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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四風流朱五狂,一首讓胡蝶和張學良頭疼的小詩


(萬象歷史特約作者:東西望)



趙四風流朱五狂,一首讓胡蝶和張學良頭疼的小詩


事情從張學良說起。不管怎麼說,張學良的一生是個傳奇。在他身上有三個歷史性的時刻。一個是東北易幟。承認民國政府,從而達成全國形式上的統一,而沒有選擇東北獨立。第二個是九一八事變。不抵抗撤離,東北拱手讓給日本。當然,恐怕不拱手也得讓出去,但態度是關鍵。第三個是西安事變。國共合作抗日,共產黨命運的關鍵轉折點。


一個人一生能有一個這樣時刻就不錯了,何況有三個。所以也難怪到今天依然議論紛紛。但張學良是個公子哥,男女上的事更是傳的沸沸揚揚。張學良晚年曾坦誠對人說:「我年輕時什麼都來,最喜歡女人和賭博。」並且賦詩:「平生無憾事,唯一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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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張學良不抵抗丟掉東北三省,使他成為輿論攻擊的焦點。他不檢點的私生活自然要被拿出來,作為罪證。中國人的思維模式一時半會還是改不了的。


鄒韜奮主編的《生活周刊》發表一篇《東北的漆黑一團》,就說:


「少帥的確沒有名義上的姨太太的。然而後宮佳麗卻足有數十人,這數十位實際姨太太,優伶也有,娼妓也有,次要人的太太小姐也有。總而言之,他的穢德,在東省是彰聞的。他的大煙癮也是蓋世無雙,一槍在手,美人在懷,神魂顛倒,樂不思蜀,無怪乎日兵一到,只能把遼、吉揖讓恭送。」


一位署名「越民」的讀者給鄒韜奮主編的《生活周刊》發來一篇《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小文章,文章說:


「確息,一月以前,日人攻沈之久,某青年長官尚在中和看梅蘭芳,至十時許,梅伶遲遲不出台,而瀋陽之急電無已,長官為之頓足再四,悻悻出院。次夕再往,觀眾大嘩,於是逮捕十餘人(平津各報無敢登者),近日上海明星公司明星蝴蝶女士來平,長官好整以暇,於打完高爾夫球之暇,頗與女士有所酬酢,故大受女士之垂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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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前面只是說九一八時,張學良在看戲。後面卻將電影明星胡蝶牽扯了進來。這樣的新聞立刻沸沸揚揚起來,一些小報紛紛轉發這一消息。


國民黨元老、北平民國大學校長馬君武在上海《時事新報》等報紙上發表《哀瀋陽》詩二首。詩是好詩。朗朗上口,迅速傳遍了大江南北。詩的好處是朦朦朧朧,若有若無,給人想像空間。越想就越覺得好像真有這麼回事。馬君武是國民黨元老級人物,與蔡元培同享盛名,有「北蔡南馬」之說,其影響力非常大。



趙四風流朱五狂,一首讓胡蝶和張學良頭疼的小詩


兩首詩如下:


(一)


趙四風流朱五狂,

翩翩胡蝶正當行。


溫柔鄉是英雄冢,


哪管東師入瀋陽。


(二)


告急軍書夜半來,


開場弦管又相催。


瀋陽已陷休回顧,


更抱佳人舞幾回。



趙四風流朱五狂,一首讓胡蝶和張學良頭疼的小詩



馬君武的詩作發表後,各報廣泛轉載,並傳誦一時。張學良被國人罵為「風流將軍」、「不抵抗將軍」;胡蝶則被視為「紅顏禍水」。


詩中的趙四,名叫趙一荻,人稱趙四小姐。可不是鄉村愛情里趙四。如果是的話,就要重新審視張學良了。趙四小姐是交通次長趙慶華的女兒,跟張學良這樣的公子哥正是匹配。認識後,跟張學良去了東北。後來陪伴張學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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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趙四刊登的結婚啟事)


當時趙慶華在報上發表聲明:


「四女綺霞,近日為自由平等所惑,竟自私奔,不知去向。查照家祠規條第十九條及第二十二條,應行削除其名,本堂為祠任之一,自應依遵家法,呈報祠長執行。嗣後,因此發生任何情事,概不負責,此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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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軟禁期間,兩人一起吃早餐)


