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眼通天的大太監楊金水，為何被小縣令海瑞嚇瘋了？

楊金水瘋了。

楊金水是誰？

《大明王朝1566》里江南織造局老大，司禮監秉筆太監呂公公的乾兒子，替皇上辦事，手眼直通宮裡。浙江官場，上至巡撫下至縣令，不論是官還是商，誰不怕他三分？無論從權力還是影響力，說他是大太監，一點都沒錯。他總是侃侃而淡，臨危不亂。能想出各種主意，把危機處理於無形之中。是大小官員們的主心骨。在他瘋之前，我總以為，這樣一個人，能幹凈利落地安全度過各種大小風浪。

（楊金水劇照 圖片來源網路，感謝原作者，若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哪裡知道，改稻為桑引發大案，朝廷欽點淳安知縣海瑞作為新任巡撫趙貞吉的陪審官。這個傢伙不按規矩出牌，深夜親自提審前任巡撫鄭泌昌和布政使何茂才。得到消息的楊公公跟著四個欽差錦衣衛一起急匆匆跑到牢里。我還以為會直接衝進去把海瑞罵一頓呢，結果，只是坐在外面聽，聽到激動處，楊金水真想砸門了，卻被錦衣衛按處——海瑞也是欽點，使不得——楊公公只好耐著性子聽著，然後……就暈了……回去沒幾天，就瘋了。

一個小知縣，嚇瘋了一個大太監，這事不靠譜啊！然，只要我們翻翻史料，其實是很容易理解的。

（圖片來源網路，感謝原作者，若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我們知道，上下五千年，有明著的規則，也有潛著的規則。在海瑞出現之前，需要用明規則的時候，就用明規則，需要潛著的時候，就潛著。楊金水之前接觸的，不論官大官小，都深知官場規矩，都配合著來。不是沒有想做好官的，遇事也會爭一爭。能爭到固好，爭不到，那就聽上面的吧，反正我儘力了呀，對得起孔孟等歷代聖人的教誨。是故，手上不幹凈的楊金水在他熟悉的環境里，能夠無往而不利。雖然是個太監，卻雍容如貴族，風度翩翩。

（圖片來源網路，感謝原作者，若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孰料，海瑞來了。海瑞是個什麼人？《明史》中有寫，當他給嘉靖上書罵皇帝的時候，嘉靖氣得喊快去抓，別讓海瑞跑了！太監黃錦卻說，「此人素有痴名。」明知上書必死，早已遣散僕人，作別老婆，買了口棺材在等著您殺他呢！你一動手，他就求仁得仁了。黃錦看人真准，一個痴字，就把海瑞的個性給概括出來了。什麼是海瑞的痴呢？《萬曆野獲編》里有句話，「但知國法，不知有閣老尚書。」

（ 海瑞劇照 圖片來源網路，感謝原作者，若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在海瑞看來，皇帝遵天道，群臣守國法，這是毫無疑義的。他之所為的出發點，也只在此。自己的性命，不在考慮範圍。當遇到一個這樣捨得一身剮、且也算是個欽差的小縣令的時候，楊金水知道，自己對頭來了。為了保全呂公公，為了不讓海瑞把矛頭指向皇帝，唯有他瘋，才能使審訊進行不下去。這件事，才能告一段落。

歡迎關注微信公眾號 史為鏡（時評、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