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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趙雷,看這篇就夠了

昨晚多少人守著電視等趙雷?


有人等得開心,在社交媒體掀起了一陣陣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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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等得不開心,默默打開音樂軟體放出聽了無數遍的《南方姑娘》《吉姆餐廳》,祈禱這一夜後評論區別被攻陷;還有人喜憂參半,希望他的歌紅遍大街小巷,又想他永遠是獨享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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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謠如果有味道,大概要有音樂節現場混著泥土的青草味,狹小live house里混著汗水的啤酒味。


當民謠上了電視,會不會變味?等著趙雷在《歌手》上唱《成都》的人,在等他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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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昨晚另一首被唱起的歌的名字所說,the show must go on,歌者選擇著不同的舞台,聽者仍在以不同的方式追隨。在這個年代我們更容易見證小眾文化走進大眾視野,而文藝青年們也不必惘然。


因為你看,鎂光燈下還是那個趙雷,安靜地彈唱,眼神里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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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2014年底,《文藝生活周刊》就曾專訪過趙雷。那年他推出第二張專輯《吉姆餐廳》,記錄對母親至深的想念;那年《我是歌手》推出第二季,趙雷和這檔電視節目還沒有什麼交集。不過那時的趙雷已經在民謠圈掀起一陣風浪,那時他的歌迷開始喊出這樣的口號:趙雷不紅,天理難容……


以下專訪內容


選自《烏托有個幫2:我們終將抵達》


「有一個美麗新世界,它在遠方等我」

1999年,有一部名為《美麗新世界》的電影,影片里有一個由伍佰扮演的流浪歌手,他每天背著吉他在人來人往的上海地下道唱歌,「只要忘記曾經,你就能自由。有一個美麗的新世界,它在遠方等我,那裡有天真的孩子,還有姑娘的酒窩」。


那時還只是中學生的趙雷,並沒有那麼多的曾經可以忘卻,也不知道何為自由,只是單純地幻想著自己也能像電影里的伍佰那樣,帥氣地在地下道唱歌。


「地下道的聲場特別好,在裡面唱歌會上癮。當時也沒想著賺錢,就是為了玩兒,我們唱完就拿著錢去吃羊肉串了。」對於趙雷來說,實現這個小夢想似乎不費什麼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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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太淘氣了。父母都是做買賣的,所以不像文化人教育出來的孩子那麼中規中矩。雖然家庭條件不算太好,但對我也是嬌生慣養的,我要的東西父母都會滿足我。我小時候就喜歡破壞東西,撒野,天天招貓逗狗的,學習成績也不好,父母也管得不嚴,考試不要考到最末就行。所以在地下道唱歌這種事,父母不反對,他們覺得只要不違法就行。」


當同齡人全力拚高考的時候,趙雷卻背著吉他在地下通道里享受著這份特有的自由。羅大佑、鄭智化……他們的歌聲替代了課本,深深紮根進趙雷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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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半年,趙雷把自己的小舞台從地下通道轉到了後海的酒吧,一個晚上80元,對於處在青春期的孩子來說,算是有了穩定的收入。只是,鳥兒是關不住的。在北京生活久了,趙雷決定去拉薩尋找「不一樣」的生活。他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是因為受了朋友的影響。那時不知道什麼叫自由,沒有概念,只是想挑戰一下,覺得他們能去,我也能去。而且當時老聽鄭鈞的歌,又總有人提到拉薩,就這麼去了。」


在拉薩的日子自然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那時候的日子挺拮据的,經常吃泡麵,吃不起肉,也煮不熟,而且拉薩的菜因為不容易耕種,所以也比我們這邊貴很多。最後沒有錢了,就每天蘸著鹽吃土豆,光著屁股在院子里曬太陽。當時我和朋友一起管著一家酒吧,叫浮游吧。雖然房租很便宜,但有時候我們沒錢買酒了,就從旁邊的酒吧先拿一箱啤酒,比如12元一聽,我們就賣30元,先賣再還錢,這樣第二天我們就有幾百塊錢,才可以吃飯、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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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趙雷又去了麗江開了一間酒吧,每天繼續和朋友們一起唱唱歌,晒晒太陽,過著信馬由韁、烏托邦式的自在生活。


只是趙雷的生活在外人看來,總是那麼不合乎邏輯、不可預測,比如他後來參加了快樂男聲的比賽,很多人都奇怪他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和他格格不入的平台,他的回答依舊簡單:「當時我在長沙開專場,知道有這個比賽,就想去玩兒一下,就去了。」


