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祖先為什麼會走出非洲？

文史 03-15

繼續分享人類起源的文章。上次分享第一部分內容的時候，由於系統故障，導致所有的圖片都無法顯示，多少對大家的閱讀體驗帶來一定困擾。是以，今天在第二條圖文消息中補充圖片後再次推送。感興趣的朋友可前往閱讀。

上次分享後讓我有點兒意外的是，一些朋友認為人類是外星人設計製造的。的確，地球上出現人類這個物種，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不過，坐觀君以為，與其說是外星人，不如說是「造物主」。總之，歡迎朋友們討論或爭論，畢竟這個話題至今並沒有確切的結論。

接下來我們來看第二部分內容，涉及到很多朋友關心的一個問題：既然人類祖先來自非洲，那為什麼現在世界上有不同膚色講不同語言的人呢？

特別說明：關於人類起源，迄無結論和定論，文中觀點只是一種看法而已，供參考。

作者：安森垚

摘自：《祖先》，九州出版社

由華文天下授權

二、走出非洲

——晚期智人的世界征程

地質年代的最後一個「紀」，也就是我們生活的「第四紀」，分為

「更新世」和「全新世」

，我們晚期智人就是在「更新世」出現的。進入第四紀更新世（約250萬 —1.2萬年前），地球的冰期和間冰期波動變得越來越頻繁，這樣也導致了氣候的變遷，人族動物的「內部分裂」演化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物種甚至亞種，可惜這些猿人們能耐還是不行，幾乎全部滅絕了，只有一小部分逐漸進化成了直立人，而直立人的絕大多數也都滅絕了，最終少之又少的一波才進化成我們。

用歐洲的說法，整個更新世發生了5個冰期，要知道整個中生代或許都沒有這麼多的冰期，而短短的一個更新世就陸續發生了

多腦冰期、群智冰期、民德冰期、里斯冰期和玉木冰期。

冰期的地球只有低緯度地區還算溫暖宜人（非洲），也就是說只有在兩個冰期的期間（也就是被我們稱為「間冰期」的時候），動物的春天才能到來。直立人也一樣，他們在間冰期陸續走出了非洲，尋找更廣闊的天地。

前面講過北京猿人就是直立人的一種，可惜的是這群人走出非洲之後就開始「不思進取」了，人家在周口店每天過得也挺開心，沒事和鬣狗斗一斗，殺個同類喝點腦髓什麼的，最後搞得一直也沒什麼大進化。一批又一批的直立人在間冰期走出非洲，最後又在冰期凍得比狗還慘，慢慢滅絕了。

在里斯冰期之後的間冰期中，一種粗手大腳的物種開始走出非洲，人家基本已經站在非洲人圈的頂峰了，希望去看一看更大的世界，隨後就去了歐洲，在那裡發展出了一個個部落，讓歐洲的小動物們聞風喪膽，他們甚至認為這個世界以後一定是他們的了，可是不久之後，寒風就開始襲來了。

終於到了更新世的最後一個冰期——

玉木冰期

。這次冰期又被我們稱為末次冰期，開始於約11萬年前，下面說的就是玉木冰期的故事。

我們都想知道，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各種膚色、各種長相的部族？為什麼會有各種各樣的語言？

這次冰期來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就算小動物們快樂的大家園非洲，氣候也開始逐漸惡劣，再加上東非地區猛烈的地殼活動，所有的小夥伴們都開始惴惴不安。

終於有一批除了腦袋其他地方都很纖細的物種不願意生活在這樣的非洲了，獵物缺少，草木枯萎，自己本身賴以生存的採集和圍獵已經維持不了生活了，並且飢餓的食肉動物們還一直盯著瘦小的他們，所以他們決定——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吧。

別忘了，在這群人走出非洲之前，前面說到的一群「表親」已經走出了非洲，並且逐漸生活在了歐洲，而且人家經受住了不斷變冷的氣候的考驗，長了一身毛不說，還能取火蓋房子，粗手大腳地捕捉獵物，這群人就是被我們稱為「尼安德特人」的物種。有一種說法也叫他們早期智人，也就是說他們除了骨格清奇，你把他們的孩子領到家裡，幾乎也是可以和大家一起上學的。

