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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甲午戰爭,日本贏在1774年

顯微鏡,日本1787年公開出版的《紅毛雜話》插圖

1774年日本發生了什麼?

沒有什麼註定改變世界的大人物誕生,也沒有一聲炮響給閉關鎖國的日本人民帶來光明,只是2個日本老頭完成了1本書——1本醫書。

這2個老頭兒名叫杉田玄白、前野良澤,都是日本的著名「蘭醫」,也就是西醫。

日本的傳統醫學,和他們的衣裳一樣,是從中國學過去的,用的是「漢方」,大夫這個職業講的也是世代相傳,老子做大夫、兒子也學醫學,幾輩子干一行,對於醫術的感情也就非同一般,往往在學完家傳手藝之後,去外面遊學拜師。

杉田玄白就是醫生中的奇葩,不但學「漢方」寫出了《養生七不可》,還苦學荷蘭語,抱著荷蘭人不遠萬裡帶過來的醫書亂啃,其中就有1731年出版的荷蘭文解剖教科書,看到其中詳盡的插圖,佩服得不得了,可惜活人不能亂解剖,也就苦於沒有驗證的機會。

直到1771年,杉田仔細觀察了一個被處死的犯人的屍體,估計也伸手切了幾刀,驚奇地發現,人身上的結構和插圖上畫的一樣,比中醫說的人體結構靠譜多了,咱趕緊給它翻譯成日文,讓大家都知道知道吧。

就這樣,山田拉著前野良澤、桂川甫周等同仁、小輩,花了4年時間翻譯成了《解體新書》一書。

這本書之所以重要,和它在醫學史上的位置關係不大,而在於參與翻譯它的幾個人,通過這本書學習、實踐了近代科學的研究方法,並擴展到了「蘭學」(註:西方科學,取荷蘭的蘭字得名)的其他領域,完成了日本科學史上的一次飛躍。

好吧,這話說得太嚴肅了,輕鬆點說,這幾個日本老頭兒點對了科技樹,正巧他們很會教學生,成材的弟子足夠多,弟子混得好,師門水漲船高,「蘭學」終於成了日本一個正經的學派,上了檯面。

你可別小看「上檯面」這個成果。

要知道,德川幕府在17世紀屠殺了國內的天主教徒之後,反覆下達禁令,不允許外國人到日本做買賣、傳教。

稍稍有點特權的是荷蘭人和中國人,也被限制在長崎居住,你沒看錯,就是後來挨了原子彈的長崎,那地方的中國人有生活了7代還沒有加入日本國籍的,比汪精衛可有種多了。

話題拉回來,荷蘭人不遠萬里來到長崎,被圈在一個人工島——出島上居住,有人就有病,有病就有醫生,因此,荷蘭東印度總督在250年間派遣了100名左右的西醫常駐長崎。

德川幕府的大將軍不是傻瓜,身邊放著這麼個小島,不只是為了買點鹿皮。實際上,幕府政權一直趴在這扇小窗口後面,羞羞答答地觀察著世界,比如,規定每年來航的荷蘭商人必須向將軍報告當年世界上發生的大事,是不是很有點《參考消息》的味道?

這種有限地開放,在1716年繼任第八代將軍的德川吉宗任內,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與他同時代的清朝皇帝是誰呢?

雍正行樂圖之刺虎,雍正皇帝身著西式服裝,頭戴假髮

康熙、雍正、乾隆。

這爺仨同樣對世界洞若觀火,法國傳教士錢德明在給自己妹妹的信中曾提及此事:「乾隆皇帝有遣使臣至法見路易十六世之計劃,德明將隨使行。法國王室似甚期待使臣之來。」這次訪問,最終因法國大革命爆發而夭折。

有能力、有意向和萬里之遙的法蘭西互派使團的清帝國,無疑遠比只能拉著荷蘭商人問長問短的德川幕府更加開放,但是,這種開放只與皇帝有關,擴大一下外延,只與八旗貴胄中的一小部分近臣有關。

因為帶來西方文明的傳教士,事實上被乾隆皇帝拴在了宮殿里,作為私人的工具。

除了以畫畫知名的郎世寧外,精通天文、數學的戴進賢受命修曆法;蔣友仁負責畫《皇輿全圖》;傅作霖到征討大小金川前線設計火炮;安文思為宮廷修鐘錶。

上面這幾位看著名字都像中國人吧?其實既有法國人,也有義大利、德意志人,他們在北京的生活被嚴密監控,不僅傳教的本職工作幹不成,還像拉磨的驢一樣,「總是被支來支去干這干那。」比如給圓明園造噴泉……

