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又鬧獨立？歷史上唯一一次，蘇格蘭統治過英格蘭

文/艾栗斯

自從英國退出歐盟之後，其國內各種大小摩擦和人心惶惶就一直沒停歇過。這不，蘇格蘭首席部長Nicola sturgeon近日表示：將努力促成在2018年舉行「蘇格蘭獨立」議題的第二次全民公投。雖然上一次2014年的公投里，有超過55%的蘇格蘭公民選擇留在英國，然而此一時非彼一時，蘇格蘭與英格蘭的經濟、文化差異巨大，歷史上的連年戰火和陰謀詭計也是橫在兩者之間的隔離牆。是選擇做英格蘭的「二等公民」，還是獨自享用自己的北海油田和蘇格蘭高地並且投向歐盟的懷抱之中？也許這次蘇格蘭人民會有不同的選擇。

「二等公民」並非謠傳，上世紀九十年代描寫蘇格蘭青年頹廢生活的經典電影《猜火車》（Trainspotting）中，主人公馬克就有這樣一段悲憤的台詞：「當蘇格蘭人最衰了！......有的人恨英國，我不！他們只是爛罷了。而我們則被爛老二殖民，連像樣的文化都找不到。」

被「殖民」的精神迷茫和失落可見一斑，所以躺在斷頭台上的威廉.華萊士用生命最後力量喊出的那句「freedom」才愈發振聾發聵、撼動人心。

不過在英國的歷史上，曾有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蘇格蘭統治過英格蘭，這就是1603－1714年間的斯圖亞特王朝。

斯圖亞特王朝的上一任是大名鼎鼎的都鐸王朝，末代君主伊麗莎白一世因為絕嗣，只能從親戚中挑選候選人。而她的前三位繼承人里，兩位英格蘭女貴族因為私自結婚被剝奪了繼承權，一位蘇格蘭女王瑪麗.斯圖亞特被她在倫敦塔關押了二十五年以後送上了斷頭台。

而這位斷頭女王的兒子——蘇格蘭的威廉六世，來到英格蘭之後成為英格蘭威廉一世，就是斯圖亞特王朝的第一位君主。

為什麼老媽被人砍頭，仇人卻贈送一頂皇冠給他？原因有三個。

一是血緣。歐洲的王位繼承有嚴格的族譜。1503年，斯圖亞特家族的詹姆士四世（蘇格蘭）與英國國王亨利七世的女兒瑪格麗特·都鐸結婚，後者的哥哥就是伊麗莎白女王的親爹亨利八世。所以詹姆斯一世是伊麗莎白的蘇格拉侄子，因為曾祖母的血緣這一脈有了英格蘭的繼承權。

二是宗教。受到亨利八世宗教改革的影響，伊麗莎白時代的英格蘭是一個新教徒佔據天下的國家，天主教徒不但不得登堂入室，還有被關押指控的危險，自然不能成為新一代君主。威廉一世的媽媽瑪麗一世就是誓死捍衛羅馬天主教的權威而放棄了可能的赦免，而威廉一世在早期，受到舅舅的影響，算是站在新教的一邊，也滿足了伊麗莎白的繼承人條件。

第三點的原因就有些令人膽寒。在親生母親瑪麗一世被伊麗莎白關押的二十五年里，詹姆斯一世一次也沒有試著去營救過自己的母親。不僅如此，他還與伊麗莎白簽訂協約，發誓不接受瑪麗一世回到蘇格蘭，也就是完全放棄自己母親的自由和生命，換取了伊麗莎白許諾的繼承權，難怪英國作家查爾斯.狄更斯稱他為「牝豬」。不過詹姆斯也不是一個得到過母愛滋潤的孩子，瑪麗一世最後一次假模假樣的看他，還是在他十個月大的時候。對他來說，自己的母親只存在於流言蜚語中。

高傲的英格蘭人怎麼甘願被他們一向看不起的鄉下人蘇格蘭人統治？所以這個王朝辛辛苦苦撐了一百多年，歷經有同性戀傾向、臭名昭著的詹姆斯一世、被推上斷頭台的查理一世、在倫敦黑死病爆發時夜夜鶯歌燕舞的查理二世、在位期間爆發了「光榮革命」被廢黜的詹姆斯二世，以及經歷了十四次流產和三次喪子，最終同樣因為絕嗣給王朝划上句號的安妮女王。英國的歷代王室里，即使是這個王朝第一次統治了英倫三島，英格蘭人對於這個王朝的評價仍舊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