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真的比外國人聰明嗎？

文｜陳事美

好像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中華文明古老又璀璨，中國人比外國人要聰明。這種說法對增加民族自豪感似乎有很大好處，但未必是真實與科學的。中國人相比外國人，尤其是歐美人，到底強不強呢？這些問題，在一百多年前的清末，一些長期生活、工作在中國的外國人就已經有了詳細的觀察與思考。

1911年，美國著名社會學家愛德華·羅斯教授在中國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旅行，行程一萬英里，約1.6萬公里。在旅行中，他接觸了大量的外國傳教士，就中國的很多問題進行了交流。後來，他寫了一本名叫《中國人的變遷》的書，《紐約時報》為此進行了報道。

中國挑夫

在這部書中，羅斯教授認為，中國是中世紀歐洲的再現。相比白人，黃種人更適應惡劣條件，完成工作的能力顯然也比白人強。對於粗茶淡飯、襤褸衣裳、污濁空氣、噪音、炎熱、骯髒、身體不適與細菌有更大的忍受力。而白人只有在良好的條件下，能力才會強於黃種人。愛爾蘭勞工似乎可以戰勝中國苦力，但又沒有中國人活得長。中國工人可以接受超低工資，而愛爾蘭工人卻無法忍受，通常三四個中國工人就可以輕鬆搶走一個愛爾蘭工人的飯碗。

為何中國人這麼頑強呢？似乎中國人的生命力更強。西方的嬰兒死亡率通常在30%，而中國卻高達50%。也就是說，從一出生起，中國人就面臨著殘酷的優勝劣汰，物競天擇。

但一些的外國醫生髮現，中國人的體質總體並不比白人強。中國人相對不容意受傷，對疼痛的忍受力也沒有強過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德國農民。但中國人的抗發燒能力卻很強，能夠在血液中毒後康復，白人通常會因此喪命。

奇怪的是，這些外國醫生雖然認為中國人體質沒有強過白人，但又承認中國人的術後恢復能力非常好。他們還驚訝地發現，中國病人在手術中很少出現休克。即使在醫療器械簡陋、消毒條件差的小醫院裡，中國病人的重傷治癒率竟然同西方大醫院一樣高。

一名叫金尼爾的德國醫生，在給福州一位手上潑有冷凝劑的患者治療時，僅僅依靠中國助手的幫助與簡陋的設備，居然取得了德國柏林大醫院一樣的效果。由此外國醫生得出結論，如果是同等條件下，中國人顯然會比白人恢復更快。

即使中國人抗高燒能力強、術後康復快，但這些外國醫生仍然不認為中國人比白人生命力更強，只是中國人有更強的生存能力。或許一方面與中國人的飲食習慣與生活態度有關。另一方面，中國人經歷了長期又殘酷的淘汰過程，而歐洲的白人長期處於文明社會中，根本沒有經歷過這種嚴峻考驗。

由於在中國的土地上，中國與西方列強發生過多次衝突，外國人發現，中國士兵的體質更結實，即使在長時間行軍、風餐露宿、確實少眠、給養不足、飲水不衛生的惡劣環境下，中國士兵也常能橫掃數量相同、裝備精良的白人軍隊。白人士兵往往不敢與中國士兵對打，雖然白人士兵作戰經驗豐富，但耐力不足，更容易精疲力竭，而這點恰是中國士兵沒有的。

在中國人最關心的智商這個問題上，這些外國人也普遍認為，中國人的智力水平與白人不相上下。有人認為，中國人才是正常的人類，而白人卻是「變異」的人類。如果假以時日，中國人學習了西方的藝術、科學知識後，心智水平會與白人不相上下。還有人觀察到，在中國上層階級與普通百姓之間的智力差異要明顯比西方大很多。

其實，從這段記載來看，外國人似乎還是認為，中國的文明程度與西方國家相差很大，中國人的整體素質較差。至於上下階層的智力顯著差異，這點更符合專制國家的特徵。專制國家，上層壟斷著一切資源，無論物質，還是精神，或是視野、思維，普通百姓又怎能與他們比。

羅斯教授還特別提到，中國工人可以忍受超低的工資，但無法像白人那樣成為一流的工人。若中國人與白人在一起工作，則明顯對白人是不公平的。外國人通常認為，人要在良好的環境下去競爭，去獲取最大的收益。

事實上，中國人的這個特性是被外國歧視的。晚清時期，美國出台了排華法案，其中一個很大原因就是因為中國人以超低的工資搶了很多白人的飯碗。當時的羅斯教授因為反對排華法案，而被斯坦福大學開除。

西方人普遍認為中國的落後更多是制度的落後與文化的缺陷，而羅斯教授卻認為，主要還是中國的貧困人口實在過於龐大，大多數中國人只是為了生存而掙扎，一生都是在夾縫中生存。

這裡羅斯教授沒有反思，是什麼原因造成了中國人的貧困，又是什麼原因讓中國人一生都在為生存而掙扎。其實，這背後正是制度的問題，若是制度長期無法得到糾錯，那必是明顯的文化缺陷。

從外國人的認識中不難發現，中國人的所謂生命力頑強並不是什麼特別好的事情，更不值得驕傲。這點其實非洲黑人比我們更強。由於非洲黑人長期被販賣、被驅趕、被奴役，加之比中國更為惡劣的自然環境與生存環境，他們的忍耐基因更強大，無論是抵抗力，還是生命力都比中國人強很多。所以，一百多年前，外國人看中國人，其實與中國人看非洲黑人也差不多。

另外，白人認為，人要在良好的環境下去競爭，這是有道理的。試想，如果非洲黑人以更超低的工資，更加超強的忍耐力與中國人競爭，中國人會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