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第一個亮相的好漢：會點棍法自詡為龍，若用一字評價那就是混

（圖）連環畫《九紋龍史進》，卜孝懷（繪）

話說這水滸傳里第一個出場的梁山好漢，便是那九紋龍史進，他住在華陰縣史家村，這村裡三四百戶人家，據說都姓史，史進在師傅王進的教導之下，武藝大為長進之後，便把村裡人家都招呼過來，為了什麼事呢？原來是為了這裡的山賊。

但這裡其實有一個問題，山賊不曾來騷擾史家村，史進又怎會突然起了防範之心呢？原來是一個叫做李吉的獵戶，他本來是常打些野味到史家村來賣的，可是最近這些時光卻少來叫賣了，史進沒了野味下酒，自然要問他，這便說出緣故，原來這史家村附近有個少華山，山上近來聚集了幾百個強人，頭領依次是神機軍師朱武、跳澗虎陳達和白花蛇楊春。就因為這些強人的緣故，獵戶就不敢上山，於是史進也就沒有野味吃了。

史進一聽這事非小，為什麼呢？因為這裡的關鍵不是有沒有野味吃的問題，而是山賊一出現，早晚就會威脅到史家村的安全，他身為史家村的首戶（水滸里眾村民叫他「大郎」），自然要早做準備。

做什麼準備呢？其實一般而言，平民百姓遇到這樣的事，首選就是報官，史家村在華陰縣，那就該報縣裡，讓官府派兵來掃蕩山賊，這才是正理啊！

可事實上，史進壓根就沒指望縣裡能幹這事，他覺得還得自個來，為什麼呢？這裡頭可能有幾個原因，第一就是那華陰縣的官兵實在是不中用，很可能壓根就整不過那些山賊，純會欺負百姓搶個雞盜個兔而已；第二那就是地理因素了，在史進看來，山賊一來，就算官府能壯著膽子派兵下來，一路磨磨蹭蹭，等到史家村，村莊早讓山賊給洗劫一空了。

所以，史進這就把村莊里那些農戶都召集過來，殺了兩頭肥牛請他們吃酒，就在酒席之上，把全村人聯合起來防盜的事一說，登時就得到響應，於是添置刀槍兵馬，史家村這便組織起一支村兵來。

照理說一個村的自衛團，哪裡能和縣裡的官兵、山裡的賊抗衡，可事實上，在《水滸》這個章節里，史進的村兵，還真第一仗就打敗了山賊，活捉了那跳澗虎陳達。如此一來，山裡的朱武、楊春都不敢小看他，硬的不行就只好來軟的，備下厚禮向史進求情，這才得以贖回陳達。

然而也就是這麼一個過程中，史家莊倒是和少華山的山賊達成了某種和諧，甚至幾乎可以說是結成了類似孫劉式同盟的那麼一種關係。

這一結盟，第三方可就坐不住了，三國演義里孫劉聯盟目的就是抗衡曹操，而在這邊，史家莊和少華山的聯盟，自然就讓華陰縣裡的老爺坐不住了。當獵戶李吉跑到縣裡一告狀，華陰縣縣尉在馬上，引著兩個都頭，帶著三四百土兵，往史家莊來了。

也是恰好，這一天，朱武三頭領都在史進莊上，這就等於是華陰縣以一挑二了。這時朱武便說了，他們說你史大郎勾結山賊，好，眼下官兵來了，你就把俺們幾個綁起來送給他們，一切便了結了。

（圖）連環畫《

九紋龍史進》，卜孝懷（繪）

可顯然事情沒那麼簡單就可以了結的，就好比曹操南下，孫權把劉備綁了送給阿瞞，他這江東就能保得住嗎？顯然是不能，所以孫劉必須聯手。眼下也是如此，史進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聯合少華山三兄弟，殺華陰縣兵馬一個屁滾尿流。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史進一出來，就把那告密的獵戶李吉給挑了，而陳達、楊春，又各斬了一個都頭，唯有那縣尉落荒而逃回縣城去了。

《水滸》開頭這一篇故事，情節大致就是如此。看似史進蠻威風，打敗了縣裡的人馬，又進山做了山大王，可大家想過沒有，史家村就此廢了，史進的祖業沒了，從一個吃喝不愁的少莊主變成山裡的強盜頭子，這能算是進步嗎？

我們不妨回看一下史進的成長曆程，他跟王進學棒，若是講一個「勇」字，那確實是有了。可世人皆知，單有一個「勇」是做不成老大的，那就還必須再加一個「謀」字，宋江能做梁山泊老大，不是因為他的武藝有多高，而是因為他能籠絡人心。宋江、晁蓋這些人，哪個不是在黑白兩條路上走？可史進就是不行，他沒有掌控大局的能耐，只是一個愛耍棍的熱血青年而已。

所以，他的劇情也就簡單了。在山裡沒呆多久，他便下山去找師傅王進，沒找著，混了半年又回少華山來，遇見某君哭訴自己的漂亮女兒被州里的大官奪走，按說這時候史進已經有點江湖經驗，該有點腦子了，可依舊是毫無算計，拎根棍子就說去救人，結果呢？自然是被捉了——你是九紋龍，不是齊天大聖啊！

好在華山這一回，史進雖然莽撞遇險，總算還有人來救他。最終梁山好漢來了一撥大鬧西嶽華山，把他給救下了。於是史進這便打算做梁山好漢了，偏偏在路上他又去招惹芒碭山的「混世魔王」樊瑞，再吃一個大敗仗，最後依舊是梁山好漢來救了。第三回則是在攻打東平府之際，他又主動提出說自個有個相好的：一個姓李的妓.女，可以做內應。哎呦喂呀，這個九紋龍簡直就是一點不長腦子，你花了銀子睡過的妓.女，她的話能靠譜嗎？結果就是史進再次被捉，還是得虧好漢們幫忙，打破東平府把他給救了。

然而所謂事不過三，當他第四次遇險之際，劇情便到此終結了。在征方臘的昱嶺關戰事中，莽撞的九紋龍終於被一箭射死，再無挽救的可能！

*作者：司馬路，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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