而在快男那樣的舞台上,他就是最特別的那一個,他自信滿滿的對在場的觀眾說,「我要掀起民謠的新浪潮」。而那句話,是他上場前臨時想出來的。


像個俠客一樣,燃燒青春的餘熱


《吉姆餐廳》里有首歌叫《我們的時光》,這是趙雷和四個兄弟頭頂著烈日,用五輛國產摩托車碾出來的。


2012年,趙雷和浩子、小猛、冠奇、旭東五個音樂人做了一次「十個輪子上的民謠之路」的全國巡演。從成都出發,一路向東到深圳,十個篤定向前的輪子,十五座城市,以及三十個不顧一切的日與夜,五個男人用瘋狂記錄下青春,用音樂雕刻下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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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當時在路上有過什麼難忘的經歷嗎?


趙雷:我給你講一件事兒吧。我們開到湖北的時候,走的是國道,所以會經過很多隧道。當我們開到龍山附近的一個隧道時,我看到牌子上寫著這裡發生過多少起交通事故,這種牌子其實一路上經常見到,只是覺得這裡的事故有點多,但也沒多想。進去以後才發現隧道裡面非常黑,沒有燈。頭盔掀開時,會聽到隧道的風像陰風一樣,上面在滴水,特別恐怖,還特別冷。隧道全長大概有1.5公里左右,根本看不到頭兒。減速帶都是破的,每次過的時候,車就會打滑。


當時我和另一個同伴並排往前開,因為車一直打滑,中途我們的車就翻倒了。摩托車燈全滅了,一片漆黑,因為我們車上有行李,車不好扶起來。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我們的車和人不扶起來的話,很有可能就被後面的車壓過去了。我後來覺得那條隧道里大部分的死傷都可能是因為看不見造成的。最後我們等摩托車的油順回油管里,打火打了很久才開始繼續往前走。當時覺得在裡面一分鐘都呆不了了,現在想起來都後怕,以至於我現在我開車走隧道的時候心理上還有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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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再有機會的話,你還敢再來一次這樣的探險嗎?


趙雷:當然,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接下去我們還想去西藏,走滇藏線,不過聽說那條線特別危險。再不然就去台灣,去黃河島!


坐在餐桌對面的趙雷,就像一名導演,興奮、生動地為我「放映」著那些在路上的影片。比如深夜,他們躲在了無人煙的大山裡,1、2、3,同時熄滅五盞摩托車燈,讓漆黑和寂靜瞬間滲透進來,彷彿整個世界突然間消失了,然後再1、2、3,五盞燈全亮,五道孤寂的光柱打向無邊的夜;比如趕到下一個住的地方,他們玩命似的賓士在重慶高山的懸崖邊;再比如在武漢剛修建的大道上,五輛車排成一行,五個男人暢通無阻地在公路上盡情狂奔、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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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現在你的生活條件應該比以前好很多了,那你之後還會選擇用這種比較原始的方式旅行嗎?


趙雷:我這個人性格就這樣,我不在乎錢。對,我是可以買很好的車,也可以用很好的設備,但我覺得那樣沒有意義。比如我們行駛到那種小旅館,大家湊湊錢,只能住那樣的地方,那就住下唄!我覺得那種感覺特別像俠客,特別好!如果好吃好喝地伺候我們,把我們弄得一點磨難都沒有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說這些話時,趙雷眼中那股無所畏懼、關不住的勁頭,有著強烈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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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兩個字,我再也喊不出來了」


採訪的那天下午,趙雷怕晚上沒時間吃飯,就準備在我們見面的餐廳吃個便飯。點餐時,他特地囑咐服務員,菜里不要有豬肉,因為他是回族。我借著機會,打開了我一直以為他會避而不談的話題。


文周:你們全家都是回族嗎?


趙雷:我母親是回族,我父親不是。但我父親結婚後,為了母親,就變得比回民還正。煙酒不沾,也完全不吃豬肉。


文周:提起母親,你現在會介意再說起她嗎?


趙雷:倒也不介意,那個最痛苦的勁兒已經過去了,但現在想起她還是會很傷心。


文周:很多人都被《媽媽》這首歌感染了。歌中唱:「親愛的媽媽,我多想分給你一些我的力量,我多想給你一顆輕鬆的心臟。」母親是心臟不好嗎?她是在什麼時候去世的?


趙雷:對,母親心臟不好,有氣管炎,還有各種其他的病。她是2011年去世的,那年剛好是我本命年……(長嘆一口氣)


文周:從小和母親的感情特別好嗎?