我們現在用來判斷人類祖先的基因，一般是利用

Y染色體

的基因，這是一種只存在於男性體內的基因。並不是歧視女性，而是只有男性的Y，才能從我們的第一個男性祖先，穿越萬年一直留存在體內。所以後面的基因代號，也都是伴性Y的基因（雖然母系的線粒體基因mtDNA也有同樣效果，但是突變幾率較大，不如Y來得穩定）。

而我們的祖先晚期智人，長相本來就千奇百怪，而殘酷的生存環境讓他們也面臨著非常殘忍的自然選擇，而留下來的物種，就是突變後被自然「留下來」的倖存者。

晚期智人是造物主神奇的饋贈，他們身體並不強壯，卻要打獵、採集、跋涉，慢慢的他們的體毛退化得越來越嚴重，全身光溜溜的，卻有著靈長類少有的皮下脂肪。靈長類本來生育力低下，但晚期智人變得幾乎沒有發情期，雄雌全部都有性快感，可隨時隨地地性交，這也是所有動物中比較少有的。

對下面的問題，我們就要應用到

「分子人類學」

的研究了。

大家都知道，精子和卵子都是經過減數分裂，染色體會減半形成的「單倍體」，一代一代的生殖受精會導致基因不停地重組，但是父親那邊帶來的Y染色體卻會一代代傳下去。換句話說，從一個人的身上可以推測出他最早的那個父系祖先是誰，所以通過分析Y染色體的若干突變節點，人們在研究中就設立了

ABCD—R

的代號，通過這26個字母的順序，我們也可以根據這個代號看出來整個人類的大致演變過程。

當然，其實不僅僅是父系的Y染色體，我們知道雖然父親的精子只是一個帶著尾巴的遺傳物質，但是母親的卵子可是個實實在在的細胞，裡面也是有細胞器的，細胞器裡面的「線粒體」也存在著特有的mtDNA，而卵子受精開始分裂形成胚胎時，這個線粒體的DNA就會一代代傳下去，從一個人身上就能很容易推斷出多少代前的母系。不過相比Y染色體，mtDNA並不穩定，所以突變的概率也較大，這為我們追根溯源帶來了一定的困難，只有把mtDNA和Y染色體的研究進行結合，我們才會推斷出更合理的研究路線，下面我們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

12 萬年前，晚期智人越來越多，他們覺得非洲的資源已經讓他們坐不住了，最終一批人走了出去，按照單倍體基因來說——Y染色體單倍群突變為A（M91）、 B（M60）和沒有用字母標記的單倍體型M168。隨後M168內部分裂，突變為C（M130）、D（M174）、F（M89），我們簡稱為C、D、F。

為什麼分裂？因為沒資源，因為生活苦，其實之後說的每一次分裂都是如此，可以說那個時候能生存下來的族群人數之少超出人的想像，甚至一個部落所攜帶的僅僅是一個父系的基因，所以我們才能根據這個來追蹤共同的祖先。艱苦的環境造就了多種多樣的人類，而恰巧我們可以通過基因突變的每一個節點，一點點追溯他們所分裂的時間，凜冽的寒風讓他們踏上未卜的征途。而留下來的，就是我們。

10萬年前，C、D走出了非洲，但是他們膽子還不是很大，所以就沿著東非的海岸線走，一直走到印度洋沿岸，最後進入東南亞地區，逐漸向內陸擴散，最終佔領了東亞地區。

最早的這群C人也就是被我們稱為「澳大利亞人種」或者「棕色人種」的一類人。當然，這麼說還是有點以偏概全，因為我們之後會發現，這群人的內部特徵非常多樣，甚至他們也成了我們黃種人的重要組成部分。

而根據D系人的大部分特徵，我們也可以叫他們「矮黑人」。這類人身上很大程度地保留了現在人類共同祖先的特徵。

這群人在新大陸上混得風生水起，好不快活。別忘了留在非洲大陸的A-M91、B-M60、E-M96，他們也就是現在黑人（尼格羅人種）的祖先，實際上尼格羅人種的內部差異非常大，這個名詞也僅僅是個概稱。從文明史角度來說，非洲黑人確實相比亞歐大陸民族遜色很多，具體的區分在這裡就先不說了。

