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的人你不喜歡咋辦？姑娘們，學學楊絳說的這兩句話｜淘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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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梅莉

楊絳在錢鍾書的眼裡，一直都那麼完美，是「最賢的妻，最才的女」。1935年，錢鍾書的《人·獸·鬼》出版，在兩人「仝存」的樣書上，錢寫下了既浪漫又體己的話：「贈予楊季康（楊絳原名） 絕無僅有的結合了絕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丈夫以這三者的統一來形容妻子，於女人而言，真是最高的褒獎了。

他們見面前，都被朋友私底下告知，他已經和名門閨秀訂了婚，她也有青梅竹馬的男友。可是，他見面之後第一句話就是：「我沒有訂婚。」她也強調：「我也沒有男朋友。」兩人從此開始交往。

朋友問她，是一見鍾情吧？她卻說：「人世間也許有一見傾心的事，但我無此經歷。」倒是他，第一眼便覺得她與眾不同，於是天天寫信給她，說自己的理想：「志氣不大，只想貢獻一生，做做學問。」她覺得這一點和她很契合，算是志同道合。

她是大家閨秀，相貌姣好，在大學裡追求的男生據說有「孔門弟子七十二人之多」。她看上他以後，反對者眾多，一直視她為「初戀女友」的費孝通也來清華找她「吵架」，自認為是她的真命天子。怎奈她不喜歡他，明確拒絕：「朋友，可以。但朋友是目的，不是過渡；換句話說，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是你的女朋友。」語言很溫和，但立場很明確，費無奈地接受，後來成了他們夫妻共同的朋友。

婚後去國外留學的那幾年是兩人婚姻中最具華彩的樂章。她為他「捲袖圍裙為口忙，朝朝洗手做羹湯」，學做紅燒肉、咸燉鮮，做中式佳肴。他吃得好了，就快活得只想淘氣，趁她睡著，用濃墨給她畫上大花臉。偏偏她皮膚比宣紙吸墨性還強，墨汁怎麼洗也洗不掉，差點把臉洗破。留學的日子裡，兩人形影不離地對坐讀書，暢快淋漓。

回國後，正值抗戰，生活艱苦，物資匱乏。她放下嬌滴滴的大小姐身段，自己劈柴、生火、做飯、洗衣，還和婆婆一起做煤餅。煤粉卡在指甲里，只有洗完衣服才能洗掉。

為了改善生活，她在忙完家務之餘，嘗試寫劇本。寫著寫著，就出名了。以至於他們同在台下看她的戲時，別人介紹他，竟然說：他就是某某的丈夫。他傷了自尊，悶悶不樂地回到家，開始發憤圖強，終於寫了一部曠世之作《圍城》，成功扭轉了局面。這下，她成了「某某的太太」。

後來，兩人都被批鬥，沒少經歷磨難。被下放，她看守菜園，他送報收信，兩人經常來個菜園相會，雖然只有三言兩語，時間很短，但是能夠見面，相當知足。多年以後，她回憶那段日子說：「烏雲蔽日的歲月是不堪回首的，可是停留在我記憶里不易磨滅的，倒是那一道含蘊著光和熱的金邊。」

兩人一路風雨里攜手走來，迎來好日子時都老了。她怕自己走在他前面，教會他系以前總也系不好的錶帶，又把家裡重要的事情託付給女兒；他則擔心她先走，愁得住進了醫院，見她時，以虛弱的眼神招呼她，而她則想：他的雙眼皮雙得還是那麼好看。

這句話真令人怦然心動。愛一個人就是你看著他時，怎麼看怎麼順眼，老了也一樣。

曾被同學們戲稱為「洋囡囡」的楊絳，在清華大學教書時，以時尚小資著稱，一個學貫中西的知性女子，在對待愛情和婚姻的態度上卻「土」得掉渣，不過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錢鍾書去世後，費孝通去拜訪楊絳。楊絳送他下樓時說：「樓梯不好走，你以後也不要再『知難而上』了。」這就等於謝絕了他的訪問，就如同年輕時拒絕他一樣，這句話說得委婉又堅決，斷了費孝通的念想，這其實也是對自己愛情的尊重。她對費孝通始終堅持做普通朋友的原則。

真愛其實很土，只要兩人相守，過著細水長流的小日子就很滿足。也許正是因為「土」，這一生一世的愛情才接了地氣，才能長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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