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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親相關】從《楊再思碑》考察岑羲的職官。

立於唐乾陵的《楊再思碑》1995年被考古發掘,但字跡損壞嚴重。不過此碑撰寫人一行得以保留。此碑由岑羲撰文。先貼劉向文先生的論文摘錄。

論文中有一處錯誤,岑羲伏誅的先天一案,事發於玄宗先天二年(公元713年)七月三日。而楊再思碑的立碑時間為「先天二年(公元713年)六月。並非岑羲死後之事。試想陪葬乾陵的重臣碑文,斷無可能由一謀反罪人撰寫。

然而先天二年六月恐怕並不是碑文的撰寫時間。以岑羲署名之官階,撰文時他並非宰相。而如果先天二年六月,他並非宰相,應無可能政變當日即被斬於朝堂。因此,此碑文的撰寫時間需進一步探索確認。

撰碑文時,岑羲署名為「銀青光祿大夫,行尚書左丞,汝南郡開國公」此官階中的「行尚書左丞」之事未見於史書記載,現結合下岑羲履歷,推測此碑作於何時。

約神龍二年(公元706年),位在中書舍人的岑羲因執筆上疏請削諸武王爵貶官。

中宗景龍元年(公元707年),皇太子李重俊殺武三思。武三思死後,岑羲晉陞吏部侍郎(正四品上),並巡視地方優選推薦了崔沔等人。

此後,岑羲與中書令蕭至忠聯手與韋後勢力抗爭,保護了睿宗和太平公主。

中宗景龍三年(公元709年)六月,楊再思去世。

以上時期,岑羲的散官品階史書無載。

他再次出現是在中宗景龍四年(公元710)年,中宗去世後的第二天,職務為「中書侍郎」(正四品上。),他以「中書侍郎」之職加中書門下三品,拜相。

岑羲署名中的「「」銀青光祿大夫「」為從三品散官,而「尚書左丞」為正四品上。與「中書侍郎」同階。

再遷吏部侍郎。時吏部侍郎崔湜、太常少卿鄭愔、大理少卿李元恭分掌選事,皆以贓貨聞,羲最守正,時議美之。

尋加銀青光祿大夫、右散騎常侍、同中書門下三品。睿宗即位,

出為陝州刺史。——《舊唐書,岑羲傳》

帝崩,詔擢右散騎常侍、同中書門下三品。睿宗立,

罷為陝州刺史,再遷戶部尚書。——《新唐書.岑羲傳》

(景龍四年七月)(睿宗繼位後)同中書門下三品,

中書侍郎岑羲為右散騎常侍。——《舊唐書,睿宗紀》

比對三條記載可確認:兩唐書岑羲本傳都有記載不確之處,陝州刺史之令雖在唐隆政變後由主謀之一的唐玄宗下達,但並未執行。岑羲在睿宗登基後,迅速的罷去相位,轉為

右散騎常侍。(從三品禮儀官。)此職非韋後所為。

岑羲於睿宗景雲二年(公元711年)年初所撰的《劉憲墓誌》署名

「刑部尚書修文館學士兼修國史汝南郡開國公」

而撰寫於中宗神龍二年(公元706年)的《韋知藝墓誌》則署名:

朝散大夫守中書舍人。

由此筆者認為,岑羲的「銀青光祿大夫」授於睿宗景雲二年(公元711年)年中。

岑羲所署名的「汝南郡公」爵位封於何時?史無明文難以確認。筆者之前將其誤解為先天元年晉陞侍中時,睿宗所授之南陽郡公,

仔細查之,南陽郡公系睿宗念他保護之功,二次改封而來。

尚書左丞乃尚書省的總管官員之一,論地位則高於六部尚書,因此筆者傾向於認為此職系岑羲升任侍中之前的過渡性職務。

綜合以上,筆者傾向於《楊再思碑》應該撰寫於睿宗景雲二年(公元711年)到景雲三年(公元712年)六月岑羲出任侍中之前。此碑立於玄宗先天二年(公元713年)六月。

完畢。

四年,中宗崩,秘不發喪,韋庶人召諸宰相韋安石、韋巨源、蕭至忠、宗楚客、紀處訥、韋溫、李嶠、韋嗣立、唐休璟、趙彥昭及瑰等十九人入禁中會議。初,遺制遣韋庶人輔少主知政事,

授安國相王太尉參謀輔政。中書令宗楚客謂溫曰:"今須請皇太后臨朝,宜停相王輔政。且皇太后於相王居嫂叔不通問之地,甚難為儀注,理全不可。"瑰獨正色拒之,謂楚客等曰:"遺制是先帝意,安可更改!"楚客及韋溫大怒,遂削相王輔政而宣行焉。是月,韋氏敗,相王即帝位,下詔曰:"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監修國史、許國公蘇瑰,自周旋近密,損益樞機,謀猷有成,匡贊無忌。頃者遺恩顧托,先意昭明,奸回動搖,內外危逼,獨申讜議,實挫邪謀。況藩邸僚屬,念殷惟舊,無德不報,抑惟令典。可尚書左僕射,余如故。"

景雲元年,以老疾轉太子少傅。是歲十一月薨,贈司空、荊州大都督,謚曰文貞。瑰臨終遺令薄葬,及祖載之日,官給儀仗外,唯有布車一乘,論者稱焉。——《舊唐書.蘇瑰傳》

刑部尚書裴談、工部尚書張錫並同中書門下三品,依舊東都留守。吏部尚書張嘉福、中書侍郎岑羲、吏部侍郎崔湜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又命左右金吾衛大將軍趙承恩、右監門大將軍薛簡帥兵五百人往均州。——《舊唐書.中宗睿宗紀》

以上,《蘇瑰傳》中點名者,共十一人。本紀所提到的被委派官職者七人,再加上明確參與草擬中宗詔書的上官婉兒,恰好是十九人。

蘇瑰睿宗的藩邸舊人,是諫諍之臣,後受到睿宗厚待。作為之前曾得罪武三思,又保護睿宗的岑羲看似扮演了沉默者的角色。但是以後來的情況看,他很快得到了睿宗的保護,在唐隆之變中幾乎毫髮無損。

我個人推測,岑羲很可能主動出任了睿宗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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