就當矮黑人在沿海地帶逐漸深入到亞洲內部的時候，黃種人和白種人的祖先「F-M89」（以後簡稱F）還在非洲摘果子打獵玩呢。

時間逐步到了7萬年前，末次冰期的寒風越來越凜冽，這群C、D由於裝備落後，魔法屬性也不行，逐漸就鬧不住了。

F-M89，這個看起來枯燥的數字，其實就是我們的亞當。F種類的長相現在只能根據新幾內亞的原始人種推斷，應該是皮膚更白皙，為應對乾燥氣候鼻樑更高、眉弓更深的一類人群。

F在非洲逐漸壯大，由於日漸乾燥寒冷的氣候激發了整個族群的饑荒和混亂，他們終於走出了非洲。眾所周知，非洲和亞洲唯一的一條通路就是著名的「巴勒斯坦地區」。他們逐漸穿過這個地區，走入了廣闊的亞洲，但是和他們的表兄弟C、D矮黑人不同，他們走的是內陸地區。

F們率先進入了離巴勒斯坦最近的兩河流域，隨後他們就擴散到了伊朗高原、印度河沿岸，遇見了他們的表親矮黑人們，他們發現這群人安居樂業生活得非常好啊！但那時候的人可不知道先來後到，常年的遷徙讓這群人戰鬥力爆表，F們不斷把矮黑人驅趕到更邊緣的地區。可是好景不長，本來兩河流域氣候就乾燥，加上冰期不斷加重，慢慢的這地方也養活不了這麼多的人，他們決定繼續跑路。所以我們將F定義為「亞歐群體」，語言原始，還未成體系。

F人群突變為G-M201、H-M69、J-M304，因為氣候越來越寒冷，這些人皮膚越來越白，鼻子越來越高，他們逐漸擴散到周邊更廣大的地區，進入到小亞細亞（現在的土耳其）、義大利半島這些比較濕潤的地區。而J-M304（簡稱J），就是我們俗稱的「閃米特人」。而G、H逐漸和印度半島的矮黑人融合，形成了一個新的族群——達羅毗荼人的祖先。

這個時代就是這個族群不斷形成語言的時代，語言是交流的工具，這群人在非洲老家待著的時候，人不多，交流也並不廣泛，所以語言僅僅是一個「雛形」。隨著族群支系不斷擴大，交流變得越來越頻繁，尤其是部族之間的交流已經不是部族內打獵時候的「烏拉拉拉拉」了，各式各樣的原始語言在這個時候逐漸豐富。

前面說的J—閃米特人，在這時候很可能出現了古老的「原始閃米特語」，包括我們現在對阿拉伯、希伯來、古埃及，甚至衣索比亞語言這些「閃語族」的研究，都能發現閃米特語言的古老痕迹。F除了這三個盤踞在地中海周圍的G、H、J之外，逐漸又分化出兩個分支——I、K。

I這個族群劍走偏鋒，他們看熱乎點的地方已經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就跑到更為寒冷的地方，來到了寒冷的北極圈周圍。他們發現這個地方已經有了很多C族群了，結果很簡單，融合之，大家一起度過寒冷的嚴冬，這就是北亞「愛斯基摩人」的一部分祖先。

看我說得輕鬆，其實這個過程已經整整持續了2萬年。這群F的分支們在亞洲大陸不斷紮根，因為冰期越來越嚴重，他們變得越來越白，眼窩越來越深，已經和現在的白種人很類似了。

現在的時間是5萬年前。前面說的K（也叫K-M9）的時代到來了，K這個族群也慢慢發展出自己的語言，這是和他們的表親J—閃米特人完全不一樣的語言。K開始向東遷徙，因為這個地區已經很飽和了，他們需要看到更大的世界。結果往東一去，他們看見了一個祖祖輩輩都沒見過的巨大高原——帕米爾高原（之後還會多次提到這個地方）。

