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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成道——於絢麗中落幕的「飛天萬戶」藤枝投稿

陶成道——於絢麗中落幕的「飛天萬戶」藤枝投稿



文/李拓:鄙人,從文習武皆無所成,靠才華吃飯挨餓,靠臉吃飯挨揍!目前在東北一小媒體做編輯,拚死把命混個糊口!喜歡歷史,喜歡足球,喜歡軍事,喜歡電視里不讓播的相聲,愛抽煙,不愛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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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國學和史學愈發回暖,有識者對唐風漢韻的興趣已然超過了對短腿歐巴們的關注。不過其中有個習慣性的傾向,就是大家都在講文治武功,卻沒幾個人講中國歷史中自然科學方面的內容。鄙人不才,談不上一個「講」字,咱就試著嘮嘮這方面的話題吧。


話說在國人總把「西方」與「帝國主義」兩個詞連在一起作為固定片語的20世紀70年代,恰恰是西方的一個國際天文學機構,將月球表面上的一處隕石坑命名為「Wan Hoo」,也就是日後國人引以為傲的萬戶山。


時至今日,「萬戶飛天」作為一個故事,知道的人或許不少,但明白背後故事的卻著實不多。這個公認的史上飛天第一人,名字叫陶成道,是元末明初時浙江婺州人。據傳,「萬戶」之稱源自他曾擔任的一個官職。不過,依據現有資料來看,元朝統治時他沒有擔任過這樣的職務。而明朝時的官職里,根本就沒有萬戶這一說。這一點在學界也存在爭議,此處就不多說了。

有意思的是,元朝的時候,陶成道的名字還叫陶廣義,從他有名字這一點來看,這位仁兄混得不錯。要知道,元朝時候,普通人可沒資格取名字,連日後的大明皇帝朱元璋都只能以姓氏加編號,叫朱八八(重八)。而他名字的轉變過程,與其在科研道路上的前進步伐是緊密結合的。


另外一個有意思的事兒,是當陶成道還是陶廣義的時候,他稀罕的東西可不是火箭,而是一度痴迷煉丹術。如果按照這個軌跡走下去,這位兄台或許會成為一名出色的江湖術士,甚至成為今天某部靈異玄幻小說里的大BOSS。但理想與現實的差距總是巨大得讓人想哭。

陶成道——於絢麗中落幕的「飛天萬戶」藤枝投稿



當時他老婆見這哥們兒天天煉丹不好好賺錢,一怒之下將他裝滿丹藥的瓶瓶罐罐扔進了煉丹爐,結果發生了爆炸。現在想來原因簡單——古時煉丹總是在丹丸裡面添加火藥,不能成仙不能白日飛升,但是能爆炸。當時的場景各位不難想到,雖狼狽不堪,但好歹沒炸死人。

沒想到,差點兒被炸上天的陶廣義卻就此轉了性,不琢磨咋成仙,改為研究製造火器了,還在日後取得了不小的成就。當然,在他老婆看來,他依然是個沒用的傢伙,因為搞火器跟搞丹藥都是不賺錢的。


在陶成道最初製造火器的階段,他嘗試把一根竹子打通關節,變成竹管,往裡面裝填火藥,然後點燃竹管上一個引爆孔,結果竟然產生極大的噴射力,意外的收穫似乎使他看到了一絲曙光,在此基礎上加以改進,很快就將火藥竹管變成了火槍,而這種火槍屢經改進後,便開始大規模地裝備了明軍部隊,並在之後包括土木堡之變、北京保衛戰、戚繼光抗倭、出兵征討豐臣秀吉以及火拚努爾哈赤等在內的明朝戰爭史上大放異彩,這支先進部隊有一個流傳後世的名字——神機營。


