是也是幾代傳下來的門第,自問還是有些眼力的。可這內室之中許多陳設她卻見也未見,就連這熏香,她都說不出名來。


「我便是這天寧寺主持,夫人可是求子?」


蔣氏不敢小瞧他,正色言是。


「子嗣一事,自然是重要的。無子傍身的女人,在夫家自然難以抬頭。」這主持笑得肆意,語風一轉,「若是家中再有別的女人生出子嗣,那……」


一股涼意從蔣氏背後升起,這般被人點破她定然心驚。有時候,自己心中所想和別人直白點破當然不是一回事。


「你說你能助我,敢問住持,如何相助?」


那年輕主持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夫人是個聰明人,這天底下的事向來沒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自然是要以物易物。天寧寺雖小,不論戰亂還是朝代更迭,都能屹立不倒。鎮寺之寶倒是還有兩件。其中有一樣,是那白瓷嬰兒枕。睡於此枕之上,便可得子。」


鎮寺之寶?白瓷嬰兒枕!


「我不過一介婦人,那點私房住持您想必也瞧不到眼裡。」蔣氏頓了頓,只瞧這室內擺設便知,這天寧寺住持並不缺錢財。只是這樣的天寧寺,還是透了點古怪。「只怕住持說的以物易物,妾身拿不出來。」她行了個萬福,道聲叨擾便打了帘子出去。


身後那住持聲音不疾不徐,「若是有意,只管再回來。這物,夫人絕對出得起。」他眼神卻與聲音極為不符,似乎在盯著一隻獵物……


3


回到府中時候,天已經黑了。


「夫人可算回來了。」說話的是丫鬟青桃,為她輕捶著腿,又與她說話解悶。蔣氏鼻端好像還有天寧寺殿中的香味,正閉了眼,隨口問起今日府中事來。


「老太太聽人說起最近來了個戲班子,戲唱得好極了。起了興緻,要讓人進府來呢!」青桃又笑,「這下好,咱們府里得熱鬧熱鬧了。」


「熱鬧好啊、熱鬧好……」她聽見閉目養神的夫人說道。青桃又撿了幾樁趣事一一說來,怎奈蔣氏心中有事,自然顧不上理會她的湊趣。


待蔣氏相公進屋來,便看到自己妻子側支著手,斜倚在塌上的美人圖。青桃乖覺,見他來便停住了手,躡手躡腳退下了。蔣氏相公湊近,接替青桃活計。這男人和女人手勁畢竟不同,剛一碰上,蔣氏便睜了眼。


相公生得極好,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時總是帶了那麼點凌厲勁。此刻撫過蔣氏臉龐,溫言笑道,「最近事務繁忙,少到內宅來,娘子可好?」只這一句,蔣氏一顆心便都要融化了。


「數日不見,娘子消瘦不少。」蔣氏心中一嘆,相公心裡還是有她幾分位置的。「相公也得保重身體才是,公事再忙,也是身體重要。」


她將頭埋入相公懷裡,手也環上丈夫腰。臉貼上丈夫衣物,衣料浸染的香味竟有幾分熟悉。蔣氏顧不得分神,只想享受這溫柔時光。


自是一夜溫柔旖旎不提。


翌日清晨,蔣氏起了個大早,正對鏡梳妝。「夫人今日氣色真好!」小丫頭快嘴誇讚。蔣氏嗔怪地剜這小丫頭一眼,示意別擾了相公安眠,眼角眉梢儘是春色。


丈夫不知何時轉醒,下床看她梳妝,贊了幾句。又隨口提到柳姨娘懷有身孕,吃不慣大廚房食物油膩,要另闢一小廚房才好。


正畫眉的手一頓,蔣氏喉嚨里像卡了塊小骨頭,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只在那裡讓人發堵。有身孕的人嘴都刁,什麼時候她也能懷上孩子,什麼時候她才能為她愛的男人生育兒女啊?


