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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脈此情誰得識?又道故人別去。念奴嬌·綠楊飛絮

脈脈此情誰得識?又道故人別去。念奴嬌·綠楊飛絮



歌名|淮古遺殤,來源|變奏的夢想

《念奴嬌》


【清】納蘭容若


綠楊飛絮,嘆沉沉院落、春歸何許?盡日緇塵吹綺陌,迷卻夢遊歸路。世事悠悠,生涯非是,醉眼斜陽暮。傷心怕問,斷魂何處金鼓?


夜來月色如銀,和衣獨擁,花影疏窗度。脈脈此情誰得識?又道故人別去。細數落花,更闌未睡,別是閑情緒。聞余長嘆,西廊唯有鸚鵡。

這首詞唱嘆的是與故人別後的孤苦寂寞,別去的「故人」是誰無法考證,但從這詞中透露出來的低回傷感可知絕非一般朋友,必是詞人的紅顏或者知己無疑。


綠楊飛絮,嘆沉沉院落、春歸何許」,首句的意境極美,深深的庭院中,綠楊悄然抽枝,飛絮自在飄揚,竟沒察覺到春意已濃郁至此。一個「嘆」字就奠定了全詞的基調,淡淡的感傷混跡於字裡行間,揣摩可得。

脈脈此情誰得識?又道故人別去。念奴嬌·綠楊飛絮



相似的意象,在不同的詞人筆下有不同的味道。賀鑄的一首《如夢令》中曾寫道:「蓮葉初生南浦,兩岸綠楊飛絮。」蓮葉初生,綠楊飛絮,詞人把春末夏初時節的風光寫得生機勃勃,飛動流走。

納蘭也有心尋一份賀鑄的怡然心境,但「盡日緇塵吹綺陌,迷卻夢遊歸路」,終日的凡塵俗事讓人迷亂,自己想走的那條路便是無論如何也尋不到了。納蘭本人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他一生的仕途、情路好像都是註定了的,只要一步步走下去即可,可他偏不,他任性而執著,不滿於現狀又惰於反抗。出身望族、才華橫溢,假以時日定會大有作為,他的未來就是這麼脈絡明晰,可這不是他想要的,他就這樣在似錦的前程里感慨喟嘆,試圖抗拒最終又無奈接受。


世事悠悠,生涯非是,醉眼斜陽暮。傷心怕問,斷魂何處金鼓?」醉酒之後抬頭觀天際夕陽,只覺世事變換,人生無常,就連遠處傳來的金鼓之聲,也令人傷心斷腸。


從上片「斜陽」到下片「夜來」,不禁唏噓:就連宣紙上的光陰也是留不住的。月色如銀似水,孤獨的人卻只能和衣獨坐在窗前的花影里。知己別離的孤苦無告、幽獨寂寞又有誰能夠知曉?夜深難眠,空數落花,心緒寂寞如斯,那慨然長嘆之聲也只有西廊的鸚鵡能聽到了。


先秦的琴師俞伯牙與樵夫鍾子期偶遇,伯牙善鼓琴,子期善聽音,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伯牙鼓琴而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若志在流水,鍾子期必曰:「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俞伯牙喜上眉梢,哈哈大笑:「善哉,子之心而與吾心同。」鍾子期死後,俞伯牙摔琴絕弦,終身不操。二人共同成就了「高山流水」的千古佳話。

脈脈此情誰得識?又道故人別去。念奴嬌·綠楊飛絮


脈脈此情誰得識?又道故人別去。」這是本詞中最令人傷心的一句,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沒有知己,而是知我者又別我而去。倘若俞伯牙一生不遇鍾子期,也不過因無人能懂自己而黯然,但既得知己又復失去,哀莫大於心死,琴聲再美又彈給誰聽?人們常說「人生得一知己則死而無憾」,古人惜字如金,「知己」二字簡直妙極,不論紅顏知己還是生死之交,能懂自己心思者最是難求。


納蘭心思細膩,醉酒時的糊塗與清醒後的殘酷讓人傷心魂斷,他的不快樂似乎只有這位「故人」能懂,可是「故人」此際又要別他而去,難怪他會傷心了。


沉沉:幽深的樣子。何許:什麼,哪裡。

綺陌:繁華的街道,亦指風景美麗的郊野道路。


金鼓:即鉦。《漢書·司馬相如傳上》:「金鼓,吹鳴籟。」顏師古註:「金鼓謂鉦也。」王先謙補註:「鉦,鐃。其形似鼓,故名金鼓。」


更闌:更深夜盡,深夜。


納蘭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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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維:「北宋以來,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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