這個朱五名叫朱湄筠,是北洋政府內務總長、代總理朱啟鈐的第5個女兒。後來嫁給張學良的秘書朱光沐為妻。據說後來她見過馬君武,說我就是朱五。馬君武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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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湄筠)


電影明星胡蝶本與張學良不認識,自然要澄清一番。她在《申報》等報刊上刊登闢謠啟事,鄭重聲明:


蝶於上月為攝演影劇曾赴北平,抵平之日,適逢國難,明星同人乃開會集議公決抵制日貨,並規定罰則,禁止男女演員私自出外遊戲及酬酢,所有私人宴會一概予以謝絕。留平五十日,未嘗一涉舞場。不料公畢回申,忽聞海上有數報登載蝶與張副司令由相與跳舞而過從甚密,且獲巨值之饋贈云云。蝶初以為此種捕風捉影之謠,不久必然水落石出,無須亟亟分辨乃曰。昨有日本新聞將蝶之小影與張副司令之名字並列報端,更造作饋贈十萬元等等之蜚語,其用意無非欲借男女曖昧之事,不惜犧牲蝶個人之名譽,以遂其污衊陷害之毒計。查此次日人利用宣傳陰謀,凡有可以侮辱我中華官吏與國民者,無所不用其極,亦不僅只此一事。惟事實不容顛倒,良心尚未盡喪,蝶,亦國民一分子也,雖尚未能以頸血濺仇人,豈能於國難當前之時,與負守土之責者相與跳舞耶?「商女不知亡國恨」,是真狗彘不食者矣。嗚呼!暴日欲遂其并吞中國之野心,造謠生事,設想之奇,造事之巧,目的蓋欲毀張副司令之名譽,冀阻止其回遼反攻。願我國人,悉燭其奸而毋遂其借刀殺人之計也。



趙四風流朱五狂,一首讓胡蝶和張學良頭疼的小詩



胡蝶闢謠啟事登出後,明星電影公司導演張石川及洪深、董天涯、鄭小秋、龔稼農、夏佩珍等全體演職員,也在《申報》上發表啟事為胡蝶作證,啟事說:


胡女士闢謠之言,盡屬實情實事。同人此次赴平攝取《啼笑因緣》、《舊時京華》、《自由花》等外景部分,為時幾近兩月,每日工作甚忙。不獨胡女士未嘗違犯公司罰規而外出,更未嘗得見張副司令一面。今赴平之男女演職員同住東四牌樓三條胡同十四號後大院內,每值攝片同出同歸,演員中更未嘗有一人獨自出遊者。初到及歸前數日,或出購買物件亦必三五成群,往返與偕,故各人行動無不盡知。同人非全無心肝者,豈能容女演員做此不名譽之行動?尚祈各界勿信謠傳,同人願以人格為之保證焉!歸自北平之張石川、洪深、董天涯等全體職員及鄭小秋、龔稼農、夏佩珍等全體演員同啟。


事實是,明星影片公司一行四十餘人在導演張石川率領下,於1931 年9 月中旬離開上海北上,九一八事變發生後才到達天津。胡蝶在回憶錄中說道:「我們到達天津時,見到大批撤下來的軍隊,知是瀋陽失守了。」所以,胡蝶到北平,當是九一八事變之後。



趙四風流朱五狂,一首讓胡蝶和張學良頭疼的小詩



所謂九一八事變之夜胡蝶與張學良翩翩起舞一事純屬子虛烏有,純屬想像。胡蝶在北平五十餘日,也沒見過張學良。後來張學良因事到上海,有人想介紹他與胡蝶相見,張學良婉言謝絕了。他說:「如果這樣,謠言豈不得到證實?」張學良與胡蝶可說是「素昧平生」。


胡蝶在晚年寫的回憶錄里說:


「關於這一段生活,也有很多傳言,而且以訛傳訛,成了有確鑿之據的事實,現我已年近八十,心如止水,以我的年齡也算得上高壽了,但仍感到人的一生其實是很短暫的,對於個人生活瑣事,雖有訛傳,也不必過於計較,緊要的是在民族大義的問題上不要含糊就可以了。」


我想,也不能怪馬君武怎麼樣。他不過寫了一首詩而已。可怕的是,擋不住大家的想像,和追逐八卦的趣味。謠言猛於虎啊!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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