沒過幾日,老夫人果真讓戲班子進府來唱戲。府里人少,自然是她來陪著老夫人,相公也交代了,務必要讓母親大人盡興。


難得熱鬧回,只柳姨娘在戲班子進府前夜說是病了,自然是鬧得人仰馬翻。這一病正好,蔣氏自然是不願意在人前見她,柳姨娘的肚子,怕是得顯懷了吧。


蔣氏是不愛聽戲的,只是為了老夫人,強打著精神陪著。咿咿呀呀的聲音從下午響到晚上,老夫人方才作罷。戲班眾人被安排到府內西北角的院落里,明日領了賞錢再行離去。


待她伺候老夫人睡下,回到正房時,便看見一人在門口處走來走去。此時夜已深了,丫頭婆子都被蔣氏打發了,故而此時孤身一人。蔣氏頓住,瞅了兩眼,見身量較小,體格不足,才放下心來。


那小人兒見她回來急忙奔過來,下台階時幾乎絆倒。離近了,蔣氏才看清來人模樣,是個十歲上下的小丫頭,頭髮鬆鬆挽了個髮髻,小臉生得一團喜氣,一身粗布褐色衣物。看著面生,應該是戲班子里的。


這小小人兒此刻皺了眉,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蔣氏看著好笑,終是忍不住用手替她平了平亂髮。


「夫人,我要同你說點事。」她仰著臉,眼眸清凌凌的。


蔣氏將她引進內室,拿起桌上綠豆糕遞給她,笑道,「先吃了罷,你是這戲班子里的?」


小丫頭搖頭又點頭,並不去接綠豆糕,「夫人,你們府上有妖氣。」妖氣?蔣氏失笑,太平盛世的哪來什麼妖氣,這小丫頭胡說八道還一副正經模樣。「哦?妖氣,你是說我們府上有妖精了?在哪呢?」蔣氏看她生得可愛,存心逗逗她。


她面露難色,小臉硬生生皺成一團。「我、我還看不出來,我才九歲,天眼還沒開。但是我可以聞出來的!你們府上真的有妖氣!夫人,你還是去尋一下得道高人吧。」蔣氏捏了捏她臉,「好,我回頭就找。」心裡卻不以為意。


小丫頭見她不以為意,還是急了,從凳子上蹦下來,「夫人!我是說真的!」她皺著鼻子聞了聞,「這裡也有味道,夫人身上也沾了,闔府上下都沾上這種味道了!」蔣氏面色一變,這小丫頭莫不是失心瘋了。


「好了!我知道了!」小丫頭被蔣氏打斷,身子一顫。蔣氏那滿心的愛憐又被激發起來了。「嚇著你了?」蔣氏說著,將那小丫頭身上掛著的布袋解下,將桌上的糕點一股腦的倒了進去。


戲班子起了個大早,前去打賞的青桃過來回話,說是當中有個小丫頭片子還嚷嚷著要見夫人呢。


4


蔣氏決定再去一趟天寧寺。相公現在總會定時來正房這邊歇息,偶爾言語中也會透漏出幾點遺憾——若是二人有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想起柳姨娘的那個孩子,身為女人,如果連為自己心愛的人生兒育女都不能,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蔣氏要放手一搏,不管那個住持有什麼古怪,她都要再去看看!


「你來了?」那年輕主持似乎篤定她回來。


「是,那嬰兒枕可靈驗?」


笑聲響起,年輕主持語調夾了幾分冷嘲,「你要是不信,也不會來走這一遭了。」蔣氏臉色一變,又聽他道:「你憑空多了一個孩子,就必然要有人少一個孩子。嬰兒枕,便是這樣以命換命的寶物。」


以命換命,蔣氏背後一冷。「至於代價,哼,想拿嬰兒枕,便將這個放進你婆婆的湯里。這於你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他拿出嬰兒枕,白瓷所雕,刻成笑臉嬰兒形象。同時還有一個白色瓷瓶,「你第一次來寺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準確說,跟你們家有關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他面目猙獰,五官全擠在一起,眼裡是濃濃恨意。


「要不是那個女人從不出門,我何必借你之手!你可知道你的婆婆,手裡也是有不少人命!」


蔣氏婆婆不過一閨閣婦人,如何沾染上人命官司?


「昔日你家老太爺在時,你婆婆並不算受寵,家裡妾氏有孕,全被她背地裡一碗葯面子下去抹平了。


當中有個機靈點的,本是好人家的閨女,父母雙亡,只有一個三歲幼弟。為了養活幼弟,迫不得已才進了府當姨娘。總算是避開這些陷阱將孩子生了下來。是個男孩,只盼著這孩子平安長大。可是這男孩不到一歲時便死了,這姨娘也經不住磋磨,一根白繩弔死了事。」


「你說,如果你是這個姨娘,你恨不恨!」他湊近蔣氏,厲聲喝問。


自然是恨的……蔣氏一個激靈,向後退了一步,「這葯是毒藥?你要我下毒謀害自己的親婆婆!」


他逼過來身來,眼中閃過的光芒讓蔣氏一陣心慌。「不過是些吃了會讓人躺在床上的藥物。聽說前些日子,你們府上不還請了戲班子唱戲?」陰測測地笑笑,「活著的人有命看戲,地下的人早已屍骨無存!」


