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奸比鬼子更該殺：害死楊靖宇的竟是他最好的朋友程斌

作者：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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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講史堂第二百二十六期】（歷史系列第88講）

最近有一種謬論，所謂中國人對漢奸兇狠，對敵人卻仁慈。薩沙聽了這番話，氣就不打一處來。誰TM說叛徒漢奸不可恨，就來看看楊靖宇將軍是怎麼死的！聽薩沙說一說吧！

楊靖宇將軍是死在一群中國人手中，或者說是一群叛徒手中。薩沙是寫抗戰歷史的，深知日本人在中國吃不開。沒有中漢奸協助，日本人永遠不能殖民中國。單單語言不通，就夠日本人喝一壺的！

舉個例子，冀中五一大掃蕩之前，日軍頻繁下鄉掃蕩，用處不大。為什麼？日本人根本無法區分，老百姓和地方八路（縣大隊、區中隊）。就算明知道村子裡面有八路，日本人分不清是誰，只能胡亂殺一通。自從冀中出現大量偽治安軍以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這批垃圾多是本地人，看幾眼就能分辨誰是老百姓誰是軍人。只要鬼子帶著偽軍去掃蕩，八路軍損失就會很大。到後來，偽軍比鬼子還重要，也就是地道戰裡面的：來了一百多鬼子，二百多偽軍！

道理也是這樣。害死楊靖宇的頭號兇手，就是他最好的兄弟程斌。程斌1911年生於吉林省伊通縣，漢族人。這小子有些文化，曾經上過中學。九一八之後，他參加抗日學生運動，又加入東北抗日義勇軍，1932年加入共產黨。程斌頗有些才華，曾經說服1000多土匪協同作戰，也獲得過摩天嶺伏擊戰的勝利。程斌被楊靖宇看中，成為他的主要副手。

1933年9月，程斌任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一軍獨立師政治保安連政治委員，楊靖宇是師長。

1934年秋，程斌任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政治部主任，一年後任該師師長，楊靖宇是軍長。

楊靖宇對程斌非常信任，親如兄弟，讓他指揮第一師這樣的主力部隊。程斌卻背叛了「兄長」楊靖宇！

1938年以後，在日軍反覆圍剿以及封山下，抗聯逐步陷入困境。以第一師為例，補給困難，到處都遭遇日軍，不斷發生消耗戰，越打越少，日子越來越難過。

1938年2月13日，第一軍參謀長安光勛作戰負傷被俘後投敵。安光勛為了保命，建議日軍首先消滅楊靖宇的主力第一師。安光勛同程斌比較熟悉，他告訴日本人：程斌參軍主要是為了混口飯吃，不是個堅定的人。他是個孝子，母親張氏就住在伊通。只要抓住了他的母親，再以榮華富貴要挾他，不怕他不投降。

果然，日本人抓住程斌的母親和哥哥後，他立即叛變，還槍殺了阻攔他的2個政委（政委李向前帶著重傷逃走，僥倖未死）。

6月30日，他帶著第一師115多人投靠日寇，交出了包括1門平射炮在內的大量武器。

投靠日軍後，程斌被任命為偽通化省警務廳富森警察大隊副大隊長，很快被提升為大隊長。

1938年10月，程斌率富森警察大隊300多人開赴輯安（今集安）、臨江等地討伐楊靖宇將軍領導的抗聯部隊。

之前楊靖宇是很困難的，卻遠遠沒有到絕境。

程斌這個王八投降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急於立功往上爬，程斌叛變後立即將楊靖宇的一切和盤托出，導致抗聯受到極大損失。

同安光勛之流不同，程斌是楊靖宇的鐵杆心腹，對楊本人極為了解。程斌自己吹噓：我聽槍聲，就知道打槍的是不是楊靖宇！

而日本人交給程斌的任務就是一個：殺掉楊靖宇！

除了親自率領部隊追擊楊靖宇以外，程斌還出了兩個毒計。

日軍掃蕩抗聯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就是人生地不熟。抗聯官兵都是當地人，對森林地形很熟悉，夜裡偷襲很厲害。

進入森林，日本人連東南西北都風不清，到了晚上光挨槍，根本不知道抗聯官兵在哪裡。

長此以往，日本人就不敢夜間進入森林掃蕩了。

多次參加過討伐楊靖宇部隊的，前日本關東軍士兵佐藤講：程斌投降前，日偽軍警在山裡討伐時，從不敢在山林里過夜，怕遭抗聯襲擊。一般天還沒黑就早早撤出山林，找平闊地宿營，等天亮後再進林中搜剿。但僅一夜工夫，抗聯隊伍便跑得無影無蹤了。

