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愛一個，很多人沒做到，這位皇帝做到了！

聊到皇族帝家、王公貴族的時候，總會出現這樣的說法：「無情最是帝王家」、「一入侯門深似海」等等的說法。誠然，權利中心的鬥爭確實是殘酷的，很多時候容不下感情這種東西。但是中國歷史幾千年，莫非真的被這一兩句話給道盡？

泱泱中國史，有情的帝王當然也有很多，而這其中，就有一位皇帝和他的結髮妻子恩愛一生、相守白頭。他就是開創隋朝的隋文帝楊堅，他的伉儷妻子就是文獻皇后——獨孤伽羅。

隋文帝相信大家都比較熟悉，但是文獻皇后就鮮為人知了。文獻皇后孤獨伽羅生於南北朝時期的西魏大統十年（公元554年），其父獨孤信是當時關隴集團重要成員，其母是清河郡大門閥崔氏之女。

獨孤伽羅的祖輩為依附拓跋鮮卑政權的代北匈奴貴族，為北魏勛臣八姓之一。其父獨孤信在北魏六鎮起義時以自身軍功登上政治舞台，曾協助宇文泰開創霸業，位列西魏八柱國、大司馬，北周時進太保、衛國公。其母崔夫人出自清河崔氏定著六房之一的鄭州崔氏，為北魏永昌太守崔稚長子崔彥珍之女。清河崔氏是我國從漢到唐時期首屈一指的門閥士族，崔氏世代重視德業儒教和文化傳承，人材輩出，家族成員為北魏統一黃河流域立下過汗馬功勞。

匈奴、鮮卑等民族有母系遺風，由於禮法束縛較弱，北朝婦人發揮才能成為一種社會風氣，成長在這種社會風氣下，孤獨伽羅的性格比較獨立強勢。同時，由於母方清河崔氏是一個學識深厚的文化世族，家族的文化氣質對伽羅也有很大的影響。所以獨孤伽羅身上既有父系游牧民族的獨立英氣，亦有母系漢文化的博雅謙和。她誕生於民族大融合時代，是漢化了的鮮卑人。

北周孝閔帝元年（公元557年），隋文帝楊堅當時十七歲，相有奇表、氣質非凡的楊楊堅被父親楊忠的老友獨孤信看中，獨孤信將當時十四歲女兒的獨孤伽羅嫁給了他，這是一樁門當戶對的貴族親緣聯姻。

少年郎楊堅此時初入仕途，又得配佳人，躊躇滿志正欲有所作為，但命運和他開了個大玩笑。楊堅和伽羅結婚前夕，西魏恭帝三年（公元556年）十月，西魏、北周的實際締造者，關隴集團的核心凝聚人物宇文泰去世，遺命其侄宇文護輔政。在其主導下，宇文家族取代了西魏元氏政權，而政治態度傾向西魏且位高權重的獨孤信不可避免與其發生了政治鬥爭。

在小夫妻婚後月余，獨孤信與北周權臣宇文護政斗失敗被逼自盡，勢力流散，妻兒也受牽連流放到蜀地多年，獨孤家族從此退出權力中心，家道中衰。因楊家不肯依附宇文護，再加上與獨孤信聯姻的這層關係，導致楊堅不幸遭到池魚之殃，他備受猜忌，連續八年原地踏步不得升職，甚至不時有性命之憂。

政斗的殘酷陰影卻沒有影響這對小夫妻的感情。和楊堅的姻緣使獨孤伽羅保留了貴族身份，免遭流放之罪，而家門巨變的陰影，又讓丈夫對她更為愛憐有加。少年男女兩情相悅，又有建功立業的共同理想志向。情到濃時，夫妻倆誓無異生之子，相約白頭，永不變心。

隋開皇元年二月十四日（公元581年），楊堅即皇帝位，建立隋朝，三天後即冊獨孤伽羅為皇后，從此夫妻嘔心瀝血為隋帝國的發展傾注了畢生的精力心智與心血。每次隋文帝上朝，她必與之同輦而行，至殿閣而止，派宦官跟隨而進溝通聯絡，「政有所失，隨則匡正，多有弘益」。待到文帝下朝，她早已在等候，夫妻「相顧欣然」一起回宮，同起同居形影不離。在平常生活中，她一有閑暇便手不釋卷，學問不凡。隋文帝對這位愛妻是既寵愛又信服，幾乎是言聽計從，宮中同尊帝後為「二聖」。

在愛妻獨孤伽羅的輔佐和支持下，隋文帝迅速穩定了隋朝剛建立時的政局，並且領導著以高熲為首的能臣幹將們開始了一系列大刀闊斧影響深遠的全面改革。

他首先恢復漢制，建立起以漢文化為主導的意識形態理念；北破突厥，重新建立起以中原王朝為核心的東亞國際政治新秩序；南平陳朝，統一了分裂將近四百年的中華大地，並且使政治上長期分裂導致經濟、文化分裂的南北方初步開始融合；改革官制，正式確立分工明確的以三省六部為主體的中央官僚體系；開創科舉制度，開始了打破世家門閥壟斷政治、文化資源的第一步；修訂律法，廢除大量酷刑，制定出影響之後整個中國封建社會法制建設的《開皇律》，首創死刑三奏而決制度；休養生息，減輕農民負擔，文帝時期朝野豐足，隋朝國富程度歷代矚目……

隋文帝完成的這一系列定萬世之基、成富國強兵的宏大偉業，在職官、禮法、經濟、文化、軍事、公共工程等各個方面都有突出表現，深遠地影響了之後的唐朝以及未來一千多年封建王朝的發展，史稱「開皇之治」，文獻皇后對此功不可沒。

隋仁壽二年（公元602年）八月二十四日午夜，文獻皇后於永安宮奄然而逝，這對於垂暮之年的隋文帝的打擊是非常巨大的。終文帝一生，他都只有這麼一位妻子，幾十餘載，兩人都是同住同起。隋文帝後宮經年虛設，一生所愛，僅文獻皇后一人，而且兩人無異生之子，文帝的五子五女都是與文獻皇后所育。

文獻皇后死後，隋文帝失魂落魄，再也沒有去過以前年年兩人都一起去避暑的仁壽宮。獨孤伽羅去世才一年多，失魂落魄精神不振的文帝也一病不起了，臨終前，隋文帝一再叮囑負責營建山陵的大臣何稠要將其與文獻皇后合葬。仁壽四年（公元604年）文帝去世後，與皇后合葬於泰陵。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古往今來最動人心魄的愛情莫過於此。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日出日落，倏忽間就相守到了白頭……

世事幾度變遷，千年風雲變幻，滿座的賓客早早散了，巍峨的宮殿已成廢墟，煌煌帝業化作薄薄幾卷殘章，是非功過任由他人評說。只有關中平原一個寂寞的荒冢中，夫妻相守歷歷千年。一千四百餘年前，英雄和美人熱烈而真摯的愛，縱使青史成灰，亦不滅。

其實這樣伉儷情深的夫妻在明朝也有一對，那就是明孝宗朱佑樘和張皇后，他們又有著怎樣動人的愛情故事呢？關注「海佑講史」（ID：Haiyoujiangshi），我們下回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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