如果把整個亞歐大陸看成一個島嶼，那麼帕米爾高原就是這個島嶼的山峰最高點。帕米爾高原年代相對古老，面對著新生代才逐漸形成的「青藏高原」，帕米爾高原可以不屑地說一聲——你也配姓趙，我才是世界屋脊（現在世界第二高峰喬戈里峰就是帕米爾高原的）。帕米爾高原由喀喇崑崙山脈（中國新疆）、興都庫什山脈（阿富汗）等大山交匯而成，常年寒冷乾旱。所以K們肯定不會選擇跨過這個高原的，還是往西去吧，雖然冷點，也比未卜的兇險強。

K在帕米爾鬧不住了，一部分跑到了印度地區分化出L，他們終於發現了多年前就來到這個地方的矮黑人，K開始對矮黑人進行不由分說的吊打，矮黑人開始和L融合，達羅毗荼人慢慢形成。剩下的K分化成了N、O兩個部族，一部分N、O進入兩河流域，這也很有可能是後來所說的

「蘇美爾人」

的一部分，而剩下的一部分順著印度進入了濕潤潮濕的東南亞。

剩下一部分K分化成為P-P27部族，他們在這一片肯定也待不住，於是開始向西邊的草原擴散，終於到了3.5萬年前，他們逐漸跑到了中亞的裏海、高加索山一帶，這地方雖然寒冷乾燥，但地盤很大，所以他們逐漸開始了一種新興的生活模式——游牧。這一人群就是後來被稱為R的人群，他們有一個響噹噹的名字——

高加索人

。R們的語言，可不得了，在這裡暫命名為中亞游牧語言。

此時，一批神奇的晚期智人

克羅馬農人

進入了歐洲大陸，逐漸驅逐粗手大腳的尼安德特人。3萬年前冰期已經越來越嚴重，歐洲就更是如此了。

尼安德特人

的族群就在克羅馬農人的攻擊、傳染病、武器技術的多重碾壓下，逐漸滅絕了。但根據現在的基因分析，亞歐大陸的族群基本都帶有少量的尼安德特人的基因，很有可能我們這兩個物種曾有過一定的基因交流，這個認識也是很有顛覆性的。

圖尼安德特人

圖克羅馬農人

可能也會有人問，克羅馬農人到底屬於哪個人種呢？其實這個爭議很大，只能說很有可能是F系（就是那個最早的部族）的一部分，而歐洲大陸的早期居民也有G系等的存在。只不過這一批人在後來的R人的攻擊下，不斷消亡同化了，不過這是後話了。這個時代，各種各樣的族群逐漸佔領了歐洲大陸，世界已經屬於晚期智人了。

西方世界暫時就是這個樣子了，我們把目光轉向東方。

前面說了，K人種分離出了N、O這麼兩個父系。天氣還在變冷，只能繼續往南走。5萬—6萬年前N、O進入東南亞，他們遇見了很早就在東亞生活的C系人，在那個生存極難的時代，他們屠殺了大量C系的東亞土著男性，並且獲得女性資源，融合進化出了一個新人種。

這個過程整整持續了近兩萬年，一個新的人種——

黃種人

的大體特徵正式形成。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對整個東南亞地區的矮黑人進行了毀滅性的屠殺，想當年F、H們對待印度的矮黑人，頂多也就是把男的殺了或者進行融合。可N、O黃種人不一樣，他們直接滅族，最後可憐的矮黑人只能逃跑。

黃種人本來就分為N、O這兩個表親，結果表親也不和，人類互相鬥殺的本性暴露出來了。

這群人逐漸分成了——沿海支（O1）、內陸支（O2）、烏拉爾支（N），烏拉爾支的N和O們向北遷徙，甚至一直到了北歐的芬蘭。而大陸殘留的D系矮黑人，他們在冰期和外來人種的兩方壓迫下，向北走到了一片神奇的「地狹」（其實就是現在的庫頁島），然後就繞到了一塊從未發現的陸地，這片陸地就是現在的日本列島，這群矮黑人也就是日本人的祖先之一。至此矮黑人除了藏南、印度、日本，基本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而剩下的一小部分跨過還是陸地的白令海峽，進入美洲大陸。

這個時候，中亞的P系們在分化出R之後，又分化出了一個族群Q，這個族群和R不同，他們選擇了向東移動，最終和很多的C融合，也就形成了美洲的原住印第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