到了嘉慶皇帝即位,這些忙來忙去的外國人也被趕走了,新皇帝不喜歡西人,也不喜歡西洋物什,傳教士們像垃圾一樣被愛新覺羅家族趕出了北京,直到1830年代,澳門之外的中國大陸,再也找不到傳教士的蹤跡了。

反觀日本,中國的乾隆六十年,公元1795年元旦,杉田玄白、前野良澤等人的學生大槻玄澤在他開辦的學塾「芝蘭堂」中舉行「新元會」,聚集了29名蘭學同仁,一起開了個元旦茶話會。

在這個懸掛著西方醫學之祖希波克拉底畫像的斗室之中,日本的蘭學者的元旦聚會,足足搞了42年。

在有名字可查的1796年、1798年兩次「新元會」中,參與者共有藩主7人,藩臣、武士7人,幕府醫官、藩醫26人,町醫8人,翻譯3人,庶民6人,其他職業或身份不詳者10人。

在德川幕府的分封體制下,幕府高踞頂端,其下就是各個藩國的世襲藩主,放在中國,就是曾國藩、左宗棠的地位,他們對蘭學的學習,已經可以窺見當時日本對於西方知識學習的積極程度了。

另據日本學者的統計,明治維新前,日本有名姓可考的蘭學者有9000多人,他們多以醫入學,進而翻譯西方的自然科學著作,以及少量的社會科學著作,並通過師徒傳授和遊學等方式,形成了一個遍布全日本各個階層的「蘭學者」群體。

在這個群體之中,大槻玄澤的弟子和再傳弟子,無疑成為各個區域的絕對骨幹,日後明治維新中最活躍的政治人物們,都或多或少與他們有關。

當然,大槻玄澤的徒子徒孫們其實仍是翻譯荷蘭書籍的閉門造車,他們掌握的往往仍是二手、三手的知識。

真正讓日本的蘭學者走入新時代的是一個外國人——弗蘭茨馮西博爾德。

楠本稻,西博爾德留在日本的女兒,曾任明治天皇宮廷御醫

作為第一個被幕府特許在長崎出島之外開設診所的外國人,西博爾德行事非常與眾不同。出身醫學世家的西博爾德,既是醫生也是博物學家,他在長崎郊外的鳴瀧塾廣開宗門,要求其中優秀的學生各自認領課題,在全日本進行科學考察,最終用荷蘭語撰寫論文。

這也是日本蘭學界第一次與國際科學界接軌,第一次走出翻譯的舊路,這些改變為日本帶來了一陣「西博爾德旋風」。

日後倒幕戰爭的主力,維新前造出日本第一艘蒸汽船的薩摩藩兩代藩主,島津重豪、島津齊彬,維新前就獨立製造出蒸汽機車的福岡藩藩主黑田齊清,中津藩藩主奧平昌高等人,都曾和西博爾德交往,這些人的影響力,或許比鳴瀧塾多達100人的學生更強大。

不久後,歸國的西博爾德行李中被查抄出了日本地圖,以間諜罪被判驅逐出境,永久不得踏足日本國土,只給日本留下了一個2歲的混血女兒,楠本稻。

楠本稻日後師從西博爾德的徒弟們學習藝術,成為日本歷史上第一位女婦科醫生,而她為了學習西方醫術所拜的荷蘭語老師更為知名,甚至可以說改變了日本歷史。

大村益次郎,日本「軍制之父」,一手完成了倒幕主力長州藩的陸軍整編,並且力排眾議要求倒幕後的日本陸軍完全學習西方軍制,徹底終結了武士制度,而他本人也被憤怒的武士暗殺。

而他,就是個醫生,村莊中的醫生。

事實上,真正改變日本國運,令其免遭中國近代屈辱命運的人們,並非高高在上的天皇、將軍,而是這些用自己的眼睛了解世界,用自己的手筆介紹世界的蘭學者們,他們的第一職業,都是醫生。

當然,面對沉珂纏身的病人,醫生不止要會用藥,也要會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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