蔣氏萬萬想不到,求子之事竟然會引出這麼一樁陳年舊事來。婆母一事在她腦里過了一遍,已然明了這天寧寺主持的身份,試探開口,「你……是那妾氏的幼弟?」


年輕主持又點起了香,臉色已經恢復平靜,唇角微微上揚了下,「我乃佛門中人,自然不會殺生,不過略施懲戒而已。你也可以不做,只不過,有孕怕是難了。」


「也不必擔心,府里不是有個姨娘懷孕了嗎?總不必擔心府中家業後繼無人。」


話沒說完,便聽蔣氏咬牙道,「我拿了便是。」


自古婆媳是天敵,蔣氏婆母與蔣氏也沒有什麼多親近的情分,更是為了身孕之事受了不少閑氣。


蔣氏心裡念了句佛號,暗暗安慰自己,婆母身體不算硬朗,本就沒幾年壽數了。而且,這葯只會讓人癱在床上,若能如願……自己一定將婆母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不叫婆母難熬。


她咬咬牙,既然決定要做,那就不要夜長夢多。這麼要緊的事,蔣氏才不會借他人之手。離開天寧寺回到家的夜晚,便找了個機會支開了轉管茶水的那個小丫鬟,很輕易的就將葯下進了婆母的羹湯中。


第二日清晨,還沒來得及去請安,便接到人急匆匆回報。她與歇在柳姨娘處的丈夫幾乎是同時趕到。


婆母一夜功夫,便垂垂老矣。婆母一直注意保養,此刻一頭銀絲,臉如樹皮般垮下來。見了自己兒子媳婦,那雙手只顫顫巍巍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如同一攤爛肉一樣,雖然外面套著綾羅綢緞,都從裡到外透漏出衰敗的味道。相公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關鍵時刻,還是蔣氏拿了主意,著人請了大夫。


待大夫枕完脈息,也只是無奈搖頭,「怕是因為老夫人上了年紀。」所有沒有能力的人,都喜歡把借口推到別人頭上。蔣氏偷偷舒了口氣,她早就知道這家大夫名聲在外,卻沒什麼高超醫術。


相公不疑有他,只當母親是年邁邪風入體,又好生叮囑了蔣氏幾句。蔣氏親手熬了葯,對上婆母渾濁的目光,心還是重重一顫。


5


那嬰兒枕睡起來涼絲絲的,她按照住持教過的方法睡了整一個月,肚子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莫非住持是騙她?


她又去了一次天寧寺,這一次,她並沒有見到人。小沙彌只稱住持出門了,交給她一封火漆封好的信。看完信後,蔣氏幾欲癱倒。


以命換命!作孽啊作孽!為了求子,她的手上已經不幹凈了。


蔣氏回到府中,又去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仍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那伺候的丫鬟婆子見老夫人不能言語,府中大爺又不來看,伺候的並不能算很盡心。蔣氏幾乎是踉蹌著回去的,屋裡的蠟燭亮了一夜。


柳姨娘不著聲色地打量著面前的夫人:眼窩發青,到底不是顏色正好的時候了。心裡哂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蔣氏靜靜看著柳姨娘,視線還是不由自主的飄到她的肚子上。柳姨娘自懷孕來,蔣氏就不讓她過來請安了。柳姨娘整日窩在自己的院子里,處了養胎,便是想著怎麼把相公往她那兒留。


好個小蹄子,蔣氏恨得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饒是如此,蔣氏心底憤恨之下仍然能記得自己來此的目的。她笑意吟吟地與柳姨娘說著家常,自然柳姨娘是不敢造次的。


「屋子裡這是熏得什麼香?」蔣氏輕輕吸口氣,揉揉太陽穴,覺得舒服不少。


柳姨娘扶著肚子站起來,「不過是些普通安神香,夫人若是喜歡,我這就去拿。」雖已經成為懷孕的大肚婦人,那一張臉仍然是花容月貌,走起路來仍然當得起弱柳扶風。


蔣氏也站了起來,緊隨其後。柳姨娘正在妝台上翻找著,「夫人見笑,我這實在是凌亂不堪。東西放哪了我也不記得,待等會我找到了,讓人給您送過去。」


「無礙的,你保胎重要。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柳姨娘佇在門邊,看著蔣氏的身影消失,又撫了撫自己肚子,心情很好地斂唇。


