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敗將軍卻料敵如神？預見日本歷史走向 葬送大明精兵

在日本山口縣櫻圃寺，收藏著一份很有意思的古代文獻，名為《與豐臣秀吉書》，也就是寫給日本戰國末期統治者豐臣秀吉的一封信，其中有這麼一段話十分精彩：「爾已六十餘歲，壽命幾何？子猶末十齡，孤弱何恃？聞各島酋，俱榍爾隙，將作復仇報怨之舉。不如銷爾兵、綏爾眾，安定以妥人情。乃使悍將擁兵於外，一旦諸島有內變，禍起蕭牆，即清正諸將，各思為王，豈肯久居爾下，將來又豈肯居爾子之下哉？以勢理論之，爾不如速罷爾兵，與朝鮮修好。」

將上面這段古代文言文翻譯成白話，大概意思就是說：「你（指豐臣秀吉）個老傢伙都60多歲了，還能活幾天？你兒子可連10歲都不到，等你死了，這麼個小娃娃將來依靠何人？我聽說日本國內各大強藩，跟你都不是一條心，將來肯定會報復你的家族。所以奉勸你早點停戰撤軍，妥善處置安排好身後家務事才是正道。如今你讓悍將擁重兵遠在海外，一旦日本國內發生動亂，可要當心出現『禍起蕭牆』的嚴重後果。就你手下以加藤清正為首的那幫子桀驁不馴的驕兵悍將們，人人心懷鬼胎，都琢磨著自個稱王稱霸，他們怎麼肯久居你之下，將來又怎麼會甘心服從你未成年的幼子呢？總之，還是那句話——眼下形勢對你十分不利，再次奉勸你趕緊撤軍並與朝鮮修好方為上策。」

原來，這封信是萬曆25年（公元1597年），明軍統帥楊鎬寫給豐臣秀吉的。說到楊鎬這個名字，或許人們有些陌生，但如果提起萬曆援朝戰爭以及明朝與後金之間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薩爾滸大戰，想必大家就比較熟悉了，而楊鎬正是指揮這2場牽涉多國、堪稱「東亞命運之戰」的明軍統帥。

別看楊鎬軍事才能平平，甚至可以說相當低下，但作為飽讀詩書、深諳歷史的高級知識分子（萬曆8年進士），前者在明帝國官場已摸爬滾打十餘載，對於高層權力鬥爭的殘酷性有著極為清醒透徹的認識。而他信中所做的各項「神預測」，也被日後史實所一一驗證。

比如，楊鎬直言秀吉去日無多，結果是後者接到這封信1年後病逝。再如，楊鎬稱日本各強藩不會服從秀吉幼子（即當時才5歲的豐臣秀賴）的統治，同樣一語成讖。不僅與秀吉有血緣關係的加藤清正在「決定日本未來統治權」的關原之戰（1600年）中倒向德川家康，後者更是在建立江戶幕府12年後攻克大阪城，滅掉了豐臣氏，而此時（1615年）距離秀吉死去還不到20年。

雖然所獲情報很有限，但憑藉豐富閱歷和縝密推理，楊鎬卻一上來就將遠在千里之外的敵方高層「底牌」摸了個透。難怪後來有人感嘆，楊鎬真是被用錯了地方，如果萬曆皇帝委派他去搞外交或情報工作，前者定能大放異彩。

只可惜，歷史沒有假設，號稱「外交老手＋心理專家＋情報大師」的楊鎬，做個幕府高參還湊合，卻每逢大戰都會被明廷委以重任，只好一次次硬著頭皮領軍出征。問題在於，洞悉人性、老於世故這套「厚黑學」的官場本事，用來對付如狼似虎的後金軍就不好使了。最終，在薩爾滸大戰中，統領10餘萬大軍的楊鎬讓對手打得丟盔棄甲，不僅賠上了明軍4萬餘精兵和300多名文武官員的性命，他自己也在關入天牢10年後伏法，到頭來還落得個「明亡第一罪將」的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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