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生病住院，不跟女兒說一句話，調查真相令人心塞

白德上街買菜的時候，突然倒下了。由於搶救及時，他撿回了一條命，不過，一向精神煥發的白德變得萎靡不振。他每天呆愣愣地在病房裡坐著，不願意和任何人交談，包括他的女兒白麗麗。

白麗麗知道父親不僅身體患了病，心裡也患上了疾病，但她不知道父親心病的根在哪裡，因此，也沒辦法找到和父親溝通的良策。白麗麗悄悄地辭了職，成天待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和醫生聊天拉家常，看父親的病歷，她想從醫生嘴裡，獲知父親究竟是怎麼了。白德的病的確有些嚴重，血壓忽升忽降，醫生說，這可能易誘發腦梗或者腦充血。所以，醫生建議白麗麗道：「最好還是讓他一個人住一間病房，這樣清靜些。」

白麗麗同意醫生的觀點，不過，她沒有讓父親住在單間，而是住進了一個雙人間。那裡，有另一名患了敗血症的病人。那個病人是個小女孩，才上小學三年級，整個一個小人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父親沒準兒和那個小女孩有共同語言呢。白麗麗乘著父親睡熟的時候，悄悄地走近了那個小女孩子，遞給了她一張大鈔，「給，姐姐讓你買點好吃的。記住，這次住進來的老爺爺不管和你說什麼話，你都要告訴我。」

小女孩點點頭，卻拒絕了白麗麗的那張百元鈔票。她羞澀地輕聲說道：「姐姐，我只想買一本圖畫本和幾支蠟筆。可我爸爸怕我傷神，不願意給我買。」

白麗麗微微笑了。下午，白麗麗就給那個小女孩送去了圖畫本和一盒蠟筆。白麗麗笑吟吟地問道：「買來了，你想畫點什麼呢？」

小女孩翻開了手中的圖畫簿，隨手便畫了一幅畫，白麗麗驚訝地看到那張畫上，畫著一棵大樹，葉子稀稀落落的，大部分都枯黃了。樹旁的草叢，也是金黃一片。白麗麗看著看著，心裡一堵，她正要問小女孩為什麼要畫這樣凄涼的畫兒。小女孩卻脆聲說道：「姐姐，爺爺今天和我說話了。」

白麗麗一陣激動，忙問道：「哦，他說什麼了，快告訴我。」

小女孩答道：「馬上就要打針了，你躲在外面看吧。」白麗麗走出了病房。隔著玻璃向裡面看著，那道門縫，可以讓她聽到裡面的聲音。

護士來了，奇怪地看了看白麗麗，然後走進去，叫醒了躺在床上的白德，一針打在了白德的胳膊上。小女孩立即向白德走了過去，幫白德摁住了藥棉，過了一會兒，她又輕輕地揉起白德的胳膊。病房門外的白麗麗忽然聽到父親問話，「小丹丹，待會兒你也要打針，你需要爺爺幫你揉胳膊嗎？」父親果然開口說話了，雖然不是和自己說話，可白麗麗還是興奮得要命。

那個叫丹丹的女孩笑著答道：「嗯，我最怕打針，打針很疼，爺爺，你肯定也和我一樣怕疼吧？」

白德樂了，呵呵笑道：「怕，哪有人不怕疼呢。不過，有丹丹幫爺爺揉胳膊，爺爺就不疼了。」

白麗麗心裡動了動，她正要走開，忽然聽到父親又問了句：「咦，小丹丹，這畫是你畫的？要畫得明媚些，知道嗎？」

小丹丹搖了搖頭，「爺爺，我媽媽說，我可能上不了學了。我懷疑，我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我就畫了外面的那棵樹。我畫完秋天，再畫春天，看看能畫幾個季節。」

白德惱了，嗔怒道：「小丫頭，胡說八道。」病房裡，忽然傳出了抽泣聲。白麗麗看著屋裡，小丹丹正斜靠在父親的床邊嗚咽著，而父親，也在一旁悄悄抹眼淚。

白麗麗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心情沉重地走到了院外。那裡，果然有一棵大樹。樹葉，正在秋風中不停地搖擺，不知不覺中，就有一枚枯葉隨風而落。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白德還是那樣，見到白麗麗就是不張嘴，可他和丹丹呢，則有著說不完的話。白麗麗試著像丹丹那樣，幫他揉胳膊，可被白德粗暴地推開了。他的眼神里，分明閃著警惕的光。

白麗麗沒辦法，還是只有乘父親睡著的時候，才悄悄地叫走丹丹，問她今天老爺爺和她說了什麼。不過，丹丹說了許多，卻一點價值也沒有。白麗麗有些失望了。

終於在這天傍晚，白麗麗又一次在病房門外偷聽時，聽到了父親這樣說了一句話「小丹丹，你畫的樹上，葉子越來越少了。可能秋天過完，爺爺就撐不下去了。」病房裡，又是一陣哭聲。白麗麗黯然地搖了搖頭，老爺子看樣子有了死的心了。可他卻還是不肯和自己說句話。

這天晚上，丹丹又來找白麗麗，臉色羞紅地說自己還想買點不幹膠。白麗麗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自從白德說了自己可能在樹葉落光之後就會死去，白麗麗發現，父親開始喜歡站在窗前眺望那棵樹了。樹葉一天天地變少，小草，一天天地萎敗。白麗麗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就在這個時候，白麗麗第一次見到了小丹丹的父親，一副民工打扮，見到白麗麗，小丹丹的父親向她表示感謝，「家裡窮，籌了許久，才籌來了下個月的住院費。這病，可是個無底洞啊。這些天要不是您，孩子的伙食費都成問題了。」

白麗麗笑著搖頭說沒什麼，「你別急，盡量去上班，孩子只要有一線希望，就得給她治。下個月的住院費，我給你出。你把錢放在給她的病上吧。」

小丹丹的父親激動得慌忙要給白麗麗磕頭，白麗麗讓開了。這時，白麗麗卻聽到父親叫她的名字，「麗麗，我渴了，去買些水來喝。」這是父親病後住院，第一次開口和她說話。白麗麗興高采烈地出去買礦泉水了。

這年冬天，小丹丹被轉到了另一家醫院。而白德，卻離奇地康復了。出院的那天，白德看著女兒白麗麗和小丹丹道別，倆人在醫院外的那棵樹下，互相眨著眼睛，他忍不住地笑。白麗麗不是他親生女兒，他一直提防著她，怕她乘自己病危，把自己那幾個養老的錢拿走了。然而，就在那天傍晚，他看到樹上兩個人正在用不幹膠粘貼樹葉時，他的心病痊癒了。要提防人，但不要提防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