夜晚是屬於抗聯的！即便被日軍重兵合圍，抗聯官兵總能藉助夜晚順利突圍，屢試不爽。

程斌這傢伙叛變以後，第一個毒計就是要不分晝夜的追擊抗聯，尤其強調夜晚也要追擊。

膽小的日本兵表示不敢晚上在森林作戰，程斌就自告奮勇承擔這個任務。

日軍白天襲擊，晚上換成程斌的部隊襲擊。這樣一來，抗聯官兵24小時處在敵人追擊之下，傷亡增加數倍且極端疲憊，開始支持不住了。

著名的岔溝突圍戰之前，楊靖宇部已經被3倍兵力的日偽軍不分晝夜追擊了20多天，連續交戰10多次。到了岔溝，楊靖宇明知道不能停，但連續20多天沒有睡覺的部隊實在走不動了。無奈之下，楊靖宇只能下令宿營幾小時睡個覺，天不亮就必須走。就是這短短几小時，楊靖宇部被日偽重兵團團包圍。經過浴血苦戰，楊靖宇他們僥倖突圍成功。這次追擊戰中，領頭的偽軍將領就是程斌。

在程斌的追擊下，楊靖宇不得不率部撤離建立了幾年的游擊根據地輯安，北上進入蒙江（今靖宇縣），最後戰死在那裡。

除了第一條毒計以外，程斌還有第二條毒計。

東北不同於其他地方！這裡冬季漫長，如果沒有足夠的糧食和燃料，別說作戰，連活都活不下去。東北抗聯官兵回憶：冬天什麼吃的都沒有，連吃草根樹皮都不可能。樹林連一顆草都看不見，樹木凍得硬邦邦，根本剝不下皮來。

之前抗聯的重要糧食來源，是老百姓！在1938年之前，日軍對於東北農民上山進林子大體是不怎麼管的！老兵回憶：那時候森林裡一年四季都有人，夏天采木耳、猴頭、人蔘，冬天打獵、燒炭、伐木，抗聯走到哪塊都有吃有住。1938年以後，日本人把這些人全都趕出來了，能進山的人都是特務。

老百姓這個糧食來源斷絕了，好在楊靖宇早有準備。在條件相對好的時候，經驗豐富的楊靖宇在游擊區的森林裡，秘密設置了大量秘密補給倉庫。所謂的倉庫，就是樹洞或者土坑，裡面有糧食、布匹、槍械、藥品等等各種物資。

就是依靠秘密倉庫，楊靖宇部仍然能夠在冰天雪地苦苦轉戰多年。

程斌第二個毒計，就是破壞秘密倉庫。楊靖宇設置的這些秘密倉庫，作為主要副手的程斌自然一清二楚。在程斌帶領下，日偽軍連續摧毀了這一帶70多個秘密倉庫（一共只有80多個）。

由此，楊靖宇和部下陷入了沒糧沒藥的絕境。

楊靖宇最後為什麼會死？

第一就是很多天沒吃飯，馬上就要餓死。遇到幾個進山農民後，楊靖宇明知道他們不可靠，也只能委託他們買些吃的。楊靖宇犧牲後，發現他肚子裡面都是棉絮，沒有一粒糧食。

第二就是沒有藥品。以楊靖宇的身手和游擊經驗，本來不會犧牲。戰死之前，楊靖宇已經重感冒多日，又病又餓，體力極度虛弱。看到下山農民長期沒回來，楊靖宇知道情況不對，已經提前轉移，是完全可以跑掉的。但因重病無葯，楊沒有力氣快速行走，這才被敵人追上包圍，最後犧牲了。

我們可以說，程斌沒有親手殺了楊靖宇，但他是害死楊靖宇的頭號兇手。

1940年2月23日楊靖宇將軍犧牲後，程斌被調來辨認屍體。事後，程斌率全隊參加了在蒙江縣城舉行的「討伐楊靖宇勝利慶功大會」，得意洋洋。

之後幾年，程斌仍然率部不斷追擊抗聯官兵和熱河地區八路軍游擊隊。

程斌這傢伙很是狡詐！解放後，他隱瞞歷史，竟然混入解放軍華北軍區後勤部軍械處。

可惜好景不長，程斌原來的偽軍戰友劉其昌1951年來北京辦事。一天突降大雨，劉其昌沒帶傘，跑到前門城門裡面躲雨，恰好遇到了也在這裡躲雨的程斌。鎮壓反革命運動開始後，劉其昌被捕，隨即揭發了程斌。

1951年4月28日，程斌在北京東單牌樓胡同11號家中被逮捕。

1951年5月12日，程斌被熱河省人民法院依法判處死刑，於當日在承德執行，大快人心。

寫到最後大家告訴我，這樣的叛徒漢奸還不該殺嗎？薩沙個人覺得凌遲處死也是應該的，他們的危害比鬼子更大！

【薩沙講史堂第二百二十六期】（歷史系列第88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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