我們把歷史的指針撥回到元末,當時華夏大地正是改朝換代之際,處處戰亂。當朱元璋的軍隊打到陶成道老家時,老陶似乎看到了自己這些科研項目投入實用的希望。他領著不少人去投靠朱元璋(看來混得確實好,有號召力),並獻上自己打造的各種火器和製造技術。不久,軍功加身的他被封為咨事參軍,並獲朱元璋賜名 —— 成道,自此,他正式變成了陶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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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與陳友諒的鄱陽湖大戰,在正史和野史里都有著濃厚的一筆。但不少人忽略了一點,就是船小人少的朱元璋軍隊,之所以能幹掉規模龐大,擁有巨船的陳友諒軍隊,除了周密精妙的戰略構想和戰術指揮,還有一份火炮壓陣的功勞。正是熱兵器對冷兵器的巨大優勢,使得本來實力弱小的朱元璋硬撼對手,基本定格了當時的歷史走勢(可惜幹掉陳友諒的是弓箭,如果是火炮就完美了)。經此一役,陶成道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重八」大軍的有功之臣。有種說法,即此時朱元璋部隊在沿用元代官職,陶成道便被授予「萬戶」,並主營火器,雖然明朝建立後他再次以軍功先後被授工部侍郎、兵部侍郎及禮部侍郎兼侍讀,但大家還是習慣了沿用的「萬戶」的稱呼,而陶「萬戶」設計製造的火炮也貫穿了整個明朝存續期間,是明軍的主要重火力裝備。


但是,科學家的一大特點,就是具有科學追求意識和探索精神,高官陶成道也是如此。憑著對科學近乎偏執的熱愛,終於,陶老先生不再將自己囿於地面武器,而是開始琢磨如何發展航天科技了。


尤為令人欽佩的一點,是在那個人類對自然界認識受到巨大限制的時代,陶成道竟然做出了一份很詳盡的科學理論計算報告。按照他的計劃,憑藉當時的火箭技術,再加之風箏的幫助,人們或許可以飛到月亮上瞧一瞧。在今人看來,這當然會失敗,但對於理想主義者陶成道來說,這是值得付諸實踐的。於是他研究了很久,終於搞出來一個裝備——「飛椅」,這是一個安裝了47枚火箭,狀如大鳥的飛行器。


依據相關的文獻記載,在一個月明如盤的夜晚,陶成道帶著眾多親信來到一座高山上。他們將「飛椅」放在山頭對準明月,之後老陶雙手持風箏坐在了鳥背處的駕駛座位上。他信心滿滿地親自點燃了鳥尾的引線,一瞬間,火箭尾部噴火、「飛鳥」離開山頭向前衝去,接著陶成道的兩腳下也噴出火焰,「飛椅」隨即沖向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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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錢學森先生的導師王士倬先生所講述的「萬戶飛天」則更有情景感:當晚,陶成道手持兩個大風箏,坐在一輛捆綁著四十七支火箭的蛇形飛車上。然後,他命令他的僕人點燃第一排火箭。


只見一位僕人手舉火把,來到陶成道的面前,心情非常沉痛地說道:「主人,我心裡好怕。」


陶成道問道:「怕什麼?」


那僕人說:「倘若飛天不成,主人的性命怕是難保。」


陶成道仰天大笑,說道:「飛天,乃是我中華千年之夙願。今天,我縱然粉身碎骨,血濺天疆,也要為後世闖出一條探天的道路來。你等不必害怕,快來點火!」


僕人們只好服從陶成道的命令,舉起了熊熊燃燒的火把。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飛車周圍濃煙滾滾,烈焰翻騰。頃刻間,飛車已經離開地面,徐徐升向半空。


正當地面的人群發出歡呼的時候,第二排火箭自行點燃了。繼而,是橫空一聲爆響……


好吧,我絕對認為這是後世添油加醋杜撰的,因為那時候「中華」一詞可不像今天這麼普及,而且也不可能有人這麼細緻的記載,怎麼看這都是一個影視化了的橋段。但我堅信,故事可以杜撰,可故事裡華夏民族孜孜以求、勇於探索的信念是無法杜撰的。


有些歷史故事總會有著一個悲劇的結尾:載著這位科學家的「飛椅」斜著沖向幾百米的高空後,無論是爆炸,還是最終掉落,陶成道的人生,都在一次看似荒誕,實則偉大的實驗中華麗落幕。


歷史上,國人在學術方面總有著重文輕理、重氣節輕技術的傾向,因此我們更多的是推崇李白、杜甫、米芾這樣的詩畫大家,膜拜岳飛、文天祥、史可法這樣的忠義名臣,卻怠慢了張衡、祖沖之等眾多在理工科學上為我們民族乃至人類作出巨大貢獻的科學家。我想,文人墨客和忠臣義士我們理當尊崇,但像陶成道這般為了科學求索而奉獻一切的人,同樣是值得我們頂禮膜拜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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