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雷: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
「歌手」的第三期競演,趙雷以挑戰者的身份完成了他的華麗首秀。
他唱了《成都》,那個除了北京之外的第二故鄉。歌還是老樣子,簡簡單單,卻在平淡中滿是溢出的深情。
這是趙雷七年之後的凱旋,一把吉他,略帶顆粒感和磁性的嗓音,應和著結尾童聲獨唱,把民謠的如縷清風送上了舞台,吹進了觀眾的耳朵。
趙雷生於1986年,土生土長的北京人。
比起同齡的孩子,他小時候著實淘氣。
父母都是做買賣的,管教寬鬆,一貫奉行「嬌生慣養」的教育方針。雖說趙雷的家庭條件不算多好,但父母總會儘可能滿足他。
那時的趙雷,近乎「要風是風,要雨是雨」,無所畏懼。喜歡破壞東西,愛好撒野,不安分,招貓逗狗是日常,但無憂無慮。
這樣的無憂無慮,讓他對外界的花花世界充滿了好奇心,也從小就對這個時代和北京的變遷有著格外深刻的感觸:胡同和四合院,柏油路和溪流,大大小小的集市和咖啡館……
他所見到的,後來都一一寫在了歌里。
《少年錦時》就是他筆下的老北京,清湯寡水,恬靜而美好。
13歲那年,趙雷才真正種下了他的音樂夢。
那時全國上下正播著一部兩岸合資的電影《美麗新世界》,伍佰扮演了一個流浪歌手,在上海的地下道背著吉他唱著歌。
趙雷喜歡那樣酷酷的唱歌的模樣。
這個畫面,就像一把火,吸引到了當是年幼的趙雷,他也依然決定他要做那樣一個歌手:
自由唱歌,無拘無束,洒脫不羈。
他去到了寬敞的地下通道,一個人間或一群人,唱歌的隔音效果極好。17歲的趙雷,在周遭都是緊羅密布的高考緊張氛圍中抽身逃亡,一個人背著吉他,在地下通道里享受著充分自由。
唱喜歡的羅大佑、任賢齊、動力火車,仿效著伍佰的姿勢,卻難掩小孩子的性情。趙雷在北京的地下道,把玩性張揚到極致。
殊不知,這就是他音樂的啟程。
高三的下半年,趙雷把小舞台從地下通道轉到了後海的酒吧。一晚上 80 元,他開始有了穩定的收入。而讀書,他深知自己不是這塊料,於是高中畢業後,即便趙雷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他也果斷放棄了,繼續堅持著音樂的初衷。
趙雷的少年錦時,像一杯酒,香濃中藏著苦澀。
從街道到酒吧,從人來人往到擁有了變化著的遊客聽眾,趙雷的青春隨著歌聲和汗水一直浸沒在土地中。
2006年,趙雷正式告別北京,孤身一人開始了他的音樂旅行,做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流浪歌手。
第一站他去了成都,在成都的小酒館,趙雷有了最多的感觸,也直言「成都是他的第二個家」。
家,陸陸續續回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倍感親切。
這些,趙雷後來寫進了歌里,成了《成都》: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 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 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成都》
但在成都,趙雷呆得並不長。
07年因由青藏鐵路的開通,趙雷辭別了成都,拿著借來的700塊錢,徒步去了拉薩。
在拉薩,趙雷是清苦而拮据的。在後來的採訪中,他回顧了當年的境遇:
我們經常吃泡麵,吃不起肉,也煮不熟,而且拉薩的菜因為不容易耕種,所以也比我們這邊貴很多,最後沒有錢了,就每天蘸著鹽吃土豆,光著屁股在院子里曬太陽。
後因為拉薩舊居改造下,浮游吧的拆除,趙雷重新啟程,開始了新一輪的流浪。
他每天都背著吉他,在酒吧唱,去拉薩街頭唱,像一隻自由的鳥,唱給藏族的姑娘,唱給喜歡的人。
那時的趙雷,美好得像新生的太陽。
如果說拉薩的日子是自由,那麼麗江的日子更像一次烏托邦的樂享了。
趙雷在麗江開了一間酒吧,每天和朋友們唱歌,曬太陽,喝酒聊天,儼然成了生活的全部。
信馬由韁、自由愜意。
而多年以後,趙雷重返麗江,發現人物是人非。於是,一首《再也不會去麗江》應運而生。
再也不會去麗江
再也不會走在那路上
別問我麗江在何方
是誰踐踏著那顆安靜的心臟
——《再也不會去麗江》
相逢本就是一場始料未及,趙雷遇見了無數個「南方姑娘」,也邂逅了所有生活中的美好。
前七年或是還在研習布局,想想如何去排列組合這張畫的景與物。那麼從2010年開始的後七年,趙雷開始逐漸長成了,鳳凰涅槃。
他帶著一腔傲骨,在偶然的契機參加了2010年的《快樂男聲》。那年24歲,他唱了馬條的《塔吉汗》和自己的《畫》,開頭是一段振奮人心的話:
「有些人可以唱歌,有些人必須唱歌,我就是那個必須唱歌的人。我是趙雷,我要掀起中國原創音樂的新浪潮。」
12年,趙雷和浩子、小猛、冠奇、旭東五個音樂人做了一次「十個輪子上的民謠之路」的全國巡演。從成都出發到深圳,一路向東4500公里,十五座城市,30個日與夜,他們用用音樂揮霍著青春。
13年,左立翻唱紅了《南方姑娘》,趙雷又一次回歸大眾視野。
趙雷的那副畫平添了幾枝枝葉。
到了2014年,趙雷才真的贏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關節點。
他出現在了《中國好歌曲》的節目錄製現場,一首《畫》獲得了評委劉歡的高度賞識,並將這首歌收錄專輯。
趙雷曾這樣解釋他眼裡的理想:
「理想就像打鬥,打贏了,你就實現理想了,所有理想都是在拼」。
他好像一點點的實現理想了。
15年,原創作品《少年錦時》被《中國好聲音》選手翻唱,引發軒然大波。
15年和16年兩輪演唱會,場場賣座,一票難求。
16年10月,《成都》正式版上線,一經發布便刷爆網路。十天超過十萬的評論量,飆升率達到999%。
當然,還不包括《無法長大》這張數字專輯的暢銷。
一步一步地,趙雷離理想越來越近,也慢慢讓更多人找到了「誰是趙雷」這個答案。
和所有理想的實現一樣具有衝突,趙雷慢慢從小眾變成了人盡皆知。
他拿著吉他上了《歌手》,《成都》被徹底唱得風靡全國。
可是呢?
趙雷依舊保留著本心,理想不滅。
夠吃夠喝就好,不刻意、不貪心。
做喜歡的音樂,讓更多人接納民謠這類原創音樂。
相信他會是這樣的趙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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