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謙:篆隸書專題
「生平因學篆始能隸,學隸始能為正書。———趙之謙」
上溯秦漢,下開風氣,篆隸行融會貫通。趙之謙於篆書,或因其學篆刻,最初源自鄧石如、吳讓之,其次受同事胡澍影響。當時的篆刻,皆以小篆入印。
趙之謙亦學此而只擅長小篆,大篆作品極少,能見得到的僅一橫額,故不足論。清代善篆書者以鄧石如為第一,這在趙的時代已成定論。其他如王澍、洪亮吉、錢坫、孫星衍等篆書高手,皆重玉筋篆,乏變化,不合趙之謙性格,故不為趙所重。鄧之後,張惠言、吳讓之、德林傳其篆法。而同事好友胡澍則於此道有專長。趙在54歲為弟子錢式臨《嶧山碑》冊時寫道:「嶧山刻石北魏時已佚,今所傳鄭文寶刻本拙惡甚。昔人陋為鈔史記,非過也。我朝篆書以鄧頑伯為第一,頑伯後近人惟揚州吳熙載及吾友績溪胡觰甫。熙載已老,觰甫陷杭城,生死不可知。觰甫尚在,吾不敢作篆書。今觰甫不知何往矣。錢生次行索篆法,不可不以所知示之,即用鄧法書繹山文,比於文寶鈔史或少勝耳。」這其中透出種種信息,其中根本性的則是師法鄧石如。然而,趙之謙與吳讓之的最大區別,便是不墨守成規,師法鄧石如而不死守鄧法,化人為己用。他評鄧石如,天分四,人力六;而包世臣天三人七;吳讓之天一人九;自己則是天七人三。憑天分則在諸人之上。因此,從心底里,他也不服鄧石如,以為經過努力,除卻「起訖不幹凈」五字病,則有鄧、包諸君不能到者。
趙之謙34歲臨《嶧山碑》冊及前後篆書作品,結構在鄧石如、胡澍之間,筆力尚乏沉雄。中年為鶴年臨李陽冰《城隍廟碑》等篆隸二體團扇中篆書,將結構美化到了一個極致,在鄧石如、吳讓之、胡澍之外,別出新意。而此新,則主要在於「結構」之美。
隸書對於趙之謙,從某種意義上講是附帶性的書體。他曾說:「生平因學篆始能隸,學隸始能為正書。」正書—北魏書是趙之謙用力最勤、亦最得意者,自稱「僅能作正書」,篆隸則是為正書的學習作鋪墊。當然,這只是一種說法,而實際上趙之謙的篆書已如前述,而隸書亦自成家。
趙之謙於隸書涉獵很廣,從其傳世作品中便可知其所學。先後臨書有:《石門頌》、《樊敏碑》、《三公山神碑》、《劉熊碑》、《封龍山碑》、《武榮碑》、《魏元平碑》、《成陽靈台碑》等等。從35歲至50歲以後,作品中皆有臨漢碑者。35歲進京後,廣搜碑版。曾為沈均初藏《劉熊碑》作詳細考證,以天一閣宋拓本及翁方綱摹刻江秋史巴予籍雙鉤本為底本,逐一校勘,並作釋文題記。又別出雙鉤之法,大量鉤摹漢碑刻石。其中有《二金蝶堂雙鉤漢碑十種》,皆稀見刻石殘字。45歲為李文田補摹《西嶽華山廟碑》殘本96字,即因「舊雙鉤本」,可知其早年亦曾鉤過《西嶽華山廟碑》。他在35歲時刻《會稽趙氏雙鉤本印記》,作銘云:「不能響莪能雙鉤,但願文字為我留,千載後人來相求。」可知,趙之謙於隸書,用功亦勤矣!
趙之謙初學鄧石如,而後上溯漢碑。以趙之性格,不死守一法,更不拘於某家某體,甚至某碑,故其師法漢隸,終成自家面貌。其初期作品能見到的約35歲前後作,尚欠火候,或形似古人而已。中年《為幼堂隸書七言聯》(40歲)、《隸書張衡靈憲四屏》(40歲)、《為煦齋臨對龍山碑四屏》(41歲),則已入漢人之室,而行筆仍有鄧石如遺意。晚年如正書,如篆書,沉穩老辣,古樸茂實。筆法則在篆書與正書之間,中鋒為主,兼用側鋒。行筆則寓圓於方,方圓結合。結體扁方,外緊內松,寬博自然。平整之中略取右傾之勢,奇正相生。
趙之謙其篆隸書作品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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