廣袖下,蔣氏緊緊攥了一物,是從剛剛妝台下藏起的篦子。那篦子上,還纏繞了幾根烏髮——如果說嬰兒枕是味葯,那柳姨娘腹中的孩子就是味藥引子。


以命換命,就是要用柳姨娘腹中的骨肉換她孩子的命。


蔣氏關了房門,手伸入嬰兒枕底座窟窿處,掏出一張黃符。將那篦子上的頭髮摘下用黃符裹了,燒成灰兌水服了。


哪怕現在是青天白日,蔣氏還是脫掉鞋上了床。蓋著錦衾、枕著嬰兒枕沉沉睡去……睡吧,睡吧,睡醒了,她就有孩子了……


蔣氏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醒來時,正見相公閉了眼趴她床邊,不復平日的風姿俊朗,下巴處也有青茬冒出。蔣氏心疼極了,伸手撫上相公的臉。


「娘子,你總算是醒了。」相公欣喜之餘似乎又有些失落。「發生什麼事了?」蔣氏扯了相公手問。


相公一頓,眉宇之間一股郁色立刻就浮了出來。「柳姨娘的孩子,沒能保住。」


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而且這孩子的生母還比較討他的喜歡。怎麼說呢,他的態度就像時人一樣,對於妻妾之分還是比較在意的。妾,再怎麼寵,也只是玩物;而妻不同,妻子是為他打理內宅的,自然有一份敬重在裡面。


但是很快,他眉眼又帶上了絲喜色,「大夫來看過了,說你已有身孕。只是身體虛弱,所以才昏睡不醒。」丟了一個孩子,又來了一個孩子,自然是百感交集。也因此,對這剛剛到來的生命多了更多的期待。


蔣氏手搭上小腹,那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坦著,感受不到有任何隆起的痕迹。十月懷胎,卻會有一個生命孕育出來,這種奇妙的感覺讓蔣氏眼睛立刻就濕了。原來懷孕的感覺是這麼好。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來的,蔣氏已經顧不得了。


她要做的,就是安心養胎,將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想起柳姨娘,蔣氏多多少少還是帶幾分愧疚之心。也因此,相公有事來看她時,她總是以不能伺候為理由,將相公往柳姨娘那裡推。


柳姨娘年輕貌美,又經歷流產之痛,相公自然多多憐惜。蔣氏毫不嫉妒,她現在全身心都放在懷孕之事上。


而且,懷孕的婦人總是丑的,臉上起了一片片斑點,吃了不少保養方子也不管用。蔣氏也不好自降身價去問柳姨娘當時她有孕時的保養方子。丫頭婆子只好勸道,說是懷孕婦人都如此,這是孩子在吸收母體的精華呢,生出來才能漂漂亮亮。


蔣氏自覺容顏有瑕,更不願意讓相公看見。為此,十月懷胎期間,相公多歇在柳姨娘處。


這懷孕期間,府上又出了一件大事。蔣氏懷胎六個月的時候,老夫人過世了。躺在床上如同死肉一樣掙扎數月,還是去了。相公倒是沒有過多的哀傷,這幾個月內,他連老夫人的屋子都很少進去。這麼久的時間,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雖然丈夫派了得力管事來籌備葬禮,蔣氏仍然挺著大肚子操持不停,來弔唁的人見到蔣氏如此都紛紛稱讚,一時間蔣氏又添了不少賢名。


6


十月懷胎,終於到了臨盆的時候。這是蔣氏費勁千辛萬苦才求來的,自然是無比重視。那能幹的穩婆請了好幾個,又找了穩妥的醫婆在外間等著。早就讓人看過了,胎位很正,順產應該是不成問題。


豆大的汗珠順著蔣氏的鬢角往下滑,蔣氏咬著牙,手指死死地抓著布條不吭聲。倒是把接生婆子驚了一跳,她們見過的產婦多了,像蔣氏這樣忍住就是不叫的真是少見。


蔣氏疼得身上直哆嗦,又強灌了點參湯,喝完沒多久,便聞到了一點腥味。


穩婆頓時嚷嚷起來:「夫人,羊水破了!您加把勁兒。」蔣氏耳邊嗡嗡響,眼前也開始花起來,像是隔了層層幕障,穩婆們的聲音忽遠忽近。蔣氏一痛,眼淚便滑了下來,全憑本能在用力。她深吸一口氣,終究是一聲慘叫出了口。


孩子生了!蔣氏重重跌回床上,眼神疲憊空洞,她只來得及喘口氣,便要叫穩婆將孩子報過來。


其中一個穩婆本來守在床尾,盯著蔣氏身下,見孩子生了,急忙拿了襁褓去包——突然幾個穩婆尖叫著後退。(原題: 《嬰兒枕》,作者:君子端方。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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