趙雷:對。所以母親走了,就像捅了我兩刀一樣,特別疼。


文周:母親走後,對你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趙雷:我變得無所謂了,怎麼都行,就是這種態度。我不在乎我的音樂做完了怎麼樣。很多人都說,你音樂做完後要做宣傳啊怎樣怎樣,我不在乎,因為我喜歡做音樂,我要為我的人生積攢唱片。但我母親不在了,很多東西就失去意義了。不再像以前了,那時候想著我要賺錢,讓爸爸媽媽過更好的生活。哎,現在就是,順其自然唄……


文周:你曾經說想讓社會大學來教育你,那這麼多年,社會教育了你什麼?


趙雷:做人唄!母親在的時候就一直告訴我,無論怎樣都不能去害別人,要多幫助別人,我母親就是這樣的人,她已經形成一個榜樣了。我父親是個老實人,也是這樣做的。但我母親真的是大愛,身邊所有接觸過她的人,沒有一個對她印象不深的。母親是佛教徒,走的那天,漫天大雪,天都在為她戴孝。當最後一掀土蓋上的時候,雪停了,特別明顯。母親也從來不浪費,所以你從我的碗里也看不見一粒剩飯,這都是母親教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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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以前你去拉薩、麗江生活,母親也很擔心你吧?


趙雷:對,她很擔心我,但我媽從來不會在我面前哭,她會背著我哭。她總是會說,小雷,你要小心啊,你千萬不要怎樣怎樣。因為我爸媽生我都比較晚,我媽到38歲才有了我,所以他們都是老來得子,我長大以後,我媽都已經是小老太太了。所以當我看著我媽那種哀求的眼神,說你別走啦,那種感覺我真受不了。


文周:你現在會後悔當時沒有在媽媽身邊嗎?如果讓你重新選擇的話,你會留下來嗎?


趙雷:肯定啊!等有一天,你想叫一聲媽,你叫不出口的時候,才知道那有多傷心。我是一個很倔的人,無論以後我跟誰結婚,我都不會喊對方的母親一聲媽媽,我喊不出來,再也喊不出了!這個稱呼對我來講,永別了。就像我寫《吉姆餐廳》一樣。


說這些話的趙雷,其實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感傷,反倒是我,越聽越沉重,那股子難受的勁兒,好幾個星期都沒有緩過來。採訪結束兩周後,趙雷在《ONE》上發表了一篇名叫《媽媽》的文章,他用調皮的口吻描述著他與媽媽的故事,直到結尾處:「曾經的我以為她不會離開,等我攢夠錢買一輛舒服的小轎車,帶著她去欣賞她年輕時沒機會看的風景。可終究,沒了時間!這個女人就是我媽——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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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小時的訪問,我們聊了很多:


他說自己是一隻刺蝟。除了長得像之外,也是因為身上有刺,所以總是獨來獨往,特立獨行,但其實,刺蝟也希望有人抱;


他喜歡打拳擊,也喜歡用拳擊來比喻理想。「理想就像打鬥,打贏了,你就實現理想了,所有的理想都是在拼」。就像他在《理想》這首歌里唱的:「理想永遠都年輕,你讓我倔強地反抗著命運,你讓我變得蒼白,卻依然天真地相信花兒會再次地盛開」;


他說他現在不喜歡談理想,但18歲時的理想是當一名教師,當高中生的班主任,教育那些在人生轉折點上的孩子;


他說小時候特別喜歡任賢齊、動力火車、迪克牛仔,後來是竇唯、野孩子,現在最喜歡的歌手是蘇菲·珊曼妮,而許巍是他最大的精神偶像……


在趙雷的歌迷中流行著這樣一句口號:「趙雷不紅,天理不容!」很多人都說,喜歡趙雷,是因為他的歌和他的人一樣,平凡且真實。每個人都能聽懂他的歌詞,每個人也都體會過他的心情。只是他做了別人不敢做的事,堅持了別人難以繼續的夢。


最後聊到《吉姆餐廳》這張專輯的封面,趙雷說,「吉姆餐廳」就是他的告別儀式。我猜想,隱藏在花盆後面那盤虯卧龍般粗壯的樹根,就是他的「吉姆」,他的兒時樂土。如今,他要把它蓋起來,裝進便於攜帶的盆子里,這樣,就「再也不會有誰牽絆著你踏上遠方的路」。


專訪內容選自《烏托有個幫2:我們終將抵達》


記者∣蘇陽


微信編輯丨虧虧


圖片由趙雷團隊提供


未經允許 禁止轉載


《文周》開放徵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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